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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郡主请息怒-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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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

    从这些情报里,她网罗到一大批能人志士,将他们安插在潜月当中,进一步壮大潜月的势力。

    标志着“岳记”的商铺,逐渐垄断大河南北的贸易,聪慧伶俐的绮月,何时买进何时卖出,有一套自己独到的经营策略。

    这使得她无声无息的挤掉了代家在商场上的诸多特权。代家实力,相对缩减。

    为了不被敌人察觉,她开始大肆修建“天香花园”,众人都以为她耗费二十万两白银打造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天上人间,但其实,大部分的资金,都流入了“岳记”的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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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88 绝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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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与此同时,是舆论的愈演愈烈。她自编的《云影花音》,极尽侮辱之能事,将她自己描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荒唐放浪奢侈刁蛮女流氓,并专门训练了说书的艺人将这部传奇小说流传出去。

    上阳郡主的名声,彻底的毁了。

    先帝临终前,大病了整整一个月。和大部分内命妇一样,绮月入宫,侍奉病人,殷梦沉担心不过,化装成婢女跟了进去——那时他的幻术,已经炉火纯青——却在那一个静谧的秋夜,发觉一些不能示人的秘密。

    大哭着从永福宫跑出来的容太薇,在与绮月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狠狠的,委屈的,瞪了她一眼。

    绮月望着秋夜中,楠木为柱,赤金为龙的永福宫,神色凄然,那声叹息,轻的几乎叫人听不见。

    “梦沉,你说……太薇为什么要哭?”

    “也许……是因为皇上的病。”

    “那你说……她为什么要恨我呢?”她轻轻开口,仿若呓语。

    他想了想,默默摇头。

    “既然你的幻术已经到达完美的境界,那么不妨帮我,去问一问太薇吧。”

    那一夜,他用幻术控制了太薇的神智,而绮月,则在太薇的内室里,呆了整整半个时辰。

    月落星沉之时,她才慢慢走出来。

    廊前亭亭如盖的桂树,香气幽微动人,而她的脸色——居然是笑着的,可她颤抖着,红唇咬得发白,茫然睁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看他。那素来沉静的眸子此刻幽寂如死灰,带了深夜的凄凉。

    “绮月!你……”

    她没有理他,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天香园,在落星楼上,摆上了大坛大坛的酒。

    若举杯能消愁,她愿千年不醒,南柯一梦也好,羽化归仙也罢。

    只要让她好好的醉一场……

    她怔怔的,径自将酒灌了下去,多年来的彷徨,隐忍,悲恸,无奈,在这一瞬间发泄出来,她不愿意再伪装。

    月色,一波一波的在酒液中荡漾,她眸子里有幽幽的光。

    “绮月……”殷梦沉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别喝了……别喝了……”

    她站起来,扶着落星楼床边的朱栏,婉婉而立,夜风吹动她素衣翩翩,月光缈缈如雾,映得她眼里一片氤氲。

    “告诉我,这是怎么了?太薇对你说了什么?”

    是醉了么?是忘了么?不要问我,不要逼我,我多么想无牵无挂的离开,就像……

    她趴在几丈高的落星楼栏杆之上,夜风拂动她脸颊边的碎发,只要轻轻的一跳,只要手一松……

    她就可以掉落下去,从这座金雕玉砌的高楼上。

    察觉她动作诡异的殷梦沉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

    绮月神色迷离,秋水双瞳也失去了往日的清澈,她喃喃道:“我的来到,就是一个错误……”

    跟随她数年,见多了她傲然蓬勃的模样,从未见过她如此颓唐的殷梦沉心头掠过一丝慌乱:“绮月,别做傻事!”

    他从来不叫她“郡主”,永远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绮月。

    看似不分高低贵贱,却……

    让她无端的生出几分亲切。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么?我出生的时候,是秋天啊……我的父母,在王府的最高处赏月。高阁凌波,绮窗俯水,平台宽广,视野开阔,但见皓月当空,湖天一碧,金风送爽,水月相溶,不知今夕何夕。他们觉得,如此美丽的夜景,需要给他们的女儿做纪念。”

    殷梦沉心里一痛,静静的听着。

    “至于云潇……他们也看到了,秋日里,轻烟缭绕、水波荡漾的美景,觉得那云影飘忽自在,十分的惬意。天光云影徘徊,气象万千震撼……”

    她突然抬头冷冷一笑,月光、湖波、晚灯,一瞬间在她的笑容之中变得暗淡渺远,她眸底澄透,含泪:“但是我没想到,这些……都是一个笑话,可怕的笑话!”

