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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感慨太子之位非李宽莫属,毕竟这种事若是没有李世民的意思,他们打死也不信。
去还是不去,成了摆在非楚王一系的朝臣面前的一道难题,不少人后悔不跌,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早早做出选择。
“父亲,咱们去吗?”从一间酒楼回到府邸的长孙冲问着长孙无忌。
“不······”去字,长孙无忌还是没能说出口,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叹道:“不得不去啊,去看看楚王到底耍的什么把戏,再作计较。”
其实非楚王一系的官员和皇室子弟,无一不是抱着长孙无忌这样的心思,不管他们是中立的,还早早投靠了某一位皇子。
不得不去,这四个字充分体现了非楚王一系人马的无奈,如今眼前的局势,他们既看得明白也看不明白,具体如何只能参加宴席之后才能做出决断。
当然,还是有比较硬气的人,就比如李泰。
自他接到请柬之后,便匆匆下令召集了所有投靠他的大臣到府上饮宴,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下帖子,仿佛将自己视为了大唐储君一般。
手下谋臣带着苦涩的笑脸赶到魏王府,李泰早已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怒道:“明日之宴,你们谁都不能去,否则便是与本王为敌。”
“殿下,楚王殿下相邀,我等不得不去!”
长孙冲代表自己父亲来了魏王府,听到李泰开口便是这样的一句,率先开口劝说道,言辞真诚,面容忧愁,仿佛真是在为李泰着想一般,然其内心却对李泰不屑一顾。
今日在一间酒楼宴请国子监学子的可不仅他一人,还有一位晋王殿下,在他看来,晋王可比李泰有气度多了。
有长孙冲带头,其余之人自然顺势而为。
“殿下,楚王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大宴群臣,无疑是陛下的意思,咱们不得不去啊!”
“本王不信,父皇决计不可能传位于李宽的。”这句话一说出口,就连李泰自己也不太相信。
“殿下,就算不是陛下的意思,咱们也理当去看看,探查探查楚王此举何意,以早作准备。”
这些人说的很有理,可李泰清楚,这些都是借口,无非还是怕了李宽。
此时,李泰才清楚,阻拦他上位的最大敌人不是李承乾,而是那个快十年都没有回过长安的李宽。
现在他到底有多期望李承乾没有叛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若是李承乾没有叛乱,就没有李宽回京,也就没有如今的局面,只要等待机会,给李承乾致命一击,大局方定。
李承乾的叛乱,李宽的回京,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
所有谋臣都赞同去赴楚王宴,李泰也只能无奈点头,怅然若失的朝众人挥手,示意退下,可谓宴席还没有开始便已结束了。
以至于尚未开始的楚王宴无一人缺席,震动整个长安城。
要知道能被李宽邀请的人,不是皇室的公主王爷,就是位列朝堂之上的人物,一场宴席便令朝中文武百官皆参与到了其中,就是李世民设宴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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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楚王宴(续)()
翌日一早,李宽便带着一家老小出了皇宫,出宫门就正好遇见了上朝的官员们。
“诸位老大人这是准备上朝呢,本王今日在一间酒楼略备薄酒,等候诸位老大人下朝之后莅临。”李宽拱手笑道。
李泰冷哼一声,率先走了,其余大臣、皇子们便比李泰懂礼数多了,笑呵呵拱手说着一定前去。
“楚王殿下,老夫有一言,还望殿下谨记。”魏征可不管其他,径直走到了李宽身边,叹道:“殿下,您如今还是楚王并非太子。”
“所以呢?”
“太张扬不好。”魏征摇了摇头,从容而去。
魏征的意思李宽很明白,他只不过是一位亲王而已,且不说他无心大唐皇位,就算有心皇位,有李世民属意,行事也太过张扬,毕竟朝中大臣有不少是投靠其他皇子的,此举必然会引起不少人不满,于登基后不利。
因为明白,所以李宽特意看了魏征背影好一会,没想到向来以刚直而闻名的魏征竟然也会在太子之位未定时做出选择,看来快要死了。
确实,魏征快要死了,魏征能感觉的到,否则以他的为人断然不会提前投靠任何势力的。
他魏征乃是魏家家主,他也不得不为魏家将来作打算,长子魏叔玉乃是他最看重的儿子,连长子比起其他家的子孙差了些,更别说其余三子了,等他一死,魏家的落败便已成定局。
不管李宽将来是否能做上那个位置,李宽的权势却足够保住他魏家的,岂不见十年前,李宽就以一人之力,令杜府焕发了往日荣光,所以魏征打算正式投向楚王一系。
刚刚赶到一间酒楼,就见李愔和李道兴正在大厅之中吃吃喝喝,倒是让李宽有些诧异:“此前看见老三上朝,你怎么没去上朝?”
