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结拜啊!”李静忠回答道,“老弟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莫不是得了伤寒了?”说着,伸手就向李无解的额头摸来。
“啊,没事没事!”李无解不觉松了口气,“承蒙老哥抬爱,既然老哥看得起,真是让无解受宠若惊!”说着,站起身来,抱拳施礼:“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哈哈!好好!”李静忠也站了起来,哈哈一笑,施礼道,“无解老弟,哥哥也有礼了!”
这是发生在行进途中,夜间休息时的一幕。
……
远在东边的京城长安,街市繁华,客旅载途,车行辘辘,人行摩肩接踵,叫卖货物的小贩,表演杂耍的艺人,信马由缰的士子;酒楼里,粗鲁一些的划拳,雅一些的,行酒令,几个喝得微醉的汉子,踉跄着出了酒楼,却又朝着旁边的妓楼走去,一到跟前,就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上来,一边摇着手帕,似是要显露出一款风情,又像是要挥走汉子浑身的酒味儿,而以帕掩面的模样,还真像是厌恶汉子一声的汗味和酒味……
人群里,一个背着一杆长枪的男子正骑着马儿,同行的,还有好几名或挎刀,或背剑,或背枪的人。
到了一处十字路口,背着长枪的男子突然勒马停住,朝着一旁的一个大胡子中年男子道:“大当家的,我先不去镖局了,直接从这里回家了!”
“行!赶紧回家看孩子去吧,这趟辛苦你了!本来你孩子刚出生就应该陪陪老婆和孩子的,还叫你走镖,真是惭愧!”
“没事,大当家的,这都是我分内的事!”男子哂然一笑,不以为意,“如此,我就告辞了!”说着,朝着其他几人也抱拳。
“五当家的慢走!!”
“五弟慢走!”
“赶快回去看嫂子和孩子吧!”
背长枪的男子微笑致意,便拨转马头,朝着左侧的方向走去。
男子一路驾马而行,四处观看,似乎并不急着回家的样子,突然,男子看到了一处卖糕点的摊子,赶紧下了马,拉着马缰就走了上去。
……
长安城西南,丰邑,几道巷陌绕过,一扇大木门出现在眼前,门前,一个老妇人坐在一张小凳上,正从身旁的针线簸箩里挑出一块青色的布条,放在腿上比画了两下,再拿起膝盖上的剪刀稍微裁剪了一番,便拿起一个穿线的细针就在腿上缝了起来。走进一瞧,却是腿上正有一块缝了一尺见方的布,瞧式样,却是民间的给刚出生的孩子穿的百衲衣。而从院子里隐隐传出的婴儿的啼哭声,可以猜出这家人是新添了人口。
老妇人边缝,边抬头瞧了眼一旁的大树上的喜鹊窝,只见几只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一瞧,才能看出老妇人竟然生了一张胡人的脸,眼珠隐约泛着蓝色,与大唐人并不相同。
“喜鹊叫,好事到!”老妇人嘀咕了一句,低下头又开始缝起百衲衣,不过不再是闷着声儿默默地缝,却是嘴角微微显露出笑容来。
好一阵儿,老妇人突然抬起头,疑惑地张望起来,侧耳细听。
“嘚嘚,嘚嘚,嘚嘚……”
终于,老妇人听到了马儿踏着路面的石板发出的声音,老妇人放下手头的活,扶着膝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瞧着街道口。
终于,马蹄声近了,拐过一个院角,就看到一个背着长枪的男子,一手握缰,另一手提着一个纸包,正驾马而来。
男子看到老妇人,赶紧翻身下马。
“娘!”
“哎,坤儿回来了!”老妇人欢喜地叫了一声。
原来,这名男子,正是往日护送李曲义一家的镖师之一,李无解的师父杨淳的独子杨坤。而很明显,这名老妇人,自然是李曲义的妻子尼鲁帕尔。
“是的,娘,我回来了!”杨坤说着,将马缰往马儿脖子上两绕,就不管了,接着上前来,搀住老妇人的胳膊,“您身体不好,就不要在外面久坐,少见风!”
“没事,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我估摸着你这几天也该回来了!”尼鲁帕尔说着,就要弯腰去提篮子。
“我来吧!”杨坤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纸包放进篮子一并提了起来。
“进屋吧,娘!”
“走,进屋,进屋!”尼鲁帕尔微笑着,抬手示意着,“无忧老念叨你呢,小月儿也都一副要翻身的样子,前几天还笑了呢!”
