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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开始,漕运衙门忽的逐渐减少了护漕饷,这些漕户又没有田地,还不能去做长工,逐渐就败落了,年轻的都出去做帮工讨衣食了,留下得都是些老弱妇孺,曾经很是热闹的村子,现在却成了荒村”。这名帮闲是在扬州城内混迹的市井小民,扬州城内的大小消息都是瞒不过这些帮闲们,自是消息灵通的。
张文瓘听了直咬牙狠声道:“贪官污吏,蝇营狗苟,可恨”。
帮闲吓了一跳,慌忙让开,直惊道:“这位先生可莫要瞎说啊,年前这东沟村的人去衙门讨饷,就是骂了一句贪官污吏,结果刺史府的人就说这些村民要杀官造反呢,还杀了几个人呢,先生莫要胡说啊”。
“哼,国朝自立国以来就没有因言过获罪的事,即使朝堂上相公们互相指着鼻子骂也是无碍,这扬州刺史倒是好大的威风”。听见是一回事,看见又是一回事,当看见了扬州城的繁华,再看看这东沟村的破败荒凉,李破军的怒气是抑制不住了,直拧眉喝道。
李破军怒气一出,气势一变,帮闲也是有些懵,心里暗自惊道:这些人好大的胆子啊,连刺史大人都敢说。
“走,回去”李破军脸色阴沉,直喝道,说罢便是转了身。
“郎君,不在看看吗?”张文瓘赶忙赶上问道。
“这还需要看吗,扬州上下,已经烂到根儿了”。李破军脸色很少不好,他是没想到,扬州吏治竟是烂到这种程度,看来即使是贞观治世,即使朝堂上君臣贤明,但是在基本上还是有所不及的。
待撵走了帮闲,张文瓘直问道:“郎君,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吩咐暗影,暗中调查扬州转运使杨恭成,这人没有问题,我不信”。李破军眼中闪着厉色直道。
张文瓘闻言应着,他随着李破军来到扬州,暗影人员也是暗中带来了。
两天后,扬州码头,令人意外的是往日繁华忙碌的码头今日却是与众不同,面貌焕然一新,锣鼓喧天,彩带飘扬,扬州守备军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码头上,扬州刺史张嵩率领扬州城上下官员在此等候已久,只因为要迎接一个重要人物,那人便是江淮两道黜陟大使,扬州大都督,盐铁使李破军,更重要的一个身份那就是当今太子殿下。
声势浩大的官船队伍终于来了,慢慢靠近码头,护卫抛锚安船,放下踏板,而后一队队军士蜂蛹下船,沿路排成相对两队,张嵩等人率队山呼:“臣扬州刺史张嵩,长史邱文忠,司马卢良,转运使杨恭成等率扬州上下官吏,恭迎太子殿下”。
然而山呼罢了,船上却是没有声响,张嵩不由得疑惑,旁边的邱文忠满头雾水,“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张嵩也是有些懵的摇了摇头,正在这时,船上又是礼赞官员高声唱道:“盐铁副使高季辅,刘仁轨到”。
张嵩抬头看去,只见得高季辅微笑着快步下船,来到近前直行礼道:“下官盐铁副使高季辅,见过张刺史,有劳张刺史久等了”。说罢又是笑着团团一礼,“扬州众位同僚有礼了,都请起吧”。
张嵩眉头一皱,站直了身子,直问道:“高副使,敢问太子殿下何在?”
张嵩身在地方大员,扬州这等富饶的上州刺史,位列三品大员,地位自是不低的,对于高季辅一个从五品的官员也不用太过客气。
高季辅闻言摇头一叹,直道:“太子殿下初次乘船,多有不适,现在身体欠佳,卧床难起,无法面见诸位,吩咐本官前来接洽,另外,太子殿下有令,请诸位回返治所侯召”。
张嵩一怔,一众扬州官吏面面相觑,“臣等遵令”。既是太子殿下下令,他们自然只得遵从。
一场轰轰烈烈的接驾,到头来却是连太子的面儿都没有见到,白跑一趟,张嵩只觉得甚是烦闷。
回到刺史府,张嵩眉头紧拧,心腹邱文忠随后跟着,直道:“大人可是在担忧什么?”
