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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昭觉得自己问错话了,勾起了周嘉敏伤心的往事,便道:“也怪小王唐突,惹得周小娘子不快了。”
周嘉敏一直听着赵德昭称呼她为周小娘子,便觉得这么叫有些生疏,她忍俊不禁道:“千岁,你还是叫嘉敏小字女英吧,这周小娘子叫的有些不顺耳,对了千岁的齿序是?”
“我是广顺元年生人。”
“广顺元年生人?”周嘉敏拍着脑袋一想,又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年纪,按照齿序一排,自己真的比这个宋国的魏王要大一岁,此刻她神情之中便有一丝狡黠,有一丝得意,她不由分说就道:“我可比你大一岁,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叫你昭哥儿,如此甚好?”
“甚好甚好!”赵德昭忽然间感觉到有些委屈,他的脸色有些尴尬,没想到周女英比自己大一岁,而且在这个封建礼教甚严格的时代,长幼有序,有些礼教还得恪守,只是没想到自己足足比她小了几个月。
齿序已经比对完成,而此刻周嘉敏也一脸小女儿姿态道:“昭哥儿,我已经在酒楼备好酒菜,不过是在千金一笑楼,那儿的酒菜可算是上好的了!”周嘉敏昨日见过赵德昭之后,又见他是唐唐一国的亲王,便将设宴款待之处移往千金一笑楼中。
而千金一笑楼在唐国也是有很大的名气的,据说参考了开封的广味酒楼等一切行制,听说这酒菜也传承了大部分开封广味酒楼的口味,只是赵德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因为这个酒楼是武凌清开的,而且千金一笑来自于张孝祥《虞美人》词中的一句。
“倩人传语更商量,只得千金一笑也甘当。千金一笑楼好名字啊,名字甚好,甚好雅气!”
“倩人传语更商量,只得千金一笑也甘当。昭哥儿的这首词不错,有完整的么?我擅长曲艺,可将之作成曲子,也好让昭哥儿的诗词广闻天下。”
赵德昭一听已然汗颜,此词并不是他所做,只是如今作词者并未出世,他怔了一刻,觉得还是对不起张孝祥了,他一咬牙,一蹬腿,便立即让周嘉敏一道同去书房,他要将完整的词给做出来。
四宝已备好,周嘉敏也将澄心堂的纸张铺开,此纸厚薄均匀,光华质佳,乃是当世一等一的好纸,只是让人感叹的是此纸的制作发明之人乃是当朝唐国国主李煜,赵德昭不由心中感慨他当皇帝真是“屈才”了,此刻他当即不计较,便捏紧手中狼毫松木所制的毛笔,加上一方中上质地的石砚,片刻之后一首《虞美人》已经完成。
周嘉敏从书桌上拿起未干的纸张,一一读了起来:
罗衣怯雨轻寒透。
陡做伤春瘦。
个人无奈语佳期。
徙倚黄昏池阁、等多时。
当初不似休来好。
来後空烦恼。
倩人传语更商量。
只得千金一笑、也甘当。
……
在周嘉敏的脑海中,便觉得一个上片寥寥两句,就描画出词人在一个春日细雨黄昏,独自流连在朋友门前苦苦的情形,似乎能想见词人焦急无奈的心情。。。。。只是她有意无意间发现等人估计等得就是个女子吧……因此周嘉敏也是不可思议地一直偷偷地望着赵德昭脸上的表情,想从中找出一丝变化来。
此刻赵德昭心头有些抓狂,这样伤感的词他是做不出来的,于是他解释道:“周姊姊莫要误会,此词不过是我依照典故以及为哀怨之人所写,并不是自己的写照,里面也并无自己的影子。”
周嘉敏噗嗤一笑,道:“好了昭哥儿,我也不听你解释,若不是见我俩年纪相仿,我还真以为……不说了,如今快至正午时分,也好去千金一笑楼。”
“也好。”
二人出了礼宾院,步行去往千金一笑楼,而在后头却跟着一二个密探,乃是昨夜李煜命人吩咐监视周嘉敏行迹的,昨夜李煜一夜发泄之后,今早便与窅娘一同卧在龙榻之上,到这个时候了也没起来。
早在出来之时,赵德昭便觉得身后有异常,他的侦查本领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一听声音便可听见不同人的步调,因为今日要赴宴,而且跟踪之人并无歹意,他倒是放任一旁,不去探查了。
到了千金一笑楼,一身新衣的小二便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将他们二人领上了顶楼。
这里的规制当真奢华无比,想必是按照身份高档之人设计的,等赵德昭与周嘉敏上座后,小二便熟练地开始上菜了,菜肴十分可口,完全是参照广味酒楼的标准而来,而一旁的周嘉敏也问道:“昭哥儿,酒菜可满意?”