杨坤一听,迫不及待地就推开门走了进去,老妇人看了,开心地跟着,只是到了门边,也不进去,而是扶着门框看着外边,等杨坤骑着的马儿仰首阔步地进了院门,这才跟了进去,顺便闭了木门。
……
“坤哥!”东厢房,李无忧看着一脸风尘的杨坤,抚摸着杨坤脸上硬胡茬,动情地叫了一声。
“无忧!”杨坤深情地望着李无忧。
李无忧幸福地笑着,将头靠进了杨坤宽厚的胸膛。
房外,院子里,尼鲁帕尔从院墙下的草堆里抱了一抱干草,来到了马棚下,将干草放到了马槽里,“吃吧!”
马儿听了,喷了个响鼻,似是感谢一番,低头便吃了起来。
尼鲁帕尔这才转到后面,给马儿解鞍,忙完了,来到东厢房门前,听了听里头的动静,犹豫一阵,终究没有进去,而是继续拿起篮子,将杨坤买来的纸包放到一边,又缝起了百衲衣。
只是缝着缝着,听着屋内杨坤和李无忧逗弄小孩的声音,还有小孩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尼鲁帕尔内心不由得想,要是丈夫还活着,正是纵向天伦的时候吧;要是儿子活着,说不定也娶妻生子了。
结果一出神,手上不曾注意,被针尖插进了指肚。
指上的疼痛让尼鲁帕尔反应了过来,看着指尖嫣红的血珠,尼鲁帕尔只觉得指尖的痛楚蔓延到了心底,痛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而眼泪也随之滴了下来。
突然,屋里有了动静,却是杨坤和李无忧抱着孩子出来。尼鲁帕尔听到了,赶紧擦干了眼泪,抹掉了手中的血迹,继续低头缝着。
“娘,别缝了!”李无忧叫了一声,“坤哥说他买了糕点,在哪里呢?”
“这里呢!”尼鲁帕尔说了一声,提起旁边的纸包就站了起来。
“娘,你怎么了?”李无忧刚要接过纸包,看到尼鲁帕尔的眼睛发红,赶紧问了一句,。
“怎么了娘?”杨坤抱着孩子,也走过来。
“没事,没事!只是刚才不小心扎到手了!”尼鲁帕尔遮掩道。
李无忧怀疑地看着,不过不再追问,“那就别缝了娘,走,进屋,咱吃糕点去!”
“哎,哎,走,进屋!”
(本章完)
第37章 法门寺,法门寺()
宣旨使团的队伍重新又打起了大旗,只是因为随着进入唐朝的地界,人烟逐渐多了起来,不能再像塞外一样默默无闻地行走了。
这一路下来,骑马骑得李无解两腚生疼,终于,在过了通渭堡,到达天水郡之后,换乘了马车。
“老弟,行了这么久,你也真是沉得住气啊,都不问问陛下为什么宣你进京!”
“哪里是沉得住气!”李无解摇头,“我只是明白,如果能说,老哥必然会告诉我的,如果老哥不告诉我,必然是不能说,而我一旦问了而不能说,不是给老哥徒增麻烦嘛!”
“老弟啊!”李静忠指着李无解,无奈一笑,“你可真会说话,说的老哥我……”
“哈哈,要是老哥你不方便说,就不必说了!”李无解赶紧宽慰起来。
“没有!能说,能说!”李静忠摇摇头,“其实,进京之前,也需要给你交代一番的。”说着,坐正了身体,“老弟你且听好了!”
“嗯?老哥您说!”
“按说以你在西征中的贡献,无论如何,高仙芝应该在捷报中提一提,结果不知怎么,他完全不曾提及过,要不是边令诚边公公和夫蒙灵察大人在陛下面前提了一口,老弟你估计一辈子也都不可能有进京面圣的机会!”
“哦,原来是边公公和夫蒙灵察大人的恩情啊!”李无解嘀咕道,“这份情我记下来,等有机会一定要谢谢他们两位!”
“边公公这边你倒是可以记份恩情,至于夫蒙灵察大人那里,我看老弟你还是算了!”
“哦,这话又怎么讲?”李无解疑惑起来。
“哼,你以为那夫蒙灵察真的是替你说话?”李静忠哼了一声,一副不屑的样子。
“难道其中还有说法不成?还请老哥说说,小弟我可是真不懂!”
