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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奥卡西斯所说的“去一趟图里伊”不是去游玩,而指的是参加每年年底的戴奥尼亚王国护民官大会,但并不是每一个城市的护民官都能参加,是有名额的,像纳克索斯这样的城市有三个护民官名额,只有表现优异的护民官才能当选。而反映民众疾苦、维护平民利益、揭露违法犯纪、贪腐舞弊是护民官们的主要职责,塞利西斯所负责的主要辖区内因为有拉奥狄西安家的掣肘,他向上反映的一些问题大多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这影响了民众对他的观感,自然每年纳克索斯民众推选的三名护民官中都没有他。
按法律规定护民官主要负责其所在德莫,当然也可以在其他德莫护民官不作为或者需要协助时,参与其他地区的事务。这一次,如果塞利西斯能凭借这件事抓住帕弗格瑞斯的辫子,震慑拉奥狄西安家,为自由民伸冤,必然能够引起纳克索斯民众的瞩目。
想到这里,塞利西斯的眼中又多了几分热血,他向前探了探身子,说道“你这个巡查官都放弃了这个案子,我一个护民官除了喊喊冤、煽动一下民众之外,能起什么作用,我可没有能够强行搜查民众宅院的权利!”
“塞利西斯,身为普罗斯德莫的护民官,那里的民众和你关系密切,能够得到一些我所得不到的消息。你熟悉那里的环境,能够避开那家人的注意,达到你想要的目的……”狄奥卡西斯侃侃而谈,接着他压低声音,神情郑重的说道“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消息,我的一个好友昨天下午在拉奥狄西安家的田间看到有两名拉奥狄西安家的奴隶从他们田间的那个山后出现,看到我朋友时竟然很是惊慌,转身逃跑……这个情况很可疑,恐怕跟失踪的女孩有关,是不是他们将女孩囚禁在山里的某个地方或者是——”
“杀死了她!”塞利西斯捏紧了手里中的羊腿骨“你还记得我曾经向你反映过‘帕弗格瑞斯虐待女奴、甚至可能残杀过女奴’的事吗?”
狄奥卡西斯点点头“现在你有证实这个传闻的机会了。”
“你的那个好友是不是加拉德摩斯?”塞利西斯又谨慎的问了一句,见狄奥卡西斯微露惊讶,于是说道“因为我知道昨天下午只有他去拉奥狄西安家所在的村子核查田地,既然是他说的,我就放心了。”
塞利西斯毅然说道“这个事儿我管了!”
“太好了,咱俩干一杯!祝你顺利!”狄奥卡西斯举起了酒罐。
………………………………
一连七天,普罗斯德莫都一如往常一般的平静。农夫们精心的看护着即将成熟的麦田,等待着丰收的到来。
纳克索斯城内倒是热闹很多,斯特隆波里天天参加同僚们及商人为他举办的送别宴会,而城内民众们则在为纳克索斯最终的橄榄球比赛冠军球队欢呼,并衷心的祝福这支球队在即将前往图里伊参加9月9日哈迪斯庆典仪式之后的戴奥尼亚王国橄榄球总决赛中取得优异的成绩。
在第八天的黄昏,梅亚罗镇西面的山岭中跋涉着三人。中间的那人正是塞利西斯,他肩扛着一个十字镐。而前面瘦长的男子不住的观察着四周,同时用手中的长棍不停的扒开几乎要遮掩住山道的野草和树枝。
“呃,阿菲提斯,我们都走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找到!你该不会是忘了地方了吧?!”后面的男子忍不住抱怨道。
“普洛瓦勒斯,我告诉你,我的记性好的很,十年前发生的事我现在都还清楚的记着,更别说只是一年前的事,再说那一天情况如此特殊,我又怎么可能会忘记!”阿菲提斯反驳道。
“可你要是看错了地方呢?你瞧瞧,这里密密麻麻的树木看得我都眼晕。”普洛瓦勒斯不服气的说道。
“我可是第八军团轻步兵大队中最好的弓箭手,眼神好的很,一里外都能看清你的脸!”阿菲提斯自信的说道。
普洛瓦勒斯“嗤”了一声,还想再说,中间的塞利西斯问道“阿菲提斯,距离你说的地方还有多远?”