“满意满意,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还劳烦姊姊破费了!”
“小女子想你好歹是一介王爷,自然是要吃上最好的山珍海味了,若是以平素食物搪塞,王爷一怒,小女子这条命就折了。”周嘉敏这么说,脸上却无半点小女儿的娇羞之色,恐怕也是受唐国风气所成的。
赵德昭浑然不顾,开动筷子就吃了起来。
而在一旁,周嘉敏则喋喋不休地开始介绍起各种各样的食物,听着周嘉敏这么一介绍,赵德昭便觉得周嘉敏不去开酒楼当真是埋没她的才华了,这与他在历史上记着的那个小周后怎么感觉不一样啊。
周嘉敏拿过一双干净的筷子,随即夹起盘中一只鸡腿,塞到赵德昭的玉碗中,赵德昭不好意思地接受了,只得没有形象地在女孩子面前吃了起来。
“昭哥儿这吃相!”周嘉敏噗嗤一笑,差点将碗给摔碎。
而赵德昭见到周嘉敏如此,便停下吃鸡腿的手,打趣道:“吃相不,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这可是有感而发啊,而且鸡腿也是姊姊方才夹给我的。”
“小女子以一桌酒菜全了谢意,多谢昭哥儿那晚的相助!”
赵德昭摇手道:“姊姊太过客气了,要不今日下午姊姊带我逛逛这金陵城中的美景!”
……
ps。齿序
1按照年龄长幼所定的礼节。
2年龄的次序。
3兄弟排行所用,与寻常排行有别。指的是没有夭折;记入宗谱玉牒的成年子女。
。。。
第一百二十章 遇刺()
金陵城依山面水,跨淮带江,坚固可守,在唐末五代不失为一座规模很大的城市,如今唐国已经经营了五六十载,未处战火之中,江南的这座城市却更加繁华。
自千金一笑楼出来后,二人便步入了这座城池当中,赵德昭所见这街市两旁都开着许多铺子、酒楼、茶馆、药堂、澡堂之类的,而在沿街道两旁也摆了许多摊铺,摊铺前一水地卖着各色的货物商品,沿街叫卖走街串巷的货郎担子也叫喊着……
今日乃是重阳节后一日,又是秋风送爽、天朗气清的好时节,城隍庙的市集依旧开着,街上的各色行人亦是很多,走着走着还能遇见一些从西域、海外来的藩商,蹩脚地说着江淮汉话,一些驴车、骡车地也不安分地挤在人群中,艰难地在路上行走着。
在去城隍庙的路上,此刻也有官民组织的杂耍,穿着民间各种神仙的服侍,带着各式各样的帽子,带着假大胡子,踩着高跷从街上走过,边走边表演,两旁的百姓行人自觉地站立一旁,欣赏着杂耍……
二人挤在人群中看一群杂耍艺人舞弄火叉子,那人丝毫不用手,而是将火叉子用肩臂,踢裆推接,一杆火叉子上下舞动,碰的铁环当当直响,一旁百姓连声叫好……看着表演,二人混迹在人群中,此处人多,二人艰难地在人群中挤过来挤过去,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走出来。
周嘉敏垂着脑袋,摇晃着身姿道:“昭哥儿,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罢,这年年的城隍庙市集恐怕你也见过不少了。”
“周姊姊果然是个见识人,要不去湖边走一遭。”赵德昭听说这附近有一个湖泊,应该不至于比城隍庙附近的人多吧。
“走!”
此刻从水西门外桥西过去后,不久二人便到了秦淮河西,大江连接之处的一处湖泊,此时大江尚未道,此时的湖泊不过是连着大江的一个湖泊,此湖名为横塘,因其依傍石头城,故亦称石城湖。并不是后世的那个莫愁湖。
赵德昭望着湖泊,不禁道:“莫愁真是一个苦女子!”
周嘉敏问道:“莫愁是谁?”