“好吧!”李静忠啧啧嘴,“要说这高仙芝哪,做事也是太不地道。要知道,当初他历侍几任安西都护,都不曾得到重用,后来,可是夫蒙灵察发现了他,才得到了重用,只是不曾想此次西征,高仙芝做不只做到了前几任节度使未能做到的事情,拿下了连云堡,还攻克孽多城,活捉了小勃律国国王和王后,这功劳你说大不大?”
“大!肯定大!”李无解点点头。
“所以哪,估计着高仙芝自觉功大,所以就越过了夫蒙灵察,直接向至尊报捷!按说都是至尊的臣子,直接报也无不可,但高仙芝这般做派,却是置夫蒙灵察的脸面不顾。要知道,即使再怎么急切,夫蒙灵察可是他的上级,这报捷的事儿,还需要过夫蒙灵察这一关才行!”
“这样啊!”李无解听了,不觉点头。
“可不就是这样!这官场哪,就讲一个尊卑有序。高仙芝这一做,得罪了夫蒙灵察,但人家有功在身,夫蒙灵察又奈何不得。刚巧咱们的边令诚边公公做监军,却是晓得高仙芝所有功劳的获得,可是都有老弟你的一份功劳在里头,于是将这事跟夫蒙灵察大人一说,被咱们的至尊听闻了,才宣你直接进京!”
“所以,要感谢,还得先感谢边令诚边公公,至于夫蒙灵察,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嗯,我懂了,多谢老哥哥提醒!”
“嗯,懂了就好!”李静忠看着李无解,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却是想着边公公交代的事情终于完成了。
……
长安城,丰邑。李无忧的家里,吃过晚饭后,李无忧和杨坤正坐在院子里,李无忧怀里,抱着女儿,正给女儿喂奶。杨坤则在一旁拿着一块布,蘸蘸碗里盛着油膏,往长枪的木柄枪身上擦拭。
“娘,别忙了,您也过来坐坐吧!”
院子里的一块小菜地里,尼鲁帕尔正在给青菜浇水,听到女儿的喊声,抬起头,“马上好了,等我把这一行浇完!”
李无忧看着尼鲁帕尔,沉思了下,转头问道:“坤哥,你说我们去法门寺,能不能把娘也带上。这么多年了,娘都不曾真正开心过,想必一直都念着爹和弟弟吧!”
杨坤擦拭的手不觉一顿,沉默一阵,再也无心擦枪,于是将枪放在了一边,抬起头,望着夜空,长叹一声。
李无忧一瞧,伸出一只手,覆在杨坤的手背上,“坤哥,别难过了,公公在那边,也有爹和无解陪着,想必,想必……”说着,却是自己先哽咽起来。
杨坤反手握住了李无忧的手,握在手心:“没事的,那我们去法门寺就带上娘,到了那再请个高僧念场经,做一场法事!”
“嗯!好!不说了,娘过来了!”李无忧赶紧撤回了手,装作低头看孩子,顺势抹干了眼泪。
尼鲁帕尔将木桶放在了一遍,过来一瞧,见李无忧正喂完奶,整好了前襟,于是坐到了李无忧的旁边,顺势逗弄起小婴儿来。
“咯咯,小月儿吃饱了,是不是要睡觉觉了?”
刚吃饱的小婴儿却睁大了眼睛,似乎在说:“我还不瞌睡呢!”
“来,让奶奶抱抱!”尼鲁帕尔伸出双手,拍了拍巴掌。
只是到底是三个月不到的小婴儿,还不会给人你递出双手。
李无忧见了,改抱的姿势为双手托举着,把孩子递到了尼鲁帕尔的怀里。
尼鲁帕尔抱过了小婴儿,放在膝盖上,“咯咯咯,我们的小月儿就快百岁了,你要快快长大哟!”
李无忧看了,微笑起来,看了杨坤一眼。
“娘,过几天去法门寺给月儿祈福,您和我们一起去吧!”杨坤看到李无忧的示意,出声道。
“我就不去了,这里离法门寺也不近,一路颠簸的,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累赘。再说了,就你们两个人,还要照顾小月儿呢!”尼鲁帕尔头也不抬地就拒绝了。
“娘,您就去吧,也不算远!我们雇辆马车,载着我们娘仨!”李无忧在一旁宽慰起来。
“真不用!如今这身子骨大不如前了,我是哪里也不想动!”尼鲁帕尔抬起头,分别看着女儿和女婿,“你们自己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