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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明显是未出世的赤子心。
李破军也是楞楞的接过茶水喝了,嗯?这茶居然是绿茶,清茶,而且明显品质比他的峨眉山茶还要好啊,醇和味甘,清净淡然……
“师傅正在观中等候,贵客这边请”。清风小道童又是请道。
李破军也不好多问,也是行礼便上山了,行不多时,便是到了山顶,只见得几间茅屋,侧边一个石碑,上面却是简朴的刻着三个字“清云观”,也用剑的李破军看得出来,这字是用剑刻写的,还是一气呵成,可见刻字之人也是一个用剑高手了。
这时中堂茅屋里走出一个年纪比清风更小的道童,年约八九岁左右,明眸皓齿,细眉垂髫,好奇的看了看李破军等人,直规矩的行礼拜道:“这些贵客,师傅说观堂太小,容纳不下这么多人,还请贵客的属下随贫道去侧堂歇息,贵客自己这边请,师傅在里面等好久了”。小道童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像背书一般,说罢还松了一口气,好像是在想:应该没说错吧。
第七百四十九章:魏晋遗风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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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9。魏晋遗风老道士
见得这道童模样可爱,李破军也是笑了,“贫道?哈哈,道长道号是什么啊?”
“呃,贫道白云,请贵客里边请,师傅在里面等着呢”。白云小道童听了又是稽首行礼道。
清风,白云,清云观,嗯,倒是相得益彰,“白云道长,你们师傅怎么知道我要来啊?”李破军心中还是很好奇这个问题。
白云小道童闻言挠挠脑袋,一脸蒙圈,明显也是不知道。
这时,观堂之中走出一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道,“哈哈,老道孙思邈见过太子殿下,殿下顶风踏雪而来,未曾远迎,恕罪恕罪啊”。
李破军转头看去,只见得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一袭青袍裹身,脚踩一双藏蓝翘头粗布鞋,木簪锁发一个道髻,目如晨星精光闪,满面红光,气势如虹行如风,身躯挺直。龙行虎步,步不塌尘,轻飘飘如轻风拂柳面对走来,当真是如那神仙中人一般,气势非同一般,陈康几人都是愣住了。
李破军也是惊奇不已世上竟真有如此仙人,隔着数十步,便只听得其说话的朗朗之声似在耳边,面对其人,只觉得一股自然,缥缈,清净,高远的“美”扑面而来,气场这东西,真是玄滞又玄,如他老爹李世民是威严雄壮,威加天下的帝王之气,如药王又是一股虚静守柔,不争谦下的无为之气,气场,那是真是存在的。
“小子李破军见过药王前辈,今见得药王仙容,三生有幸”。李破军发自内心的被孙思邈的气场给折服了,又是敬佩孙思邈的名声,也是诚挚的以晚辈之礼拜见,给药王行礼,也不算是折辱了李破军。
孙思邈闻言初时一愣,继而也是哈哈一笑,“药王?哈哈,老道当不得此等称号啊,殿下有礼了,这边请”。
进的草屋中,才发现草屋虽简陋,但是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最令李破军惊奇的是围着一张方桌,摆放着四个椅子,没错,就是李破军做出来的椅子,李破军当初嫌跪坐太累,就让匠人把椅子给做出来了,本想着卖出去赚一笔,却是没想到首先就是遭到了老师孔颖达的批判,说什么吊着两条腿坐在椅子上太放浪,不合礼法,而且李破军也知道,现在人们穿得可是开裆裤的,一个圆领长袍罩着,跪坐着还能挡住,要是坐在椅子上一个不慎可就走光了,椅子赚钱这一条路,只得作罢,也只有父母殿中还有几个亲近人家里送去了几把椅子。
这时,在这深山道观里见着椅子了,李破军也是很惊奇,看着李破军的表情,孙思邈也是捻须一笑,“殿下,这椅子正是你所发明之物,世人用之不惯,老道却觉得很好,跪坐虽符合礼法,可修身养性,和气护身,但是坐久必是血气不通,经脉不和,容易坐伤筋骨,远不如垂坐舒适轻松,世人碍于礼法,不肯垂坐,老道却没那么多讲究的,殿下请坐”。说着孙思邈便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扶靠手,别提多随意了。
