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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哲徽眼光之中,忽然现出惊讶之色,即刻掠了胡子道:“这个……赵兄弟的观察力不错,你是怎么观察到的。“
“我适才经过影壁,见到孔子称赞颜回之语,又见到桌上的《颜氏家训》,就认定无疑了,我也不过是猜策。”
颜哲徽道:“不错,赵兄弟,我颜家确实是春秋颜回的后人,唐朝颜真卿后人!”
“敬仰敬仰!原来如此!没想到能够见到颜氏后人。”赵德昭笑道。
……
两人交谈一番之后,已经在厅堂之内交谈了一个多时辰,如今快要到正午,赵德昭顿时觉得腹中饥饿难当,忽然想起酒楼的事情,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叹道:“颜伯父,如今我还有要事在身,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马上就要吃食了,不如先去用餐。”颜哲徽笑眯眯得要求赵德昭用过中餐。
“也好!”赵德昭觉得这样下去,自己都要觉得疯了,这大叔真怪,也只是期望饭后能够脱身,他隐隐约约之中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头,他方才从颜哲徽的眼神和语气中,顿时觉得,此人十分不简单,不知道他在做何打算。
午饭之后,赵德昭也就辞别了颜哲徽。
赵德昭对颜沐绾就说了句:“绾儿,我有事情先回去了。若是有空,改日再说。”
颜沐绾道:“昭哥儿,你有事情先去忙吧!绾儿打扰了。对了你如果去城南的话,我让车夫送你。”
赵德昭道:“那怎么好意思?”
“今日是我打扰你了。”
随即赵德昭出了颜府,坐了人家的车子去城南。
第十三章 假周灭唐第一策()
(接第三卷第六章‘假’文言文‘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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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昭辞别颜哲徽,又去了城南;见到赵匡美十分卖力地做着事情;十分欣慰。当夜,打烊之后,外面的风就一直吹着,已经吹了一夜,还未停歇下来。赵德昭二人迎风而上,坐车回府了。在这一天内,赵德昭做了好几桩事情,一天处理下来,忙得不可开交,回去之后,累得浑身骨架都松了,赵德昭和赵匡美各自抱怨工作。
屋内,今夜两人,都在赵德昭的房内。
赵德昭松了松肩膀,唉声叹气道:“唉,本人如此韶光年华,可惜注定是个劳碌命,若是长此以往,这副小小的身板就折腾散架,这样下去对自己的生长发育也不利。”
赵匡美躺倒在一侧,都懒得说了,曰:“我干的都是力气活啊,从小到大我都没干过粗活,现在才干了两天我就吃不消了,明天起我就不干了,吃不消做,昭儿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德昭听到赵匡美说不干了,不悦道:“呦呦呦——你喊甚么苦,不过是干了两天,我这可是做了几年了,都没觉得苦。今天早上是谁在我耳边信誓旦旦发的誓,怎么一到晚上就失效了,是不是不怕被雷劈啊。“
赵匡美说:“算了算了,被雷劈死算了。”
赵德昭继续说道:“我不管你了,你爱怎样就咋滴。我不过是觉得这么做,对我成长有阻碍。我们又不是二十多岁的粗壮小伙。可是话说回来,一时半会儿我上哪找去,代替我工作之人,广味楼开张不到几个月,白孤城就接受了广味楼的大事情,我不过是个董事长,只是决策的,如今白孤城都去了这么多天,也不见回来。李源昌、李三儿一些琐碎之事情能做,唐花是管账务的,其他几个是厨子、小二和帮闲,怎么能堪大任?我如今不过五岁,若是我是那二十多岁的小伙儿就好了……”赵德昭说完,又嘀咕个没完没了。
赵匡美转了转身子,道:“我……我……。我……哎,看来我们都需要帮闲啊!”
