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孙无忌一脸黑线,毕竟这个打比方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而且明明是房玄龄发问,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呢?
李哲看了眼长孙无忌,笑道:“长孙司空贵为司空,当朝一品,手中的权利有多大,诸位都了解,权力大便代表可以支使的银子巨大。
若是长孙司空可以使用十万贯的钱粮,但他的俸禄却只有百来贯左右,长孙司空心里会平衡么,他会想什么呢?
他会想本官明明可以使用十万贯的钱粮不必上报陛下,但陛下给本官的俸禄却只有百贯左右,本官何不从中贪墨一点,反正陛下也不知道。
十万贯与百贯之间的落差,就会导致长孙司空心里不平衡,从而贪墨钱粮,有一次便有第二次,继而有第三次,有无数次,从小贪到巨贪,大抵就是如此了。
所以除了给有心思贪墨的官员一种威慑之外,提高官员的俸禄也是有效的办法之一,官员的俸禄高,生活富足,贪墨的情况也能减少一些。
不过,咱们商议的不是关于春闱是否实行糊名制么,怎么说到官员贪墨的事情上了?”
李哲根本不给长孙无忌辩驳的机会,说完就将话题扯回到了糊名制上,反正不管长孙无忌贪没贪污,先给长孙无忌上点眼药再说。
李世民点点头,笑道:“那就说说糊名制的问题,诸位爱卿认为糊名制可否施行?”
从科举保证公正性的角度而言,糊名的优点是明显大于其局限性的,更别说他们现在找不到反驳李哲的理由,一众老臣自然是没有意见。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贤王殿下不愧是楚王殿下之子,糊名制之举,老臣认为可行。”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李道宗,也就只有李道宗才能从李景仁口中学到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话,简直直白的不像话。
不过话糙理不糙,李道宗的话令一众老臣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老了,新一代小辈们已经渐渐成长起来了,或许几年之后,朝堂便用不着他们了。
“道宗认为可行,其余爱卿认为如何?”
“臣等亦认为可行。”
李世民捋了捋胡须,笑道:“既然如此,那今年春闱便实行糊名制,贤王有功于社稷,赐万金,今日国事便商议到此,散了吧!”
“臣等告退。”
见李哲也行礼离开,李世民连忙叫道:“哲儿留下。”
众人散去,李世民也不说话,带着连福就走,李哲也只好疑惑的跟上李世民的步伐,今日自己的回答不错啊,难道还有没有顾及到的地方?
到了李世民的甘露殿,李世民没急着和李哲说话,倒是吩咐连福去御膳房准备一桌酒菜来,似乎教导后辈必有酒菜成了皇室的惯例。
酒菜上齐,李世民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才笑道:“今日的故事说的不错,但你不该当着一众老臣的面说?”
“陛下,此言何意?”
“这是在甘露殿,不是两仪殿,叫什么陛下,别学你父王那一套。”李世民不满道。
“皇祖父。”
李世民笑着点了点头,“你今日在两仪殿说的故事,其实重臣们心里都清楚,前些年大唐不富庶时也是用的那个法子,心里清楚却不能说出来,哪怕当成故事也不行。
作为皇帝,你的一言一行代表国朝的态度,品行永远是咱们应该看重的东西,只有如此,朝臣们才会谨记品行的重要性。”
“孙儿明白了。”
李世民笑了笑,“你个猴精,比你父王圆滑,但有时候却是少了些气势,就像你今日拿无忌打比方,便少了些气势,若是你父王便不会说就拿长孙司空来说,他会直接质问无忌,如此方能更有气势。”
“皇祖父,长孙司空好歹也是长辈,而且与咱们还有亲戚关系,质问长孙司空是不是有些不妥?”
