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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天气很好,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可是马周只感觉浑身冰凉,感觉自己就像是要死了一般,毕竟初春的湖水可不是闹着玩的,冰雪初化,冰寒刺骨。或许是感受了一次死神降临的恐惧,马周也没有再投湖的想法,浑身打着摆子,结结巴巴的说道:“马周···在···此谢过道长。”
孙道长到底还是心善的,褪下自己的长袍披在了马周的身上,扶起瘫坐在地的马周亦步亦趋的往前走,好在此地离他的道观不远。
没多久,孙道长扶着马周到了道观,吩咐道观中的道童带马周去换衣袍,而他在道观中升起了一堆火,待马周换好道袍出来的时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火堆旁,直到此时才感觉自己好像活了过来。
“哈切。”马周揉了揉鼻子,问道:“敢问道长名号?”
“老道孙思邈。”
“您是孙神医?”
“神医之名,老道可不敢当,只是在治病救人方面略有心得而已。”
马周沉默了,长安城中谁人不知孙道长乃是楚王李宽的师父,一想到李宽,马周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毕竟刚刚才经历了生死,他觉得老天爷并未抛弃他,不然一心求死的他怎会被人叫住。
不过,他却对李宽抱着敌视之意,要知道他当初登门求见之时,李宽可是连一个见面的机会都不给他,而刘仁轨呢?竟然能让李宽不惜放下身份亲至大理寺监牢,两相比较,怎能让马周心里平衡。
见马周一直在沉默,孙道长只好起了话头,毕竟马周年纪轻轻,而孙道长又是个悲天悯人的性子,不劝说那是不可能的。
“马周,老道听宽儿说起过你,你既然才识不凡,为何要自寻短见呢?”劝人还是知道起因是什么才好开口劝说,显然孙道长是明白之人。
“楚王殿下认为我才识不凡?”马周有些疑惑。
“月余前,你登门求见,事后听宽儿和太上皇谈起过你。”
马周越听越疑惑:“既然楚王殿下亦认为我才学不缺,当初为何却连面也不见,孙神医可知缘由?”
“这点老道倒是没听宽儿提起。”孙道长当然听李宽提起过缘由,可是他不想再打击马周,万一因为李宽的言论,马周再次想不开怎么办?
在孙道长的话音落下之后,马周急冲冲的走了,他要去问个清楚,明明都知道他有才学为何连面都不肯见,若是不问清楚,他寝食难安。
孙道长的道观离桃源村可不短,一路疾行,胸口起伏不定,在李府门外喘匀了气的马周朝着门前的仆役说着,有事求见楚王殿下。
马周再次登门,让李宽很高兴,马周这样的人才他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他以为马周已经想通了,自然是笑脸相迎。
前后的差距,马周感觉莫名其妙,他没忘记自己前来的初衷,朝李宽行礼之后,便说道:“草民有一事不明,望殿下解惑,殿下既亦知晓草民才学,为何当初避而不见?”
李宽很失望,原本以为马周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没想到马周依旧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马周,他李宽好歹也是楚王,你马周不过只是一个颇具才学的寻常学子而已,有什么资格用一副质问的口气质问当朝亲王。
“你这是在质问本王吗?”李宽怒问,亲王的威严尽显。
直到此时,马周才发现眼前之人并不是寻常人家的稚子而是当朝亲王,这不是他一个寻常百姓能质问的存在。
“草民不敢。”马周再次行礼。
“你不敢,本王看你很敢,你以为你的那点心思能瞒得过本王,当初为何在桃源村中吟诗,难道要本王给你说明白?你是什么身份,本王为何一定要见你,你以为你是当今陛下吗?
不错,你是有才学,可是那又如何?天下有才学的人多了,你算的了什么,你以为你是管仲还是乐毅?不过有些许才华就如此自视甚高,你这样的人有何资格为官一方?