“你说,这太子年仅十七八岁,正是健硕之时,更是听闻太子颇有武艺,怎的坐个河船就是卧病不起了呢”。张嵩面露疑惑,有些怀疑什么。
“呃……这个,许多人第一次坐船都是坐船,太子或是真的晕船呢”。邱文忠也是一头雾水,难道这个也有什么可怀疑的吗,这个有必要欺骗什么吗。
张嵩听了摇摇头,直揉着眉头道:“太子不简单,京城那位这几日几乎是一日一封信,让我不可小觑太子,一旦栽在太子手上了,可就难以翻身了,要谨慎才好”。
“那……要不要属下去试一试?”
“嗯?你怎么试?”张嵩眉头一挑,好奇问道。
“属下带上一些珍贵补品,就说是奉大人之命前去探望太子殿下,若真是晕船染病,总该不至于不能够见人吧”。邱文忠捻着胡须猜度道。
“可以一试,我哪里有一根高句丽老参,你稍后带上”左右也是没有其他的更好的办法,张嵩也是揉着眉头答应,说罢又是吩咐道:“你再去传达一边,所有人嘴巴都放严实点,一旦一个人露馅了,可就全完了,特别是杨恭成那里”。
“是,属下明白。那大人……卢司马那里该当如何是好?”邱文忠甚为长史,那就是大管家式的人物,事无巨细,都是在心的,往往张嵩没有顾及到的地方,邱文忠倒是都想到了。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扬州转运使()
1093。扬州转运使
扬州城内,客栈里,刘仁轨高季辅二人在此等候已久了,他们已经来到了扬州,自是要动作的,如果李破军一直不出面的话,那他们也不能总是窝在盐铁衙门里不出来不是,所以他们当日下午就是急急来客栈求见李破军,结果李破军去了东沟村还没回来。
直到天黑,李破军回到客栈见得二人也是意外,“这么快就到了?我不是说让你们慢点走吗?”
李破军想的是他微服私访也好多搜集一些证据,可是方才来扬州不过两天,他们就来了,这让他微服私访也访不成了。
“殿下,船队有朝廷护船使率领,行船速度我等也不好强加干涉啊”。高季辅脸色一苦直道。
李破军也是点点头忽的想起了一事,也是直皱眉:“这么沉不住气,你们不该来此间找我的,此时,恐怕那些人已经知道我不是卧病,而且提前来此了”。
高季辅微惊,“他们消息有如此之快?”
“哼,季辅你还是小觑了敌人啊,可以说整个扬州都是他们的了,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知道,你二人身为副使一下船不在衙门照顾卧病的太子,范儿齐齐来了一个客栈,你真当他们是傻子吗?”李破军看着面露惊讶的高季辅直喝道。
既然已经暴露了,李破军也懒得掩饰了,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直道:“下楼用饭,而后回盐铁行署。明日一早,召见扬州上下官吏,你二人开始推行盐政,先从盐城等地着手,逐渐将整个苏北盐场改制,具体如何操作就看你们的了”。
高刘二人对视一眼,都是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压力,但仍是精神抖擞的应着,他们还年轻,高季辅也不过三十来岁,刘仁轨也不过将近三十,二人若是连推行一地的盐政都完成不了,那以后进三省拜相就更不用想了。
刺史府,张嵩坐在主座上,眉头紧拧,一脸的不解,直捻着胡须道:“你说高季辅二人下了船就马不停蹄的去了城东客栈,而后竟与太子殿下一同出来了?”
“是啊大人,而且据手底下说太子殿下面色正常,虎虎生威,根本不像是染病的样子啊”。邱文忠脸色不太好,直担忧说道。
砰的一声,张嵩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好奸诈的太子,竟是来了一出微服私访”。
“那……大人,不会被他查出来了什么线索吧?”邱文忠脸色颤颤说道,毕竟太子此行权力太大了,李破军若是有了证据,直接罢免更或者斩杀了他,那可是玩完了。
张嵩闻言也是嘴角一抖,脸色有些微白,直道:“应当不至于,我可是早几日就吩咐下去了,收拾干净尾巴,但就怕……就怕你们有些人太蠢”。
正在这时,门口心腹侍从报告:“大人,方才漕帮送来一封信”。
张嵩忙是接过信来一看,看罢就是一巴掌把信件拍在桌上,大怒,“该死的贱民,杨恭成就是和蠢货”。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邱文忠小心肝猛跳,事关官位和项上人头,邱文忠不怕才怪呢。
“你自己看,杨恭成那蠢货竟是没管住那些漕户,安宜有漕户搭伙进京告状去了”。张嵩将信一扔怒不可遏道。
邱文忠听了大惊,没来及看信就是跳脚道:“那赶紧去截住啊,截住他们啊”。
“你看完!”
