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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洛!”齐煜不顾正在于尹无尘打斗,扔下刀将奚平洛抱在怀里,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奚平洛挣扎着张开眼,扯了扯嘴似乎是想笑,却没有成功,继而身子一沉,再无呼吸。
“平洛!”齐煜别不自胜,抱着奚平洛的尸体大哭起来,齐旭也呜咽着爬到父母身边,嚎啕大哭。
尹无尘单手持刀,冷冷的看着他们道:“哭吧哭吧,哭够了就送你上路!”
齐煜似乎没有听到,紧紧抱奚平洛的身体哭泣,往日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尹无尘看着齐煜腰间的玉玺,冷笑道:“李有才,交出玉玺,饶你不死!”
“休想,即使是死,也不能丢了皇家颜面!”齐煜满脸是泪,但还是抬头强硬道。
“呵呵什么时候见过你有这种骨气?好啊!今日我便送你上路!去和你的妻子相会,至于这两个小的,很快也会去陪你的!”
说着,尹无尘缓缓举起手中的刀,鲜血顺着刀身一滴滴滴下,奚平洛的血,而齐煜,也是万念俱灰的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第〇九章 逆转()
齐煜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棉花糖'
可是,等了许久,却没有感到疼痛,原来,死是不疼的他默默想到,可是,不对,他似乎听到了尹无尘的惨叫,还有兵器掉在地上的声音。
齐煜迷茫的睁开眼,只见尹无尘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他的身后,站着一人,黑色的衣衫将他的脸映得愈发惨白,身材也消瘦的仿佛只剩骨架。
那人见齐煜睁开眼睛,施礼道:“末将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七哥”齐煜呆呆的看向萧启,又看了看平洛,低声道:“平洛死了”
“末将来迟,导致皇后殉国,等救出皇上后,末将愿意以死谢罪!”
说完这句话,萧启将昏迷的齐暕背在背上,用布绳系紧,向齐煜道:“还请皇上随末将离开此地。”
齐煜抬头看向已经逼到门口的叛军,摇头道:“七哥,你带暕儿走吧,朕陪着平洛”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
“你背上背的,就是国君!”齐煜抱着平洛道:“你带我我去,我必定抱着平洛,反而拖累你”
萧启看了看齐煜,咬牙一把扯起尹无尘,道:“你们听好,陈啸已经伏诛,尔等即刻放下武器,我以忠勇王七将军的性命担保,无官无阶者,不会受到牵连,千夫长以上官职者,不株连妻子!”说着,掏出自己的令牌道:“七将军令在此,尔等还不受降?”
众人见尹无尘被抓,本来便不知所措,听萧启如是说,叛军中毕竟普通士兵占了多数,便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低等军官也想阻止,但奈何此时大家都只想保住自己性命,无人理睬他们的威胁,便都也无奈的放下武器,蹲在地上。
萧启不敢留齐煜一人在此,便从怀中掏出一物,到院中燃放,很快,刺目的火光将整个夜空照亮。( 棉花糖)
这个是战场专用的信号弹,七将军所用为白色,见到此物,无论远近,必须派兵救援。萧启知道,这信号的光亮即使宋城也可以看到,便放心坐下道:“皇上,你我等待救援便好。”
齐煜不答,只是呆呆的看着怀里奚平洛已经冰凉的尸体,眼神哀伤而迷离。
尹无尘无法移动,但还是斜眼看着萧启,冷笑道:“萧启,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萧启浅浅一笑道:“我是个傻子。”
“你明知道他害死了所有的兄弟,你还回来帮他?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兄弟们?”
萧启摇头道:“兄弟们是齐响害死的,不是他”
“如果没有他,兄弟们会死吗?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尹无尘的嘶吼愈发凄厉:“因为他,我连名字都不能有,只能东躲西藏,因为他,我爹娘至今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因为他,我活的不人不鬼。连普通人都比不上,都是因为他!”
萧启叹道:“熊霸已经成亲,有了一儿一女,张樵他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家,是你不让自己过普通人的生活”
“那死去的兄弟们呢?他们招谁惹谁了?还有你,你又招谁惹谁了?在外面飘了三年,又回来受苦?”