“哲儿你要记住,在朝堂之上,便没有情义可讲,为帝者优先考虑的事是怎样增加自己的威严。”李世民又喝一口酒,笑道:“听说你父王请你九叔去楚王府,长孙冲也去了,你可还记得你父王让长孙冲带给无忌的话。”
“孙儿自然记得,父王说不管何人登基为帝,大唐永远是姓李的,不会姓长孙,不管名义上还是实质上的。”
听到这句话,李世民就觉得提气,当初长孙无忌来皇宫请罪后,询问了李治之后,李世民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
长孙无忌或许没有那个想法,但是谁敢肯定呢,等到他李世民百年之后,以长孙家的权势,以长孙无忌的本事,若是大唐不传到李宽手中,继位的皇子或许真有可能被架空权利,到那时候根本就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不得不做。
这些年李世民便曾想过当年玄武门之变,若是重回二十年前,玄武门之变尚未发生时,会不会再有一次玄武门之变,而李世民得出的结论是会。
因为那时候态势,注定了玄武门之变必然会发生,尽管他心里不愿意发生,但跟随他打天下的臣子会让其发生,最多不过时间差异罢了。
现在听到李哲复述一遍,李世民心中依旧痛快,大笑道:“所以这就是你与你父王的差别,你父王一句话便可令无忌进宫请罪,但你今日说多少,无忌可有请罪?
你们一家受你父王影响颇深,对于感情异常看重,但坐上了这个位置,感情便是能免则免,今日皇祖父留你下来便是给你提个醒。
华国乃是你父王一手创建,你们一家在华国威望甚重,无人能出其左右,用情牵绊固然是最佳方法,但大唐不同,你必须要积攒自己的威望,气势足够方可能令百官臣服。”
“皇祖父,您跟孙儿说这些作何,孙儿又不留在大唐。”李哲咧嘴傻笑,很天真很单纯,似乎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傻小子。
“真的?”李世民打量着李哲,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李哲讪笑道:“当然也不是不想,毕竟大唐地广人多,若是有机会孙儿自然想要留在大唐了。”
“还算你小子实诚。”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想要留在大唐,那就听皇祖父的,等到军校建立起来之后,去军校进学。”
“皇祖父,军权的重要性父王已经给孙儿和哥哥说过了,不过孙儿打算回台北锻炼几年,再回长安。”
李哲也有自己的考虑,李世民虽说有意培养他,但谁知道今后的结果。
万一李世民最终放弃他了,他还有机会和李臻一起从海上进攻大唐,眼前的承诺······或许还算不得承诺,并不能让李哲安安心心的留在大唐,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那是他在三四岁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行吧,皇祖父如今身子骨还硬朗,能照看几年。”李世民赞同李哲的说法,没多说其他,与李哲开始吃吃喝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世民另起话头:“糊名制的优劣今日你在两仪殿说的清楚,有没有想到其他优点?”
李哲一愣,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看样子就知道没想过其他的。
李世民倒也不在意,若是李哲能思虑到他所想,那就真是妖孽了。
“党争。”李世民提点到。
不得不说,李世民千古一帝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党争最早出现其实在晚唐时期的牛李党争,也称朋党之争,在此之前却是没有所谓的党争的,或许有党争的苗头,但却是从未真正的形成过党争。
:。:
wxi7
第668章 到底谁教谁()
党争,首先要有朋党,朋党的出现因何而来,是由科举而来。
自晚唐之后,其实党争便一直存在,因为参加的科举为官的士子,会自认自己属于某官员门生,就算不认自己是某官员门生,其他党派也会认定你是该年考官的门生,党派也就形成了。
为了前途,党争也就形成了。
不过李世民理解的党争与后世的党争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毕竟大唐的环境还是很良好的,像是构陷这种事情很少出现在朝堂之上。
李世民所谓的党争,其实就是担忧官员做大,成为门阀。
想他李世民兢兢业业二十年,门阀的问题早已看得通透,扶植起一个门阀不算难,但要是削弱一个门阀便很难了。
就像房玄龄一家,如今称得上顶级的门阀了,房家成为顶级门阀也不过二十年不到的时间,若是房家后人没有谋反之举,想要削弱房家的势力几乎不太可能。
因为像房玄龄之流必然是会参与到科举阅卷之中的,门生故吏为官,便是代表房家的根基越发壮实,想要修剪根茎便不是一句话能解决的。
而糊名制的出现,可以从一定程度上减轻官员做大的问题,至少在现如今的基础上可以减轻一些问题,这就是李世民所看见的好处,但李世民提起这个话题为的不是让李哲明白其中的好处,而是为了教导李哲。
李哲没想过这些,他只是觉得糊名制有好处,所以便认为该实行。
“皇祖父所言的党争,是不是就是朝堂上所谓的楚王一系,太子一系?”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李哲若有所思道:“那皇祖父的意思是朝堂的平衡了?”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这都能明白?
