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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色的圆点,看上去很像是泣血的泪珠。
“绮月,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v46和合神仙()
头晕,无力,上官云潇踉踉跄跄的奔出马车,不过走了短短的一射之地,就已经感觉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什么怡红院的秘药,真是太可恶了。等她回府,一定用上阳郡主府的权势,把这个劳什子青楼给彻底取缔。
暗暗的骂了半日,她突然觉得脊背发凉。
殷梦沉出手阔绰行迹诡异,可他是怡红院的人,水清浅容色娇媚颇有手腕,而她是接待他的人。怡红院与这个漠族后裔的关系,是不是不会那么简单?
回忆起那一日,她带着容舒玄去怡红院小坐,结果在那儿见到了极北之地才有的铁杉木做的楼阁。这铁杉木坚硬无比,又兼花纹匀称,却不张扬,是昂贵无比的上等木料。放眼上京,谁家的青楼舍得用铁杉木?
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铁杉木遇到了一种花草香气会释放出迷幻的味道,人吸入之后会有飘飘欲仙的畅快,香气缭绕,酒酣耳热之际,陪酒的姑娘们想问什么问题,都是手到擒来。
再者,铁杉木极其稀少,中原人几乎从未见过,只有生活在极北地区的游牧民族有可能认识。云潇她是在璇玑宫浩如烟海的藏书中,曾偶然见过一册《大周植物志》,那么怡红院的建立者呢?他是怎么知道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怡红院的老板,和漠族王子殷梦沉有密切联系,不定,殷梦沉就是怡红院幕后的老板之一!
这样大的手笔,这样厉害的功夫,若不是有意为之,谁能相信这仅仅是一家青楼?
只怕还有更可怕的内幕。
颤抖的手指,摸向了内衣里,那黑白分明的纸笺。
黑为底,白为月,她知道,这是前几日易初寒特意叮嘱过她的……
潜月。
所以,殷梦沉、潜月、怡红院,极有可能是一派人,他们今日设计抓了云潇,是否另有所图?
早年易魁为了避免济南王之事祸及自身,便命原本驻扎在上京的璇玑宫人手大半退出上京,短短十几年后,云潇带了璇玑宫人回来,却发现,这里早已经是潜月的天下。
它是上京城里,最大的一派江湖势力,其成员,都是些游兵散将,地痞乞丐,小商贩、流浪者。但这些混迹于社会最底层的人,反而却有扭转乾坤的能力。这些人本身社会地位低下,结会目的多为了遇事相助,免人欺凌。据,这个组织劫富济贫,顺天行道,忠心义气,虽然很让朝廷头痛,但在民间享有不错的声誉。
而潜月的追捕暗杀能力,也已经得到了江湖上的公认。
总而言之,这个组织的力量,与璇玑宫相比,只强不弱。
今天的事,勉勉强强算打个平手……若非殷梦沉湣鸲曰杳缘乃敛唤浔福苣严氤龇ㄗ樱映錾臁�
云潇这里想的心惊,浑然不觉天色已暗,忽然阴云密布,雷电交加,便淅淅沥沥的落下雨来——
只见刮地风狂,满天云障,石走沙飞。撑起疲惫酸软的身躯,她现在连走路都困难,更不要运功。
顷刻之间,她身上单薄的衣衫已经湿透。
很冷,但云潇也暗暗庆幸,这凄冷的春雨,也浇灭了她身上源源不断的火焰。这些恼人的热意,让她又羞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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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
永宁宫里,一片和乐。
忻嫔一改近日的奢华装束,今日做的是素净装扮。月白色累丝嵌宝羽纱缎衣配湖蓝色云天水意图留仙裙,捻金缂丝的腰带束得纤腰盈盈一握,长长的碎珠流苏直垂到膝,随着脚步轻移簌簌做声。特地梳了垂挂髻,除了两朵羊脂玉雕刻的发钗固定了长发,再无任何首饰。脸颊上也无浓妆,只有眉心葳蕤一点红,是用了海棠的花瓣点就。
容舒玄笑吟吟的望着她,道:“爱妃今日倒俏皮。”
着,又一指桌上一道玲珑可爱的菜,问道:“这又是什么菜式?你倒是爱吃鱼。”
忻嫔柔柔一笑,道:“这个是臣妾自己琢磨的法子,叫做‘玲珑牡丹’——是用鱼叶斗成牡丹之状,加用五味入笼蒸之,既熟,置于盎中,其色微红,与初开牡丹无异,食之肥美可口,芳香扑鼻。皇上尝一尝,好不好?”
