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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快撤回城里!快!否则只会徒增伤亡。。。。。。唉,大人怎么这么固执啊!”
说完,这个忠心耿耿的旗本用手里的刀狠狠地划一下山本寺定长坐骑的屁股。
而吃痛的战马,一声长嘶,朝着白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于是,见到主子都逃掉了,军心大乱的山本寺定长的部下争先恐后地撤退。。。。。。
平心而论,山本寺定长并不是什么名将,于文于武都很难说优秀,他能够得到上杉谦信的信任,得以统领军队,纯粹是因为他是同族,外加从未反叛过上杉谦信的缘故。
一旦和敌人真的冲突起来,这位老将的情绪就完全改变了。
刚开始他还能仔细筹划,灵活出击,可一看到自家人马如同潮水般溃败,他不禁火冒三丈。
撤退了不到三里的路程,山本寺定长再次把马兜了回来,发疯似的大喊。
“停!都给我停下,掉头反击!本庄大人的援军已经出城,我们一鼓作气,把敌人赶回去!”
盲目的开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空头支票。
听到山本寺定长的大喊,有的士卒停了下来,有的则毫不理会,悄悄地溜走了。。。。。。
不知何时,天空中挂起了皎洁碧净的月亮。山脚下,四处跳跃着两方将士燃起篝火的火焰。
山本寺定长还在那里大喊:“不许退!有谁胆敢再退。。。。。。”
正在这时,一名年轻的旗本手里拖着一把血刀急匆匆赶来,单腿跪倒在山本寺定长的面前。
“山本寺殿下,请不要再战了,再打下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胡说八道!”山本寺定长大声咆哮道:“我还可以一战,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我面前蛊惑军心!!!”
“小的并不是您的部下,”看到山本寺定长浑身散发出的杀气,这个个年轻人不禁哆嗦了一下,“小的是北条大人的旗本。”
“北条?”山本寺定长先是一愣,再是紧张的问道:“他怎么样了?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北条大人受到了森长可与池田信辉的夹击,已经败退,而大人则受到了森长可与池田信辉之子元助的合击,那两个人看似年轻,却武艺非凡,大人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撤退中,他看到殿下您还在这里,便令我。。。。。。”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山本寺定长提高了嗓门,“全军撤退!!!”
对上杉家忠心耿耿的老将,在无可挽回的败局面前,悲鸣一声,对着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回去?我哪里还有脸回去?”
“怎么没脸回去?请大人赶紧撤回,否则,明智的人马马上就追来了。请赶紧掉转马头!”
老天似乎总喜欢跟人开玩笑,这个年轻人的话立刻应验——此时,一队骑兵出现在拐角处的竹林旁边。
月光逐渐明亮起来,穷追不舍的敌军武士,头盔和前胸的盔甲熠熠地闪耀着银光,一步步逼向山本寺定长。
我咬牙切齿道:“山本寺老狗,哪里走?!”