“快了,大队长。”阿菲提斯用木棍指着前方“绕过这道山梁,就到了拉奥狄西安家田地的后山。”
塞利西斯向前望去,浓密的树木遮挡了视线,完全看不远前路,夕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穿透下一束束光柱,让周围显得有点幽暗。
他略感担忧的问道“等赶到那里的时候,会不会太阳就落山了?”
“不会的,这个季节要九点之后才会天黑,完全来得及!”阿菲提斯自信的说道。
刚翻过山梁,阿菲提斯就示意两人伏低身子。
站在这山顶上,视线立刻变得无比开阔,将前方山林的景色尽收眼底。
阿菲提斯手指着前方,低声说道“一年前我到山里来打猎,就是在这里看到对面的山坳里帕弗格瑞斯和他的奴隶在掩埋什么东西……”
“你当时为什么不去挖开了看看?”普洛瓦勒斯忍不住问道。
“那可是帕弗格瑞斯!他父亲是王国元老院元老,他姐夫同样是元老院元老,更是曾经的卡塔尼亚征服者,我才不会去沾染这些麻烦!要不是大队长你多次要求,今天我也不会来!”阿菲提斯眼中有着几分畏惧。
塞利西斯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
阿菲提斯又观察了一会儿,说道“前面的山上没有人,咱们下去吧。”
“我们都观察好几天了,就是因为确认这两天对面山岭上不再有拉奥狄西安家的奴隶,才来的!”普洛瓦勒斯顶了一句。
“一会儿大家下去后尽量少说话!”塞利西斯提醒道。
三人顺着狭小的山道往下走,终于来到山坳里。
“就在前面。”阿菲提斯有点兴奋的说道,他顶着几乎一人高的野草,有点困难的往前走。
这一片区域的树木更加枝繁叶茂,因此光线更加幽暗,能听到微弱的流水声,仔细观察才能看到一条细小的溪流在山石、败叶、枯草的遮蔽下,弯弯曲曲的流进这片山坳,黑红的溪水中有密密麻麻的红虫在不停歇的舞动着,让人毛骨悚然之际,也让人明白为什么这一片的草木疯长的原因,土地太肥沃了。
三人踩着松软的泥土,深一脚浅一脚,费力的向前走着。
“啊!”普洛瓦勒斯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塞利西斯忙回头问道。
“有东西……有东西爬上了我的脚!”普洛瓦勒斯全身都在颤抖。
塞利西斯小心的扒开草丛一看,一只硕大的蛤蟆趴在了他的脚面上。
。
第七章 恶性案件()
塞利西斯一脚将它踢开,然后警告道“普洛瓦洛斯,给我闭嘴!你想把山后拉奥狄西安家的奴隶都招来吗!”要知道,为了避开对方的注意,他们可是绕了好大一个圈,翻了好几座山,才从侧后面绕到了这里。
塞利西斯话音刚落,“嘎!嘎!嘎!……”凄厉的叫声响彻山岭,吓了塞利西斯一跳。
一群乌鸦扑楞楞的停栖在树枝上。
普洛瓦勒斯瞅着塞利西斯的狼狈样,忍不住想笑,忙用手捂住嘴巴。
“该死的乌鸦!”塞利西斯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那是哈迪斯的使者,是来帮助我们的!”前方的阿菲提斯却回转身,虔诚的朝乌鸦行礼,然后对塞利西斯正色的说道“如果帕弗格瑞斯最近有在这里掩埋东西的话,很可能就是在这里。”
“这里?!”普洛瓦勒斯疑惑的看着阿菲提斯所站的地方,其树木、荒草似乎跟别处并无两样。
塞利西斯个子高,却看出来了阿菲提斯所站立的区域的荒草明显较周围矮了一截,仿佛这一小块地方整体在往下凹陷。
“开挖吧!”塞利西斯眼中充满机械急切,这段时间他通过各种渠道,多方打听,回馈的信息里都没有在帕弗格瑞斯的府邸看到有失踪女孩的身影,反倒是极少数的信息中证实了帕弗格瑞斯的奴隶多次在森林里游荡的事,其中最确切的消息来自普罗斯德莫有名的猎人阿菲提斯,他才会多次上门请他帮忙,眼前的这块土地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高高的扬起十字镐,用力的砸了下去。
普洛瓦勒斯吸了口气,也跟着开始挖土。要知道,虽然这片山林属于戴奥尼亚王国,并没有分给个人,但拉奥狄西安的田地就在前山山腰上,由于他家的威势,还发生过几次冲突。久而久之,普罗斯德莫的民众要到山岭打猎、采集木材,都尽量绕开这片山岭。如果不是塞利西斯对他有恩,他是绝不会冒险到这里来的。
山坳里很安静,连乌鸦都停止了鸣叫,只听见低低的喘气声和十字镐敲击地面的声音……
这里的泥土湿软,很快就挖出一个小坑……
“等等!”站在一旁望风的阿菲提斯突然喊了一声,制止了两人的挥镐,他趴下身子,伸手将坑底的积水里伸出的一小截“树枝”往上提,却拉不动。他又费力的伸手抹去“树枝”上的黑泥……
旁边的两人睁大了双眼那赫然是一根肿胀而腐败的手指!
