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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冰轮初上,静谧星稀,含缥缈凌云之致;闻之湣鹬蒙碓谕螋ゾ慵诺那镆梗型バ挪健�
好一曲《良宵引》,清风入弦,绝去尘嚣,琴声幽幽,令人神往。
待云潇回过神来,却见一个个小厮已然将小巧精致的匣子送到了水清浅面前。她却半倚靠在贵妃椅上,一双乌黑美目流盼生光,似是含笑,又似带泪。整个人端的是可怜可爱,叫人忍不住去呵护。
不论如何,单单凭借她这一曲好箫声,云潇便很乐意一亲香泽。
“翡翠玉首饰头面一套。”
“珊瑚树五寸。”
“城南宅院地契一张。”
听着龟奴们一一报出匣内之物,皆是价值不菲。
看来上京名妓水清浅名头果然不小,这不是赎身,只是买一夜恩爱,价格便如此高昂。然而想想也是,水清浅绝代风华,又是如此才情,谁会不心动呢?
只怕这些贵家公子们,也是存了攀比竞争之心,用这美人来换个虚名。
却见那水清浅神色平静如初,不悲不喜,连城的器物一字排开,她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垂眸不语。
倒是个有气性的女子,云潇心中倾慕,更觉她高贵不凡。
“这……这是……”龟奴迟疑着,举起一只匣子,似是不认识。梅妈妈看向那匣子时,也是双目炯炯,惊讶了半日,才颤声道:“这……可是东海的夜明珠?这样大的珠子,老身活了五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呐。”
云潇皱眉不语,将身子探将出去,只见那普通的乌木匣子中,盛了一个鹅卵大小的夜明珠,正幽幽的发了乳白色光芒,映到那粗糙的匣子中,也起了层层雾气一般的莹润之光。
大周深处内陆,并不近海,这般硕大的夜明珠只有通过齐国方能采摘得到,在大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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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玄轻轻哼了一声,似是不快,似是愤怒,云潇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见他目光闪烁,正紧紧的盯着那珠子,神色肃然。
云潇自然知晓他为何恼怒。
唯有东海能开采夜明珠,且指头以上大小的珠子便要进贡入齐国皇宫,这样大小的珠子,且光芒匀称可爱,必定是齐宫的珍品,绝不能够流入民间,更何况是出现在大周的民间?
楼下便有人嘿嘿的一笑,怪声怪气:“水姑娘,这颗夜明珠名为‘百年好合’,若是你与我郎情妾意,岂不正合了这珠子的寓意么?”
“孙少群啊……”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一下容舒玄青筋勃发的手掌,示意他不要冲动,将视线转移到那孙少群身上,但见他面色黑红,身材魁梧,想来也是个练家子。
前几日长公主回京,其夫家势头见长。不论是长公主的时常入宫陪伴太后,还是孙驸马的升职,无一不显示出,孙家备受太后宠爱。
怪不得孙少群这般肆无忌惮,云潇抿唇一笑,附耳向容舒玄道:“大哥,孙家驻守东方要塞多年,倒是赚个盆满钵盈呢,听闻这鹅卵大小的明珠,唯有齐国王孙贵族用得,此刻为博美人一笑,出现在了这孙家人手里,却也是明珠配美人,相得益彰。只不过这明珠的来历,我倒猜不出,大哥以为呢?”
