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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斯托娅一楞,旋即笑道:“她要准备明天的婚姻节庆典,估计会在神殿里忙碌到深夜,我们不用等她。以她的性子,她不会在意的。”
“那主人呢?”
“别等了。元老院这两天一直在开会讨论,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都怪那些在广场上闹事的贵族和商人还有那个该死的波吕克西斯!”一提起这事,克莉斯托娅就有些烦躁。
“尊敬的各位元老,不光是在图里伊,在克里米萨、皮科西斯、阿门多拉腊等城市,都有很多民众到广场上抗议。请打开门,听听他们的呼声——听啊,他们在大喊,‘召开公民大会!’”
波吕克斯激昂的发言立刻被安东尼奥斯打断:“据我所知,图里伊和克里米萨实际上只有少数民众在抗议,并没有像你所说的是‘多数’!而且,阿门多拉腊、皮科西斯根本就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没错,作为阿门多拉腊人,我可以证实安东尼奥斯的话是真实的!”斯康姆布拉斯说道。
波吕克西斯早料到有人会这么说,当即冷笑一声:“没有发声,并不表示就没有人对此有异议。公民们只是将这种不满藏在心里,不敢发泄出来而已。想起来真是好笑,他们的要求可以说非常简单,并不过分,我们有必要如此紧张吗?要知道,只要是希腊人建立的城邦就一定会有公民大会!即使时间回朔到几百年前的王政时代,在有国王的情况下,公民大会依然存在!只有僭主统治下的城邦,因为害怕民众、镇压民众,所以才不敢有公民大会,就比如锡拉库扎。”
波吕克西斯说着,转身面向前方就座的戴弗斯,鼓着勇气问道:“请问执政官大人,我们我们的联盟是被僭主统治着的吗?!”
此言一出,全场大惊。
戴弗斯倒是神情平静,仿佛不知道波吕克西斯的话在直指他:“当然不是。戴奥尼亚联盟是在元老院各位元老的共同管理之下。”戴弗斯淡淡的话语中不带有一丝烟火气。
“那么戴奥尼亚的法律中有“禁止召开公民大会”的条文吗?!”波吕克西斯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继续追问。
“当然没有。”戴弗斯依旧不紧不慢的回答。
“既然这样,民众们要求召开公民大会合情合理,希望元老院慎重考虑这件事,不要让公民们失望!”波吕克西斯见戴弗斯落入他所构置的语言陷阱,趁机大声说道。
“波吕克西斯大人,召开公民大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库诺戈拉塔起来说道:“戴奥尼亚联盟的情况跟其他希腊城邦大不相同,我们的公民并非集中在一个城邦,而是遍布于联盟之中的所有城市,光是召集他们就是一个既费时间、又费精力的大难题!另外,戴奥尼亚公民并非只有希腊人,卢卡利亚人、布鲁提人占了相当数量,他们还不懂什么是公民大会,也从来没有参加过公民大会,冒然的举行公民大会,不但会让他们无所适从,而且极可能会使公民大会的秩序陷入混乱,成为邻邦的笑话”
库诺戈拉塔历数戴奥尼亚召开公民大会的难处,其实在他心中还有一个私人的想法:作为戴奥尼亚元老院的实权派,他并不希望公民大会召开,因为他已经厌倦了以前在图里伊为了当选将军而不得不讨好公民,攻讦政敌等等做一些违心的事,而当选后做任何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政敌煽动公民们,逼迫其下台,远不如现在可以踏实的做事,只需要对联盟、对戴弗斯负责。
与他有相似想法的,其实有不少,如:科尔内鲁斯、斯康姆布拉斯等等,一些始终担任联盟要务的元老们。
“库诺戈拉塔大人说的没错!我们布鲁提人才不关心什么公民大会,只要有东西吃、有女人睡、有酒喝就足够了!”塞多鲁姆故作粗豪的大声说道:“我们布鲁提人只信奉谁的能力强、谁的拳头大,他们就服谁!”
“我们卢卡利亚人也是这样,公民大会太麻烦,我们不感兴趣!”赫蒙随即应声说道。
元老院另两大势力卢卡利亚和布鲁提的明言反对,让波吕克西斯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仍然不打算放弃,继续说道:“召开公民大会是存在困难,可因为有困难我们就要放弃,这是我们戴奥尼亚人做事的风格吗!修建图里伊——拉俄斯大道要翻越崇山峻岭,困难重重,我们不也经过几年的努力,终于将它建好了吗!
