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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思摩可是忠贞不渝的效忠大唐,为大唐守卫边疆,东征西讨,最后以郡王之尊在高句丽战场上拼杀,不幸身中流矢,李世民亲自为他吮血,可惜伤中不治身亡,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谋逆。
“你认为这有几分可信?”
李破军听得一怔,几分可信?历史上的阿史那思摩倒是没有问题,谁知道这个时候的阿史那思摩会不会变心了呢,至少历史上阿史那思摩史改姓李,而不是史的,这已经发生历史偏差了,李破军也不敢保证,想了想直道:“什钵远在顺州不可知,不如先将思摩唤来询问,且看其如何应对”。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思摩面圣()
1181。思摩面圣
夜晚的太极宫庄严肃穆,皇城里仍旧是灯火通明,三省六部五寺九监的官员即使到晚上仍是忙碌的,史思摩手扶腰间宝剑行走在宽阔的宫殿过道上,夏日凉风拂面,史思摩心里却是颇为焦躁。
一想起那个混蛋,史思摩就是想骂人,愚蠢,置百万族人的安危如而儿戏,简直是愚蠢至极。
正在巡视时,忽的,一名内侍急急寻来,“史大将军,陛下传你即刻觐见”。
史思摩心里一咯噔,看了看甘露殿方向,快步前往。
“史大将军,还请解下佩剑”,甘露殿门口,李君羡眼中泛着精光,将失神的史思摩唤醒,伸着手指着史思摩腰间宝剑提醒道。
史思摩怔了一下,未得同意是不能兵甲觐见的,当即一抬手将腰间佩剑交给了李君羡。
正欲抬腿,李君羡忽的开口道:“还有吗?”一双沉稳的黑眸上下打量着夜色中的史思摩,竟是丝毫没有留脸面。
史思摩一怔,面色僵硬。前几日还是谈笑的同袍,现在竟是有些怀疑他,同为禁宫守卫,李君羡竟是怀疑自己会携带兵刃行刺陛下了,史思摩摇头一笑,笑的有些苍白无力,取下头盔,一扣腰带,解下了甲胄,只着内里长袍。
夏日的夜风颇大,史思摩一件白色半臂外袍和束腰长裤,很贴身的衣裳将那身形衬得线条分明,明显是没有藏匿武器的地方。
李君羡拱拱手,“规矩所限,史大将军勿怪”。
史思摩颔首一笑,前几日李君羡还是称呼他思摩将军的。
空旷的大殿里,李世民端坐首位,李破军在一旁坐着。
殿中的光线并不明亮,仅有皇帝龙案两侧的火烛摇曳着不过寸余长的火苗,将皇帝的身影投在了其后的屏风上,犹如一座巨山,甚是压迫。
史思摩恍惚的上前伏地叩拜,他不敢抬头,不敢跟皇帝那双眸子对视,张了张嘴,最终闭目道:“臣史思摩拜见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良久,李世民没有回应,史思摩的心沉到了谷底,只听得头顶有人笑道:“思摩将军请起”。
这不是皇帝的声音,但是史思摩也很熟悉,这是太子殿下的声音,
“谢殿下”思摩恭敬回了一声,却是没有起身,因为李世民没有开口。
“思摩起来吧”,李世民看了史思摩良久,眼中也是甚为复杂,“今日上午,阿史那结社率等人率众叛乱,企图行刺太子,此事你可知道?”