邱文忠茫然低头快速将信看了一遍,有些失神,甩了甩头直问道:“那些漕户为何在洛阳折返了啊?他们难道中途改变主意了?”
张嵩瞪了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邱文忠摇摇头,挠着头不知所措。
“快去告诉陈不害,不管花费多少代价,一定要让那几个告状的人消失。还有,把杨恭成那蠢货叫来”。张嵩直恼怒喝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那些个敢进京告状的跳出来了,惊动了太子,那可就完犊子了。
不多时,一位喝的醉醺醺的官员摇摇晃晃的过来了,“属下、属下杨恭成,嗝、见、见过刺史大人”。说着竟是还连打了几个酒嗝,气味儿着实难闻。
张嵩眉头倒束,直拍案喝道:“杨恭成那干什么去了?”
“嗝,咦?大人何故发、发怒啊,哎,别生气,下回去怡红院一定叫上、叫上大人,嘿嘿”。杨恭成喝得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
张嵩见状更是怒了,直道:“给我把他泼醒”。话音落下,门卫的亲兵将杨恭成拖出去直淋了几桶深井中的初春水,杨恭成顿时一个激灵酒醒了许多,直怒道:“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咦,刺史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清醒了吗?”张嵩脸色铁青。
“清醒了”。
“那看看这个吧”。张嵩将那信扔过去。
杨恭成接过一看,也是眼睛圆瞪,甩了甩头又是张大眼睛看,确实自己没有看错,继而便是跳脚暴怒:“大胆的贱东西,竟敢,竟敢告老子,劳资绕不了,嗝……饶不了这群贱民”。
“哼,先别急着怒,本官告诉你,赶紧连夜去清算这两年的护漕饷,将账目检查仔细了,两年护漕饷由漕运衙门和漕帮平摊,如数发放给漕户”。张嵩脸色阴沉直道。
杨恭成一听就炸毛了,“什么?我有没有听错,你让我自掏腰包给那些贱民发钱?不可能”。
“杨恭成,你要抗命不成?”张嵩终于忍不住杨恭成在自己面前跳脚无状的样子,直拍案怒斥。
“呵,张刺史,你要知道这些钱去哪儿了,我是拿不出来了,要拿你自己拿”。杨恭成显然不惧怕张嵩这个顶头上司的,竟是当面冷嘲热讽,继而更是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就喝了起来。
“你……”面对杨恭成这副不敬上官的模样,张嵩气怒交加,指着杨恭成之哆嗦,“你要知道,若是被太子殿下察觉了,此事危矣,你我性命难保”。
“呵,不就是个还没加冠的孺子吗,看把刺史大人给吓的。有我叔父在,可保无碍矣”。杨恭成让人递上干毛巾擦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不惧虎狼之敌,惧如猪之盟也()
1094。不惧虎狼之敌,惧如猪之盟也
见得杨恭成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张嵩简直是气的不行,“你……愚不可及,杨大人亦是令我等小心为上,蛰伏一段时间,你竟敢不听?你胆敢违抗杨大人之令、违抗本官之令不成?”指着杨恭成的脸唾沫星子飞溅怒斥道。
“哼,刺史大人说话别这么难听,我杨家人岂是你能辱骂的,若非叔父让我协助你,你以为你能坐在我上面?漕户的事儿刺史大人不用管了,本官自有决策”。杨恭成听见张嵩拿他叔父来压他,更是骂他愚不可及,当即就是怒了,直接撕破脸,一扔手中毛巾便是抬步走了。直留张嵩目瞪口呆的看着其离去。
半晌,张嵩瘫坐在座上,“不惧虎狼之敌,惧如猪之盟也(不怕神一样的队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城东,在距离刺史府不远的地方,也有一座颇为豪奢威严的官衙,这就是扬州漕运衙门,也是扬州转运使杨恭成的府衙,杨恭成回到后堂后,洗浴一番整理一下狼狈的模样,坐在灯前,若有所思,连新娶的第八房小妾洗白白了喊他上床他也没应,半晌,直拍案喝道:“让五郎过来”。
门外小厮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