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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也是连连应着,上了二楼,靠窗户有个地儿,阴凉处,也不热,还有徐徐的风,虽是热风,但却是聊胜于无。
这阿牛应该是专门负责他们这一桌的,在门口迎接了客人便是在一旁侍候,这服务倒是不错,起码四星级了。
阿牛醒悟过来,做事倒是勤快,忙把赶紧的桌面又擦了一遍,这回没等六子问,直恭敬问着:“郎君要点什么,咱店里有……”。
“行了,招牌菜随便上几个,再来些鲜羊肉,嗯,果酒有没有?”
李破军也是热的没工夫听他报菜名了,这家伙,也是不知道弄好菜谱摆着,每家酒楼都得个伶俐的伙计来耍嘴皮子。
“有,有西域的上好葡萄酿”。
“来三斤”。
六子也是麻溜的干起老本行,那起桌上的茶壶一人倒了一碗,还嘟囔道:“这懒牛,也不知上茶”。
李破军一听,也是好笑,想着刚刚俩人谈话,这两人应该是相熟的吧。
左右也是无事,喝了口凉茶,热气大减,扯了扯衣口,舒服的歪坐着,要说这椅子啊
,这时候已经有了,胡床胡凳的,还有小马扎,但却是没有流行的,一般都是案桌旁席地而坐,唐以后才有那种太师椅,所以说这唐朝啊,真是牛B,太大度了,多少好东西都是萌芽了就留给了下个朝代,炒菜,椅子,火药,词牌长短句……太多了。
“你和那小厮相识?”
六子刚欲开口解解闷,听了这一问也是来精神了,直说道:“相熟,我从小在这七城刨食的,大多都相识。阿牛也是个相熟的坊间好友,姓唤曾大牛,从小没少一起嬉闹,他阿母早年就不在了,家里还有个久病的阿耶,底下还有个八岁小妹,这日子也是苦啊,特别是这灾年一来,更是苦的很,每日里只求着掌柜的带着泔水一般的剩食回去,哎,都是穷苦人啊。”
李破军听了倒是也挺动容,不过,这样的苦命人太多了,莫说现在封建社会,便是后世的和谐小康社会,这样的苦事也是多的是的,不过,这小六子倒是挺仗义,还能慷慨解囊的相助好友一把。
“所以你便会给点钱财帮一把?”
“呵呵,郎君言重了,甚么帮不帮的,小的孤身一身,一人不饿死便是好了,他确实苦的很,所以我有了几文闲钱能多买几个汤饼的话便也送去了,哎,只怕曾伯今年怕是熬不过去了”。小六子一向嬉皮笑脸的机灵样也是收敛了,颇为沉重,看样子确实和这一家子有感情的。
李破军几人听了,倒是挺佩服的,这小六子也是讲情义的人。
梁刚也是哈哈一笑,一拍六子的肩膀,“好小子,有情义,知道拉落苦的兄弟一把,哥哥我就佩服这样的好汉子”。说着便是给六子喝彩,倒是把六子给闹个大红脸。
“嘿,这方才的仗义好汉子,怎的还像个小娘子一样,这脸皮咋还红了,哈哈”。孙大也笑着取笑他。
六子更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李破军见状也是想到,六子这样的公义淳朴的老百姓,淳朴的世风里多是百姓热心肠,这也是义之所在,华夏自古不缺忠义人啊,这就是最淳朴的情怀了吧。
经过这下子嬉闹,阿牛也来上菜了,做事挺憨厚,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一看便是个老实人。
一一上菜完了,“郎君,几位壮士,六哥,请用”。给每人斟满了葡萄酒,阿牛便是要退下了。
“等等”。
“啊,郎君有何吩咐?”阿牛似乎是有些不知所错,六子也是惊疑的看着李破军。
“阿牛吧,这杯酒你端着,敬你兄弟六子,你这兄弟交的值”。李破军直端起自己面前的酒递过去。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愕然,梁刚反应过来也是说道:“殿,郎君说的对,这杯酒该喝”。
阿牛还处于懵B状态,六子却是反应过来了,“呃,殿下不用了吧,我们兄弟不用来这个……”。说着又是小声补刀道:“这傻牛要跟我来这个,那忒不自在了。”
没想到,阿牛却是反应过来了,直脸色涨红,颤颤的接过那杯酒,直说道:“谢谢,小的谢谢郎君”。
又端着酒对着六子,脸色涨红,却又是半天说不出话来,李破军一看,阿牛太实诚了,看得出来,这种人只会把感激放在心里,嘴上却是很不善于表达的。
良久,阿牛直看着六子,端着酒,声音嘶哑道:“六哥,我……”
。