这句话很明显是在问李愔,毕竟李道兴空有个爵位,无任何官职,可谓无官一身轻,从来不参与朝堂之事。
“三哥是有官职的,理应上朝,小弟可没有官职在身,小弟与道兴王叔一样,闲散度日。”李愔解释了一句,压低声音问道:“二哥,你今日宴请朝臣可是为了太子之位?”
李宽没正面回答,反问道:“若二哥说是又如何呢?”
“那您也太破费了,如今大哥被废,谁还比你更有资格做那个位置,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嘛!”
李愔洒脱的态度令李宽愣了好一会,回神后才笑道:“据二哥所知,你哥对那个位置也有想法,怎么不支持你同胞哥哥反倒是支持我来了。”
李愔一愣,毫无顾忌道:“按理说,我自然应当支持哥哥的,可哥哥也支持二哥,我也没办法,只能支持二哥了,谁让二哥这些年对咱们母子三人多加照顾呢!”
“你们哥俩也不容易,至于杨妃娘娘那是我这个二哥作为晚辈应该做的,快点吃,吃完还有一堆事等着忙呢!”
“知道了。”
上百人的宴会,要忙碌的事不算少,李宽可不会放过眼前这两位免费的苦力。
忙忙碌碌到申时,才总算将一切事宜准备妥当,来到大厅却听见门外吵吵闹闹,还以为是赴宴的人来了,打开门才发现是观望的寻常人。
正准备转身回去,却听到一个问候声传来:“二哥,一别多年,别来无恙啊!”
以为宫装妇人,一手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身边跟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儿,不紧不慢的从人群走了过来,李宽愣是没认出来是谁。
“五姐,你早到了,宴席还没开始呢!”李愔钻出门来,打趣道。
“六弟岂非比姐姐更早,况且此时已经不早了,几位姐姐和姑母们不久便到。”
听到李愔称呼五姐,李宽才想起眼前之人是谁:“原来是长乐,多年不见,二哥还真没认出来,当年那个流泪出嫁的丫头如今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侄儿杜垣,侄女杜芸,拜见舅父大人。”
“好好好,好孩子,进去坐吧!”李宽笑呵呵的摸了摸两个外甥的脑袋,带着三人进了门,进门后看了眼吃吃喝喝的儿子,不满道:“去门外站着,迎人。”
此时,门外有一少年感叹道:“原来那是楚王殿下啊,难怪敢说包下整个一间酒楼。”
“怎么,仁杰贤弟认识楚王殿下?”
“有幸见过一面。”
原来昨日给李宽带路的青年就是后来闻名整个大唐的狄公,狄仁杰。
当然,现在的他不过是寻常少年而已,有着少年人所具备所有性格,遂将昨日与李宽见面的整个过程给说了出来。
一旁看热闹的人听完狄仁杰的叙说后,便笑道:“这位小哥,一看你就是外地人,一间酒楼的总店可不是有钱有权就能包下的,自一间酒楼创办起,还没人包下过总店,因为总店不能被包下,除非楚王殿下亲至。”
“难道陛下也不能?”有人问道。
“别说了,快看,又有人来了。”
只见一辆辆马车出现在道路中央,缓缓朝一间酒楼驶来,很显然皆乃皇室之人,因为马车的制式是皇家马车的制式。
“宾客至。”李哲朗声喊道:“襄城姑母、豫章姑母、东阳姑母、新城姑母,等姑母到。”
“哲儿口中的等姑母是何人?”大厅中的李愔不明所以的问着李宽。
对于自己儿子,李宽很清楚,哭笑不得的解释道:“那小子偷懒呢,用等代替了其他人。”
话音一落,又听到们外的李哲喊道:“宾客至,襄阳姑祖母、平阳姑祖母、高密姑祖母,丹阳姑祖母、等姑祖母到。”
姐妹们不用迎,但长辈还是得去迎接一下的,李宽等人自然再次出了门。
见礼之后,李宽便朝儿子喝道:“臭小子,就会偷懒。”
“父皇,这可不怪儿臣,您想想,这么多姑母和姑祖母,若是儿臣一个一个的念下来,那得念到什么时候!”
