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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谨也是面带羡慕之色,“此战柴总管又立功勋啊”。
说到这,张公谨虽然是中路军副总管,但是自从开战以来,还未有表现的机会呢,先前从代州领军过来,然后便是驻军马邑,主帅千里奔袭占襄城立下首功,然后他又领军过来占襄城和主帅李靖汇合,然后一路追着突厥人跑,还没打过战呢,但是作为中路军副总管,他的功劳也是不小的。
“哈哈,弘慎羡慕了?勿忧,功勋是取不尽的”。看着张公谨的神情,李靖也是哈哈笑着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说罢之后,李靖又是挥手喝道:“全军出发,半个时辰后,塔涞山扎营”。
再看頡利可汗,一路如同离家之犬,仓惶逃窜,到了晚间,确认身后百里没有唐军之后,方才扎营歇息。
“思力,我军伤亡如何?”頡利坐在牙帐中,拿着一只羊腿撕咬着问道。
座下的执失思力一脸颓败,全无神采,听闻頡利的话,执失思力苦笑一声,直问道:“可汗是问王庭兵马还是所有人马?”
頡利可汗听了眉头一皱,嘴中咀嚼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都说一下”。
执失思力听了更是苦涩,頡利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王庭兵马损失甚多,哪知执失思力脸色颓然的说道:“王庭兵马,几无损失”。頡利听了正待欢喜,却又听得执失思力悲戚的说道:“但是……各部人马损失至少数万”。
说罢执失思力彻底绷不住了,直哭嚷道:“数万人马啊可汗,其中更多的是我大突厥的妇孺孩童,那是我大突厥的未来啊大可汗”。
頡利怎样一怔,正在这时,一阵熙攘吵闹声传来。
“我们要见大可汗……”。
“我是阿史那家族的,你也拦我?”
“过来,我是贺鲁部落大首领,我要见可汗……”。
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頡利麾下的王庭精锐死死的护在帐外,没有可汗的命令,他们誓死亦不会放他们进去的,
“怎么回事?”頡利眉头一皱,喝问道。
执失思力都没转身出去询问,问都没问直无奈说道:“应是各部落的来讨厌说法了”。
頡利可汗闻言大怒,一把拍在案桌上,“说法?他们要何说法?本汗才是草原之主,叫他们滚进来”。
话音落下,帐外护卫应着放行了,七八人汹涌进了帐内,为首一人,怒不可遏,见了頡利都没有行礼便是劈头盖脸的问道:“可汗,白日里为何要胆怯的撤退,为什么啊,甚至都布防都没有就撤退,你知不知道我部落儿郎死了多少啊,他们本是可以回身战斗的,可汗你为什么要撤退啊?”此人是草原中贺鲁部落的首领,名叫贺鲁奇,部落中也有数万子民,算是个中等部落了。
执失思力一见便是暗叫不好,忙是说道:“贺鲁奇,不可无礼,快向可汗拜罪”。
但是已经迟了頡利面沉如水,直冷哼道:“你说什么?”
贺鲁奇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他此刻全被愤怒充满了头脑,满是自家部落子民的哭喊声,听了頡利的话,贺鲁奇直叫道:“可汗,我问你为什么要撤退,不退的话,我突厥勇士上十万岂会像牛羊一样被唐狗追杀,不退的话,我贺鲁部落的儿郎们怎么会损失过半,为什么啊?为什么要逃跑啊?”贺鲁奇双拳紧握,捶胸顿足的表达着愤怒与悲伤。
第九百九十七章:可汗到底怎么了()
997。可汗到底怎么了
贺鲁奇的悲伤是有的,可惜頡利没有感受到,頡利只看到了他的部下,他的臣子,竟是在向他咆哮,这让頡利如何能够忍受,他可是草原之主,突厥之王,贺鲁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部落首领,如何能这般无礼。
頡利当即大怒,一脸踹翻眼前哭天喊地的贺鲁奇,“好大的胆子,本汗是草原之主,本汗的话,就是王令,何须给你说法”。
“本汗始终是草原之主,始终是!”頡利可汗怒不可遏的吼着说罢竟是一把拔出腰间金刀,上前搁在贺鲁奇脖子上,咬牙厉色,“记住,本汗才是草原之主”。
说罢竟是使劲一割,贺鲁奇瞪着眼睛捂着脖子一脸不可置信的倒地不起,頡利可汗竟是将贺鲁奇给杀了!