“哎呀,你这蠢牛真是,不就喝杯酒嘛,六哥还怕你不成”。六子也是眼眶通红,憋出来一句话,直端起酒杯一碰就灌了,却是在饮下的一瞬间,一滴水也滴落到杯子里了。
李破军看得真切,他却是落泪了。他知道自己兄弟不善于表达,便是解围了,这俩人都是个闷葫芦啊,这下子俩人情义更深了。
阿牛也是眼眶通红的将酒喝了,一时手足无措,看了看手中杯子,又看看李破军面前空着,忙丢下一句,“小的给郎君取酒杯去”。便是慌忙跑了。
六子直撇头痴笑一声,“这头蠢牛”。一撇头的瞬间直把脸往肩膀一蹭。
李破军见此,也只是笑了笑,能见识一回这种朴实的情义,也是一种收获了。一时间,他想到了那些并肩作战的战友,思绪有些飘远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张鸦九(六)()
219。张鸦九(六)
不过很快,思绪就被这拿杯子的阿牛给打断了,一行人继续吃吃喝喝。
“六子,这条街上有没有铁匠铺?”大口嚼着肉块,李破军模糊不清的问道,很是没有凤仪。走了一上午李破军也确实是饿了,这家来客居不愧是姑臧第一酒楼,这炙羊肉真是香,肉烤的香嫩不腻,蘸上这不知道什么做的酱料再吃,也是很不错的。
六子就没这么随意了,吞下食物,放下筷子,直拿袖子擦擦嘴才小心说道:“郎君,这儿铁匠铺子却是没有的,不过前头有一家上好的兵器行,里头多有珍品,为姑臧城里的达官贵人所爱。指不定在哪里会有张鸦九的消息”。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张鸦九作为本地名匠,这最有名的兵器行里还真有可能有他的消息。
“不过,郎君,这张鸦九除了这能打神兵,年约五六十之外可还有其他信息?”六子也是皱眉问着,这找人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以往也有客人跟他打听人,问清了要打听人的信息就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其他信息?还有个屁的其他信息啊,宇文士及那老头直说了在姑臧有个名匠可打造神兵,名叫张鸦九,再也没有别的信息啊。
皱眉想了许久,便是默默的摇了摇头,六子见此,又是问道:“那郎君是从何知道有这么个人呢,他以前在哪里留下过名声呢?”
嗯,在哪里留下名声?李破军心里一动,宇文士及说是在大建筑师宇文恺府中见过张鸦九的,这么说来,张鸦九就是在宇文恺哪里很有名了。
想了想便是说道:“嗯,这里倒是有一点,这张鸦九与前隋安平郡公宇文恺相熟,是宇文恺的座上宾。再就知道他是姑臧人氏,如今应该就隐居在姑臧,年约五六十,就只有如此了。”李破军也是无奈,千里迢迢的来找个人,信息知道的不全就盲目的跑过来了,来了结果两眼一抹黑,真是醉了。
六子,梁刚几人听了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个张鸦九还挺有能量的,居然跟那啥宇文恺有关系,宇文恺他们不清楚是谁,但是那爵位可是不低啊,郡公啊,都可以自成世家了。
六子也是惊呼道:“这张鸦九居然如此清贵,可是这样一个大人物怎的却是在故乡没怎的扬名呢。嗯,郎君,你说他会不会是改了名号?”。
李破军一听,倒是有这种可能,当即便说道:“那待会儿打探便细说下这张鸦九在长安的名头,只能如此了”。
梁刚六子听了也是点头应是,一行人吃罢了便忙是赶去那兵器行了。
一路匆匆,结果还是很遗憾,百般好处打点才见了掌柜的,掌柜的虽是高傲,但还是表示没听过这个人,甚至还对李破军所说的能打神兵,长安勋贵的座上宾这个说辞很是痴笑,直说道:“若有如此人物,那定是姑臧全城皆知的大人物了,怎的没听过这人”。
李破军愤愤的出了这家兵器行,又在六子带领下穿街走巷的一个个铁匠铺子去问,连路边修锄头农具的手艺人都问遍了,结果还是没有。
眼看天色渐黑了,得回客栈了,这姑臧城虽没有宵禁,但是地处边关,临近胡人,几月来更是多有胡人寇边,所以也是不允许夜间有多人带兵在街上走动的,李破军他们四五人都是佩刀剑,肯定是容易被误会的。
回了客栈,用了饭食,来了后院,实在无心睡眠,直拿起龙泉剑便是耍了起来,梁刚在一旁见猎心喜,蠢蠢欲动的,可是又碍于李破军身份不敢妄动,恰好这时李破军听了剑,喝了一声,“你们谁上来练练?”
