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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伊娜,又在哪里?每向北推进一步,每征服一个部落,他便害怕在那个部落里,见到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
可即使见到,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除了落荒而逃,毫无办法。
那夜,是天降神节的前一日,刚刚交了子时,便迎来了第一场大雪,天地缟素,为奚正阳,也为萧启永远无法挽回的爱恋。
第十一章 死士伏击()
第二天一早便是晴天,满地的洁白耀得人睁不开眼睛,按照完颜旄的建议,萧启命令将士们白天休整,夜晚行军,不出五日,便已接近咗姆部落。
咗姆部落距离咯卫什王城不足百里,而咗姆部落族长谬衣卡是前任族长的幼子,生母丑陋,身份地位,不受重视。前任族长在外出围猎时不慎被群狼所伤,不治身亡,长子继承族长之位,下令屠杀所有异母弟弟,十岁的咗姆被母亲藏在病死的牛腹中运出部落才逃过一劫,而他的母亲和妹妹却被大哥杀死。
咗姆在风雪中走了五天五夜,有冷又饿昏倒在山上,被乞布依所救,咗姆一直随乞布依学习驭人之术,练习刀法,十年后,在乞布依的帮助下杀死哥哥,夺回族长之位,自此之后,咗姆部落誓死效忠乞布依,所以这次,大齐与咗姆部落,难逃一战。
果然,这天太阳刚刚升起,满地的积雪泛着血红的色彩,萧启眯着眼睛,看着越发刺目的雪地,抬手示意兄弟们准备安营休息。
就在这个当口,脚下的雪地忽然一震震动,继而数十名精赤上身脸上画着浓重油彩的死士跳了出来。
萧启处变不惊,随手抓起一根箭矢掷出,正中为首死士的喉头,那名死士仰面倒下,而兄弟们见主帅神武,也都回过神来,拔出武器迎向敌人。
一名光头壮汉几个起落便跳到萧启近前,手中兵器怪异,分明是两个铁球,却又长满了尖刺,还被一根粗大的铁链连在一起。
遇到萧启,一甩铁链,铁球虎虎生风,直奔萧启面门袭来,萧启冷笑一声,自那日与蓝目小将对敌吃亏后,他一直加紧练习五岳神功,只求与力量型的敌人对敌而不落下风,今日遇到如此劲敌,萧启不惧不怒,反而斗志昂扬,冷笑一声挥刀迎敌。
那大汉见萧启毫不畏惧,也是一愣,按照情报,这七将军虽然神勇,但身材消瘦,不善与孥力过人的敌人对阵,可今日看来,并非如此。
铁球与刀身的第一次碰撞,便让那大汉全身一震,虎口发麻,而萧启却稳稳骑在马上。大汉一惊,继而稳了稳神再次击向萧启,铁球呼呼生风,萧启抬起长刀,铁链撞在刀柄上,由于惯性,与刀柄缠在一起。
大汉见时机已到,面露得色,用力一拉铁链的另一端,想把萧启拉下马,谁料萧启竟然纹丝不动,于是不甘心的再拉了一次,萧启竟然猛一松手,大汉猝不及防,仰面摔下马来。
萧启暴呵一声,从背上再次拔出一把暗黑的大刀和一根三尺长的黑棍,虚影一闪,又一柄长刀出现在手中,继而长刀放出阴冷的光芒,刀身上,隐隐有河岳山川闪现,死士见此情景,自然大惊,而大齐士兵却似乎毫不惊讶,趁敌人发愣的空挡,挥刀将死士一一撂倒,吃痛的死士回过神来,却已经落了下风。
而萧启,猛然将手中闪光的长刀挥向刚刚与他对敌的大汉,大汉虽然完全有能力避过,可他抬起头,看见眼前一名赤目獠牙的魔鬼,手中阴森森的白色刀刃带着残影向自己扫来,登时失去了周身的力量。作为死士,他并不惧怕死亡,可是他害怕死在魔鬼手里,这哪里是七将军,分明是恶鬼降世,下一刻,他只觉脖子一凉,然后就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黑暗。
萧启扫了一眼大汉的尸体,转身策马冲入敌阵,这些死士武功都不弱,虽然落了下风,但仍然有一战之力,每名死士身侧,都有四五名士兵与之缠斗。
萧启冷笑一声,没过一处,死士周围的士兵便自动为主帅让开道路,而萧启刀光过处,必有敌人毙命。
此刻,平日里温文神秘的主帅,仿佛追魂恶鬼,如果不是清晨,那些死士一定以为自己已经堕入地狱。半个时辰后,皑皑白雪上,满是斑驳的血迹和死士的尸体,萧启单手握刀,眼神扫过满脸崇拜和狂热的士兵,道:“就地安营,将死士的尸体挂在营外宣战!”