公民们期盼公民大会召开已经很久了,如果说戴奥尼亚建立之初面临生存的威胁,不得不统一民众的思想,集中全力打败强敌,因此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的公民大会暂时停止,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现在戴奥尼亚安定繁荣,民众富裕而且悠闲,作为一向具有强烈的参与城邦政治传统的希腊人,戴奥尼亚公民对召开公民大会的要求随着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只会越来越强烈!作为戴奥尼亚公民中最尊贵代表的各位元老,希望你们能够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及时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要等到公民的不满积蓄到一个危险的程度,再匆忙的去做决定,那样对元老院、对戴奥尼亚联盟都不利!”
波吕克西斯这一番既动情、又暗含威胁的话语让在座的不少人微微色变。
戴弗斯看着波吕克西斯,若有所思。
“现在,由大家投票决定,是否通过这条召开公民大会的议案!”轮值主席科尔内鲁斯大声宣布。
还像往常一样,军团系元老都表示反对,卢卡尼亚系元老也是一样,大多数元老中的实权派也不同意,支持波吕克西斯的多是没被重用的元老,以图里伊系元老居多。但在赞成的人中,戴弗斯看到布尔科斯、佩塔鲁、甚至戴奥尼亚的海军统帅恩阿尼卢斯
戴弗斯眯起了双眼,眼缝中隐约闪过一道寒光。
从元老院出来,天色已晚,春季的夜晚天气尚凉,但波吕克西斯身穿的波顿基本湿透,那是质问戴弗斯时被吓出的一身冷汗的结果。
虽然他的议案再次被否决,但波吕克西斯现在却有了信心,因为他看到了支持他的人在增多。
戴弗斯也不过如此,下一次他兴奋的想着,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有力,与同行的元老说话也变得更加大声。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胆小的家伙现在是越来越猖狂了!”马里吉站在元老院外的台阶上,愤愤不平的望着远处谈笑风生的波吕克西斯,然后有些忧虑的对戴弗斯说道:“大人,不能让他再这样嚣张下去了!”
第十章 戴奥尼亚学园见闻()
戴弗斯淡淡的说道:“马里吉,有句东方的古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古话?”
“神如果想要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尼克斯特拉图斯、斯塔西浦斯、吕卡苏斯三人正站在戴奥尼亚学园的大门前。
这是一座造型奇特的大门,一个洁白色的大型拱门,拱顶托着一个硕大的石球,一道厚实的剑型石碑从拱门中间笔直的延伸上去,顶住拱顶,从而也将这拱门一分为二。
石碑上刻着一句话:万物运行自有规律,其奥妙唯不懈探索者才能获得。
尼克斯特拉图斯细品这句话,不禁连连点头,再往下却看到署名——戴弗斯。
“戴弗斯?是哪个戴弗斯?”尼克斯特拉图斯忙惊讶的问道。
“还能有哪个!当然是戴奥尼亚的执政官!”斯塔西浦斯回答。
“这是学者汇聚的地方,神圣的场所!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尼克斯特拉图斯顿时变了颜色,当即就要说上两句。
斯塔西浦斯大惊失色,慌忙劝阻他:“你不要乱说,戴弗斯可不只是一个执政官,他可是被戴奥尼亚的医生们尊敬的视为老师,就连那些研究数学的学者也对他很尊重,据说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的启迪,所以整个学园里的人都很尊敬他。而且去年我我听过戴弗斯的讲课,他讲述的医学知识确实独特而又令人深思难怪不少人称‘他是诸神派到人间的使者。’如果这些人听见你在此辱骂他,肯定会跟你生冲突!”