不是本王看不起你,就是本王庄子上的一个稚子也比你有本事,怀义去向马周讨教讨教算学。”
“王爷,要不还是让小妹来吧,您让我和马周讨教算学那不是欺负他吗?”怀义提出了建议。
算学到底有多难,只有在桃源村的孩子才知道,有时候李宽留的作业题目就连徐文远这样的大儒也答上来,更别说马周了,在怀义看来,让他和马周讨教算学题实打实的欺负马周。
马周怒了,区区一个孩童竟敢口出大气,他好歹也读书十几载,竟然连一个孩子也看不起他,只是碍于李宽在场,他不敢出言喝斥而已。
“本王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记得别出太难,弄个一元二次给马周尝尝就行了。”
“是王爷。”
一道二元一次方程的应用题出现在马周的面前,看完题目马周开始思考,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也没一点眉目,一旁很不耐烦的怀义提起笔刷刷几下便在纸上写出了答案。
马周沉默了。
“看见了,你自认为才学不凡,现在结果怎样,竟然连一个孩童都比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本王面前心高气傲,德不高望不重,你有什么资格让本王举荐你?你自以为自己是千里马,天下间识才的伯乐,可是你真的是千里马吗?你只不过是一匹寻常马而已,别太高看自己了。”
看着两眼无神的马周,李宽才发现自己好像对马周的打击有些大了,若是真让马周丧失了了信心那就得不偿失了。好在李宽还知道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道理,遂提笔在宣纸上写到认清自我四个大字。
将宣纸在马周的眼前晃了晃,见马周回神,才说道:“拿回去看看吧,什么时候看明白了,你再来找本王。”
“殿下,难道······”马周疑惑了。
“这是最后的一个机会,若还不明白,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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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难产()
道理能掰开了揉碎了说,可是不能李宽不能替马周领悟,道理自己自己领悟了才是自己的,如果强硬的给马周灌进去,那道理便不再是道理了。
认清自我是个字理解起来并不难,但是想要做到却很难,李宽连自己都不知道做没做到到,他只能寄予希望,希望马周能明白,毕竟马周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而李宽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虽说凉州只是一州,对于一个亲王来说一州的封地很小,可是实际的面积却不算小了,而凉州的环境注定了不会有人愿意去为官,凉州所需要的官员并不在少数。
在官员奇缺的情况下,马周就显得很重要了,更何况马周现在还是一个不得志的人才,是收拢马周的最好时机,李宽不想错过。
端坐在书房中写写画画,一会儿笑一会儿愁,因为李宽翻出了几年前在小学进学之时的一条条发明记载,可是看着这些发明的记载他却想不出具体的细节,自己前世的记忆在慢慢消失,记忆中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慢慢变成了黑夜笼罩的长安城,记忆中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医院变成了桃源村。
“人生最好的十年啊,自己却变成孩子,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悠悠感叹了一句,李宽也说不清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伤,若是没有来到大唐,他凭借十年的努力,或许他已经在医院成了一个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医生,运气好一点或许还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妻子,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来到大唐,他好像什么都得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得到了前世可望而不可即的地位,得到了庄户们的爱戴,挣下了两辈子都吃完的家业,衣食无忧。按理说,这样的人生在寻常人眼中已经算得上完美了,可是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人生的十年很多,二十来岁之后的十年无疑是最美好的,朝气蓬勃,就算在人生的荆棘路上遍体鳞伤,依然朝气蓬勃。现在的他还有几个十年,他不清楚,毕竟谁也说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刻身死,但他清楚自己最美好的十年却不会再有了,当他年纪到二十岁的时候,他真的算是二十吗?