执失思力瞪着眼睛,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这这怎么可以,要知道頡利虽然是草原之主,但贺鲁奇亦是一部首领,相当于一方首领的,地位等同于“设”(突厥分封一地的诸侯)了,可汗怎么敢擅杀一部首领,还是在如今这个存亡关头,可汗疯了!执失思力看着頡利眼中有着了从未有过的疏离。
剩余的六位首领亦是惊呆了,看着地上贺鲁奇死不瞑目的尸身,竟是遍体生寒。
“咄苾,你,你怎可”。一名身着不凡,须发皆白的老人指着頡利气的颤颤发抖,然而话还没有说话,頡利便是双眼圆瞪,举起金刀,“滚,都给本汗滚出去”。
那老人见状更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頡利,嘴巴直磕碰,说不出话来,执失思力见状忙是将老人拉着出去了,“达干大人,可汗操劳疲乏,先不要打扰了”。
那被执失思力称为达干的人,正是突厥的现任达干,达干也是突厥一个重要官职,几乎除了可汗之外的中央最高军事领导,当然,这个领导不是直接领导,是参谋一类的,相当于后世的最高参谋长,只对可汗的军事行动起参谋作用,所以说,达干就是突厥的最高军事参谋官员。
毫无疑问,这个官员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突厥的达干一般也由可汗最信任的人担任,而且只能从王室中选拔,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唯有达干不可能背叛。
这个老者,也就是现任达干,阿史那格干,是頡利的亲叔父,也就是启民可汗阿史那染干的亲弟弟,始毕可汗和处罗可汗的叔父,历经数朝,可谓是老臣,而且不管是那一人可汗继位,他都是兢兢业业,倾力辅佐,在突厥的臣民中的威信相当好,风评也很好,往日里,頡利可汗也是对这位叔父敬重有加,现在竟是当面呵斥让他滚。
这让阿史那格干心里如何能够舒坦,被执失思力搀扶出账后,阿史那格干便是一把甩出执失思力的搀扶,顿足骂道:“大突厥迟早亡于三儿之手”。
因为頡利可汗是启民可汗的第三个儿子,大儿始毕可汗,二儿处罗可汗,所以说三儿就是指頡利了,而且这样子说出来对于頡利可汗也是相当不尊重的称呼,就相当于当面说什么说竖子,黄口小儿一样,可怜頡利可汗好歹也是堂堂的草原之主,都五十多岁的年纪,还被人这么说,也是蛋疼的很。
听得阿史那格干这么说,执失思力脸色一变,他知道可汗可是最好面子了,若是被可汗听着了那还得了。
果不其然,帐内的頡利听得此话脸色那叫一个精彩,气喘吁吁的忍无可忍忍不下去了就是直接大喝道:“来人呐,将这老东西给本汗杀了”。
话音落下,众人皆惊,一众突厥部落首领闻言也是抛却惶恐,忙是拜倒求情,阿史那格干的威望还是很高的,许多人心中都认为他是王室贤者,现在大难临头,可不是把他杀了。
頡利见状心中更怒:这老东西隐忍了几十年,竟是收买如此多人心,留他不得。
当即就怒目瞪向身边的护卫,“尔等敢抗命吗?”