史思摩喉咙滚动,仍是拜伏在地,“知道”两个字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因为他没脸说,因为他知道阿史那结社率要图谋不轨而没有揭发,史思摩深深觉得自己也成了忘恩负义的狼心狗肺之辈。
“思摩,朕是无比信任你的,现在我问你,你有没有参与其中?”李世民的声音很是温和,听不出来一丝喜怒。
然而这种平静的语气让思摩的心很是难受,犹如刀割,皇帝陛下竟是怀疑我了……思摩只觉得心中憋闷至极,夏日的甘露殿,凉风习习,思摩只觉得比草原上的冰天雪地还要冰冷。
“臣没有参与,但臣死罪”,终于,史思摩一吐胸中憋闷,朗声回道。
李世民眉头一皱,没有说话,将手中的册子扔了下去,“看看你的兄弟是如何说的”。
史思摩捡起册子打开一看,便是面色涨红,胸膛起伏不定,又是深深拜下:“陛下,臣断无谋逆之心,陛下明鉴”。
“呵呵,思摩将军言重了,阿耶是相信将军的,但是阿史那结社率供词在此,不得不问,现在将将军叫来就是想让你亲口解释”。李世民在那黑着脸给他压迫,李破军就在一旁伴着红脸,宽抚道。
听得李破军的话,史思摩慢慢的调匀呼吸,收起了对于结社率的愤怒,叙述道:“三日前的晚上,阿史那结社率找我……”。
和盘托出,没有一丝隐瞒,两人之间的对话没有一点改变,从阿史那结社率的深夜到访,到兄弟二人的之间的争论,再到自己削指改姓,再到隐瞒不报……甚至连自己昼夜在宫中巡视防守,加强护卫,不给阿史那结社率一点机会都说了。
尽最大的努力阐述清楚整个事件中自己的立场和处境,不能够给皇帝陛下留下一点点自己欺骗他的印象,史思摩现在并不想推脱什么责任,也并考虑自己的罪名和下场。
史思摩也知道,像他这样明知有人谋逆却隐瞒不报的行径,不管放在哪里,都是死路一条的重罪,史思摩唯一想做的是,希望皇帝陛下相信他,相信他不是那样忘恩负义的狼心狗肺之辈,他想让皇帝陛下知道,这场愚蠢的叛乱只是阿史那结社率个人的卑劣私欲引起的,不干百万族人的事儿,只希望皇帝陛下不要迁怒于悠闲放牧的百万族人。
一边叙说着史思摩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无法抑制的情绪溢于言表,史思摩恨不得剖开自己的心来让皇帝陛下看看,这颗心还是红的,不是黑的,恨不得将阿史那结社率那个愚蠢卑劣的家伙千刀万剐。
叙说完毕,史思摩俯身再拜,深深不起,一个雄壮高大的汉子此时竟是眼中含泪,这是悔恨的泪水,如果时间回到三天前,早知如此的话,纵使不会杀掉结社率,史思摩亦会将其囚禁着,拼尽自己的全力阻止这场愚蠢的乱事,然而一切都晚了,结社率将弯刀挥向了皇帝陛下最疼爱的太子殿下,一切都已经晚了,史思摩伏地痛泣,哽咽不语,静候皇帝陛下的处决。
空旷的大殿中凉风习习,吹的烛火摇曳,寂静无声,地上的影子亦是飘摇,史思摩只觉得自己刚刚安定的生活,便又想那影子一向飘摇不定了。
李世民父子对视一眼,李破军微微点头,李世民也是笑了,笑的很宽慰,似乎是如释重负。
李世民起身下座,脚步声很轻,但是在寂静的殿中很是明显,一双大手托在了思摩肩膀上,思摩浑身一紧。
“朕的左侯卫大将军,当是威猛勇士,怎可如女子一般啜泣呢”,温和的声音传来,思摩惊愕抬头一看,只见得李世民和煦笑着看着他。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婚事该有个着落了()
1182。婚事该有个着落了
思摩听得李世民的话,猛的抬起头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朕从未说思摩有负于朕,思摩何必惊恐呢”,李世民微微笑着颔首道,一改往日霸道威严的形象,面前尽是和蔼。
思摩愣了愣,顿时泪如泉涌,低头拜道:“陛下……”,已是泣不成声。
李破军看着这么个大老爷们儿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眼泪直往下掉,也是欣慰,也是上前宽慰。
而后各自落座,李世民轻叹一声,“思摩,朕好像错了”。
史思摩闻言一愣,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但是接下来李世民的一句话就让史思摩彻底惊恐了。
“朕悔不该听温彦博之言,厚待突厥”。
史思摩瞪大眼睛,眼中尽是慌乱惊恐,眼泪又是哗啦啦的掉,继而噗通一声跪下嘶声拜道:“陛下,臣愿以死拜谢陛下恩德,阿史那家族世代为奴,永不录用,只求陛下垂怜……给、给突厥族人一条生路啊,陛下”。史思摩以头抢地,砰砰作响,几下额头便是碰出了血。
史思摩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他是突厥汗国建立者伊利可汗的曾孙,妥妥的王室贵族,当年启民可汗难逃隋朝之后,他还曾当过可汗,后来启民可汗回归东突厥,思摩自去可汗称号,受封为夹毕特勤,深受启民、始毕、处罗和頡利四代可汗的喜爱和重视,可谓是人生赢家,直到遇上了大唐。
这一刻,他愿意彻底抛弃他的尊严,他的荣耀,抛弃他的一切,只求换取皇帝陛下一个谅解,如若皇帝迁怒突厥族人,那他史思摩就真的万死也难赎其罪了。
“思摩,起来说话”,李世民见状也是不忍,温声道。
然而史思摩仍是扣头祈求,李世民眉头一皱,一拍龙案瞪眼道:“朕让你起来说话”。
思摩一震,麻溜的站起来,只是脸上仍是带着哀求之色。
“你放心,朕既已许下的事,就绝无悔改之理由,只是……”,说到这李世民似乎不好说下去了,只是两个字提在了思摩的嗓子眼,定睛看着皇帝,生怕皇帝再给他一个惊吓。
一旁的李破军也是一笑,接过话来,“只是岭南在开山修路,人手不够,需要征调一些突厥人前去协助一下”。
说着李破军也是定睛看着思摩的神情,果然,思摩听了一惊,忙是问道:“修路?敢问殿下,需要多少人,去了可还有、可还有生路?”