跪坐也就是所谓的正坐了,也就是席地而坐了,臀部放于脚踝,上身挺直不可弯曲,双手规规矩矩的放于膝上,这种坐姿没锻炼出来的话,那可是折磨人了,双腿酸麻,血脉不通,坐久了猛的起来脚都没有知觉了。
其实也不算是李破军发明了椅子,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凳子了,东汉末年就是出现了胡床,也就是类似现在的马扎了,是从游牧民族传过来的,所以也叫胡坐,这种胡坐只有私下场合才能坐坐的,因为坐着双腿垂下,所以也叫垂坐,李破军正是冒冒然改进胡床成了椅子,这不仅仅是一个器具的问题,这还对坐礼产生了冲击,所以孔颖达等老学究才会极力反对推光椅子,暗地里私下坐坐可以,你想要推行天下,你把礼制放在哪儿了。
李破军听了孙思邈的话也是一笑,直接坐下,他看得出来,孙思邈不是那种老学究式的人物,很是随性自然,这样也正和李破军的性子了。
“药王前辈如何知道小子今日会来啊?莫非真有神仙手段,能够预知之能力?”李破军坐下也是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心中疑惑。
“哈哈,殿下非是常人竟也信这个不成,子不语怪力乱神,世上哪有什么神仙手段啊,世事皆有缘由罢了,老道前日尚在长安,听闻殿下暗中寻我,便是料想殿下这几日会来山中,老道特回来等候着呢”。孙思邈起身取下旁边小炉上的水壶,冲了两碗茶汤,示意李破军用茶呢。
李破军听了也是苦笑,心想着药王也真是耿直,直说道:“真人真是高明啊,大隐隐于市,不过真人既是知道小子急寻,又何必跋涉回山呢,只要透露一点影踪,小子必上门恭请啊”。
言语间,李破军已很是随意,他本来就是前世的自由思想,在这大唐处处的礼法下也是被禁锢得难受,这时见得洒然随性的孙思邈,李破军也是放开了,他知道孙思邈不会见怪的。
果然,仙风道骨的孙思邈听了眼睛一瞪,直指点着李破军笑道:“殿下倒是想的美啊,你既是急寻老道,必定是有事相求了,跋涉百里,也算是见着诚心了,莫得老道还要豁出一张老面皮自己凑上去不成啊,哈哈”。孙思邈已经活了八十多岁,历经了西魏,北齐,北周,隋四个朝代,熬死了上十个皇帝,可谓是参透人生就,本性就是洒脱不羁,即使是面对李破军这么一个太子储君,也是随性自然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好笑的,看着随性不羁的孙思邈,李破军也是暗道,药王前辈也有魏晋风骨啊,不羁放浪,如此心境,难怪能活百多岁呢。
“长安可是有贵人患病?”孙思邈美滋滋的抿了一口茶水,吧唧嘴,而且挑眉问道。
李破军也是闭目品了这醇和淡雅的香茗,听闻此话,眼睛一凝,“真人如何知道?”莫非孙思邈大隐隐于市,手底下还有眼线不成。
孙思邈翻翻白眼,直说道:“老道虽然枉活了八十余载,但是又没有山中宰相之能,周身之长,唯有医术耳,既劳殿下急寻,也唯有求医而来了”。
第七百五十章:杜府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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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0。杜府治病
听得孙思邈的话,李破军也是摸摸鼻头,好像这话问的确实有些智障,当即也是直点头道:“真人说得不错,小子前来正为求医而来”。
“什么人?先说好了,老道可不是那等满怀瞎慈悲的人,不相信什么度恶成善,作恶的歹人,老道可不救他”。孙思邈挑眉直说道,气势凛然。
李破军看的一怔,这真是出家人吗?道长不都应该是和善的吗,那说道作恶歹人的时候,李破军明显的感觉得到孙思邈还隐隐露出杀气的。
“真人放心,我岂会为歹人求医,我此番前来,请真人为二人诊治,此二公是莱国公杜如晦,翼国公秦琼,务必请真人下山诊治,小子拜谢了”。说罢李破军下坐深深一拜。
孙思邈听得眉头一挑,直揪着白胡子疑惑道:“老道没记错的话,杜秦二人,现今最大亦不过四十许,身体具都康健,能有何病症啊?”