一众护卫忙道不敢,汹涌过去,直接将愣在帐口的阿史那格干抓紧来。
阿史那格干年过六十,须发皆白,此时已是心如死灰,看着頡利,摇头叹道:“咄苾啊咄苾,你父兄基业,终毁于你手,终其一生,你都比不上咄吉(始毕可汗)和俟利弗设(处罗可汗)”。说罢闭目不语。
执失思力听了也是直接闭上了眼睛,阿史那格干要是不说这话还好,执失思力还有些可能可以救下他,但是一说这话,断无生路了。
果然,頡利一听这话,脸色红白一变,就是直接夺过身前护卫的腰刀一刀将阿史那格干割喉了,面色狰狞,咬牙切齿,“老东西,大突厥只能靠本汗才能强盛”。
阿史那格干嘴角流出鲜血,冷笑一下,就是倒下了。
执失思力闭目不语,神情满是萧索,大突厥完了!这一刻,这位智者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果然,阿史那格干的死讯一经传出,便是引起轩然大波,许多突厥人都是更加愤怒,外加惶恐了。
之前连续頡利连续三次的不战而退已经引起了突厥上下的不满了,他们突厥人纵横草原数百年,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被人撵着杀还不还手,现在颇有威望的王室老臣也是被杀了,突厥人民心中都在呐喊:我们大可汗,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頡利或许都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只知道他是草原之主,他只知道,草原勇士必须忠于他,年过五十的他须发皆白,他的儿子叠罗支才只有十岁,他知道他如果死了,他的儿子一定会被这群贪婪的臣子给吞噬得连渣都不剩的,所以,他要给自己的儿子留一个最稳固最强盛的大突厥。
连续几日,頡利一路向西北大青山逃窜,一路上召集各部大军聚集,但也有许多突厥人脱离了队伍,他们觉得,跟着可汗,似乎永无宁日。
而定襄城,得知了草原战况的李破军,也是大喜过望,没想到战况这么顺利,頡利竟是一路败逃,而各路大军耀眼的斩获战绩,亦是闪了李破军的眼,他又坐不住了。
第九百九十八章:本汗愿降()
998。本汗……愿降
“大将军,六路军都在大漠杀的那样过瘾,咱们总不能还待在定襄眼巴巴看着吧”。当李破军把战报传给众将看时,房遗爱这战争狂就是忍不住了。
看了看其他诸将,无一不是同样的神情,李破军也没反对,只是笑了笑,挑眉说道:“去打仗可以,只是这定襄刚打下来,朝廷还没有派人接管。总得要有人留守定襄吧”。
话音落下,众将脸色齐变,纷纷后退一步,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愿意留下来。
当李破军目光移到先前跳的最欢的房遗爱身上时,这家伙直接眼皮子一翻,“大将军,末将觉得我这样没脑子的猛男只适合冲锋陷阵,守护一方的事儿我干不来”。
好吧,人家都直接承认自己没脑子了,就饶过人家了,又是看向黑猩猩一样的程处亮,别看程处亮不过二十,却是不愧是程妖精的种,长得人高马大的,一脸络腮胡子,很是魁梧,程处亮一见得李破军目光,也是慌忙摇头道:“大将军,我,我不行,我爹也经常说我没脑子”。
李破军被逗笑了,看着稳重如苏定方,梁百武等人亦是一副担心被点名留守的模样,李破军心里也是有了决定,直看向坐下略显消瘦的张文瓘,“稚圭这一路清瘦了许些,此番深入大漠,艰难困苦,唯恐稚圭身子单薄承受不住,不如就请稚圭留守定襄,等候朝廷任命到来吧”。
张文瓘听了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是清楚李破军的苦心,直下座应着。
房遗爱也是咧着嘴笑道:“就是就是,张先生这样的文化人就不用去大漠受苦了,先生有大才,守个定襄也是绰绰有余的”。
其他人也忙是附和,生怕李破军反悔一样。
李破军无视他们又是说道:“此番进大漠,全部率领骑军。四千虎翼步军交由稚圭统领,守住定襄,等候朝廷任命官员接管”。
“飞熊重骑只带一千,再加龙骧轻骑一千,突厥精骑两千,一人双骑,携十日粮草,明日卯时,前去……塔涞山与李大总管汇合”。李破军站起身来直说道。
众将哄然应着。
这边神策军磨刀霍霍向突厥,兴奋的等待加入战场,另一边的頡利可汗简直就要抓狂了。
在浑河北岸和柴绍的金河道大军打了遭遇战之后,一路逃向西北,后面李靖柴绍的两路大军,合兵四万余人,穷追不舍,一路上衔尾追杀,草原上赤地千里,遍地狼烟,所过之处,血气弥漫。
太阳西下,残阳如血,今天风雪已经停了,有了些许的冬阳,但对于寒冷的草原来说,一定作用也没有,还是依旧的寒冷,頡利可汗头发散乱,发丝被雪泥鲜血凝成一条条的,坐在土城山包上,頡利面沉如水。
放眼看去,白茫茫的草原上,视野之内,满目疮痍。
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头颅滚动,无主的战马围绕在战场上嘶鸣,久久不离去,血水将这片白雪覆盖的大草原,给染成了暗红色。
血腥盈野,久久不散,頡利可汗已经没有愤怒,有的只是茫然和悲戚。
“可汗,此战遭唐军伏击,我大突厥王庭精锐折损八千,各部落总共折损精壮过三万,民众伤亡过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