“依姑母看,哲儿都是跟你小子学的,你小子当年比哲儿还懒呢!”平阳公主打趣道。
“三姐此话不假,宽儿你当年可比哲儿懒多了。”高密公主搭腔。
李宽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诸位姑母里面请,请。”
自皇室公主到达之后,过了半个时辰,在朝坐班的诸位大臣们也陆陆续续的赶到了一间酒楼。
“宾客至,房相到。”
“宾客至,魏相到。”
“宾客至,杨中书到。”
“宾客至,卫国公到。”
“宾客至,鄂国公到。”
······
“宾客至,礼部尚书、江夏王,李道宗叔公到。”
“宾客至,工部尚书、段纶姑祖父到。”
······
三省六部的官员,朝中数得着名号的名将,李哲一个没漏,却唯独偏偏漏掉了位置最高的一个人,大唐司空——长孙无忌。
等到三省六部的官员结束之后,李哲才喊起长孙无忌。
喊礼也是有规矩,大家同同时前来,理当按照职位或许年纪大小,论职位长孙无忌本应领头,就算不论职位,长孙无忌也不至于沦落到六部之后啊,显然是李哲给长孙无忌难堪。
长孙无忌黑着脸,看了眼喊礼的李哲,才跟着房玄龄等人一同进了门。
“宾客至,曾叔祖,襄邑郡王到。”
刚刚进门,就听李哲将这句话给喊了出来,众人差点没惊掉下巴。
襄邑郡王——李神符,皇室之中除李渊之外,仅剩的辈分最高之人,李宽竟然将他都请来了,李宽到底要干什么?
众人心中疑惑了,若是因为太子之位,李宽完全没有必要将李神符也给请来,李神符地位虽高,但对太子之位的归属却没有多大的话语权,毕竟宗正寺是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谱牒、守护皇族陵庙,管理道士、僧侣这些的,何人担任太子根本不在李神符的关注之列。
“宾客至,荆王至滕王等诸位王叔公到。”
“宾客至,吴王至曹王等诸位王叔到。”
“哟,哲儿,你这喊礼倒是有趣。”李恪揉了揉李哲的脑袋,看向众位皇室子弟,做出来请的手势:“诸位王叔,请。”
紧随皇室子弟之后,便是其他朝臣,喊礼喊的李哲嗓子都快干了,这才发现没有其余的人了,匆匆进了酒楼。
“儿子,辛苦了,快喝口水,润润嗓子。”
李宽端着一杯茶水递给了李哲,却没了其他动作了,就静静的坐在儿子身边看着。
官员私下交谈着,仿佛也不着急一般,细心的苏媚儿却发现,自儿子进门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诸位王爷公主,朝中大臣面前的茶水已经续过好几次了。
“殿下,还不开宴吗?”苏媚儿幽幽的问道。
“还有一人没到,咱们在等等。”李宽笑道。
“何人?”李道宗环视了一周,却没发现有谁没有到,瞬间就认为是李世民,惊呼道:“宽儿,你还邀请了陛下。”
李宽摇头。
“难道是太上皇?”房玄龄问道。
李宽再摇头。
“既然不是陛下与太上皇,想来也不会来了,要来的话早就来了,不必等到现在了。”魏征环视了一周,建议道:“殿下,您可别太过怠慢,失礼了。”
“失礼吗,失礼的可不是本王,失礼的是李泰,本王倒想看看他要诸位长辈和朝中重臣等到什么时候。”李宽冷喝。
话音刚落,就听门前响起了李泰声音:“二哥,这可并非小弟故意来晚,二哥设宴,小弟如何也当回府洗漱一番,若是如此,岂不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