萧启笑道:“还记得我们在焕州的盟誓吗?兄弟们的愿望没有完成,他们的家乡很可能会遭到敌人屠戮,我自然要回来。”
“你恐怕是为了高官厚禄吧?呵呵萧启,萧启,你现在快乐吗?你现在位居七将军,手握重兵,封王封侯,你快乐吗?”
萧启淡淡道:“中原安定便好。”
“还有你和伊娜,本来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一对儿,现在呢?她为你而死,你生不如死,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萧启心头猛地抽搐着,半响道:“我已经报仇”
“齐煜,李有才,你对得起兄弟们吗?你摸着自己良心问问!七郎为了你回来受苦,你给了他什么?他连在上京享福都不能啊!其他人呢?帮七郎,帮你打天下,你连身份都不敢给,你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今天我是杀不了你了,但是我即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齐煜抬起头,哀伤道:“即使是我的错,这有何平洛有什么关系,你可以杀了我,却怎么能杀了她?”
“你身边的人都该杀!七郎,你正邪不分,是被高官厚禄迷惑了吧?你自己追求高官厚禄,何必把兄弟们都搭进去?你,你就是个小人!”
“对,我是卑鄙小人,我连人都不是”萧启低下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哀伤:“我曾想守住很多东西,却什么也没有守住我”
“你后悔也晚了,即使你死了,你犯的罪兄弟们也不会原谅,齐煜,还有你,我不转世投胎,我就在地下等你,等你来,让阎王看看谁有理!”
萧启轻声道:“无尘,你想过平常人的日子,兄弟们都支持你,可你今日之事,我却不能原谅。”
“你在为这个混蛋求情?”
“自然不是。一旦江山易主,天下大乱,这个责任,又有谁当得起”
“齐煜,你听见了吗?七郎也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你啊!哈哈!七郎不是为了你啊!”
齐煜不语,只是抱着奚平洛,所有所思。
这个时候,萧启背上的齐暕也已经醒来,等他看清现在的情况后,向萧启道:“七伯,放我下来。”
萧启蹲下身,解开绳索放下齐暕,齐暕脚步踉跄的走到父母面前,普通一声跪倒,低头不语。
尹无尘冷笑道:“齐煜,你的儿子比你有骨气,你的妻子比你有骨气,就你一个废物啊!”
“闭嘴!”齐暕抬起头,小小年纪就满目阴冷之色:“需要我帮你闭嘴吗?”
“哈哈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阴狠绝情,七郎,你看看你拼命维护的,是什么人的朝廷!”
齐暕闻言,猛得起身,一脚踢在尹无尘嘴上,尹无尘满嘴鲜血,吐出几颗牙,不停的喘息,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齐暕冷冷扫了尹无尘一眼,回到父母身边重新跪倒。
萧启轻轻拍着尹无尘的后背,看向齐家父子,久久不语,他无从职责尹无尘的所作所为,恐怕在他内心深处,也是难以释怀吧。
只是当时的他,只看到了山河破碎,民不聊生,而尹无尘,只是想讨回属于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没有错,但是立场不同,必须对立。
尹无尘半天才恢复过来,侧脸看向萧启,不再说话,但眼神中满是无奈和哀伤,萧启知道,当年的一切已经改变了每个人的命运,扭曲了每个人的性格,曾经沉默寡言有些怕事儿的尹无尘,竟然会做出盗窃虎符,拥兵叛乱之事,而一直不敢面对杀戮的自己,也开始习惯血肉横飞的战场,甚至利用铁血手段击退敌人,扩展疆土。赵开疆,张樵,臧乃清,每个人,都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每个人,都在那次变故改变,有时候,萧启都会怀疑,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尹无尘抬起头想想萧启,忽然笑道:“七郎我想念在千夫营的日子那个时候,我们是真正的兄弟”
萧启低声道:“即使是现在,我仍将你视作兄弟,如果皇后没有死,我会拼死让你活命,可是如今,我恐怕保不知你了”
尹无尘笑道:“一击不成,我就没有指望会活命,只是刚刚引你说那样的话,才是连累了你。”
萧启摇头道:“那些也都是我的心里话,不怪你的”
