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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乔欠身道:“陛下,皇甫将军你的这番话此言差矣,皇甫将军的私仇是小,而陛下的大业为重,怎可因小失大。”
潘佑、张洎等人也是赞同此理,皇甫继勋站在一旁,气鼓鼓地瞪着这几位文臣,眼神已经朝着龙座上的李煜看去。
李煜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不得随意任性妄为,而且唐国已经奉宋国为上国,宋使也就是上国天使,他即刻下令请诸仪仗队出金陵城门口迎接,着礼部、鸿胪寺等一应礼仪官吏出城迎接,又令礼宾院洒水扫尘,打扫屋舍,换上新衾被服等……
Ps。
宋朝称呼里没有“您”,只有你。
②长江三大名矶:1。燕子矶;2。城陵矶;3。采石矶
③周娥皇936年-965年,南唐司徒周宗长女,十九岁时,入宫为妃,得到后主李煜恩宠。
④周女英公元950年…978年名周嘉敏,字女英,史称“小周后”;其姊周娥皇,史称“大周后”。二人是司徒周宗的女儿,出身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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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访唐 二()
魏王赵德昭已经在金陵附近的港口下船,此刻赵德昭从船上下来过后,见到金陵的山川地貌,便心中感慨起来。
而在港口之上望江亭那头已经有唐国官员在迎接了,赵德昭与董仲彦等人先后下船,望江亭内的绯衣、青衣官员见到宋国使臣的船只到了码头,便立即出来迎接。
唐国官员之中为首出来迎接之人的乃是一个穿着金线紫袍的青年,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头戴金丝宝冠,腰缠金鱼袋,看这行制似乎是唐国的一个王爷,赵德昭这么想到,便见这个青年施施然地走到他面前拱手道:“小王李从善见过上国使节,上国使节光临是我唐国上下的荣幸,从善代表我大唐国主恭迎使臣到访江南。”
原来是唐主李煜的弟弟郑王李从善,只见此青年长得确实挺标致的,倒是比李煜长得好看不少,赵德昭的眼睛一直都在李从善的山上打量着。
赵德昭笑吟吟地回了一个礼,“原来是郑王千岁,失敬失敬!”
郑王李从善的旁边还跟着好几个官员,他们几个也一并抬起头打量着宋国天使魏王赵德昭,听闻魏王现年十七岁,果然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样貌端得一副英姿勃发。这些个官员见魏王容貌稚嫩,但是举手投足间大气沉稳、从容不迫,顷刻间已经将郑王李从善给比了下去了,心中的滋味也是十分复杂。
韩熙载自然知道赵德昭,却用和善的目光看着赵德昭,赵德昭也一并看着韩熙载。
不过另外一旁,皇甫继勋的表情却是十分冷漠无情,一派阴冷之色,他与赵匡胤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今杀父之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换做人会有甚么好脸色,因此连带整个宋国使臣以及整个宋国都很仇视,他此时也没有做恭敬之色,而是站立在后头,恶狠狠地瞪着赵德昭等宋国使臣。
赵德昭见到此人,身上穿着武官的服饰,却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似乎目光不善,他也想知道此人是谁,于是乎他凑过头去,问郑王李从善道:“郑王,此人是?”
顺着赵德昭所指的方向,李从善抬头正眼便见了此武官是皇甫继勋,他仰起头立即道:“皇甫将军,这是宋国的魏王千岁,还不快过来拜见。”
皇甫继勋冷哼一声,又见周围其他文官朝着自己递过疑惑不解的眼神,便拖拉似地走近跟前,忙作一礼说道:“皇甫继勋见过上使。”
郑王李从善见皇甫继勋上前了,也行礼了,他倒是没有怪罪,却也没有理睬,而是接着道:“宋使这边走!”
一旁的韩熙载也道:“贵使一路舟车劳顿,着实辛苦,礼宾院已经备好住处,还请贵使前去休息!”