    殷梦沉一愣,扶着那因为醉酒已经摇摇欲坠的少女,讷讷无言。

    一抹妖娆桃色染在那冰肌玉骨之上,平添三分妩媚,动人心魄。顾盼生姿的明眸微微垂下,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她单薄的素衣。

    他忧心的看着醉倒在怀中的女子,突然微微俯身,酒香带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梨花香气,几乎便叫他恍惚沉沦,却终于还是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到底,太薇告诉了她什么?

    六年来相互扶持,他和她之间,几乎没有秘密,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绝望而痛苦?

    起身,看向天香园,借着明亮的月色,依稀可见梨树亭亭玉立,花色淡雅,秋末霜叶鲜艳似染,为园林增添几分秋色。

    翌日,便听闻五公主容太薇,不辞而别,抛下重病在床的父皇,独自前往偏僻的岩居山礼佛。

    醉酒转醒的绮月听到了这个消息,轻蔑一笑:“礼什么佛?是去避世吧?”

    正在此时,却有人来报,说是代皇后传召。

    绮月轻描淡写的挑一挑眉,召过恭敬侍立的丛兰:“既然是皇后传召,丛兰你务必将我细心打扮了呢……”

    “是。”

    茫然不知自己早被上阳郡主查出底细的丛兰,微笑着走上前来。

    霜色对襟福字连纹短襦,湖绿缂丝暗花长裙,为免过于黯淡,腰间系了鹅黄捻金的腰带。最简单的回心髻只插一对六菱平纹素银钗,又别一朵小小的海棠花。因为宿醉有些伤寒,便披了莲青色缂丝如意纹缎子的披风。

    那一袭温和的蓝衣,像是破云而出的一抹晴朗舒适,却不知为何在这秋日中,带了继续忧伤,几许……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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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89 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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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她昨夜的情绪太过奇怪,殷梦沉并不放心,便也化装跟在了她身边。

    入得皇后宫中,果然见宫女静默,太后贴身侍女杨姑姑愁眉紧锁,见得她来,大喜过望:“上阳郡主,听闻五公主乍然离宫,皇后今日神思恍惚,不进汤药,可是急坏了老奴。阖宫之中唯有您能劝上一劝了呀。”

    斗彩缠枝花卉碗中,漆黑的汤药散发了清苦味道。她稳稳接过,郑重道:“姑姑放心。”

    说着,逶迤进得内殿来。殿中燃了安息香,沉寂一如死井。皇后颓然躺于紫檀木鹤鹿长春软榻中,脸色苍白如纸。她将手中汤药放下,轻轻跪坐于太后榻前,为她拿捏起双腿来。

    此刻缓缓按摩起来,果见皇后微微有放松之色。殿内安静,只闻皇后粗重急促的呼吸之声。

    皇后慢慢翻身坐起,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疲惫:“想不到最体贴本宫的居然是……绮月。”

    她腼腆一笑,低声道:“皇后明鉴,绮月心中十分记挂皇后凤体,时刻不敢忘的。只是绮月粗笨大意,侍奉了皇后半日,也不能宽慰皇后,还请皇后惩戒。”

    她沉思一会,才道:“你有这份心已属难得。只是今日不同,只怕你再体贴入微,哀家也不能宽慰。”她慢慢摩挲我的肩膀,哀声道,“你和太薇都是本宫的女儿,如今你好好的坐在这里侍奉,本宫却……被她给气的……唉!本宫生有一子一女,如今老了,却是老无所依。儿子早早的离去,连女儿也不和本宫一条心,难道是本宫年轻时得罪了上天,要使我的儿女夭折离心么?”

