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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世民还在皱眉深思,尉迟老黑又是当头棒喝:“犹疑不决,这是不智,难下决心,这是胆怯,您想想看做与不做,于国于己有何危难?而且咱们不怕他,咱在外有人,有八百玄甲勇士时刻待命,如今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啊。”李世民听了这,倒是胆气稍微壮了点,有八百玄甲军在慢性,长安城里那些人不在话下了,即使是太子老哥私自豢养的长林军,他李二也有信心秒杀咯,毕竟这是他带的兵。
尉迟恭见了李世民还在那儿阴晴不定,当即却又是淡定坐下了,沉着脸不发一言,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果酒喝了,颇为感伤,喝罢轻轻将杯子放下,搞得李二和长孙无忌心里直打鼓,这黑厮是怎的了。
良久,只见尉迟恭悲天悯人的深深一叹,“秦王,得你大恩,尉迟恭得以活命,身居要职,高官厚禄,光耀门楣,俺老黑这一条命便系在你剑上了,剑锋所指,便是刀山火海,某尉迟恭绝不皱眉,但是若要像如今这般,让某家引颈受戮,摊手受死,某不甘心,此非好汉所为。既如此,请准某辞去逃亡,某想,无忌亦欲同往,事以至此,何去何从,请秦王决断”。
李世民长孙二人一听皆是大骇,这尉迟老黑怎生如此刚烈,形同逼宫了。
长孙无忌更是想骂娘,你丫的尉迟老***就逼吧,反正二郎仁善不会责罚,却是为何偏偏要扯上我,我何时答应与你一同辞去了,我是他妻舅,能跑了吗。
但是心里虽是如此暗骂腹诽,脑子里却是急转,想着厉害,看着李世民那更为痛苦的纠结着,长孙无忌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好招,直逼的李世民要下决断了,既如此,那不能掉链子了,再加一把火吧,回头再找你黑炭头算账。
当下里也是一脸悲戚,直撩衣便拜了,“二郎,若真如此,请恕辅机无能了,我亦离去,只是苦了观音婢了”。说罢便是眼眶通红,一脸苦痛之色。
第一百八十七章:决断(二)()
187。决断(二)
李世民一听,心下大震,看到从幼年布衣之交,一同长大的妻舅,挚友,心腹也是如此态度,心里只是失了方寸。
又一想着失败之后便是引颈受戮,那变得毒辣的大哥和那不当人子畜生一般的李元吉会如何处置他,会对待他的家眷,观音婢,虎奴,丽质,青雀…………
多年的征战,打下了浩荡江山,他是最大的功臣,怎能落个如此下场,斩首?凌迟?……
……
手底下数万并肩作战的手足兄弟,一朝便会被剿灭,落成反贼…………不能,不应该如此,万不能如此,一想到这,李世民心里一团火便是突突的熊熊而起。
越是想他就是越是不能接受,怎能如此,怎会如此,我李世民未及弱冠便为大唐而战,十余年来战功赫赫,天下谁人不识,谁人不敬,万万不能落个如此下场的。
其实李世民心中早有一团火,那是憋屈之火,自大唐承平以来,战事减少,他虽是文有尚书令位同宰相,武有天策府执掌战事,却是仍然不能被人所接受,感情到头来,我李二郎就是个傻狍子啊,刀尖上混了十余年只为了他人做嫁衣,还要落个家毁人亡的,怎能甘心。
这时,长孙无忌眼珠子乱转,当下里又似有意无意的说道:“哎,幸好虎奴远去西凉,好歹留下一命”。
尉迟恭一听,眼皮子一跳,心里一蹦哒,嘿,这长孙狐狸够厉害,一下子就戳中了最后一根弦。
