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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川谷,说实话李道宗心里有些憋屈,他好歹也是堂堂郡王,一道行军总管,现在副总管张宝相率领一半人马去了中军听调,自己却是仅率五千兵马屯兵冲川谷,还附带着照看数百伤兵,这数百伤兵还是太子殿下的宝贝疙瘩还不能疏忽了,即使是李道宗心性敦厚宽容,也是感觉有些憋屈的,但是他也知道,西边儿高昌,吐谷浑态度不明朗,铁山大营需要一个前哨守卫,冲川谷位置隐匿,确实适合屯兵。
伤兵营,李道宗又来看这些太子殿下的宝贝疙瘩了,同时他也是打心眼里敬服这些军士,从不以郡王姿态自居,进伤兵营之后,亲抚,言笑欢谈,从无贵族包袱。
然而他今日悠闲的来得伤兵营门口之后,正欲进去,忽的,里面传出一阵惊慌。
“啊!他死了……”。
“王队正死了……”。
李道宗听得这话自若的神情一怔,而后急忙快步进营。
一进去便是看见一顶大帐前被围住了,一些能够走路的伤兵纷纷上前伸头看着里面。自从李破军来过之后,伤兵营的待遇也是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拥挤不堪的通铺大棚换成了三五人一顶帐篷,也不是在那阴暗潮湿的谷凹里了,而是在谷中的向阳地方,有些暖阳的时候,伤兵还可以出来晒晒太阳。
“怎么回事?”李道宗上前沉声喝道,一众围观伤兵纷纷退散开。
伤兵营的检校病儿官(军中医官)赶忙上前,“总管,神策军队正王皓死了”。
李道宗一愣,王皓?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上前一看,果然,帐中那仰躺着死不瞑目的人,正是之前李破军给他缝过伤口的王皓。
李道宗见状眉头一拧,直喝问道“怎么死的?”他还以为是这些负责人懈怠呢,可是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被太子殿下缝过伤口后四五天却是突然死了……难道是太子殿下的人肉缝合不行,这样的话可就不妙了。
检校病儿官闻言直拱手道“禀总管,王队正应是自杀身死”。
李道宗听得一惊,自杀?何故自杀?
那医官上前拿起王队正的手,直道“总管请看,王队长是拿发簪自己刺喉而死”。
李道宗忙是上前一看,果然,王皓手里紧握着一根木簪,而弯曲的喉咙上正好一个血洞。
但是李道宗很是不解,王皓为何要自杀呢,昨日医官复查,不是还说他恢复的很好吗,李道宗掀起王皓短衣一看,那半尺长的伤口基本上粘合了,相信再过几天,应该就能长好了,这重伤都已经好了,为何还要自杀呢?难道是他杀?李道宗本能觉得此中定有蹊跷。
这时,零时充当仵作的医官咦了一声,从王皓身下掏出一张折的严严实实的粗纸。
“总管,你看这”。医官将纸递给李道宗,李道宗接过一看,只见纸面上用炭条歪歪扭扭的写着五个字,依稀可以辨认——“大将军亲启”。
李道宗一怔,正在拆开纸张的手一顿,这显然是王皓临死前留给李破军的绝笔,还写着亲启,那他肯定是不能够拆开的,乱看他人信件是不道德的,当即好生放入怀中,看着王皓的死不瞑目,李道宗眉头紧皱,最后丢下一句“就地安葬”便是回营了。
一回营,李道宗立马提笔叙说了一些,将那张纸好生放入信封,封上火漆,即可命亲兵送给铁山李破军。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京城也炸窝了。
东突厥灭了,消息传来,举国环腾,纵横草原数百年的东突厥就这样被灭国了,大唐子民无不挺胸昂首,自豪满满。
而伴随着东突厥灭国消息传来的还有太子殿下被袭中伏,以四千混杂人马拼残了突厥一万王庭紧精锐,不明真相的普通民众,也是为李破军后怕不已,同时也有些人风言风语太子殿下根本不该掺和进去,这大唐征伐突厥以来头一次的损兵折将,也是折了些许威风。
太极宫,李世民看着奏报,也是心里咯噔,口中直碎碎念骂道浑小子简直是在玩火……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等你回来老子打死你……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柔和声音,“二哥,莫要动怒,一言不合又要打人,不知这回又是谁惹二哥生气了啊?”