容舒玄笑道:“很不错。这几道呢?”
忻嫔莞尔,笑道:“皇上的嘴巴吃惯了山珍海味,也吃不出来?这一道,‘和合全鱼汤’,第一味鲫鱼舌,先用白酒浆沃,再用泉水煮为汤,略掺细葱心一撮,作酒后汤品,极为清贵;第二味青鱼尾,选青鱼之大而鲜者,断其尾,淡水煮之,取出劈作细丝,抽去尾骨,和笋菌紫菜为羹,调白莲藕粉作腻而滴以米醋少许,酒后啜之,神思爽然,味回于口,此又羹汤中别具一种风味也。再将些香莲米,磨粉为米团,松子仁入洁白洋糖捣烂为馅,与鱼肉并陈作汤点,或携归二三枚,香气满袖,此为汤点中胜品。”
忻嫔一边,一边解了秋罗衫,露出双腕,滑腻如脂。向檀几剔起银灯,手持绛纱纨扇,向他回眸一笑,道:“瞧,臣妾为了皇上,可花了不少功夫呢。”
容舒玄本来心荡神迷,那经得爱妃一笑,自然更生出无限柔情,道:“这汤叫做和合么?今日朕与爱妃也做一次神仙,如何?”
忻嫔笑道:“皇上好不正经!臣妾有孕在身呢。”不过眼波流转,又是一笑,“只是太医,已四个月了,胎像稳固,也不怕……”
容舒玄会意一笑,便揽过欲拒还休的爱妃来,见她并未坚拒,遂伸手擒住玉指,另用手解去了罗衫之飘带。忻嫔被这般一抚,亦觉身上绵软,一个娇身儿全伏在他身上。
不一时,二人相携入帐,真是香焚兰麝,衾抱鸳鸯。酥胸微露,醉眼俏传,雨意云情,十分恣浓。
v47惊破鸳鸯()
侍奉在门外的曦儿听到声儿,捂嘴偷笑,正要离去,却看到一脸肃然的陵春,一言不发的就想进入忻嫔的内室。
她赶忙将陵春拦住,正色道:“小主正和皇上在里边,惊了驾,你有十个头也不够砍。更何况,今儿是小主的好日子,你别去扫兴。”
陵春抿了抿唇。她当然知道,今天是忻嫔的“好日子”。历来,怀孕的宫妃虽然尊贵,但长达十个月的孕期不能好生侍奉帝王,就恐怕会让别的什么人钻了空子。确认忻嫔有孕的这一两个月来,容舒玄都是歇在别的宫殿里的,近几日,康贵人和王婕妤承受的恩露最多,俨然有新晋宠妃之势,忻嫔这里自然着急,今日好容易把皇上留下了,怎能容人去打搅?
可是,事态紧急,她不敢迟疑。
方才困倦,打了个盹儿,她竟然在梦中看到了上阳郡主。
一身凌乱衣衫,浑身湿透的上阳郡主,踉踉跄跄的走在城郊偏僻的田野,夜色浓重,大雨滂沱,她几次都因为体力不支,险些跌倒在地。
而不远处,有一架停着的马车,车上有一个神色荒僻绝望的男子,正紧紧的攥着一床普普通通的麻布被子,默默泪流。
直觉告诉陵春,上阳郡主有麻烦,很大的麻烦!
可是她深处内宫,怎么能搭救郡主呢?
宫里唯一能够帮助上阳郡主脱困的人,就是忻嫔房间里的那个男子。
她要不要去找皇帝,让他想办法去找到上阳郡主?
可是,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是忻嫔啊……曾经帮过她,让她免受浣衣之苦的忻嫔。陵春至今都记得,当年的忻嫔,给过她怎样的感动。
她五岁丧父,父亲临终前,将她母亲的故事告诉了陵春。小小年纪却颇有主意的她,打定主意要为母亲讨回公道。她被当做孤儿入选宫中做宫女,从最低等的扫洒、浣衣等粗活做起,辗转经历了几个太妃、几个宫室。十四岁的她,得罪了一个有背景的宫女,便被发配到了浣衣房,继续做那没天日的粗活重活。是忻嫔,对她嫣然一笑,让她做了贴身服侍自己的大宫女。而且对她极好,从来重话也没过一句。
她曾发誓要对忻嫔好,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但,上阳郡主,也是对她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一个是对她有恩的人,一个是能帮她雪恨的人……
陵春静静的站在门外,灯火之下,她的眼角有一丝发亮的痕迹。曦儿不屑的瞟了她一眼,恨恨道:“还不快走!没眼色的,想让我禀告了小主,给你板子吃吗?”