李世民嘴巴微张,李哲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了,“皇祖父,您多虑了,平衡朝堂的手段,曾祖父从孙儿五岁起便开始教导了,想必您当年就是扶植大伯和四叔的势力来平衡朝堂的,不过大伯没能领会您的意思,倒是有些可惜了。”
李世民这才想起,李哲不仅仅有李宽教导还有李渊教导,怅然若失的笑了笑,完全没有一点教导孙儿的成就感。
“你大伯当年若是有你小子这般聪慧就好了。”
“若是大伯能明白,也就没孙儿什么事了,还是不明白的好一些。”
恩?看来真如父皇所言,两个小家伙还真有可能对大唐动手。
李世民突然一笑,那笑容像似高僧顿悟一般。
算了,已经打算将皇位传给宽儿一家,现在计较这些岂不是无用功,何必多想。
此刻,李世民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先天不足,并非后天就能有所改变的,就像李哲和李臻兄弟俩,或许不及李宽那样完美,但相比较其他儿子,兄弟俩已经足够完美了。
“说说,在礼部主持春闱之事,有没有什么难处?”
难处嘛,李哲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毕竟礼部尚书是李道宗,以李道宗与李哲一家的关系,怎么可能给李哲添乱。
想了好一会,李哲才开口道:“皇祖父,今年的试题您曾让孙儿看过,孙儿觉得不怎么样,所以孙儿责令礼部官员重新命题,结果礼部官员说考题乃是您老与朝臣决定的,这算不算难处?”
大唐如今每年有两次科举取士,一次春闱一次秋闱,秋闱之后,礼部会同国子监博士出春闱考题,春闱之后出秋闱考题,这成了惯例。
所以李世民一张老脸顿时就黑了,今年的春闱试题他可是看过的,他和朝臣们都觉得今年的试题很难了,现在竟然从一个小儿口中听说不怎么样,这让他的脸面往哪儿放,难道他的学识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好在李世民能克制自己,平静道:“说说,为何觉得不怎样?”
李哲很随意的回答道:“皇祖父,今年的考题太简单了,这样的考题若是放在华国,就连刚上小学五年级的孩童都能答出来,若是如此,大唐的官员也太不值钱了,理当重新出题才是,也不知道于先生去华国这么久,都学到了些什么?
就像是算学之中的鸡兔同笼的题目,用一个简单的假设就能解决,鸡兔同笼共80个头,208只脚,问鸡和兔各有几只?这样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孙儿看一眼就能算出答案。”
李世民不信,问道:“那你说,答案是多少?”
“24只兔,56只鸡。”
李世民心想这小子之前看过题目,回答快也正常,所以便改了数据,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李哲便再次给出了答案,李世民算了好一会才将答案算出来,与李哲的答案分毫不差。
李世民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怒道:“你小子父王是有名的算学大家,算学一途上无一人能之比肩,你小子能算出来不算本事,也不代表其他士子能算出来。”
“这与父王有何干系,这样算学题在华国很多人都能算出来。”李哲嘀咕道。
“你小子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李世民哼了一声:“算学一途暂且不论,科举取仕并非单单只是算学,还有策论呢,你小子认为策论题也不怎么样?”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