吃饭上课睡觉,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化,又好像一切都变了,变得比更有朝气,变得更加努力,变得比以前更加忙碌。平日里想要让他认真听徐文远讲课,比母猪上树还难,孙道长让他整理药材,他定然是吩咐怀恩和怀义的,现在却亲力亲为,不仅亲力亲为,还时常与孙道长讨论药理。结果这一讨论,孙道长离开了桃源村,因为师徒二人讨论起了天花。
孙道长的离开和李宽突然间的转变不由得让人担心,徐师父问过,万贵妃和苏媚儿也问过,李宽却不知该怎么回到,他只能笑脸以对,反问一句——自己努力难道不好吗?很好,这是李渊给的结论,毕竟他想看到的就是一个积极努力的孙儿。
可是苏媚儿来说并不好,李宽本就已经让她望尘莫及,现在还如此努力,她们之间好像有一道鸿沟将两人分隔两地,她只能努力再努力才能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对自己认定的妻子人选,李宽是上心的,他知道苏媚儿的想法,想要劝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来,苏媚儿总要学着打理王府的,现在她的能力明显还不够打理楚王府的家业,多学学也是好的。
二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他只是想抓住自己即将逝去的十年,尽管现在只是抓住了这十年的尾巴,他依然想要抓住,这可是他一生之中最后的机会了。
马周也抓住了这最后的机会。
从桃源村回去之后,他便开始认真的反思自己,这次是真的反思自己的行为。当初在任之时,若是认真工作也不至于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好在李宽还给了他一次机会。
送上拜帖,再次登门,经过与李宽的一番长谈,马周明白了,对他来说,李宽不仅仅是身份高贵的楚王殿下,是他的老师,是他的朋友,是李宽一棒子把他从高傲自负中敲醒了,是李宽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朝李宽行了一个真心诚意的大礼,马周带着李宽所写的书信离开了,没有像第一次离去之时的悲愤也没有第二次离开的落寞,这次他带着自信,带着感恩,带着微红的眼眶,跨着矫健的步伐离开了桃源村。
看着马周的背影,李宽笑了,笑意之中带着略微的可惜,可惜没能把王玄策收归麾下。王玄策早已经找到了,但是担任融州黄水县令的王玄策拒绝了李宽的提议,毕竟凉州与融州相比,相差太远,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凉州冒险的。
生孩子算不得冒险,但是在大唐生孩子就是一个冒险。
贞观元年八月十四,薛万彻、刘仁轨、马周三人已经离开了大半年,李宽也多次收到凉州传来的信件,凉州的情况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虽有突厥吐蕃时常打劫,但也有一些起色,反正三人没有生命之危,对李宽来说就算是一个好消息。
八月十四这一天,桃源村在开始张灯结彩,倒不是因为凉州之事,而是因为明日便是李宽的生辰。他的生辰之日好像在桃源村成了一个喜庆的节日,他的生辰就是大家庆贺的时候。按照惯例,庄户们提前了一天开始准备,毕竟庄主庆祝生辰,前来之人必定不少。
八月十五,烈阳高照,庄户们面带笑容的朝着谷场走,长安城中与李宽交情好的勋贵来了,宫里的小黄门也来了,礼物没带来,只带来了一个消息,李母要生了,生日什么时候都能过,但李母生孩子这是大事,李宽只好给大家告罪离开。
皇宫万春殿外,李世民很有帝王之威,没有像寻常父亲一般,焦急的走来走出,不过脸上也带着难以言表的喜悦之色,毕竟有个即将出生的孩子,确实是高兴的事情,况且前一个孩子是生而知之,这个孩子也必定是聪慧无比的,李世民坚信。
当他李宽来到皇宫的时候,原本还是烈阳当空照,不久之后便阴云密布,竟然下起了暴雨,雷声滚滚,闪电纵横,雨声雷声之中夹杂着万春殿传出一阵阵嘶心裂肺的嚎叫声,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自己出生是的场景,顿时寒毛倒竖,一股难以言表的心绪环绕心头。
“陛下,德妃娘娘难产。”产房中出来的小桃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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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李母身死()
难产,在现代社会也是一个令人慌神的词语,更别说在医学落后的大唐,难产对于守在产房门外的众人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一旦孕妇中出现难产的情况,十人之中能有一人活下来已经是天之大幸了。
李宽从没想过李母会难产,毕竟胖厨子进宫给李母开的小灶都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