“我可不怕戴奥尼亚人”尼克斯特拉图斯嘴硬的嘟囔一句,不再说话,和斯塔西浦斯一起走进了学园大门。
吕卡苏斯一直盯着拱顶的圆球,战战兢兢的跨过大门,才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看,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么重的石球放在顶上有什么意思,也不怕它掉下来。”
“小家伙,这你就不懂了。”大门内站着一个2o多岁的年轻人,大声的解释道:“拱顶的圆球象征着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
“等等,你说我们脚下的土地是圆的?!”吕卡苏斯惊讶的打断他的话。
“那是当然,要不然为什么眺望远方航行的船只时,每一次总是先看到船帆。要知道,早在2oo多年前米利都的泰勒斯就曾经算了,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只要记住我们居住的6地是一个大球就行了!”年轻人不耐烦的说道,然后他指着拱顶,又说道:“你再看看这个拱顶像什么?”
吕卡苏斯经他提醒,仔细一瞧:“哦,是一双手臂!”
“没错,双手托起圆球,这意味着人类能够改造大地!”年轻人兴奋的说道:“可是用什么去战胜可怕的灾难、改造大地呢?”
“我怎么知道?”吕卡苏斯瞪着这个强拉着自己的年轻人,没好气的说道。
“看到那个石碑上刻的字了吗!”年轻人手指那座剑型石碑,意气风的说道:“靠的就是知识,靠的就是探索,靠的就是我们这些不断刻苦钻研的学者!戴弗斯大人设计的这道大门真是太有深意了!”
吕卡苏斯一声嗤笑,不满他的自吹自擂。
那个年轻人显然没有注意对方的神色,还拉着吕卡叔叔的手,说道:“现在我告诉你,为什么石球不会压断拱顶、掉下来,那是因为圆拱具备将重量向两端分散的特性”说着,他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了重力的分解图:“当然石球的重力并不能被完全分散,对拱顶的压力依然存在,而石碑的支撑就是关键了”
可怜的吕卡苏斯对于年轻人专业的讲解犹如听天书一般,完全是一头雾水。
之前因为好奇、在一边旁听的尼克斯特拉图斯此刻更是完全不耐烦了,大喊了一声:“吕卡苏斯,该走了!天快黑了,别错过了报名!”
“是!”吕卡苏斯吓得使劲抽回手,险些让年轻人摔倒。
“报名?报什么名?”年轻人疑惑的看着他们。
“我们是来参加医学论坛的。”斯塔西浦斯回答。
“你们是来找那些跟尸体和骨头架子打交道的医生的!”年轻人恍然大悟。
“你们快走!快走!”他顿时失去了好为人师的兴趣,拍打着拉过吕卡苏斯的手,仿佛害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这人有病吧,疯疯癫癫的”吕卡苏斯腹诽着,跟着斯塔西浦斯往前走。
学园内树木茂盛,郁郁苍苍,一条碎石铺就的小径掩蔽在绿荫如盖、枝桠交错的树丛之间。
三人信步而行,刚走没多远,忽听一声急叫:“小心,别踩!”
斯塔西浦斯急忙刹住脚,这才现身侧的路旁一个男子蜷伏在地上,手中拿着一块石灰石,在他面前的一块较平整的铺路石上密密麻麻的划满文字和符号。
那人用身体护住石头,抬头瞟了他们一眼,不满的催促道:“快走开!快走开!”
“这些人估计都是这个戴奥尼亚学园里面什么数学研究院的学者,据说大多数都来自塔兰图姆的毕达哥拉斯学派。”斯塔西浦斯对不满的尼克斯特拉图斯解释道。
原来是这群疯子!尼克斯特拉图斯恍然大悟,毕达哥拉斯学派奉“数学为神祗”,还经常举行一些古怪的仪式,而且行踪诡秘,早年还与大希腊各城邦的贵族联系紧密,反对民主,因此被不少民众视为异端,避之唯恐不及。
戴奥尼亚居然接纳了他们!尼克斯特拉图斯心中生出一分厌恶。
等到他们再看到:有人依着树干,仰望天,喃喃自语;有人双目无神,行走如同木偶,不知在思考什么;有人原本躺在泥地上,忽然一跃而起,欢喜若狂等等诸多古怪的言谈举止时,三人倒也不再奇怪了。
绕过几株高大的树木,前方出现了一个小亭,亭中有不少人围成一个圆圈,中央似乎摆放着什么东西
他们一边摆弄着那物件,一边激烈的争论着。
好奇的吕卡苏斯走近小亭,只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桥的跨度应该有多长?”
“应该建在哪个位置才能保证桥面的水平?”
“需要几个桥墩才能支撑这座桥?”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