果然,李世民听了也是脸色一动,是啊,还有我儿虎奴在外,万事好歹有个后路,便是我奋力一击失败了又如何,依靠我儿聪慧,一身武艺,也不至于绝后了,甚至,甚至按照那小子的心界,极有可能燎原再起,再说了,我有恁多虎狼将士以命相助,怎会失败,如今进则有极大可能胜利,便是天不佑我,在外也有火种,星星之火,亦可燎原,既如此,我还在犹豫什么。
其实李世民心里怕是早有预谋了,只是一时难以转过弯,难以接受现实罢了,毕竟他还只有二十多岁年纪,还存着兄弟血脉之心,还惧怕青史污名,还不是后来的千古一帝,大唐太宗。
在他的心理暗示下,他才急于催促李破军远离长安这是非之地,前去西凉,以便于避祸,更是留下了锦囊之言,如此一来,即便李世民不承认,他也是存了拼死反击的心思了。
只是李世民想起了历史上那些滚滚骂名,远的不说,他认识的杨广不就是弑兄逼父甚至还有可能是弑父才得来的皇位,不就饱受了天下的骂名吗,那些硬着脖子的史官可不是好惹的,死都不怕,禀笔直书,更还有天下幽幽之口,届时,我李世民不是永落骂名,遗臭万年,一向好名声的李二一想起这些,便是浑身一个哆嗦。
看向两个肱骨臣子,心腹手足,不由得气势一弱,直嗫嗫道:“不如等他们先动手如何,我等再奋力反击,他二人弑杀功臣,逼迫手足,我等被迫反击,也好出师有名啊”。看着李世民这明显服软甚至有点祈求的味道。
尉迟长孙二人也是愕然,面面相觑,呐呐无言,一向英明神武的秦王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妇人之仁,还等他们先下手,殊不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吗,他俩绕是猜透了李二的所有心思,却是仍猜不透李二那个好名声的短板,为了身后的滚滚骂名,却是如此迟疑不定。
尉迟恭直把脸一捂,愤慨说道:“秦王,你怎的如此昏庸,等他们先下手,他们下手了我等早已经是冢中枯骨了,依太子之大势,齐王之狠辣,一旦出手,我等焉有命在。事以至此,当机不断,必受其乱”。说罢直犟着脖子把脸迈向一旁,一副我看不起你,你就是个渣渣的模样,长孙无忌看得眼皮子直跳,屁股都感觉发烫了,这老黑,不去做御史言官真是浪费了,竟然敢这么顶撞,比他刚直闻名的萧瑀,魏征也不遑多让了。
而李世民更是听的脸色涨红,先是不智胆怯,又是昏庸?本王真的如此之差吗,不,不,本王乃是明主,乃是不世雄主,天下英雄谁能敌我,西秦王薛仁杲,天兴王刘武周,宋王宋金刚,鲁王徐圆朗,夏王窦建德,郑王王世充……天下英雄,谁人能敌,虎牢之战,一千破十万,一战擒两王,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本王怎是昏庸,怎是胆怯。
瞪着眼睛看着尉迟恭,而尉迟老黑也是毫不避讳的与其对瞪,擦出来的火花直烧的长孙无忌心里慌慌的。
良久,“嘭~”的一声响,李世民一巴掌直拍得石桌一阵,桌上杯子都倒了。
直定眼看着皇城方向,嘴里咬牙说道:“既如此,休怪我不仁不义了”。
长孙无忌没抬头也没看见李世民的脸色和朝那儿说话的,还以为是要惩罚尉迟恭,刚一抬头想着拼一把,为尉迟老黑说几句好话,这时,尉迟老黑却是笑了,“秦王,早该如此,何须犹豫,届时俺老黑刀枪不避的给你冲在最前头”。尉迟恭哇哈哈的拍着胸脯大笑着,他也没有食言,玄武门之变,李世民登基,他实为第二功,第一第二给了长孙无忌房玄龄,但是尉迟老黑却是第一个攻进去的,斩杀了李元吉的。
长孙无忌错愕一看,便是明白了,哈哈,二郎终于下定决心了,从龙之臣,我长孙家崛起在即了。
一顿高兴之后长孙无忌很快进入了角色,皱眉仔细想着,良久,才说道:“秦王,若要起事,房杜二人却是少不了,论起谋略决断,我实不如他二人,不如暗中召回他二人如何?”