李破军听了笑了,直哈哈笑道:“思摩将军说笑了,只是修路而已,又不要姓名。这徭役乃是为国出力,凡是国民都要参与,现在突厥人亦是大唐子民,自然也是该履行国民义务了”。
思摩听了脸皮子直抽抽,服徭役?履行国民义务,好有道理的样子阿,想了想又是觉得哪里不对,这明明是皇帝陛下加于突厥族人身上的愤怒啊,但是史思摩也不敢多问,毕竟他还是戴罪之身。
好在李破军主动开口了,“此次朝廷意从定襄、云中两地征调突厥青壮二十万,南下服徭役两年,朝廷负责衣食住行,两年过后,每人将在中原授地,可学习耕种”。
思摩听了心中大松一口气,朝廷负责衣食住行就好,而且只要两年,两年过后还可以授予田地,也算是好事了,不过一想到那庞大的数字,思摩心中又是不安,直说道:“好教殿下得知,若是尽皆征调青壮,恐怕剩余老弱妇孺生活无以为继,难以度过冬日的严寒呐”。
草原上的冬季就是鬼门关,没有青壮担起重任的话,那些老弱妇孺恐怕是要冻饿而死了。
“哈哈,这个思摩将军就不用担心了,突厥民众即我大唐子民,难道官府会眼睁睁的看着子民挨饿受冻吗?”李破军下座拍了拍思摩肩膀笑道。
待得思摩走后,李破军也是看着门口点头道:“经此一事,思摩可堪大用啊”。
李世民不置可否,没有说话,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李破军问道:“听说那郑家娘子替你挡了一箭?”
李破军闻言一怔,摸了摸鼻子点头称是,而后迟疑了一下又是问道:“不知朝廷打算如何处置郑家人?”
李世民打量了李破军一下,“当然是依法处置”。
“呃……”李破军一噎,“这谋逆之罪依法处置那就是灭族啊,阿耶不会真打算把这一千多人全给砍了吧?”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李世民越来越觉得李破军有些不对劲了,按照李破军的习性,把人捉来了扔给大理寺审判就是了,他却是一点都不关心了,现在怎么有种患得患失的模样。
李破军咳嗽一声,直道:“阿耶,郑家人中其实也并不都是坏人的,还有许多良善之人,若是囫囵杀了岂不是太过狠厉了,现在人口才是最稀缺的,打仗种田,修路建设都需要人力,若是全杀了,那太浪费了,不如将郑玄毅等主犯杀了,其余不知情者流放梅岭,参与修路怎么样,服徭役两年就给送去岭南安置,也好填充岭南的汉人比例”。
李破军说罢,李世民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李破军,眼中尽是狐疑,发觉看出来什么之后,李世民皱眉喝道:“你小子到底什么情况,从实说来,杀杨家人的时候你可没这么仁慈过”。
李破军一怔,只得捏着鼻子将郑丽婉求情,再到郑丽婉以身挡箭都说了,“阿耶,人家救了我一命,堪称大功了,便饶其族人一条生路也没什么,反正岭南也缺人”。
李世民闻言沉着脸,好半晌,见得李破军也是扭捏不定,便是哈哈大笑,“哈哈,我儿终于开窍了,为父倒要好奇那郑家娘子究竟有什么能耐,竟是将你这不开窍的小子给迷住了”。
李破军听得一愣,直摆手道:“阿耶说笑了,孩儿只是报恩罢了”。
“报恩?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