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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裴敦复抹了抹额头的虚汗,“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去东宫,传太子殿下一声,就说刑部奉至尊旨意问事,还请太子移驾来刑部一趟!”
“是!”
裴敦复派去传话的人甫一离开,便又换了一张笑脸,“诸位大人,来,喝茶,喝茶!”
……
春意阁,在经历了昨晚的劫人事件之后,鸨母大惊一场,此刻还卧在床上安神修养。
“妈妈,京兆府的人已经来过了,说了彻查的,您就放心吧!”一旁,正有一名姑娘端着一碗人参汤,一勺一勺地喂着鸨母,一边细声细语地安慰着。
“哎!你说这事儿怎么就这么邪乎呢!当时我就觉得那几个人不对劲,我应该早点提防的!”鸨母额头上盖着一块湿帕,半睁着眼,瞧着屋顶思谋着,却是不得其解。
“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就看京兆府那边能不能把人寻回来了!哎……说起来,还是玉漱可怜,刚刚有人愿意替她赎身了,却不曾想横遭这般祸事!”
咕噜一声,鸨母突然翻身坐起,“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公子没有钱,然后叫人劫走了玉漱?”
“这个……”
话音未落,就见砰的一声,房门被人撞开了,“妈妈,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么了?”
“下面两伙人争姑娘吵起来了!”
“啊,这还了得,走,快去看看去!”鸨母下床,趿了鞋就往外走,边走边喊:“阿福,二呆,都傻愣着干嘛,快叫人啊!”
旁边侍立的两个小厮听了,刺溜一下跑出去,就开始招呼人了。
春意阁楼下,此刻正有两伙人吵起来了,彼此都撸袖束襟的似是要动手。
一伙人,做行商打扮,个个膀簇腰壮,面目狰狞;一伙人,却是胡人装束,浓眉大眼、颧骨高凸、络腮大胡子。
“你这胡厮,明明是我们先点了这几位姑娘的,你却来抢,好生无礼!”
“兀那汉人,我等半年前就点了这几位姑娘,明明是我们在先,何来无礼一说!”
“你胡说!哪有半年前就点了姑娘的!”
“你没见过并不等于没有!”
“你无耻!”
“你胡搅蛮缠!”
双方你来我往地乱喷唾沫。
“哎呀,“各位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吵起来了呢?”鸨母一阵风似的跑下楼来。后面跟着一个个小厮伙计和****,甚至一些人还持了棍棒。
“妈妈来了!”夹在众人中间的玉珏和几个姐妹见鸨母到了,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跑到鸨母跟前。
“怎么回事?”鸨母低声问道。
“不知道啊,妈妈,突然出现了几个人,点名要我们姐妹几人,可是又突然出现了另外一拨人,也点明要我们,结果就吵起来了!”
“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鸨母盯了一眼玉珏几人,又上前道,“几位爷,我们这里姑娘多的事,您看要不要我都一个个叫出来,让几位爷挑挑!”说着,指着一些楼上栏杆处正看热闹的姑娘,大骂道:“一个个都瞎了眼了,赶紧下来伺候各位爷!”
姑娘们一见,纷纷快步从各处跑了出来。
“爷,您消消气,您看我陪您如何!”
行商装扮的人似乎有了决定,打量着身边的姑娘,点点头,这才朝着几个胡人道:“喂,你看这几个姑娘爷不错,就给你们,刚才那几个姑娘归我们!”
胡人中的一个领头之人瞧了,鼻子一哼,“这些姑娘都给你们,我们还要刚才那几个姑娘!”
“咦!”行商装扮中的一人似乎脾气暴躁,忍不住走上前来,“啊呸!你们几个胡厮,还蹬鼻子上脸了!”
一口唾沫,全部唾在说话胡人的脸上。
“锵锵锵!”一瞬间,胡人们都把出了腰间的弯刀。
“锵锵锵!”行商这边也不甘示弱,拔出了腰间的长刀长剑。
不知谁先动的手,双方突然毫无征兆地就厮杀起来。
鸨母吓得脸色惨白,抖索着正要说话,突然,一柄长刀似乎长了眼睛一般,无巧不巧地,横向鸨母的脖子。
(本章完)
第57章 杀人与被杀()
刑部大堂,太子到达,李林甫几人相继见礼,太子倒是一副客气的模样。
只是,杨钊在与太子见礼时,就显得有些不自然。
“太子殿下请坐!”裴敦复指了指一旁的位子。
待李亨坐定,裴敦复瞧了瞧众人,“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这就开始?”