见长孙无忌如此说,李世民一想,也不奇怪,房谋杜断,而长孙无忌攻于政事,处理案牍皆能,李世民还是厚了解的。
长孙无忌此时有这等胸襟,甘愿将这从龙谋划的首功不避讳的让给别人,清楚自己的长短,不愧是能位及人臣的了,当然,后来的李世民也没亏待他,还是把他赏了第一功。
“只是房杜远在其他州郡,未得旨意,怎能回京。暗中?如何暗中召回”。李世民此时心里有点混乱,脑袋都浆糊了,毕竟他要行的是基本是造反之事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打老虎()
188。打老虎
长孙无忌看李世民这样如同孩子一般颇有些慌乱无措,毫无计策,听着李世民那无脑的问题,也是微微一笑,说道:“秦王只需将召令传过去便是,房杜皆是忠义之人,定不会背主,又是智谋之士,定会想办法回京的,化妆,巧扮,潜行,方法多的是,他二人自有法子”。
李世民一听,一拍脑袋,“噢,对对,玄龄克明足智多谋,定会回来”。
“秦王,还有知节,也要让他回来,这妖精武艺虽然不如俺老黑,但是心眼贼,是个好助力”。
尉迟恭也是大言不惭的说道,其实北齐世家出身的程知节也善于使槊,与尉迟恭齐名,两人旗鼓相当,但是都是互相如同损友一般喜欢互损互怼,但是尉迟恭拉上程知节还有一层深意,此等从龙拥护之功,堪比天大,多一个人便分一点功,尉迟老黑却是不忘程大妖精,不忘把他给拉着,也是个重情义之人。
“秦王可吩咐程知节安排亲信之人留守康州,房杜二人,也是吩咐亲信留守本州,若是……万一,万一事有不逮,虎奴也还有倚仗,另外洛阳天策府也要下令与众府官,严守不出”。
“好,如此甚好,就照如此去办”。
君臣三人又是商量了一些细节,几壶果酒已是见底,日上中天,正直正午,又是吩咐东厨上了几碟小菜果酒,啥?你说美酒?都没有粮食吃了,能有果子酒就不错了。
………………
关内道,原州城。
两天过去了,每日里两班人只是早出晚归的忙活着,苏定方倒是最先完成任务的。
如今原州腐败的很是透彻,找到七品司兵的手底下一个小吏,献上几贯钱,只说是行商的队伍行走各方,为防那盗匪毛贼,需要添置一些兵甲给护卫,也好防身,在金银的攻势下,小吏直打开仓库任他们挑选,只是原州武备废弛,仓库里头的武器大多生锈朽掉,苏定方等人只挑选了勉强能看得上眼能使用的,小吏看见这些废铁也能换钱也是很高兴,甚至还送了几件稍微像样甲胄,居然是想长期傍上这条线,苏定方等人也是打着着哈哈走了。
反观朱成这边收集证据却是有点难,百姓的证词倒是简单,虽说仅存的一些百姓害怕王孝荣直深入骨髓但是伴随着害怕的另一极端则是恨之也入骨,在一点粮食的诱惑下,还有朱成等人的威慑中,也都是吐出了各自的苦难,还签字画押以作证,短短两天,朱成等人便在城里搜罗了几十分状告王孝荣的材料,里面样样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在。
只是那些王孝荣贪墨和养匪的证据却是不好弄,因为这些账本和信件之类的基本都是被收藏起来了,朱成他们初来乍到,又不好贸然暴露,只得暗自捉急。
倒是昨天,那个王孝荣居然假心假意的提溜着一些药材带着刺史府官吏来探望吴彦恒了,李破军得知也是让吴彦恒继续绑着绷带包扎好躺在床上,可算是应付走了这个狗贼。
还有最令李破军心急的是,赵严这厮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只是走的次日,让人递过来一封信,只写道“殿下亲启,殿下,某家中幼妹恐遭不测,急于解决,一两日内实无法归队,届时任凭殿下处置。赵严”。
两日来,只有这一张书信,再没有其他音讯,这个恐遭不测也没说清楚,也不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可是把李破军给急死了,这头原本想象中简单的搜罗证据却是进度缓慢,那头自家助手便是玩起了失踪,着实令人可恼。
问了吴彦恒,还打听了一圈,居然还就是打听不到赵严的家庭住址,好似这个人凭空捏造出来的一样,要不是自以为还算了解赵严的人品,李破军都要猜想他是否叛逃了呢。
太阳已经落山,炎炎的烈日带走了他的光热,可是李破军在院子里坐着实在是烦躁不安,不仅这些事儿毫无头绪,心里还总是不明所以的惴惴不安,总感觉要出大事。
说来这西凉之行,走走停停也有半个多月了,再有个几天功夫就到凉州姑臧了,可是这心里咋还是这么突突呢,想起父亲给的那个锦囊,心里直想到,怎么会想起他呢,难道长安真的有事,这一刹那,他还真是想拆开锦囊看看,可是又不得不紧守承诺,不到姑臧不拆锦囊。
正烦躁不安呢,苏定方一伙三人回来了,所有的人都派出了就是为了早日能搜集好证据,他却是不能动的,且不说他少年富贵公子,城里歹人会不会把他给绑了,就是让他去,他也不适合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