咗姆部落王帐。
谬衣卡在帐中兜着圈子,那些死士已经在雪中埋伏了一夜,表面的雪也已经弄得十分平整,断断不会有破绽,而且自己的得力助手光头千斤也在其中,按照情报,千斤光头是七将军的克星,加上这七十死士都是部族中的高手, 虽然不能解决大齐十万大军,但只要将七将军斩落,便达到目的。
今日半夜,他听来报说大齐军队临近,成与不成,很快便会有消息。
就在他焦急不安时,一个矮个子獐一样冲进了王帐,跪在地上,抖如糠筛。
谬衣卡心中隐隐觉得不祥,但还是不甘心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矮个子又抖了片刻,才道:“族长,那七将军他”
“他怎么了?说啊!”谬衣卡焦急道。
“他全部死士都没有逃出来。而且还被那七将军将尸体挂在营地的围栏上”说到后来,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欺人太甚!”谬衣卡低吼一声,深吸一口气平复暴怒的情绪,片刻才道:“明日一早,让族人们在部落外集结,我要会一会这七将军!”
小个子犹豫道:“将军,真的要打吗?他”
“难道我们也没骨气的投降不成?投降的话对得起大王吗?”
小个子讷讷无语,低头退下。
谬衣卡余怒未消,一掌拍在柱子上,王帐摇摇欲坠,尘土撒的他满头满脸。缪卡伊摇摇头,怒气更胜,扬声道:“马上在营外集结,这就会一会那七将军!”
门口的卫兵不敢怠慢,族长的命令很快就传遍全部,族人不敢怠慢,虽然有少数人觉得投降大齐可以获得莫大好处,对谬衣卡的命令稍稍有些抵制,但一听说萧启将所有死士的尸体挂在营外,心中的向往很快被愤怒取代,族人扬言要杀死七将军,为死士报仇,而这也正是谬衣卡所想要的结果。
咗姆部落的一万精英浩浩荡荡的向大齐军营奔去,远远就可见到飘扬的“柒”字大旗,以及族人满是血迹的尸体。咗姆部落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他们疯了一样冲向大齐军营,缪卡伊一声“活捉七将军”更是万人应和,万马奔腾扬起的尘土几乎可以吞噬天地。
可是,布置整齐的大齐军营,却空无一人。
第十二章 瑶琴幻境()
空城计?这是饱读兵法的谬衣卡的第一想法,可是,营中连诱饵都没有,只是空营。
营地正中的篝火还在熊熊燃烧,架子上,锅中的粥已经在沸腾。
篝火的一侧,放着一个头盔,拿起来觉得似乎还带着人的体温。一坛刚刚开封的酒放在地上,老远就可以闻到酒香,谬衣卡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摇摇头,继续向前探查。
每个帐篷中,都空去一人,看起来最宽敞的大帐中,茶壶里的茶还是温热的,一件白衣斜斜搭在座椅上,似乎是刚刚换下,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连微弱的呼吸也没有。
营中的一切表明,大齐的将士绝对不是仓皇离去,而锅中的粥又表明他们也不是出去操练,他们仿佛在井然有序准备晚饭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的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里面一定有鬼,这是谬衣卡的最初感觉。
“你看啊,那七将军作恶太多被神仙收走了!”一名年轻的卫兵低声说。
“什么啊!分明得罪了我们咗姆一族,受了神仙的惩罚!族长,你看这些帐篷不错,不若我们都带回去吧?”
“还有这好酒,可不能浪费了!老子先尝尝!”
谬衣卡皱了皱眉头,这帐篷收走他没有意见,可是敌人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动?可那说话的大汉已经将酒倒进了口中。谬衣卡来不及阻止,只得一脸紧张的看着那人,谁料那人只是一抹嘴,大喊了一声“好酒!”却毫无异状,谬衣卡虽然依然疑惑,但还是放下心来。命令士兵们一面小心埋伏,一面清点大齐军营中的帐篷粮草等物。
就在大家干得热火朝天之时,那个传信的小个子忽然发现了异常,他指着部族的方向,小心翼翼道:“你们看族里似乎不太对啊”
“兄弟,有什么不对啊?”