车马已经备好,赵德昭等人坐上车马,一行人朝着礼宾院而去,至金陵城门口,城门口已经开始戒严,道上的百姓也被围在两旁,由禁军开道,可见李煜此次安排算是妥当。
赵德昭撩开车帘门子,见巍峨城墙已近眼前,一条青石头路面延展开去,在瓮城后的城墙上,立有门楼,门楼两侧城墙下还有藏兵洞,而藏兵洞内也站着许多士兵,不知道将来一战中,这些士兵可堪大用,与此同时他也在观察着金陵城其他的变化。
金陵府城,现已是唐国江宁府,如今乃是南唐的都城,前倚雨花台,后枕鸡笼山,东望钟山,西带石头城。城周二十五里四十四步,上阔二丈五尺,下三丈五尺,高二丈五尺。
赵德昭等人从城南南门而入,过了南门口,便见街上两侧都是店铺,店铺上挂着木牌布幔招牌,而街旁两侧的百姓已经站满了两侧,大多衣着朴素,看着宋国使臣的车马驶过来,人群中有人在指指点点,有人则目无表情地看着宋国使臣,不知道他们心中在想甚么。
而此刻赵德昭的双目已经在人群中见到了辰源几人,而在辰源的身边也跟着一个青年,他身着素色衣衫,一只手吊在脖子上,手上则缠着厚厚的纱布,头上戴着一个纱帽,目光正望着马车上的自己而来,两目一对视,那青年的目光一下子缩了回去。
人群中,那名站在辰源身边的青年忽的低声对身边的辰源道:“辰源大哥,这就是宋国使臣了吧,那个少年郎就是宋国的魏王千岁,果然是年轻气度不凡啊!”
此青年就是樊若水,他方才被赵德昭犀利的目光呆住了,因此才侧过脸对着辰源道,只是他并不知道辰源就是赵德昭的亲信。
辰源则是站在一旁,没有说甚么,樊若水也只好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
马车趟趟而过……终于来到了唐国位于秦淮河边的礼宾院,而离礼宾院不远之处就是皇宫,规模自然不必说,昭显唐国初期国家的威势以及富强。
赵德昭等人也下了车马,见到临水而建的屋舍殿宇的门口写着三个大字“礼宾院”,而在礼宾院一旁就是秦淮河。
秦淮河,古称龙藏浦,汉代起称淮水,唐以后改称秦淮,源起于上游句容、溧水二河,自西向东,流经金陵城中。礼宾院的屋舍装潢得十分大气精致,雕梁画栋而设,院旁栽种着杨柳与花卉,可谓是广厦华庭。
门口也站着仆役等青衣,上前将车马上的行李等物抬到院中,赵德昭等人随着郑王李从善在后头走着,李从善边走边介绍,又一一吩咐着,“贵使若是有甚么请求,可以提点一些,吩咐左右仆役即可!魏王千岁可先在礼宾院歇息,我主改日既会设宴邀请参见千岁。”郑王李从善道。
“郑王客气了,小王有事便会吩咐,听闻这金陵城繁花似锦,秦淮夜景更是美不胜收,这次小王便想一见这金陵美景。”此番来南唐,除了访问一事自然也须了解唐国的朝政军备,经济民生等。
此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过来了,“千岁若是出游,可带上左右仆役、左右禁军将士出巡,方才能护卫千岁左右,随便出走可不妥啊,而且这金陵城可不太平啊!”此人正是皇甫继勋,他脸色上有丝哂笑。
赵德昭自然知道皇甫继勋与自己父皇之间的事情,而且他对皇甫继勋此人并无好感,此人不过是仗着自己父亲的功勋而被李璟看中,皇甫继勋的军事才干并不怎样。
不过赵德昭却若有所思地说道:“金陵城怎可不太平,皇甫将军不是戍守京城巡防的大将军么,莫不是将军你的疏忽。”赵德昭这么说,将金陵城的不太平说道是皇甫继勋的治军办事不利,也是对皇甫继勋一个赤*裸*裸的打脸啊。
此刻皇甫继勋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对方可是宋国的魏王,他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怒,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十七岁的娃娃如今牙尖嘴利,硬是让自己说不出甚么反驳之语,皇甫继勋也只是干瞪着眼睛,冷哼一声,同时他心中也在想等甚么时候定要给你一个教训,这里是唐国,可不是宋国!皇甫继勋这么一想,这脸上便开始阴笑起来。
在场的气氛一下子冷场、尴尬起来,郑王李从善心中也苦笑着,他面色有些不自然,就在这个时候韩熙载拱手道:“魏王千岁可满意?”
