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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昭沐浴一番,焚香祷告,随后欣然领旨谢恩。郭荣处理完此事,就往开封府上走去。
此刻赵府内,赵德昭心里所思到,虽然只有钱财土地,但是心内儿就是十分开心,这几日之内都疯疯癫癫的样子,下人都道自己的小郎君因为被朝廷封赏高兴坏了,确实如此啊!钱财和土地自己虽然不缺,但是如果朝廷赏赐的是什么官职,那么自己定是要推辞一番,毕竟小小年纪当官的都不是甚么好事。
……
过了些日子,郭威听闻成德节度使何福进进京入朝,收到何福进将**之事奏给了自己,秘奏称邺都留守、天雄节度使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同平章事王殷,恃仗有功、专横不法。郭威知道何福进一向憎恶王殷,刚开始他脸上不过是莞尔一笑也就没甚么表情,王殷之人他早就知道,一些鸡毛蒜皮之事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手中奏疏越往下面看,郭威就越发的愤懑,恨不得杀了此人。
此等权臣,欲染指河北藩镇军权,目中没有皇恩,妄图直接用自己的手帖就代替应用皇帝敕书才能处理的事,何福进所言,不正是说王殷岂非没有看清楚开封城中还有一个主事人当今天子郭威吗。可恶至极,郭威手中御笔一歪斜,差点就写了上去。
更加可恶的是,王殷大量盘剥百姓财产,这是在做甚么,百姓失去钱财,容易造反生事,不就是动摇其国本,是要撼动郭家的江山社稷么,此等行径,郭威是想把他杀了一遍又一遍,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气。
“可恶,逆臣贼子,眼中还有朕这个天子吗?他这是把朕的江山、朕的子民当甚么了?硕鼠硕鼠。”郭威越想越加生气,摔碎了好几方石砚台,旁边的内侍看了,身子如筛糠一般,浑身瑟瑟发抖,都低着头吓得不敢说话了。
往事历历在目,诸如此等恶行,如先前王峻以颜衍,陈观代范质、李谷为相,郭威以不可仓猝为由,驳回王峻之请求。然而恃宠而骄的王峻与郭威相争,出言不逊,且王峻嫉妒郭荣才干,几次三番阻止郭荣回京,郭威身边就只有郭荣这么一个养子,这是在让自己后世无人吗。后郭威忍无可忍就软禁王峻,同时紧急召见宰相、枢密使入朝。郭威见到冯道等人,咬牙切齿道:“王峻此厮,欺朕太甚,想将你们这些大臣全部驱逐,好翦除朕的左膀右臂。如今朕只有一子,王峻却专门设置障碍,不想让他进京入朝,这是绝了朕的江山继承者么。朕不过是召集儿子回家看看老子,这有甚么错误,他这是不是等朕死后,好去当辅政大臣啊!
既然朕已经把郭荣召回京城,此厮竟然满腔怨恨。这哪是当国之重臣之人啊,还要逼迫朕让他既主持枢密院,又兼任宰相,还要求遥领重要藩镇!他这是要学王莽,还是朱温,朕不是个周宣王,他王峻也不是周公。朕倒是看清此僚的真面目了,这等得寸进尺之辈,朕给他他也永无满足。目中无君如此,谁能忍受!”
冯道几人听了郭威一番言辞,面面相觑,郭威又道:“诸位臣工,此事就这么办罢。”
其后郭威以王峻欺凌太甚,目中无君,将王峻贬为商州司马。邺都留守王殷与王峻同佐命,郭威顾虑邺都留守王殷会自感不安,恐其将乱,就让大臣写下诏书,派遣王殷之子尚食使王承诲往邺都通报王峻罪状。王峻到达商州,得了腹泄病,太祖仍然可怜他,命他的妻子前往探视,王峻不久便去世了。
郭威听了还是内心很伤痛的,毕竟他为郭周的江山社稷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后来认为骄纵不发,可是做事情还是很牢靠的。可是经此王殷一事,郭威知道帝王应该冷酷无情,不然那些恃宠而骄的臣子不知道会作出甚么欺压百姓之事,郭威面上虽然有些伤感之色,可是心中还是值得庆幸的。只不过王峻已死,还有王殷。
郭威良久坐立在龙椅上,如今自己的身子骨已经不行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而郭荣如今手中的军队还在别的藩镇节度使手中,这不得让郭威忌惮万分,郭威担心自己一死,养子郭荣恐怕不能操控他的文武大臣,江山社稷恐怕又要上演武将拥立的局面,这乱世之中,最可气的就是武将废立皇帝,政权动荡不安,最苦的就是老百姓,他们何辜!何辜!何辜!