v36 泡妞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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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容舒玄定力非常,此时也面色铁青。
长公主是他的长姐,孙家是容氏皇族的姻亲,如今却投靠了代家,已然叫他难堪。且那孙少群出手阔绰,只为了青楼薄幸名,便将异国皇族所用的珍宝送上,可想而知生活之奢侈。若上阳郡主奢侈,跟他们比起,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在容舒玄看来,驻守边关多年的孙家,以异国将领之身份,却能拥有齐国贵重珍宝,是否有通敌卖国之嫌?孙家的忠心也要大打折扣了。
云潇与他各怀心事,全然不觉此刻整个怡红院都是一片寂静,众人默默的看着那颗璀璨生光的夜明珠,神色或轻蔑、或嫉妒、或艳羡,不一而足。
水清浅却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那珠子,又转开了目光。
“这匣子是空的……”忽而听一个怯怯的声音道,楼中立时起了低低的嘲弄之声,水清浅却终于将头抬起,静静的看那空匣,若有所思。
“非也非也。”云潇心中一动,便潇洒的翻身越过窗子,几个漂亮的旋转,便自二楼临空降落,长身玉立,负手站于舞台之上。这一串动作是有名字的,叫做“腾云翻”,虽然华而不实,但动作异常潇洒优雅,很能博取女子青睐。云潇学武只挑选有趣味的来学,故而这一套炫目的轻功身法也练的极熟练。
都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美人也难过英雄关呢。
至少她自己难过英雄关,云潇郁闷的想到。
水清浅果然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潇,温柔之中带了几分凄婉,忽而启唇柔柔道:“人并未将物品放于匣中。”
云潇将折扇轻摇,潇洒道:“因为我给水姑娘的,并不能放在匣子里。”
水清浅弯了弯唇角,冷冷道:“人是在玩笑罢。清浅不才,却也是怡红楼的头牌姑娘,艳名在外的,诸位人耗费千金只想一亲芳泽。人什么都不给,就想换取清浅,是否荒谬?”
有戏啊。云潇微微一笑。同是女儿,云潇自然理解水清浅的心思,她身为青楼女子,迎来送往的事做多了,心思也倦怠了。她恃才傲物也罢,她天性冰冷也罢,只凭她对千金难买的物事的冷漠态度,云潇便猜准了她的心思。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所以她吹奏《良宵引》,所以她用匣中物代替银票,所以她如今才有此问。
云潇傲然扫视全场,潇洒张扬之中又是气度不凡,凌然高华,难堪比拟。悠然踱步,口中缓缓道:“小生不才,愿以诗作一首,博取美人一笑。”
着,向她作了一揖,闲闲开口道:
“清浅韶华气如兰,风月才情馥比仙。
逸气凌云孤成性,雅态芳思静能安。
绮罗丛中难解意,侯门巍峨鸳衾难。
霁月光风消沉寰,莫负红楼春意阑。”
云潇声音本是清脆,此时刻意压低,也是悦耳动听。一字一句念来,确有几分勾人心魄。水清浅依然是淡然恬静的样子,但是小巧可爱的耳垂已然红了起来。
然而却有人不甘心,孙少群怒目圆睁,冷冷道:“一首酸溜溜的诗,也拿来充数?小子,你是哪家的,来拆我孙二爷的台子?”
云潇不置可否,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只是盯着水清浅,似笑非笑,一派闲适。只是眼波漫不经心的划过二楼窗口,只见容舒玄正倚着窗子,双手抱在胸前,神色似是不以为然,却因离得远也看不大真切。
梅妈妈脸色并不好看,却因为云潇有“上阳郡主”的所谓庇护,她不敢公然变脸,只是向水清浅笑道:“如今这匣子都瞧过了,姑娘心仪哪一份礼呢?”
水清浅长长叹息,继而缓缓立起,向云潇福一福身,笑容如同娇嫩花蕊:“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小生清风,乃是上阳郡主门……”
水清浅轻轻点了点头,神色中似有一丝怔忪,继而幽幽道:“清浅……愿意陪公子……”
“等一下!”忽然一声浑厚的男声,打断了水清浅的话。大约二十五六的男子慢慢走上台来,目光略略阴冷的扫过云潇,沉声道:“我也有礼物送与姑娘。”
梅妈妈一愣,迅速笑道:“殷少爷……您的意思是……”
殷少爷一言不发,慢慢将身上的一张琴取下,放在案上。
云潇看着这位殷少爷,只觉得他眉目清秀,神色沉稳笃重,但是……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对?
正想着,那殷少爷抬头,细细的看了一眼云潇,眸子里一片复杂。一瞬间,云潇以为他要找自己动手,可他只是默默的移开目光,神色略有落寞。
他,认识自己吗?
云潇不禁纳闷。却见水清浅已卸了锦套,细细抚视。只见那琴金徽朱弦,遍身蛇纹,从凤沼看进去,中镌篆书“落霞“二字。又有小字一行,是“元鼎二年甘泉宫制。”自己试拂了一回,那音声非常清越。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水清浅灿然一笑,“想不到,我的‘秋水’箫能遇到‘落霞’琴,这是最合我心意的礼物了!”