“不错!”赵德昭见韩熙载这么说,也是想缓和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
唐国官吏侍候了一阵过后,便离开了礼宾院。
而天色已晚,赵德昭等人用过晚膳之后,便想出去金陵城中的别院中,见见杨畅、辰源他们,而晚饭过后,忽然在礼宾院内出现一人,此人赫然是给事中龚慎仪。
赵德昭没想到见到了他,此刻龚慎仪欠身拱手道:“今日陛下让下官做事,未曾远迎千岁,实在是抱歉!”
“夫子有事不必如此,夫子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千岁还曾记得在郴州下官所说的话么,不知千岁明日正午是否有空到下官府中一序!”
赵德昭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道:“既然夫子有请,明日正午定会去夫子那里的。”
龚慎仪拍着自己的脑袋道:“明日晌午前,下官会派府上仆役前来叨扰千岁。”龚慎仪话说完就离开了。
……
天色渐渐入暮,而在礼宾院挨着的秦淮河一侧,灯火已经全部都亮了起来,赵德昭便与小贵子二人信步走在秦淮河边的小巷内,由于唐末后期天下大乱,而江南相对平静,再加上江南自然条件优越,物产丰富,百姓富足,秦淮河两侧越发繁华起来。
此刻秦淮河两侧满眼皆为灯红酒绿,华光溢彩,可与现在的开封城有得一拼了,秦淮河两侧皆为酒楼茶馆等地,还有许多楚馆,河面上也有花船陆续而来,船头内隐隐约约传来琴声,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却也风花雪月,十丈软红,而在赵德昭的身后也跟着几个唐国的护卫,一来保护,二来监视。
看着文人骚客吟诗作对,贩夫走卒沿街叫卖,听着青?楼歌女搔首弄姿……赵德昭走着走着,已经来到了一个巷口,此巷口正是乌衣巷口。
从黑暗的巷口出踉跄地走过来一个公子哥儿,在夜色中,此人穿着素色圆领遥郏缓笳磺傻刈采狭俗呗返恼缘抡眩幌伦悠说皆谡缘抡训幕持小
赵德昭束手无策,而小贵子也瞪着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殿下,没想到殿下居然有这般奇遇,只是对方是个男的啊,小贵子吓呆了。
赵德昭没好气地瞪了一下小贵子,而在这个时候,赵德昭正要将此人交给小贵子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这人的耳垂下有个洞,莫非……这人虽然一身酒气,可是身上有股幽幽暗暗的脂粉气息,随即他看向那人胸口……赵德昭敏锐地发现此人是个女子,呵呵,原来是女扮男装,想必是喝醉了酒。只是这么晚了,他也不好意思将此人随便放在街头,这街上的混混很多。
这人一副酒气沉沉的样子,看样子得给她找个客栈才是……接下来,赵德昭便扶着这个女子,来到了秦淮河边的一家“燕子客栈”,付了钱,将那人扶了上楼。
等安置妥当之后,便吩咐了一个客栈的小厮代为照顾,接着赵德昭等人便去了辰源那头。
……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见面()
赵德昭与小贵子从“燕子客栈”出来后,便拐进一个弄堂内,此处光线十分昏暗,赵德昭也是顾忌身后有“条*子”跟踪,便与小贵子二人左拐右拐地弄堂内,隔了一会儿便到了一所幽静的别院前。
辰源等人已经在别院门口一侧等了许久,原本他们是想去礼宾院外等候的,辰源等人终于见到少主……赵德昭二人立即进了大门,去往别院的假山底下的一间密室内。
“让你久等了,若不是我早就将金陵城的地图记得一清二楚了,今夜恐怕也会迷路啊!”赵德昭叹了一口气,对于军校生而言,记忆一幅完整的地图也是一门高深的训练,而且当初杨濛等人所绘的金陵城地图并不详细,有些地方比列不对,而且还是抽象图形,不得不让赵德昭抓狂,还是赵德昭凭借杨濛等人的记忆,自己又当面绘制了一遍。
辰源立即将最近金陵城内外发生的大小事情也都汇报了一遍,倒也没有甚么大事,只是谈及樊若水之时,赵德昭又问道樊若水的近况。辰源只道樊若水的身体休养得差不多,只是一条胳膊还是挂着,身上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他也不知樊若水心中所想。
夜色入暮,时辰也差不多了,赵德昭与小贵子便从密室中退出来,随即离开别院回礼宾院了。
……
次日,在“燕子客栈”那个身着素色圆领遥鄣哪昵帷肮印币丫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