赵德昭噗嗤一笑,道:“你连莫愁都不知道,这里便是莫愁湖了,相传……”赵德昭将莫愁湖的一个传说娓娓道来,说完之后他疾呼,莫愁湖的这个名字居然给他说了出来,而在历史上北宋《太平寰宇记》记载:“莫愁湖在三山门外,昔有卢妓莫愁家此,故名。”
他这么一说,也引得一旁的周嘉敏侧目潸然,她神情低落,她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命运跟莫愁有啥区别,李煜跟那个梁武帝有啥区别呢,只不过莫愁最后投湖而死,自己也不知这未来如何。
赵德昭自然不知周嘉敏心头所想何事,只见她站在湖边发着楞儿,而此刻赵德昭望着横塘湖莫愁湖湖面水涛在日光下波光万点,湖中有三四艘大户人家的花船、画舫船只来往,在湖泊上来往。
周嘉敏此刻回过神来,暂时忘记那件事情,她接着在赵德昭身旁介绍着金陵城中的美景,又将一些历史典故、人文风俗等物也全部告诉赵德昭。美人朱颜、红唇轻启,微风吹来,美人身上的香气也扑入赵德昭的鼻子中,一股淡淡的、若隐若现的帐中香使人迷醉。
周嘉敏并不知道此刻赵德昭心中的所想,赵德昭也完完全全被周嘉敏的身姿、神态、语气等迷醉了,一抹香艳身姿在赵德昭的面前晃动着,那一身淡绿色襦裙,肩上披搭着淡碧色披帛,也是衬托出她的俏皮可爱。
从湖边经过之时,正是一连串的秋风吹拂,金色光波般的湖水顺着风在荡漾、树叶也随风摆动,周嘉敏肩膀两侧的淡碧色披帛也随风飘起,从赵德昭的面上轻轻拂过,犹如一双丽人的素手撩拨人的胸口,此刻赵德昭的心也随着淡碧色披帛起伏着。
周嘉敏见秋风将她的淡碧色披帛吹得四处纷飞,立马将那淡碧色披帛一下子给扯了下来,拿在手中,只不过周嘉敏的手比较小,那松软的淡碧色披帛便一下子淘气地从她的手上脱落,她登时弯下腰,捡着地上的披帛。只不过因为秋风尚在吹,那披帛也一下子不好拾掇起来。
身后的赵德昭便也弯下腰去捡披帛,两人一不小心碰了一头,周嘉敏的一双小手按着额头苦笑着。然而一阵秋风吹来,淡碧色披帛便淘气地从地上轻轻地被吹起,飘在半空中。
“我的披帛!”
周嘉敏一声叫喊,赵德昭遂抬起头,见披帛此时居然落在一棵大树之上,此树高三丈,那披帛此刻正安然无恙地挂在树杈之上。
周嘉敏叹了口气,她的个子比较娇小,而树又这么高,自然是够不上的,而且周围也没有竹竿之类的,她只好站在一旁。
“如何是好……”周嘉敏急得跺着小脚。
此刻赵德昭二话不说便施展他的爬树轻功,他熟练地爬上了枝头,只不过那披帛挂在树的小枝杈上,而且赵德昭觉得那处不好借力,又不好踩踏,一个不小心,他的体重必然压垮那瘦小的小枝杈。
不知怎么的,赵德昭并没有考虑到危险,在那一刻,他已经朝着那枝杈那头爬了过去,离手几寸远,便马上要扯到披帛了。
周嘉敏站在树下,仰头看着赵德昭的动作,只不过她此刻却道:“昭哥儿,拿不到就不要了,你若是从树上摔下来,就是我的罪过了。”
听周嘉敏这么说,赵德昭并不答话,不过是一棵枝杈而已,目测这个高度若是他一跃而下,然后落地之时打几个滚就可以了。此刻他选择朝着那枝杈走去,赵德昭已经完全将身体伏在树杈之上了,为保持身体平衡以及移动的速度不至于让枝杈断裂,他缓缓向前,而在树下,周嘉敏神情紧张地盯着树杈上的人,也是担心那人。
够到了,那披帛的一端此刻握在赵德昭的手心,突然间“咔嚓”一声,树杈最终还是断了,周嘉敏见树上的赵德昭忽然间失去了支撑,她立即花容失色,两手缩在前胸,忐忑不安地看着。
正如赵德昭所料一般,当枝杈断裂之时,他立即选择一跃而下,当脚掌接触地面的那一刻,他选择以打滚作为减轻地面造成的伤害,他朝地面打了几个滚,地面的灰尘一下子蔓延开去,将一身黑色衣袍的赵德昭弄得脏兮兮的。
周嘉敏见赵德昭一动不动地面朝下躺在地上,她立即小步到赵德昭面前,蹲下来后哭着喊着:“昭哥儿你醒醒!”她拼命地摇着躺在地上的赵德昭,只不过赵德昭依旧面朝下躺着。
片刻过后,赵德昭幽幽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