李林甫点点头,杨钊不置可否。
“且慢!”李亨叫了一声,“裴尚书此番唤本宫前来,还不知所谓何事?”
“哦,哦,是我疏忽了!”裴敦复一拍额头,“殿下,此番前来,却是右相在至尊面前弹劾殿下流连春意阁这般烟花之地,而且还点了一个叫玉漱的姑娘宿了一夜!”
“什么!”李亨愤然作色,起身盯着李林甫,“右相平白无故何以冤枉本宫?”
“难道太子殿下没有去那春意阁吗?”李林甫也严肃着脸,哼了一声。
“去了是不假!不过何来点了玉漱姑娘宿了一夜之说?”说着,转过头,瞧着杨钊,“当时度支郎也一并去了,他可以作证,本宫何时曾点过玉漱?”
杨钊见李亨望着自己,脸不禁一抽。
“啊,这个,太子殿下,度支郎也曾作证说您点了玉漱,并宿了一夜的!”裴敦复在一旁解释一句。
“什么!”李亨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钊,“度支郎,裴尚书所说可是事实?”
“殿下!”杨钊有些无奈地转过身,不过却没有看李亨。
“好,好,好!”李亨一瞧杨钊模样,一副失望的模样,怒声道:“度支郎,不曾想连你也冤枉本宫!”
“殿下,冤枉没冤枉一问就清,您又何必急着发怒!”李林甫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好,问就问!”李亨一屁股坐下,瞧着杨钊,“度支郎,当日你离开时可曾看到我叫了那玉漱?”
“没有!”
“那可曾亲眼见到我留宿春意阁,还与那玉漱宿了一夜?”
“这个……”杨钊不觉支吾。
“就是啊,杨度支郎,殿上时你曾就支吾不语,难道另有隐情不成?”裴敦复问了一句。
李林甫也是一脸疑惑。
杨钊瞧着几人目光炯炯的模样,再瞧见高力士也是一副探究模样,心一横,朝着李亨道,“殿下!那日离开时,我曾叮嘱那鸨母,让她安排那玉漱姑娘陪您的!”
“那就是你替殿下点了那个玉漱姑娘啊!”裴敦复惊叫一声。
“是!”杨钊点点头。
“你为何要这般做?”李亨疑惑道。
“臣当时看殿下似乎对那玉漱姑娘有意,所以便擅自做主!”
李亨哼了一声,“你点了,本宫就一定会要吗?”
“这……”杨钊又支吾起来。
“但太子殿下刚开始时就曾让杨度支郎点了姑娘,而且是殿下自己、杨度支郎、李朗将都有,这事儿不假吧?”
“这倒是不假!”李亨慨然道,“只是点了姑娘,就一定会做那事吗?”
“殿下做没做臣不知道,但李朗将曾言殿下曾将他和杨度支郎支配到其他房间,让他们与那些姑娘成全好事,这也不假吧?”
“不假!”
“那这段时间殿下又做了什么呢?”李林甫贱笑着问道。
“哼!”李亨瞧着李林甫老奸巨猾的模样不觉有气,讥笑一声,“我做了什么,杨度支郎当时就在身边,不是很清楚吗?”
“啊?”裴敦复惊啊一声,以为太子在办事的时候杨钊居然在一旁看着,不觉有些想当然了,那眼神充满了暧昧。
杨钊看到裴敦复的眼神,恨不得揍他一顿,不过却是忍住了。
“当时殿下叫了姑娘,也只是和李朗将开个玩笑而已。其实,在李朗将和那玉漱姑娘去了隔壁房间后,殿下便遣走了其他姑娘。所以,那段时间杨钊一直与殿下在一起喝酒!”
“你!”李林甫内心暗恨,瞪了一眼杨钊,心道,“杨钊小儿不值与谋!”
而一旁的李无解听了,却是暗道一声惊险,心道幸亏当时把持住了自己,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
“不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李林甫叫了一声,盯着李亨,“那日殿下的确是宿在了春意阁,这事儿不假吧?”