“阿菲提斯,巡察官狄奥卡西斯和他的人现在藏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知道,就在刚才我们来的……”
“你现在马上去带他们到这里来!”
“知道了。”
……
等狄奥卡西斯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他的心情却很兴奋,一见到了塞利西斯就兴奋的说道“塞利西斯,你可终于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塞利西斯一身是汗,杵着十字镐、站在土坑旁,看起来有些疲惫,语气十分沉重的说道“发现了一具正在腐烂的女尸,估计是那个失踪的女孩。还发现两具尸骨……这片土地里还不知道有没有更多?”
狄奥卡西斯倏然一惊,望着眼前黑乎乎的土坑,愤怒的说道“该死的帕弗格瑞斯,他该下冥狱,接受永不停息的酷刑!”
他猛然回头喊道“兄弟们,给我点燃火把,继续挖开这片土地!”
“是,大人!”众多巡察队员回应。
“这样会惊动帕弗格瑞斯的!”塞利西斯急道。
“现在证据确凿,帕弗格瑞斯还敢来阻拦我,他就不怕再给他多加几条罪名吗?!“狄奥卡西是踌躇满志的一挥手“给我挖!”
……………………………
第二天,一条爆炸性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城在纳克索斯西面山岭里挖出六具尸骨,据巡察官的勘察,六具尸骨都是女性,都是被人勒死的……
这一赫人听闻的消息震惊了纳克索斯民众戴奥尼亚自建立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可怕的杀人事件,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是谁?!!
就在民众惶恐不安之际,狄奥卡西斯已经带领巡察队包围了拉奥狄西安的府邸。
尽管其管家安特鲁斯极力辩解山后的尸骨与他家无关,并且还大声抗议巡察队擅闯私宅的违法行为,但是很快就有奴隶在压力之下承认这几年间,有五个伺候帕弗格瑞斯的年轻女奴不知不觉的失踪了。
还有奴隶指认一具左手缺一个尾指的尸骨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女奴。
而被带来的那个自由民的妻子也认出了那具腐烂尸体所穿的衣服就是女儿失踪时所穿。
就在狄奥卡西斯强行要拘捕帕弗格瑞斯之时,却有一名男奴主动站出来承认这些人都是他杀的,并甘愿伏法!
狄奥卡西斯吃惊之余,仍然以“帕弗格瑞斯有重大嫌疑”为由,将其同那名“杀人犯”一起带回了市政厅旁的巡察所里。
………………………………
斯特隆波里将年轻的城市巡察官招来市政厅,刚一见面就问道“狄奥卡西斯,现在案情有进展了吗?”
“帕弗格瑞斯一直不承认是他杀的人,只说他对奴隶管教不严,愿意受到惩罚。而那个承认杀人的奴隶,据其他奴隶指认,他是帕弗格瑞斯的两个心腹奴隶之一,另一个已经在我们发现尸体的当晚自杀了。我估计一直以来都是他俩在掩埋尸体,否则他不会将每一具尸骨的位置说的那么清楚……可他不管我们怎么用刑,始终说是自己杀的人……”狄奥卡西斯有些沮丧的说道。
“这几天常有议会的议员前来为帕弗格瑞斯说情,我都快应付不过来了。如果你找不到他杀人的确凿证据,恐怕……”斯特隆波里摸着胡须,思索着说道“放纵奴隶杀人怎么处罚?”
“据法官说,‘严重者判十年监禁,罚大笔金钱。’不过死去的都是奴隶,仅有一个只是登记在册的自由民女儿,都不是公民,因此即使确实是他本人真的杀人,也极有可能不会被判死刑!阿尔达鲁斯法官今天还催促我将那个奴隶和帕弗格瑞斯尽快交到法庭,尽快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