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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迹。”
年轻士兵怔怔地前的李从庆,似乎被这个新皇说的话给感动了,只是待李从庆从他身旁走过之后,这个年轻士兵却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这个声音也只有自己心里才能听见,不过大唐对他而言就是自己的母亲,只是面前的这个人却让他觉得恶心,为他效忠,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如何值得自己效忠。
李从庆走远了,消失在城门垛口之处。
木荆门随即盯着面前的这座高大的金陵城池,之后他眼神又转过另外一侧,朝着城外远处不远处的一头望去,在不远的地方那就是秦淮河的上游之地了,而在秦淮河的东面那头驻扎的就是林仁肇的大军,虽然眼前有山丘阻挡,可是在年轻士兵的心中,润州军才是他的家,润州军代表了大唐,而今他混进城中,乃是一个计划。
“木兄弟,恭喜你了。”
城头上那些守城的士卒升职,心里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为何方才自己没有对陛下说出那番肺腑之言,他们心里无奈感慨,不过既然面前这个人的官职比他们高,自然成为众人巴结的对象。
木荆门皱着眉头,一脸苦笑着,他在荆州也算一个副将,如今成为禁军中其中一军的副都头,想想也不错,只是他却道:“多谢诸位了,身为唐人,自然为大唐效力。”
之后木荆门因为军中职务调动,成为禁军中的一员。
繁华的金陵依旧繁华,当木荆门随着一队士卒在京城里巡防之时,恰好经过陈乔的府邸,他地眼陈府的牌匾,暗暗将陈府的位置记在心底。
只是这陈府却略显孤单,他也在其他禁军将士的口中略微打听道陈乔的近况,他在心底也为这位大官感到敬佩与崇敬。
木荆门走远了,只有等天黑过后,他才能有机会这座宅地中。
就在此刻,一架驴车从这对禁军士兵身旁驶过,忽然从车内伸出半个头来,那人这一队巡逻的禁军士兵,随即目光盯着那个最前面的木荆门的身上。
“怪了,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正是陈乔,此刻他脑海努力回想着,忽然间他想起此人是谁了。
“爹爹,怎么了?”身旁的陈彦乔,关心道。
“没事,彦儿,爹爹累了,我们先回府罢。”陈乔下了车厢,直接往府内走去。
……
漫天的风雪吹落在金陵城头,同时也飘落在秦淮河河水上面。
第二日天色大亮之时,四周一片雪白。
早起之人已经注意到了金陵城头上架起了许多类似抛石器械军械之类的物事,除此之外,弓弩床子弩等物也已经架上了城头,对着远处一字排开。
“这就是用来对付叛军的罢?”城头上部将们也在议论着,此物他们也曾经用过,至于威力,比那些刀枪弓弩有用多了。
城头上方来了几个禁军中的虞侯,都头,副都头等,此刻他们正嬉笑道:“这一次,叛军若是来攻城门,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只是如今叛军尚在句容东,没这么快到京城吧,而且钟山还有呙将军把守着。”
“这个还是防备为上,万一这京城守军不济呢?”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
ps。
932年,狼山江今江苏南通附近狼山的江面之役,钱元瓘应用火油击败了淮南杨渭,这也是中国第一次将火药应用到战争中。
②宋人将双活塞应用到油泵中,以连续喷射火焰。曾公亮的《武经总要》中记载的“猛火油柜”已经引入了火药作为引燃物。
③公元975年宋开宝八年,宋军进攻金陵南唐主李煜,南唐神卫军都虞侯朱令赟用猛火油纵火攻宋军,由于风向改变,火焰反燃而导致本方军队大败。李焘的《续资治通鉴长编》详细记载了该战役。