李世民抬头看去,只见得长孙无垢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边取着盒中羹汤边说道“二哥莫要这样食宿不顾的等候啊,消息该来时自是会来的”。自开战后,李世民就是睡不着觉了,吩咐了无数次,一有战事消息传来即可汇报,最后干脆直接窝在这两仪殿了,时刻等候战报。
听得长孙无垢言语,李世民嗖的将手中奏报藏起来,朗声笑道“观音婢放心,以后不会了,咄苾……他已经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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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二章:小厮白毛()
1032小厮白毛
正在舀着羹汤的长孙无垢闻言一顿,继而也是欣喜高兴,也是开心道“那不用打仗啦?”
李世民看着眉目仍似少女,笑颜如花的长孙无垢,也是开怀大笑,一把拉入怀中,啵了一口,哈哈笑道“至少近期是不会了,咄苾老儿数次欺我,现在终于也成了我的阶下囚,哈哈,观音婢,我要让他在承天门上给我跳舞,哈哈,渭水耻,已雪矣”。
说着李世民神情那是道不尽的得意,又是俯头使劲啵了几下,开怀的笑着。
怀中的长孙无垢也是开心,眼中泛着笑意看着李世民,自从四年前登基之后,李世民便是没有这般开怀的笑过了。
别人以为是帝王心术,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枕边人长孙无垢却是知道,这是李世民有心事,无数次的夜晚,李世民都会发出厉喝阿史那咄苾,我定要败你…败你!
而无数次的入夜人定之后,李世民都会面对太极宫门口的那块碑入神,碑上刻着——《满江红》。
四年的隐忍,四年的卧薪尝胆,今日终得雪耻,在自己心爱的人儿面前,李世民终于不再喜怒不形于色了,他要释放。
看着怀中娇妻,李世民心思大动,哈哈笑着,正欲有所作为,却是一怔,只皱眉呢喃道“观音婢分娩不久,却是不可……”。
长孙无垢闻言脸色一红,捶了捶李世民胸口,直柔声道“二哥好久未去几位妹妹那里了,妹妹们也是想的很呢”。
李世民闻言哈哈一笑,揉了揉长孙无垢笔尖,眼中含笑,“观音婢难道就不想吗?”
长孙无垢闻言一怔,继而也是脸色大红,直挣扎起身,整理一下衣衫,啐道“二哥还是那么不正经”。
说着直将羹汤奉上,又是蹙眉问道“都不用打仗了,那虎奴是不是也该回来了?他还没见过丽芳呢,雉奴都会叫哥哥了”。
李世民闻言本能的将屁股旁边的奏报往里面掖了掖被子,直笑道“快了快了”。说罢又是搂着长孙无垢,“他现在长大了,到了立业的年龄了,身为长兄,他要做个表率不是,观音婢就别整天担忧他了”。
长孙无垢闻言轻嗯了一声,又是低声道“虎奴这孩子从小就跟个大人似的,青雀他们在院中嬉闹玩耍的时候,我就在想,虎奴却是从没有这么玩耍过的……”。
李世民闻言也是身子一震,眼睛眯了眯,良久,也是说道“他身为长子,生而就是储君,自是应该担负一些的,得到一些,应是要失去一些的……”。
说着看长孙无垢颇为低沉,李世民也是坐直了哈哈笑道“观音婢可是不知道,这小子能耐的很呢,长脸啊,他以四千混杂军士大败了突厥王庭的一万精锐,这可是大胜啊,我儿也不输古之名将啊”。
长孙无垢闻言却是没有为孩儿的卓越才干而高兴,反而一急,惊叫道“啊?四千打一万……那、那虎奴有没有事儿啊?有没有受伤啊?”