想了许久,郭威暂时就让内侍传旨召见王殷,派人对他说:“爱卿与国家同为一体,邺都府库非常丰盈,爱卿想用就拿取,还怕什么没财!为何这般与百姓为敌。”言下之意就是指责王殷不爱惜百姓。
王殷进京入朝,太祖颁诏留下王殷充任京城内外巡检。在开封这段日子,王殷却不知检点,每次出入,随从过百,其气势极大,颇有路人不知其人乃是王殷。
昏头的他又屡次三番上奏请求当今天子郭威如数配给铠甲兵器以备巡逻之用,郭威听说之后十分为难,且当时身体欠安,将要举行祭祀天地的典礼,而王殷此等行径,颇有挟持天子,功高震主之势,满朝文武大臣无不心中忌惮于他。
壬申,二十六日
太祖竭力支撑带病的身子坐在滋德殿,王殷进入问安,于是郭威不再思索,命左右侍卫拘捕了他。同时颁下制书诬称王殷密谋在祭祀天地那天发动叛乱,将其流放登州,刚出京城,半道之上设伏便杀死了他。随即郭威又命令镇宁节度使郑仁诲到邺都对王家余孽进行安抚,可是郑仁诲贪图王殷家产,擅自杀死王殷的儿子,并将他的家属迁到登州。
于是乎史载:十一月,王殷入朝,太祖病重,力病登殿,执王殷,流登州,出城杀之。罢邺都为天雄军、大名府,位在京兆府之下。
二王既然已经除去,大周境内的节度使十分忌惮皇帝的势力,于是乎纷纷闭口不谈。广顺三年这一年内,三十三岁的郭荣从澶州节度使位上出任开封尹兼功德使,封晋王。八月,郭荣第四子郭宗训(前三子已被后汉隐帝刘承佑所杀)生于澶州府第。十月,大周朝廷封郭荣为顿递使。十二月,郭荣陪郭威郊庙行事,是年乙亥,二十九日,郭威祭祀太庙,穿戴衮衣冠冕,由左右人搀扶着登上台阶,才到一室,刚斟酒进献,郭威便低下头不能行拜太庙,但是祭祀不能停止,随后命令晋王郭荣完成祭祀。当晚,郭威等朝廷官员小吏皆住宿南郊,半夜郭威病情格外加重,左右内侍皆认为官家几乎没救了,夜半时郭威的病情才稍有好转。当时搞了个乌龙,差点造成郭威驾崩的假象。
又一年过去了,次年后周显德元年正月(公元954年),郭威大赦天下,改后周广顺四年为显德元年。同时加封三十四岁的晋王郭荣为开封尹兼侍中、判内外兵马事。宰臣冯道加守太师,范质加上书左仆射、监修国史,李谷加左仆射、集贤殿大学士,王溥为中书侍郎、平章事。
郭威手写了一笔好字。
第三十七章 应对寒冷之方法()
(今天喝同学的喜酒去了,要坐三小时五十分钟的车子啊,伤不起——)
广顺四年正月初九日,天气进入隆冬时节,此时北方已经飘起了大雪,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河道水渠之中冰冻三尺,东京城内亦是寒色十足,街市之上人人都裹着严严实实的、穿着暖暖的,行人之间形色仓促,叫忙不断,恨不得立马赶回温暖的家中。
不知怎的,这个冬季好冷好冷,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雪花如席,风如刀割,风雪其下,路人避行,谓之大寒之日。当日赵德昭忙完广味集团的生意之后,仓促催着驴车回府,然驴车亦不快,道路之上皆滴水成冰之样,原本地上的泥土渣子都冻成了活标本。驴车之内,赵德昭冻扯心扉啊,冻得骨头都散了,腰背都弯了,浑身上下缩成一股脑儿,过去一年里,赵德昭去岁收获了颇多,人也变得古灵精怪起来。
“冻死嘞,鬼天气!这是甚么劳什子的鬼剑愁?”赵德昭呸了一声,唾沫入地都冻出冰渣子来。
而后驴车终于到家了。赵府之内,下人们都卷在屋角处跺着小脚,搓着小手,这个冬天来得十分突然,毫无征兆,昨个还是暖意十足,今日便肃杀万分。此年间为了御寒,百姓多穿皮裘和燃木炭取暖,其余富贵人家能够支付得起买石炭(古代叫石炭,现代为煤)的钱。
这时赵德昭也躲在屋子内不出来,房子内火炉烧着木炭,赵围坐在火堆旁搓着小手,不敢把门掩实喽,唯恐出现一氧化碳中毒,待周身暖和起来,方才冻僵的身子才渐渐挺立起来。
这段日子气温骤降,自家母亲又有气疾在,加上风寒之症,此刻又加重了,不停地咳着,待赵德昭温暖过身子,就匆匆赶去贺氏的房间,进去后关上门,见此状况,急忙关切问道:“娘,好些了吗?”