梁刚听了也是大喜,直喝道:“我来,得罪了”。话音刚落便是抽刀几步跳了过去。
一时间,刀剑铿锵,金鸣之人不绝于耳,这梁刚却是个野路子,无招无式,但却是在疆场上一刀一刀的拼杀出来的刀法,刀刀狠辣,直取人命,大有有进无退之势,可是把一旁的孙大给吓个够呛,这个刚子,怎的这般鲁莽,若是伤了殿下,可怎生是好……
这边李破军等人夜月刀剑会,而那头小厮六子也是小日子过得挺快活。
一个路边小店里,六子直打得饱嗝,一手还抓着一个鸡腿,他一人吃了大半只鸡,还吃了一盘子酱肉,可是把他撑坏了,这是他拿着李破军给他的赏银,也就是那六两银子来大吃大喝来了。
店里也是很好奇,这六子一个街头小厮,进了天福里头才没被饿死的,哪来的这些钱财呢。
“我说六子啊,你是捡着钱袋子还是张掌柜的给了你赏啊?怎么这般奢遮了”。店里又端了一碟子羊肚上来了。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六子一听,当下鸡腿直翻着白眼道:“赏?嘿,你等着,没饿死我算他仁慈了,还有赏,还捡钱袋子,你捡一个给我看看”。看样子六子也是和这家店家挺熟络的,说话也不客气。
“那你这钱是……”
“哎,我说你管恁多干甚,我是少不了你饭钱还是怎的,嗯,这么跟你说吧,我碰上贵人了,长安来的,这是给他办事给我的赏,哈哈”。说着得意的抓着羊肚往嘴里塞。
店家一听也是羡慕的很,这小六子,无父无母的,这么多年却是没饿死,还尽走些歪运道。
刚准备起身,六子却是擦了擦手,歪头想了想,直指着桌上的半只鸡,还有大半盘羊肚杂说道:“嗯,老刘头,给我把这包一下”。说着还打个嗝,咽了咽口水,似乎还有些不舍。
店家一听,笑了,直笑道:“呦呵,怎的,你小六哥也还知道存点饭食了,吃饱了便是,留下顿做甚”。
六子一听直嚷嚷道:“去包上,我留个甚。我想着等会儿带给阿牛呢,曾伯病的重,看看吃点肉食能不能多挺会儿”。
店家听了,也是收敛了调笑,便向后厨走便说着:“我这还几个蒸饼,你给大牛捎过去吧,老曾头也是命苦,这辈子……”。
边说着便进去后厨了。
不一会儿,便出来了,一手拿着几个黑乎乎的蒸饼,一手拿着几片荷叶子。
来到桌前,将半只鸡还有那半碟子羊肚杂一股脑倒在荷叶上包好,又里外办上了几层,再把几个蒸饼也包上,一并系个结递到六子跟前。
六子一把提起来招呼一声就走,“等等,找你钱”。
“不用了,搁你这儿存着,下回吃喝直接算上。”六子头都不回,直接摆摆手就出去了,只留下一个吊儿郎当的背影,提溜着两包吃食一步三晃悠的隐没在了黑暗中。
第二百二十章:张鸦九(七)()
220。张鸦九(七)
看着那瘦小的背影,刘掌柜的也是摇头笑了笑,直接进去了,该插门了,这么晚了也没啥生意了。不过,这六子倒真是过得洒脱,也还有些情义,也不枉那老曾往年那般接济他了。
再说这六子,直晃悠着转街过巷,眯着眼哼着不着调的小调,也不用看路,摆着两包吃食,便是转到了这犄角旮旯地儿,这地儿尽是矮房破棚,径直来到一个破败的小房前,只见这房墙是用泥巴糊着竹条做的,房顶是一块块的茅草再点破瓦遮的,房门是用一块大木板子栓上的,一看便是贫穷的家徒四壁。
走到门口,刚欲拍拍门,只听的里头一个咳咳嗽嗽的老头,直颤巍说道:“小六子也是吃个,吃个没着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