一阵牢骚之后,便又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今日劳累一天,都累了,所幸都沉沉睡去,不管劳碌事情。
……
屋外风刮得很大,没关上之门窗都随着大风摆动着,发出刺啦划拉的声响,扑通一声,一阵大风袭来,门窗被刮得震响,忽然间一只猫咪“喵呜”一声,从阁楼上摔了下来,发出凄厉的叫喊声,街上的店铺的旗杆子兜风了,噗噗作响,外面的世界都乱了套。
屋外墙角,柳树沙沙作响,风不太平,人亦惶恐不安。
城北的客栈之中,每日夜晚都这么几人,老九在杨濛下首坐着,而万松和老九的兄弟都在屋外门后守着,防止他人有意或者无意间撞见里面的密谈之人。
自从来到开封之后,过去了才几个月,但是杨濛认为此趟开封之行是自己一辈子意义非凡之行程,因为在开封,他看清楚了天下大势,世界潮流,浩浩汤汤,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自己把接下去的半辈子都托付给了国仇家恨之中,势必要从伪唐国那里掀起一场滔天巨浪,如今开封城内,他看到了希望。
屋内,杨濛和老九里面沉默着,烛光照室,照着二人的影子,风吹着蜡烛火苗上下窜动,人影被映射在窗纸上,这时候里面沉思的两个人开始说话了。
坐下下首的老九,听闻北方晋阳老八的奏报,担忧地说道:“主上,晋阳传来线报,郭荣大军久攻不下,契丹上层萧思温派军队袭击周军东线粮道,原本周军可以击败契丹新增援助汉国的骑兵,可是周将史彦超轻敌,被契丹军杀了,拖累了后军,此刻周国郭荣军队已经驻扎在晋阳城外,不知道周国皇帝是否能够拿下晋阳城,这事情已出乎我们人马的意料之外啊,不知道主上的计划是否见效?”
杨濛沉思片刻,定密不语,端起茶杯子,酌了一小口,遂放下手中的杯子,此刻间他胸臆中一番韬略雄图,这二十年长春堂遍布各国,眼线深入各地之中,他从这些消息之中,稍微总结了一番,顿时缓缓起身,将背面朝着老九,然后开口道:“老九啊,如今老夫我已经五十多岁,知天命之年。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此事古难全,这个事情只要老八他们和我们潜伏在周军之中之人尽心去做,难保不会成功。可是我倒是觉得即使失败了,也不要紧,只要周皇安全,就行。所以老九你就不必担心晋阳方面的战事了,所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即使不成功,也能让汉国实力受损。还有,老九,别忘了周皇可是我们手中的一颗大的筹码,他的生死存亡非常关键,天地为棋盘,日月星为棋。我们可是下棋之人,可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能如何。如今汉国不过是凭借太行山、吕梁山地势,苟延残喘,又奴颜婢膝求靠契丹,认契丹主为父皇帝,借助契丹骑兵后面骚扰周军。汉主的计谋不过如此,这三年多还不是照样在郭雀儿手中被捏来捣去,郭雀儿若是活个长久,恐怕汉国一定就灭亡了,哪还轮到我们在背后操心。
汉国的刘旻不过是趁着郭雀儿一死,周国新皇地位不固,才邀请契丹出兵南下,想要夺回开封,计谋算是好的,不过与契丹与虎谋皮,又拜其为儿皇帝,石敬瑭第二,真是可耻,这样的人没有骨气。而契丹曾经几十年前攻下开封,侵扰百姓,若不是冯道此人,恐怕中原江山迟早得落入蛮夷之手。“
杨濛觉得口中很渴,背过身来,于是拿起茶杯,酌了一口,背过身去,然后继续说道:“如今汉国、契丹联军南下,郭荣在巴公原击败联军,又挥师北上,欲灭亡汉国,这是好事,可见郭荣已经看出北边的危险,只要解决了北边危机,才有可能南下攻打其余国家。且周皇郭荣此番攻打汉国,已经对汉国国力造成巨大的伤害,汉国区区十一州,百里地,一二日行程就能越过整个国境。然我观郭荣此人志向颇大,如今在高平一战,灭掉汉国精锐,重挫契丹锐志,而后围攻晋阳一月余,虽然大军久攻不下,可是晋阳如同大海之中的孤舟,孤掌难鸣,周军已成合围之势,迟早还是可以攻下晋阳城的。汉刘旻慌乱之中再度联手契丹,契丹骑兵背后骚扰周军一军,杀了轻敌的史彦超,虽然是解了晋阳之围,可是汉国经此一战,几年之内是不能够卷土重来,东山再起的,汉国国力大减,而契丹不过是一个草莽之国,且契丹国内几年前因为夺位之争,贵族之间争权夺利,贵族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契丹国内部族众多,北有奚、室韦、阻卜等部落反对契丹贵族的统治,国有契丹贵族的叛乱,燕云十几州之下乃是汉人居住之地。胡汉杂边,各民族的矛盾不断。各个部落、族群相聚,很难集中在一起,而当今朝政落在一个‘睡王’手中,君王都如此,何况契丹下层。恐怕汉国和契丹一时间也不会南下,这样子,几年之内,周国也就少了北面的两大敌对势力。