“哼!”山本寺定长掉了个头,不与我战斗,径直离开。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
我追这个老家伙一直到白山城的城下,此时上山守军已经做好了迎击的准备,铁炮和弓箭都对准了我,我只好悻悻离开。
“哼!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我对着城楼比了个中指。
071 两方谋略()
071
说实话,我本来是不喜欢明智光秀这么个人物的。
当年第一次读《织田信长》时,对这么个见风使舵,抛弃旧主,固执狭隘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好感,对于他最后就因为一丝误会,就把织田信长的大业给断送了的行为,更是感到深恶痛绝。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我离开了大学,走上了社会,人生开始不再由自己操控,在公司里做自己不喜欢的业务,受到同事的排挤,上司的欺侮。回到家,还要面对一个人孤独凄冷,无人可倾诉的的境地,那个时候,再从书架上,抽出已经怠慢了好几年,蒙上了灰尘的《织田信长》,突然猛地发现,
其实我自己,与明智光秀,是有许多共同点的。。。。。。
能登七尾城。
这个地方就是后世的石川县七尾市。
不过,也不能说,七尾城的故址就正正好好的坐落于这个地方,而是处在七尾市市中心东南方六七公里处,在我(主角,非作者)的名字还叫叶夜的时候,曾经去那里旅游过一次。
这是九月三日的夜晚。
与中国不一样,日本除了南九州和冲绳岛(此时应该还叫做“琉球”)之外,全国大部分地方均是季候分明,像“春脖子短”或是“秋老虎”之内的不合时宜的气候,完全是不存在的。
所以,虽然才刚刚进入初秋,但热气已经被北日本海上吹来的风带走,天气已经转为凉爽了。
在上杉谦信的眼前,伴随着一阵阵凉爽的风,七尾城和大海全部浴在一片银光当中,而他的头上也不时有南飞的野雁飞过。
“今晚的月色很美啊~”
日本古代有一种独特的酒器——马上樽。
一般都认为马上樽是上杉谦信所发明,但实际上,早在南北朝时期,北朝一些嗜酒如命的武将们,就在出征时携带这种方便饮酒的器具。
与前人差不多,上杉谦信也对这种酒中物喜爱不已,为此,他还特地让人打造了个“琉璃马上樽”。
“如此好的月亮,不多见啊。。。。。。”上杉谦信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月亮,回想着往事。
自己从小最热衷的便是武艺,军略,佛学,还有京都所流行的诗歌。。。。。。说道诗歌,他突然想到,年少时,故作风雅的学着古人吟诵风花雪月,却总是落了个被兄长晴景和姐姐绫姬嘲笑的境地。
自己一直很少花时间去看月亮,直到有一天,很少关心自己的父亲去世了。
那是家中内忧外患,危机四伏,有传言说,家臣们要在葬礼上除掉他们兄弟二人,所以兄长晴景对葬礼上的安全表示担心,自己只好穿上铠甲亲自充作侍卫以护其安全。
幸好,杀机重重的葬礼上,始终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自己在葬礼上,在庭院中,偶然抬起头,天上的那一轮残月搁在那里,自己就一直盯了它许久,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多年之后,在信浓国的妻女山上布阵,对付远处与自己为敌的武田信玄。
那时的月亮既非残月,也并不完美,而是一尊半月。
也就是那一夜,他被这个不完美的月亮,激发出了无与伦比的豪气,誓要与武田死战到底!
“大家不必灰心!”上杉谦信的思绪迅速从过去回到了现实中来。
“尽管本庄那几个家伙,在加贺吃了一点小小的亏,但这并不影响大局,”骑在马上的他大声道:“能登早已尽入吾手,加贺的佛寺僧侣们也愿意鼎力相助,织田信长那厮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远道而来,消耗巨大,我等只需精诚团结,努力奋战,必会令那厮死无葬身之地!”
“嘿依~嘿依~嚯~”
将士军官们的激情与热血很快就被他激发出来,情不自禁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亢奋的喊出一阵阵宏伟响亮的“鲸波”!
对于越后武士而言,上杉谦信不仅仅是他们的国主,还是他们心中的大英雄,甚至在许多下层武士的心里,他就真的就是“毗沙门天王”!
因为他身经百战,却从没有败过,这难道不是“神迹”吗?
“该是我谦信应该得到的东西,我绝对不会放过!”上杉谦信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次的战争和以往不同,我们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织田信长打败,使其不得不退出北陆!”
“主公,”色部长实兴奋道:“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出兵吧!”
“好的,勇猛作战者生,贪生怕死者死,诸君请努力奋战吧!传我的命令,向加贺进发!!!”
“是!”