贺氏拉着儿子的手,摸摸他的肩膀,面带笑容,连声感慨,答道:“昭儿,娘……咳咳咳,没事儿,放心好了,往年每过冬天都这样,想必会好的。老毛病了,一到冬天,天气阴冷便会犯病……”当年生赵德昭大哥时难产落下病根。赵德昭心知这是当娘的不让自己的儿子担心,故意说得。
赵德昭知道银霜炭燃烧看似无烟,却也味道不佳,尤其是在紧密门窗的室内,更会使空气污浊,反而不利于娘养病!但是也无可奈何,道:“哦!那昭儿就放心了。昭儿已经派人送购了上好的银霜炭,马上送来!娘,到时候就不冷了,我们都暖暖的。”
贺氏听了十分欣慰,高兴地说道:“昭儿有心了,屋子里点了炭火是好,却也气闷异常,为娘反而不舒坦……不知道你有甚么好法儿?”
“这…。。娘先让我想想看,我这小脑瓜子里现如今浆糊一大堆,只待豆腐脑儿全分清楚了,到时候就明白了,娘且让我思考片刻。”赵德昭调皮地嬉笑道。
贺氏开玩笑道:“你这个小猴子,为娘就等你这句话了。到时候不要让娘冻死哈。”
赵德昭连连点头认错道:“是是是…。。我的亲娘唉!我会想方设法让娘和家人过上一个温暖如春的寒冬。”
赵德昭对郎中使了个颜色,然后两人就跨出门去,赵德昭关上房门,忙问道:“医士,我家母亲病情现如何?”
郎中道:“夫人的脉象虚浮,后劲不足,受了风寒,此刻观其面相苍白,呼吸急促,之前又得了气疾,这寒冷气节可不好办啊。眼下天气多变,风寒入体,还是在房间多烤些火。我这里有些药,赵小郎君要按时让夫人服用。”
“好吧!”赵德昭也很是无奈,这段时间老往外跑,没有留意到母亲的病,故而也想尽点孝心,奈何束手无策,心下想着,“可是没了炭火,这冬日哪里能有温暖……娘既然身体不适,还是不要用炭火的……”
要使得屋子内温暖如春,除非让自己好好想想,赵德昭左思右想,在院子里面瞎逛着,忽然间李四儿从柴房内走了出来,脸上都是黑蒙蒙的一片,衣服上面被烧了一大个洞,样儿十分狼狈,任谁看到了都要“呼哧”一声笑出来。李四儿是最近赵德昭从流民中找到的一个小伙儿,他手脚勤快,为人幽默风趣,这小子比赵德昭大五六岁的样子,作出的事情尝尝让人忍俊不禁。
“李四儿,你急甚么,好好的路都不会走了。”赵德昭假装很生气的样子,“还有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好猥琐样儿,是要扮钟馗来吓唬本少爷么?”
李四儿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和脸上黑灰样儿,一口苦水道:“小郎君,啊,不是……小的刚刚在柴房内烧火,烧火做饭的时候,柴火一不小心溅了出来,就烧了自己的衣服,哎呀~烫死我了。”
“哦,原来如此,怎么不烫死你啊!这么冷的天气烫一样不是挺暖和的么。”赵德昭说道“烫死”两字,俄而就想到了。——嘿嘿,有了,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瞧见那灶台,忽然灵机一动,哈哈。灶台改装一下,不正好是暖炕吗。这份意外的礼物,娘一定会喜欢的!到时候把整个赵府的主要房间都改装成这种样式。
五胡乱华后,胡床桌椅才传入中原之地。从唐以后,五代十国床在逐渐成为人起居就寝的专用工具,时间并不很长。
赵德昭匆匆忙忙跑到母亲房间,叩门说道:“娘冻不死了,昭儿有法子了,娘请拭目以待啊。”
贺氏看到赵德昭咋咋呼呼地跑进房间,狐疑得问着:“哦?怎么样?”
“没事儿?给你个惊喜哟!”
贺氏看着大冷天,孩子小脸上冻得通红,登时招呼香儿把披风给赵德昭拿来,“香儿,你去把披风拿给小郎君。”
说干即干,赵德昭披上披风,就离开贺氏的房间,去书房画了暖炕的样式,随后叫来李源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