④亲们第四卷马上就要结束了,哈哈,大家伙儿就开始期待第五卷罢。
第一百八十一章 寻找盟友()
白雪覆盖了这座古老的金陵城,在夜空中繁星万点,夜空下万家灯火星星点点,闪烁其中。
这几日因为金陵外围遭受林仁肇围城的困扰,李从庆便下令在金陵城实行宵禁,街道上来往巡查的基本上都是禁军以及江宁府的府军。
老百姓极少出现在街头,街上的店铺一到夜晚就已经关门了。
禁军府军将士们沿街巡查着,在清冷的街道上,边走边搓着双手,咒骂这个寒冷的夜晚,偶尔间有几个卖炭的农夫挑着木炭或者石炭经过。
街道上面的积雪早就已经扫除了,木荆门今夜已经不用轮岗了,他撤退下来之后,换了一身夜行衣,一身属于黑夜的衣服,便按照白天的记忆,又重新摸回了此处,一户挂着“陈府”匾额的大院子门前。
从门口过怕会被人当成贼人,木荆门便悄悄绕道陈府后门,后门一旁长着一棵歪脖子树,正好可以为他攀爬的地方。
木荆门三下五除二已经攀爬上去了,他轻巧地落在了屋檐上,之后便又轻轻一踮,整个身形便如鸿雁般落在雨花石上。
一段日子前,他曾经随同林仁肇到过陈乔的宅院,是以还留有一些印象。
如此走得五六十步子,前方忽然曲径通幽,一束寒梅在冰雪天气开得十分热闹,隐约间有阵阵淡淡的清香袭来。
木荆门解下面上的黑纱,他猛然嗅了口,觉得甚为清香,而在梅花不远处的一个小阁楼,就是陈乔所住的地方。
屋内的陈乔还未睡,阁楼的灯火仍旧点亮着,衬托着他的孤单身影。
陈乔还在纳闷,而在此刻屋外有一阵敲门声传来。
陈乔不知是谁,还以为是韩四,即刻起身开了门,便见一张熟悉的脸凑了上来。
“怎么是你?”陈乔狐疑道,接着他四周,道,“快进来吧。”
入了屋子,陈乔立马关闭房门,一脸紧张地问道:“林副将,你家元帅如何打算?”
此人就是林荆门,冒用了木姓,怕的就是李从庆对“林”这个字起疑,“事实上,早在林帅入京前,我就到了这金陵,恰逢李从庆招募兵勇,这才入伍,一是探查金陵的虚实,二也是林帅的大计。前几日我也听闻了陈学士的遭遇,亦是对你由衷地佩服。”
陈廷听林荆门有事而来,连忙道:“如今国家危难,可惜老夫却不能襄助一二,任凭贼子篡位,如今老夫便是如此,才会辞官归家,只是这襄助二字不知道该如何帮助林帅?”
林荆门从怀中掏出一份书函,交付到陈乔手上。
是信?陈乔摊开一里行间饱含林仁肇一片对朝廷赤诚之心,只是如今国主蒙难,社稷危亡,佞臣篡位,林仁肇得此国主的信函,便以大唐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身份,招募大唐境内的仁人志士,一同匡扶社稷,铲除奸佞,还大唐一片朗朗乾坤……
陈乔读完,一双眼睛已经滴下了浑浊的眼泪,只见他唏嘘不已道:“既然林帅都如此了,我陈乔一介年迈之躯又何如?自当为国主效命,只是金陵局势复杂,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如今我已辞官,一切改变也就卑微了。”
陈乔忽然间想起枢密院的奏报,他猛然间道:“如今宋皇已经广邀天下诸国出兵讨伐李从庆,虽然名义上如此,可是背地里何尝不是觊觎我大唐江山呢,如今听闻宋国使臣已经去了吴越西府南汉兴王府泉州了,这日后的形势恐怕非你我所力及啊。”
林荆门鼓足气道:“我就不信这天下人都会如此,我大唐江山自该由大唐人做主,赵匡胤这么做不是不仁么?”
陈乔连连苦笑,他担心道:“也不知这国主现今何处,若在金陵就好了,若是落在宋人手上,恐怕我大唐将万劫不复!”
只是陈乔与林荆门二人不知道的是,而今在北国,汴水西侧的一座小小的府宅之外,已经把守了许久禁军士兵,宅院四周围得跟铁桶一般,任凭你一只飞鸟也别想飞出去。他们的国主李煜此刻都已经团聚在东京开封府。
林荆门今日前来陈乔府上,自然希望陈乔能在暗中帮助林仁肇,只是如今这位曾经总领唐**政大事的官员如今已经辞官,自然是说不上话了。
陈乔正思忖之时,忽然想起了朝中的几个官员,他不知道这几位如何表态,比如这张洎韩熙载等人。
林荆门问道:“不知陈学士计将安出?”