尹无尘趴下不再说话,萧启也静静看着齐煜,若有所思,齐煜,还是当年的有才吗?当年的他,其实就不乏心机,而如今,他可以为了皇位算计所有人原来我们当中,只有他,没有变
忽然间,萧启觉得从未有过的疲倦,那种疲倦感,是从灵魂一点一点蔓延到**,无可救药
天色渐明,又渐渐归于黑暗,而新的光明又再次出现,可是,萧启却觉得,自己一直在阴影中,所谓光明,离自己太远
有一个光明来临,萧启终于听见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看来,援军已至,他虚弱的站起身,看着安平随兄弟们冲进小院,浅浅一笑,忽然有些恍惚。
为首的将领跪在齐煜身前请罪,齐煜木然点头,形容憔悴,呆滞的看着援军们利落的将投降的士兵压走,清理尸体,可齐煜和齐暕,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
安平走到萧启身边,道:“七郎,我见你没有过来,便带着仁厚出城,昨日正好遇到宋城援军,他们认识仁厚,我便和他们说明情况,将他们引了进来,我按照你的吩咐,说无官无阶者,不会受到牵连,千夫长以上官职者,不株连妻子,所以”
萧启点头道:“仁厚他伤势如何”
安平沉默道:“他伤的不轻,腿恐怕是废了”
萧启心头一痛,沉默半响道:“请人照顾了吗?”
“月城名医正在尽力救治”
“好”萧启沉默片刻道:“这件事宋城守卫知道吗?”
“知道。”
“那你我走吧。”
“七郎,去哪里?”
“回百越。”
第一〇章 前夜()
等萧启踏进青牛城,才有更多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来。
萧启无诏回京,受到群臣弹劾,但因为救驾有功,功过相抵,暂不追究。
奚平洛为救齐煜而死,被封为勇毅皇后,葬于皇陵,齐暕护驾有功,被册为太子,入住东宫,齐旭封为靖国公主,亦是无上荣耀,可实际上,都只不过是没有母亲的可怜孩子罢了。
除萧启外,所有参与救援的人,上到城守,下到普通士兵,均得到嘉奖,可谓皆大欢喜。
萧仁厚的腿,终究是没有保住,齐煜念他忠贞,封他为忠国侯,赏金千两,回家静养,也算衣食无忧。
齐煜按照萧启所说,无官无阶者,并未予以苛责,千夫长以上官职之人,一律斩首。林火保管虎符不擅,被夺荣职,发配苦寒之地。
而尹无尘意图谋反,已经被凌迟于柴市口,血流满地,尸骨无存。
得到这个消息时,萧启吐出一口鲜血,久久不语。
安平一脸担心的看向萧启,萧启惨笑道:“安平,我是不是个不忠不义之人?”
“七郎”
萧启抬眼悲切道:“我保住了一个兄弟,却亲手把另一个兄弟送上死路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
安平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安慰萧启。
萧启轻咳几声道:“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希望每个人都好好的,即使那日见到无尘杀死皇后,我也不忍杀他,可是可是他被凌迟处死,凌迟啊早知他会死的这么惨,我就应该一刀杀了他”
“七郎,不必自责。”
萧启摇摇头,道:“我怎能不自责?可是,我还有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我不阻止尹无尘,我恐怕会失去两个兄弟”
安平一怔,失声道:“七郎,什么意思?”
“你以为,这件事只是无尘谋反那么简单吗?他一个人,无权无势,没有别人支持,成为禁军守卫,便是千难万难,我们都是没有身份的人,可进入禁军,要求祖上三代家世清白,就这一点,便能把他拦在门外。后来,他又可以窃得虎符,调动周遭军队,没有人暗中相助,难比登天。所以,我怀疑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一旦无尘杀死齐煜,他也必死无疑。”
安平心中一动,轻声道:“你说,是”
“焕王。”萧启咬牙说出这两个字,然后道:“只能是他,只可惜,现在还不能动他,是他害死无尘,而无尘,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他只是别人的棋子罢了。”
安平摇了摇头道:“七郎,你不要多想了安心呆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萧启虚弱的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