    绮月抬起头来,眼神纯净清澈:“皇后切莫伤心难过,皇后对绮月的养育之恩,绮月没齿难忘,绮月立誓留在皇后身边,悉心服侍皇后。绮月自知比不上太薇万一,但自当尽心竭力。”

    皇后沉默一会,竟又掉下泪来:“早年还道你是个鲁莽愚钝的,却不知你还孝顺,近日来也懂事许多,礼仪也周全了。”

    “皇后说笑了,绮月自幼由皇后养育,皇后英明睿智,连宫女都调教的识文断字,机灵无比,绮月怎能不懂事孝顺呢?”她展颜一笑,将药碗端起,可怜兮兮的望向她,“绮月进来时夸下海口,保皇后喝下汤药,如今皇后若还不喝,杨姑姑也要罚绮月了呢。皇后就当可怜绮月,领了您的教训又要受姑姑的责罚,将药喝下吧。”

    皇后虽然看着她微笑,却仍是不肯喝药的样子,她狡黠一笑,将带来的那幅春耕图慢慢铺开。那图上绘的是农家织作情景,一派新绿,清新别致,画幅中更有几个顽皮的牧童嬉戏,活灵活现。皇后果然细细看了,眸子里的光一点一点亮了起来,略略嶙峋的双手也紧紧绞在一起。

    绮月装作不知,指点着画道:“皇后母仪天下,心系万民,若是不保养身子,如何能目睹盛世太平?唯有皇后康健,才是黎民之福,更能保我大周万世繁荣啊。”

    皇后依旧沉默,看向绮月的目光却多了几丝探究。却只听瓷器轻轻脆响,原来皇后竟自端起碗,慢慢搅拌着将药汁饮下。她长长的赤金点翠镶珠护甲磕着碗,竟然给人一丝冰冷刺骨的寒意。

    她将药喝完,看着绮月淡淡道:“绮月啊,你说本宫待你如何?”

    总该有此一问的罢,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在她看来,绮月不过是一粒棋子,可以任她自由摆放。若是用的不得手,便可以毁弃不用,一旦发觉有什么利用价值,哪怕摆到最不堪的环境,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物尽其用。

    便装作天真,柔柔笑道:“皇后养育绮月十几年,绮月心中自然感激无比。若说亲生母亲对女儿,也不能更好的。绮月自幼父母双亡,都是皇后福泽庇佑,才能安然成长的。”

    果不其然,见皇后舒心一笑,伸手抚了抚她发间的簪子:“这件首饰多年未见了,一见便想起你小时候。那时你体弱多病,总爱粘着本宫,一时一刻也不撒手。连皇上来了,你也不肯让他抱一抱。宫女们都说,本宫疼你比疼太薇还多。”

    绮月乖顺一笑,顺势搂住了皇后的腰,道:“是,皇后对绮月的恩情,绮月永世难忘。”

    皇后的身子微微僵硬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只听她慈祥的声音幽幽响起:“绮月,你已经十五岁了,也该考虑出嫁的事情了。”

    将头低低伏在皇后膝上,绮月的笑容冰冷而带了几分妖艳,如同炫丽而危险的罂粟,声音却是无比纯真:“绮月不嫁,绮月要一辈子留在皇后身边孝敬皇后的,哪里都不去,谁都不嫁。”

    皇后轻轻笑道:“傻话,女孩子大了,如何能不出嫁?不过,嫁的近,也是能够时时照应的……本宫想着,让你嫁到宫里,你看如何?”

    绮月微微别过脸去,脸上恰到好处的一抹羞红:“绮月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

    皇后越发放低了声音,几近呢喃:“你是哀家最宠爱的郡主,万事有哀家为你撑腰,为何不敢想?”

    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绮月屏住呼吸,微微向后挪动了一下,方低声道:“姻缘之事但随天定,绮月不能奢求。”

    皇后笑了笑,向她伸手,示意她坐到软榻上去。她乖巧的应了,便听皇后柔声道:“你这孩子,别总是糊里糊涂的。太子舒玄是个不错的男人……你心中如何想的?”

    心底一片苍凉。

    皇后心中究竟把上阳郡主这表侄女当做什么,任意揉捏愚弄?

    绮月讶然:“太子舒玄?”

    皇后的声音,在平静里加了一丝快慰,一丝痛恨,在偌大的宫室里重重回荡:“是的,本宫想让你嫁给下一任皇帝……太子,舒玄!”

    那一刻,殷梦沉确定,他在上官绮月的眸子里,看到了最纯粹而强烈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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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0 罪行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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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郁蒸,时已午后,日光大盛,一处金碧辉煌,富丽异常的宫殿,却是阴凉。

    楠木为柱,赤金为龙,盘绕曲折,夭矫如生,皆空其中,内置沉水香与冰块,烟气与冰皆从口鼻鳞甲喷出,郁成云霞,旋绕殿阶,如置身阴凉香海之中。

    掐紫珐琅鸳鸯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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