“现在正是正午,平日里这个时候可以看到族中升起的炊烟,可今日,你们不觉得太安静了?”
“哎呀,这有什么啊?一定是那些娘们想咱们想的吃不下饭了!”
“可是那也不能所有人都想啊”小个子还是不放心,小声嘟囔道。
而谬衣卡此时也觉得不对,往日里亲切可爱的部族,今日仿佛被毒气覆盖,看得不是那么真切,而且,这里也太过安静了
“族长,发现一个活人!”
谬衣卡全身一震,回过头,只见卫兵推攘着一个身材瘦弱,怀抱古琴的少年。
少年容貌清秀,但是双目紧闭,走起路来跌跌撞撞,似是不能视物。
谬衣卡心生怜悯,但很快镇定道:“你是何人?”
少年施礼道:“我叫江琴,是大齐军营的琴师。”
“琴师?”谬衣卡皱了皱眉,似是不信。
少年到:“七将军喜好琴音,特雇我替他弹琴取乐。”
谬衣卡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道:“你的眼睛”
“小人天生眼盲,所以七将军才放心留我在身边。”
“那你知道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吗?”
“他们?谁?”少年闻言有些惊慌:“你是说,他们?你们是谁?”
谬衣卡道:“我是偶然经过的牧民,看到营地空无一人,未免好奇,只是不像有人突然离开的样子。”
少年回忆道:“我当时正在帐中睡觉,起先还可以听见有人说话走动,忽然间,各种声音一下都没有了,我以为是我睡着了,可很快就被你们带了出来,你是说营中没有人?”
谬衣卡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江琴根本看不见,便道:“我们进来时发现是空营,而篝火上的粥还在煮着,酒也是温的”说到这里,见江琴脸色惨白,也就不再多说,只是转移话题道:“你一个人,眼睛又看不见,不若和我回去,过几天我找人送你回去,如何?”
少年下拜道:“多谢。”
这时也有人来报说军帐粮草已经清点完毕,谬衣卡点点头,想那少年到:“天色不早,和我们回去吧。”然后亲自扶少年上马,自己跨上另一匹马,与他并肩而行。
望着不远处的部落,谬衣卡也觉得奇怪,正是午饭时间,为何不见炊烟?而且,他的目力极佳,此时却看不到任何一个晃动的人影,这是为什么?联想到在大齐军营的所见,他更加焦急,立即催动战马,向前疾奔,而身侧的兄弟似乎也早就赶到不安,见族长加快脚步,也都驭马赶上,就连那少年也快马加鞭,毫不落后。
正午的阳光,刺目而耀眼,银色的积雪也泛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即使是大漠中人,也不敢逼视。
咗姆部落中,没有到处奔跑的孩童,没有笑脸盈盈的少妇,没有鸡鸣狗吠,那种寂静,让人遍体生寒。
有风吹过,撩起挂在外面的衣物,这恐怕是除了归来将士外营中唯一回动的东西。
众人焦急的找遍每一栋帐篷,却一无所获。
很多家人床上的被子掉落到地上,似乎是匆忙离开,可是,没有留下任何标记。
谬衣卡进入自己的王帐,里面不出意外的一片空旷,他留守的卫兵也不见踪影。
谬衣卡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他的卫兵不能说武艺高强,但也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毫无征兆的贸然离去,于是他蹲下身,仔细查探帐中的每一处,果然,在桌下不易察觉的角落,发现了一块新鲜的血迹。
谬衣卡立刻起身,冲出王帐,吼道:“全军戒备!”
于此同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谬衣卡只觉眼前一花,继而,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咗姆部落,而是在,一片荒原之中,再看向身侧的兄弟,大部分已经身首异处,倒在雪地上。幸存的也都全身浴血,摇摇欲坠。就在不远处,三名带着狰狞面具的男子持刀而立,鲜血顺着刀身一点点滴落。而他从大营中带出的盲目琴师江琴,不对,是江映月,正坐在地上,一脸玩味的拨动着琴弦。
“你”谬衣卡大惊失色。
“我怎样?”江映月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在幻境中玩儿的是否愉快呢?”
“原来你是七将军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