“是不假!”李亨瞥了一眼李林甫,冷声道,“那日杨度支郎走后,不曾想李朗将又来了,所以我便与李朗将又多喝了几杯,只是不曾想喝得多了,时间又太晚了,宫门已闭,所以便宿在了春意阁!”
“那既然宿在了春意阁,谁又能证明殿下不曾要了那个玉漱呢?”
李亨神色不变,定定地盯着李林甫,“那谁又能证明我要了那玉漱呢?”不过内心却焦急起来,那春意阁中的鸨母却是知道此事,这又该如何是好?
“玉漱姑娘就能!”李林甫盯着李亨,回应一声。
“哦,是吗?那麻烦右相派人叫她前来与本宫对质!”李亨浑不在意,盯着李林甫。
“殿下!”一旁的杨钊突然发声。
“嗯?”
“那日杨钊离开时,虽然擅自做主替殿下点了那玉漱姑娘,不过后来却也遣了家丁特意前往春意阁,叮嘱他,如若殿下要了那玉漱姑娘,便回头设法替玉漱姑娘赎身。而据家丁第二天汇报,殿下的确是要了那玉漱姑娘的!”
“哦,是吗?”李亨眯着眼,盯着杨钊,似要看出杨钊所说的真假来。
“是的!”杨钊肯定道,“此刻我便可以叫人将其叫来,与殿下当面对质!”
“也好!”李亨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
良久之后,刑部大堂,一个一身下人打扮的小厮正垂手立在下首位置。
“刘全,将那****派你前去春意阁打探之事说一说!”杨钊吩咐一声。
“是!老爷!”被唤作刘全的,正是杨钊当日派去春意阁的家丁。
“各位大人!”刘全抱拳施礼一周,“那****家老爷派小人去春意阁之中,说是去看看……”说着,看向杨钊。
“直说便可!”杨钊瞪了刘全一眼,暗道没脸色的家伙,却是忘了,当日曾特意叮嘱过刘全,太子之事不宜跟其他人讲起,所以刘全才有顾忌。
“是!”刘全得了杨钊的首肯,这才继续道,“老爷让我去看太子殿下是否会宿在春意阁,还叮嘱小人,如果太子殿下与那个叫玉漱的女子成了好事,便找机会替那玉漱赎身,然后安置到老爷的别院那里,也好以后跟太子殿下卖个好!”
众人这才恍然,都不禁看向了杨钊。
杨钊尴尬地笑笑,不过却也一脸络腮胡,看不清脸红了没有。
“那后来呢?”
“后来我便到了春意阁,第二日早晨时,便跟那鸨母说,我家爷要替玉漱姑娘赎身!”
众人点头。
“那你可曾看到当日太子从玉漱姑娘房中离开?”李林甫忍不住问道。
“啊,这个……”刘全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杨钊。
杨钊瞧了,忍不住扶额,“照实说!”不过却暗中打了个眼色,只是刘全并不曾注意到。
“是!”刘全讪讪一笑,“那日,小的并不曾见到太子从玉漱姑娘那里离开,只是在春意阁的大门处看到了太子殿下!”
一句话说完,杨钊扶额的手取不下来,深皱眉头,李林甫则有些发愣。而李亨则暗中长吁了一口气。
“那你当日提出赎身的事,鸨母又是如何说的?”李林甫继续问道。
“那鸨母说……”此时的刘全声音有些发颤,悄悄瞥了一眼杨钊,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那鸨母说,要给……要给玉漱赎身也可以,不过需要……需要五万钱!”说完后,低下头,不敢看前面。
话音一落,李无解却眼前突然一亮。
……
春意阁此时已是一片狼藉。
很多人在此次拼杀中都莫名其妙地被杀了。这些人就包括春意阁的鸨母,还有几个姑娘,以及一些小厮。
当然,拼杀的两伙人也各有损伤。行商装扮的人这边总共五人,却是折损了三人。剩下的两个人也挂了彩。而胡人这边,本来就是四个人,此刻折损了两人,也剩下两个人了。
几人都停了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仇恨地看着彼此。
突然,春意阁外边大街上一阵骚动,围观斗殴的百姓纷纷让开道路。
屋里的几人往外一瞧,却见一队队执枪的甲士正列队跑来,队伍中间,一员虎背熊腰的大将正骑在马上,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