她沉沉叹息一声,默默的转身离开。
郡主,不是陵春我不肯帮你……
而是,在我心里,有比你更重要的人。
你身份尊贵,骨骼清奇,天命注定你一定会脱险,所以我不帮你,不会让你就此消沉。只是会让我心里难过一些罢了……
然而,一个男子沉重的声音,却从门里响起。
“何人在那里!”
带着几分喘息不定和几分惊怒的皇帝的声音,让门口的曦儿吓的脸色苍白。
陵春茫然回首,却惊愕的发现,自己正巧走到一处宫灯之侧,灯影重重,将她的影子投射在窗棂,从屋子里看去,只怕就是模糊而可疑的刺身影。
宫中最恨捕风捉影,陵春连忙拉了曦儿的手,打开内室的门,跪地请罪道:“请皇上恕罪,奴婢等正在外室剪灯花,不想惊驾,还望皇上圣明,恕我等之罪!”
闻声,小合子也赶忙从外室奔了进来,哈了腰,向容舒玄道:“皇上别担心,这是忻嫔的贴身宫女。”
此时,那湖色床幔慢慢打开,容舒玄细细看了两个跪地的宫女,道:“既是如此,都下去吧。”
又回首去看忻嫔,笑道:“没事,爱妃不必害怕。”见她云鬓蓬松,泪沾粉颊,黛渗蛾眉,玉颜憔悴。虽然玉损而珠汗,不失花娇而月媚,他看得心动,又将她搂过,忻嫔双颊微红,眉山锁鸀,娇声道:“皇上又取笑臣妾,方才皇上都没有……”
她一言未毕,却听得帐子外“咚”的一声,好像是谁的膝盖跪在了地上。
而陵春颤抖的声音,穿破了薄薄的帷幕:“皇上,求皇上救一救上阳郡主!上阳郡主在城外,下着雨,没有闪避的地方,又受了伤……”
搂住娇羞爱妃的臂膀,僵硬起来。忻嫔心头一跳,不敢置信的从容舒玄怀抱里起身,惊讶的看到,容舒玄眉头深锁,气息凝重,黑眸里,是她看不懂的,幽邃的深潭。
那水,如此之深,如此之凉,如这滂沱夜雨,不见丝毫幽光。欲碰触而不敢用力的,掩埋在岁月中的隐秘,被这夜雨洗刷,终于磨损暗淡,露出了千疮百孔的灰色本质。
她双手死死的攥着被子,看着床榻上方才还与自己**作乐的男子,湣裟吧啡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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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崩一声霹雳,惊起深潭蛟蟒欲飞腾。
不知是雨还是汗水,凌寄风随意抹了一把脸,见到大雨之中,灯影之下,葛桦瑟瑟发抖的守着城门,望着日渐稀少的行人,心里一沉。
“怎么,你这里没有看到云潇?”
葛桦见是师兄,连忙道:“我在这里守了四个时辰了,一个个行人都查了,就是没有看到云宫主!”
凌寄风垂眸心算。他跟着殷梦沉进了城,但城里的道路错综复杂,殷梦沉行动又灵巧诡异,他跟到一半,竟然摸错了路。好容易找到一处绮丽的小院子,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他在里间的床榻上,找到了云潇裙子的一角,水蓝色丝绦的样式,是她裙子的下摆……
会是什么情况,让她把裙角都扯破了?
v48地狱之神()
联想起那恐怖的幻术,让云潇陷入幻境,失去理智,还不是任他宰割?凌寄风又急又怒,几乎恨不得杀了那人才解气。
平日里的云潇,偶尔会聒噪难缠刁蛮无理的让他嫌恶,那时他会恶狠狠的让她走开,但此时此刻她真的不见了,他心头那缕切切实实的恐慌,让他手脚都微微颤抖。
院子里并无一人,但曾有过马车的新印迹。他因此推断,云潇是被用马车送走的。
他一路跟着马车的痕迹,但又遭逢大雨,车辙印都隐没在积水之中,几乎难以寻找。好容易跟到了城门,却被告知没有看到云潇。
他定了定神,问道:“这几个时辰里,走过几辆马车?载了云潇的那一辆,车身宽四尺二分,车轮辐条约有一尺一分,轮子有用过磨损的痕迹,应该是有五六成旧。”他皱眉回忆,又道,“拉车的马是大周最常见的青蹄马,从马蹄印来看,应该在七八岁上下。一路都是慢慢的行驶,估计是用最平常的方式,想把云潇运走!”
葛桦埋首想了想,抬头道:“是有一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