李世民一拍脑门,柔声道“放心吧,那小子猴精猴精的,岂会有事儿啊。现在战事快要结束了,他身为安抚大使,代我巡视,慰抚战区,应该是要滞留一段时间的,但是绝对是安全的,观音婢且放宽心”。
良久,殿中传来了一声悠远的柔声,“嗯”。
长安城,几乎有聊天唠嗑的地方,基本上都是讨论北方战事。
天香楼,作为西市数一数二的酒楼,高有三层楼,楼宽长数丈,每天都是人来人往,自然也是高谈大论的地方。
“哎我说,这太子殿下不愧是圣人嫡长子,生而就是储君的人呐,可真猛啊,仅仅四千人马,里面还有两千的突厥降兵,竟愣是拼掉了突厥一万精锐啊,四千败一万,依我看呐,即使代国公英国公他们也不过如此啊”。一个身着华服的胖员外摇着酒杯啧啧有声的赞道。
此话一出,对面而坐的一个瘦长男子,面狭目窄的,闻言却是嘴角一撇,“卢老兄言过其实了罢,要知道太子殿下可是先被袭而后又中伏的,若是有二李那样的智计,岂会连番中计啊”。
“鲁兄这话好像是对太子殿下很是不屑啊,太子殿下何等英武,年约十五六就敢征战沙场,以太子之尊血战疆场,甚至于力竭晕厥,不知道鲁兄十五六岁在做甚?”瘦长男子话音落下,旁边立马就有人不满了,看样子竟还是李破军的铁杆粉丝,愤愤的不顾客气直接讽刺。
“呵,我知道,鲁兄十五六岁的时候可是直接把翠香院的头牌给抢回家给了呢……”。
这话一出,满座大笑。
“哼,一群愚夫”。隔壁的隔间之内,一位锦衣郎君支着耳朵听着,听得许多人还是崇拜太子,重重的一磕酒杯,杯中佳酿洒了一桌。
这人正是郑家大郎君郑玄毅。
“可恨这小贼,竟是逃得一命”。郑玄毅挥袖两酒杯扫到地上,直接拿起酒壶就灌。听得李破军没有死,还奋战立功的时候,如果是最气愤的人不是頡利等突厥人了,而且这位郑大郎了。
“白毛”。郑玄毅嘴中咬牙叫出一个人名。
“小的在,在,郎君请吩咐”。身后门边儿立马钻出来一个瘦小小厮,两鬓有些白发,正是郑玄毅的跟班小厮白毛。
“立马去将那王老婆子处理了,不要留下痕迹”。郑玄毅眼中闪着厉色喝道。
白毛一怔,想起了那白发苍苍的老太,心里一颤,直说道“郎、郎君,不知怎么处理?”
郑玄毅闻言眼睛一瞪,眼中尽是狠戾,“让她消失,不可让人查出蛛丝马迹来”。
白毛一惊,嘴皮子哆嗦眼中闪烁,“是”。
郑家后院,“白小子,你要让老婆子去何处啊?”一个满脸褶皱,白发苍苍的老太拄着一根木棍,佝偻身躯问道。
“阿、阿婆,别问了,您、您跟我来”。白毛看了看高高的坊墙,咽了咽口水,背起老太太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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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三章:汉奸郑玄毅()
1033汉奸郑玄毅
城南,五里亭,白毛气喘吁吁的将老太太放下,看着老太太和善慈祥的面孔,白毛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五个银稞子,拨了好半天,这才将其中的四个塞进来老太太手里,“阿婆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王家村了”。
老太太闻言摇头笑了笑,“老婆子都这岁数了,还能走到哪里去。白小子,老婆子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家主人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或许,还跟老婆子我有关,是也不是?”
说着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好似闪烁着亮光一样,白毛闻言心里一颤,直摇头道“没有没有,阿婆想错了。你快走吧,别再回来了,这些钱足够阿婆找个安身的地儿了”。
说着白毛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老太太,一咬牙就转身跑了。
老太太伸手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没有说出口。
良久,即使是在亭棚里,这冬风也是吹得老太太受不了,“郑家……”。老太太摇头呢喃了一声,杵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远了。
郑府,郑玄毅抱着暖炉窝在榻上假寐,白毛拍了拍脚底泥土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处理好了?”郑玄毅也不睁眼,慵懒的问道。
“处、处理好了”。白毛笑了笑,直拍着胸脯,“我办事郎君且放一万个心就好”。
“嗯?说说看怎么处理的?”郑玄毅似乎对这挺感兴趣,坐直了身子,挑眉问道。
“啊,我,我将老家伙带到渭河边儿,找个没人的地儿,让她下去了”。白毛一怔,而后忙是眨着眼低声道。
“哈哈,白毛,看不出来,你倒是挺狠啊,一个老妪,这冷死人的天气跌进渭河,岂有生还之理啊”。郑玄毅闻言也是笑着,眼中尽是变态的笑意,没有丝毫怜悯。
“呵呵,小的只为郎君效死”。白毛见状忙是笑呵呵的表着忠心。
“好,好好,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