上杉谦信又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突然来了诗兴。
秋高气爽霜满营
夜过三更雁数行
翻山越岭见能州
挥别家乡远征情
写到这里,这位生平未逢一败的传奇武将似乎还嫌不够尽兴,又念出两句。
武士身甲立终宵,枕边犹闻初雁声。
织田信长似乎比上杉谦信还要有时间观念,九月五日,早于上杉谦信一天,来到了猿坂。
从大乘寺跟随他而来的,有柴田胜家及其子伊贺守胜丰、绰号为猴子的羽柴秀吉;也有原本就隶属于北陆系的武将,前田利家及其子孙四郎利长、佐佐成政与不破彦三郎光治等,还有些原本就属于织田家嫡系的中层武士。
这么多人聚在这小小的猿坂,顿时好不热闹。
“小五郎,与三卫门(森长可),胜三郎(池田信辉),你们三个人做的不错,”织田信长显示表扬了我们三个几句,“先替我小小的教训了下上杉谦信,这个功劳,回到近畿后,我会一一赏赐的。”
“谢主公!”
“对了!还有彦右卫门(泷川一益),这场是你仗指挥打出来的,应该给你记首功啊。”
“不敢当。”
“抱歉啊,猪千代(佐久间盛政),你没有做什么,我就不奖励喽。”
。。。。。。
好不容易开完了“论功大会”,终于回到了正题。
所有人都围着信长,目不转睛的望着摆在眼前的地图。
“从现在的形势上来看,谦信是一定会来加贺的,”织田信长突然问道:“权六!告诉我,我该如何取得谦信那个老家伙的向上人头呢?”
“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柴田胜家,今天难得的“装怂”了一回,“这个,在下愚钝!”
不是他有意托大,而是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太过大胆的想法会让人觉得狂妄,太过小心地回答,又肯定不会符合织田信长的心意。
既然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那还是不要照为好。
“哼!没用的东西!”织田信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猴子!你来说说!”
我KAO!不带这么玩儿的!他说不出口的话,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推给我呢?
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羽柴秀吉想了想,硬着头皮说道:“这个嘛!如果是我。。。。。。我会退到九头龙川去,这么一来,万一发生状况,我可以立即渡河,返回北之庄城,在那里等待雪季来临,上杉骑兵无法在深雪中前行,那时我便有机可乘!”
“哦,猴子!你的方法倒是很妙啊!”织田信长装作无知的样子说道:“先撇开这个计划能否成功不谈,有一点我实在不能明白,既然你决定在北之庄守城,等待降雪,难道到时候雪下了,谦信的头就会自动掉下来不成?”
“这个。。。。。。”
“彦右卫门,你打算怎么做?”
“在下倒是有个主意。。。。。。”
“快说!”
“我军与上杉军一样,都是远离家乡作战,对作战地点的环境都有很大的依赖,但是,加贺这边的百姓,差不多都信了一向宗,所以很难争取过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清壁四野,使一向宗与上杉军再无依靠!”
“然后呢?”这个有些荒谬的注意,明显不能让织田信长满意。
事到如今,泷川局长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道:“那时失去了依靠的上杉谦信,必然会要求速战速决,那时他定会渡过河来与我军决战,手取川的地势与连子川相似,只要我军摆好铁炮,上杉骑兵必会。。。。。。”
“够了,闭嘴!”织田信长骂道:“难道上杉谦信的脑子跟武田胜赖是一样的蠢吗?!”
“。。。。。。”
“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的想法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过了一会儿,织田信长冷静下来,“给上杉谦信找点麻烦,逼着他动手,也许可行。”
这是他又仔细看了看地图,“今井,木场,动桥,小松,安宅。。。。。。这附近有十来个村庄,彦右卫门,就按你说的办,去放火烧了它们。”
“是。”
“胜三郎,你带着那两个小家伙,协助一下彦右卫门吧。”
“是。”
“主公,我有一点问题。”我抬起头来道。
“说!”
“在下想问一句,是仅仅只要放火驱逐村民呢?还要要把他们杀光,烧光,抢光呢?”如果是奉行“三光政策”的话,那自认仁慈的我可能未必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