怡红院里顿时掌声雷动,梅妈妈笑道:“**一刻值千金呀,水姑娘既然择定了夫婿,便速速成全此事,岂不好?”
嘎?
她上官云潇就这么被打败了?
云潇愣在当地,眼看着殷少爷拥着水清浅从台子上离开,忽然有点失落。仰头看着二楼的容舒玄,见他也是掩口而笑。
笑什么笑?我没泡到妞,难道你很爽吗??
恼怒的转身,爬楼梯。却在爬楼的一瞬,步子停顿了片刻。
她知道哪里不对了……
所有人,她对所有人的第一眼,都是能记住他的容貌的。不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她总有一个判断。好比方才的水清浅,她就能记住。
可是,那个殷少爷,却让她没有留下一点点的印象。
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还是他穿了什么衣服,仿佛都混沌在脑海里,让她无法清晰的回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云潇霍然回身,看向水清浅离开的方向。
看来,这个殷少爷,一定是不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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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7挑逗一吻()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上官云潇嘿嘿的笑着,打量易容之后魁梧粗犷的君天澈,“我昨儿可是去打听了,佩之小姐准备了一大箱子的礼物要送给七王爷呢,这柔情深深,可羡煞旁人啊……”
“郡主的是。”冒牌文澈恭恭敬敬的着,“不过郡主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带给七王爷么?”
上官云潇没好气的哼了两声,道:“哦,下次他来上京,我一定带他去贵宾楼燕雀楼醉月居怡红院,用他们楚国的钱公款消费……”
君天澈此人果然难缠。
自从云潇把他带给容舒玄,之后俩人秘密结盟,俨然云潇就成为了他的上京伴游。云潇稍有不从,他就扬言要去向容舒玄告状,他虐待大周的贵。云潇懒得跟他计较,便也无可奈何的陪他去各处逛。谁曾想,这家伙,酒非陈酿不喝,菜非山珍不吃,姑娘非倾城之貌不抱,钱呢,只有上阳郡主来掏。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心疼的云潇直掉眼泪,他依然故我。
“呵呵,这个自然……不过天高路远,谁知他什么时候来呢?不如你跟我回楚国,我带你逛楚国的风景?”
云潇知道他想什么。
昨夜,是临别前的最后一夜,他要死要活的赖在天香园不走,云潇无法,只得给他安排了宴席,算作饯别。
果不其然,这小子酩酊大醉,然后,拉着云潇的手,泪眼朦胧:“郡主难道不觉,你在上京的日子如履薄冰?本王一个局外之人,与郡主谋面不过数次,却能看出郡主生活虽然看似荣华,却处处坚辛。当日初见郡主在西苑骑射,便得知皇上并不爱重郡主;后来郡主献舞,难道不是被那位夫人逼迫?郡主其实才德兼备,坊间传言却郡主无德无才;明明温良有礼,却被成跋扈嚣张。就连这次遇刺,郡主明明为皇上舍身挡剑,却被成是刻意邀宠,这与事实相差何止千里。本王流连上京许久,竟是从未听得郡主被称赞一言两语,可见郡主在上京过得并不称心如意,如此为何不能跟本王走?本王能许你的,必然比你在上京得到的要多……”
原来他喝醉的后遗症是唠叨啊……云潇苦笑:“王爷,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在上京,自然有我在上京的理由,王爷无需多虑。”
他却不依不饶:“你看,那个皇帝对你也不见得多好,他还有后宫三千佳丽,你……不如跟我回去……”
易初寒因为体弱,早早的去休息了,但凌寄风可没走,虎视眈眈的盯着撒娇卖萌的君天澈,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戒备。
凌大侠冷冷的打量着君天澈明暗不定的神色……月色中,他自妩媚风流,淡淡邪魅之气笼罩,酒香飘溢……
早就听闻楚国七王,潇洒不羁,人物风流,楚国风气开放,女子可以当街向男子表达情意,七王但凡上街,必受美貌少艾的追随拥护,而他虽爱吟风弄月,却从不专情痴情。是以楚国上下为他而狂热,他却是淡然处之,悠然自得。
这家伙,死缠着云潇,是什么打的什么鬼主意?
又把目光移到云潇身上,却见她只是莞尔,神态倒是很轻松。
上官云潇当然知道自家师兄心里的小九九,便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