他知道这二位与他共事多年,基本上对大唐江山都是忠心耿耿的,只不过自己忽然间造访他们府上,也不知他们的用意如何。
陈乔道:“林副将,要不明日你化作我府上一个仆役,随我去见见这金陵城中的几个官员,老夫如今无官无职,自然要用的也只有以前的旧僚了。”
林荆门拱手拜道:“那就有劳陈学士了。”
林荆门说完,按照原路退回去了。
……
次日一早,林荆门并没有轮到戍守站岗,此刻他换上一声粗布衣衫,便化身陈府的一个仆役,随同陈乔一起坐着驴车出发了。
首先陈乔要去拜访的乃是张洎府上,来到了张洎府上,陈乔的突然造访张洎有些意外,自从陈乔辞官之后,朝廷的一些军务就压在他的身上,今日他恰好要去宫中商议如何对敌。
眼见陈乔造访,张洎拱手道:“子乔兄不知今日何事而来?”
陈乔见四周有人,便道:“师黯老弟,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入屋再说。”
张洎即刻明白陈乔的意思,接着二人相邀来到大厅内,林荆门化身一个仆役紧紧地跟随其后。
张洎转过身,见到林荆门道:“子乔兄,这……”
“师黯老弟他是自己人,不碍事的。”
张洎问道:“不知子乔兄今日?”
“不知师黯是否听到金陵最近的流言蜚语,说国主并未驾崩,而是……有人蓄意而为?”
张洎道:“这个……传闻终归是传闻,一切道听途说罢了,又能如何啊?”
“师黯老弟,此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古语云:三人成虎。如今金陵谣言四起,恐对新皇名声不利,而且这其中也不知究竟是不是流言,万一此事是真的,那么师黯老弟究竟打算怎么做?”
“这个恕我直言,就算是真的,可是如今这已经成为事实,怎可改变啊?”张洎提高了嗓音,而且样子,他估摸着已经知道对方今日来这儿一序的目的了,说真的他有心也无力。
陈乔两只眼睛盯着张洎,一副含情脉脉道:“可是这金陵城外可有林仁肇精锐五万围城,这岂非空穴来风,老夫料定这其中势必有诈。”
张洎知道陈乔在想什么,他道:“子乔兄,饭可以乱吃,可是这话可不能乱说,这金陵如今可在新皇手底下。我们又怎可随意改变事实呢,如今齐王贵为天子,我们就应该效忠齐王,为大唐尽忠。”
“可是这齐王真的能效忠么,你是不知道这齐王其实是个……”陈乔一口气差点给说了出来。
“是什么?他可是陛下啊!”张洎道。
陈乔没想到张洎一直跟他对腔,而且就算谣言是真的,张洎也不会轻易改变这个事实的。
就在此刻,一旁的那个仆役装束的林荆门忽然勃然大怒,然后从袖口内抽出一柄匕首,随即对着张洎道:“尔等竖子,世代深受皇恩,如今却为谋逆说话,是何居心,何况我林帅匡扶的是大唐,并不是他谋逆之人。”
张洎忽然间被这个举动吓坏了,他哆哆嗦嗦道:“你是何人,为何混入我府邸?”
“在下润州副将林荆门耳。”
陈乔叹了口气,摇摇头制止了林荆门道:“林副帅,算了,他不肯合作那是他的事情,就算换了别人,兴许也不会一时接受的。”
林荆门一时气不过,将匕首拉下来之时,便用匕首割了一下张洎的袖子,张洎那宽大的朝服袖口一下子被划拉出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的亵衣。
“师黯老弟,这件事情是我的错,今日希望你大人有,不要跟他人计较,也不要……”
“子乔兄,这人疯了,哪有这样逼问的?也罢,今日之事我决计不会计较,你们走罢,就当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唉——”陈乔长叹了一口气,一身落寞,随即拱手道,“师黯老弟,告辞。”
刚刚差点吓坏了张洎,此刻他拱手一拜,道:“子乔兄慢走。”
“哼——狗官!杂碎!”林荆门一口污秽之语,转而跟随在陈乔后面离开了此处。
待陈乔与林荆门走后,张洎瘫倒在大厅地板上,随即他吩咐下人速来,“来人,帮本官换身朝服。”
……
出了张府,二人一路上边走边说着。
林荆门憋着一口气,道:“陈学士,为何不让我杀了那个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