周国的北方危机可以剪除,然南边的伪唐这几年一直开疆拓土,成效是有的,可见其雄心,伪唐为南方第一强国,人皆言,‘比年丰稔,兵食有余’,可是现任伪唐主李璟奢侈无度,政治**,秉性庸懦,爱好,比较喜欢阿谀奉承。常与宠臣韩熙载、冯延巳等饮宴赋诗,以冯延已、常梦锡为翰林学士,冯延鲁为中书舍人,陈觉为枢密使,魏岑、查文徽为副使。常梦锡值班宣政殿,专门掌管密令,而冯延已等人都以奸佞专权,唐人称之为‘五鬼’。
这几年下来,‘五鬼‘把伪唐国内搞了个乌烟瘴气,官员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百姓不安。楚国、闽国土地得之即丧,这样的人,只能守成罢了,伪唐主以弟李景遂为皇太弟,李景达为元帅,封齐王;以子南昌王李弘冀为副元帅,封燕王,其子李弘冀为人猜忌严刻,却颇有军事才能。李景遂、李弘冀这样两个人以后必定为伪唐储位之争埋下伏笔。
纵观天下大局,伪唐这几年一直对外,可是却碰不到中原国家一根手指头,伪唐主就一直联合契丹,合围中原,欲借南北之力,灭掉中原之国,逐鹿中原,这等计划真是明智、阴险。如今却不同了,周国无北面之忧,若是周主是个拥有秦始皇那样雄才大略,气吞天下,那么伪唐国就难以安稳,则周国大军则可以尽情南下,攻灭伪唐国,那么南唐的期望也就落空了,到时候坐收南唐被灭事实,我们的复国大业第一步计划也就实现了。”
老九听闻杨濛堵天下大势的分析,频频点头,觉得事情都掌握在了主上手中,杨濛一讲完,他就从下首起身,然后朝杨濛久久地拜了一下,说道:“主上的假周灭唐之策,真是让人俯首大赞。诚如主上所料,那么天下大势就尽操于主上手中,主上的复国大业也就不远了,恭祝主上灭伪唐国,报仇雪恨。主上英明,我等甘愿为主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濛听老九这么说,虽说脸上很是激动,可是心中还是有些觉得欠了些火候,只是不知这把火是否烧的起来,他就说道:“老九,我这不过是凭个人的猜想罢了,至于这个天下大势,我也只是这样认为,若真如此,这假周灭唐之策,就一定能够实现,这二十年我隐姓埋名,徙居各国,为的就是国仇家恨,你们为了实现我心中的目标,跟着我受尽屈辱,这份大恩我杨濛记住了,估计我这辈子都不能归还你们了。老九你跟随我四十多载,清楚我的为人秉性,此计策虽然可行,但是付出的心血很多,我不希望事情到了最终,化作一场空,如海市蜃楼,看得见摸不着。”
老九道:“主上言重了,昔年若不是太祖皇帝,恐怕我现在早就成为战场上的枯骨了。后来太祖皇帝就让下臣我担任主上身边的侍卫,我自那时候起就把自己的生命都献给主上您了,所以主上无论让我做甚么事情,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至于主上一直担忧大业,那就不必如此,我们长春堂的人马一定唯主上马首是瞻,誓死效忠主上,为主上大业殚精竭虑。”
杨濛叹了一口气道:“昔年采石,我被周本之子追杀,掉入滚滚河水之中,本来以为自己要死在河水之中,当时若不是你奋不顾身,跳入红泽之中,恐怕世界就没有我杨濛这个人了,因此你也是有恩于我杨家的,所幸世界上的人都认为我死在采石了,这样子我做起事情来也容易多了。这短短二十年长春堂的势力扎根于各国,我在的时候,还可以,可万一我死去了。”
“主上,不得胡言,如今主上正值春秋大业之时,怎么能够这么唉声叹气!”老九又道。
杨濛此刻间眉头还是紧皱,虽然五十多岁了,可是看上去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了,他接下去又说道:“老九啊,人终归是要一死的,不过是早晚罢了。我虽然能够掌控长春堂,可万一我死后,继任者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