“杜伯父翩翩文士,追随我父十余年南征北战,颠沛不停,身子骨如何受得了啊,如今宰执天下,殚精竭虑,已是久病缠身了,秦伯父一生征伐,百万军中取敌首级,数次护着我父脱离险境,所流之血数以斗计,现今血气亏损,元气大伤,昔日夸威于阵前的英勇将军,如今却是上不得马,提不起枪,如之奈何,还请真人下山,小子感激不尽”。说着李破军又是深深一拜。
然而孙思邈听了却是没有动作,也没有扶起李破军,直是揪着胡子,继而直问道:“圣人可知你来求医,又是为何人求医?”
“知晓,正是受命而来”。
“杜相公贤德,秦柱国忠勇,既是诊治此二人,焉有推辞之理,殿下稍歇一日,明日一早我们就下山吧”。孙思邈直接站起来说道,听了李破军是受李世民之命来的,全然没有之前的犹豫之色,欣然同意了,搞得李破军都有些懵了。
下午半天,连带晚上,李破军与孙思邈坐而论道,倒是获益匪浅,又是说起了娘亲长孙无垢的气疾,孙思邈对于此症也是感到棘手,又是觉得李破军说得那些甚有道理,通风这是必然,不可受寒这也是肯定,那什么氧气的学问,就让孙老道很感兴趣了,毕竟他就是终南山炼气士,直拉着李破军讨论到了半夜。
翌日一早,李破军打着哈欠从侧堂出来,却是见得孙老道背着一把长剑正在练着拳呢,这老道当真有武艺傍身,李破军也是知道,这个时代,人们练武的时候那可是不能偷看的,李破军只得忍住好奇不去看。
“哈哈,殿下不必如此,老道这拳法又非不传之秘”。孙老道停下手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很是平淡,光是这份功力就很值得李破军敬佩了。
用过非常简单的饭食野菜之后,李破军就是跟着孙思邈下山了,孙思邈明显对这一望无际的莽莽终南山了如指掌了,直带着李破军等人山林间穿梭,晚间太阳落山的时候,李破军站在长安城外累的都快瘫了,他们原本走了一天半的路程被孙老单带着近道一天就回来了,但是着实累的够呛,反观孙老道,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皇宫是不可以留外人过夜的,李破军本来挺不好意思让孙思邈在客栈住着的,结果孙老道搞一句城中十之八九的道观都是他的徒子徒孙,剩余的十之一二道观也是他道门后辈。
李唐皇室奉老子李耳为先祖,道教是国教,长安城中的道观可是不少的,足有三四十座,著名的有太清宫,玄都观,昊天观,兴唐观等等,这玄都观就是孙思邈在长安最常住的落脚之地,送孙思邈去了玄都观之后,见得连道观的监院(主持)高功(长老)都是亲自出门恭恭敬敬的迎接孙老道进观,李破军这才彻底服气了,孙老道的江湖地位很高啊,不仅仅是因为辈分年龄了,更是德高望重啊。
回了皇宫,李破军直去找了李世民禀报了好消息,翌日,未曾歇息,李破军就是带着孙思邈直接去了莱国公府,恰好今日休沐,杜如晦难得的歇息了一日,正是在书房看书呢,听闻太子前来,也是好奇,听闻太子前几日冒雪出城,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怎的这一大早就来我府上了。
忙是出门迎接,李破军行礼罢了,忙是互相介绍。
“伯父,这为乃是太白山清云观妙应真人,人称药王,实乃神仙中人,我前几日去太白山将真人请下山了,待会儿便请真人为伯父诊治”。
“真人,这位便是我大唐柱石,杜公如晦”。
各自见礼罢了,来得中堂安坐,杜夫人也是一位贤淑温良的女子,早就是为杜如晦的病体愁的头大都白了,听闻太子带着山中奇人来为杜如晦诊治,那是欣喜得不得了,忙前忙后的招呼着。
诊治自是不宜人多,李破军由杜大公子杜构陪着,杜构为人老实木讷,只治天地君亲师,老老实实的读书,品格端正,虽然是没多大出息能耐,但也是一位敦厚君子,李破军跟他也聊不上几句,问得杜荷这小子竟又是出门浪去了,李破军也是直咋舌,这小子浪成狗,也不怕得了花柳病,要知道这府中可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那是杜荷搞大了侍女肚子生下的,要知道杜荷现在不过十五岁,这小子,真能耐!
陪着一个木讷的木头人呆坐了一个多时辰,杜构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