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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茶好了。”
葛桦看出了易初寒的担忧,却以为他是在挂念身入深宫的云潇,不由嘿嘿一笑,道:“宫主别担心,倘若宫里真出了什么事,那小内监还能出宫来给云宫主送信么?再说,真要是宫里有大事,宫中会敲钟警戒的。眼下风平浪静的,指不定那两个小弟子是失手放了烟火呢。”
“但愿如此。”易初寒举杯轻轻吹了吹滚烫的茶水,侧颜俊朗非凡,如玉无暇。
茶香萦绕,舒缓了他的心情。
葛桦喜滋滋的看着易宫主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便也快步往外走,想给马儿们添些草料。然而他刚刚步入马厩,就看到一匹熟悉的黑马,他不由停顿了一下,看向而黑马旁边站着的人。这一看,顿时喜出望外。
“凌师兄,你怎么出城了?”
在这里见到葛桦,凌寄风也颇为意外,那凝思的愁意和葛桦眼中的惊喜一接触,便化为了兄长的温和关切。他眉梢一挑,向这个小师弟笑道:“你们此刻应该已经在冀州地界了,怎么会在此停留?”
驿站简陋,不过是薄薄的土墙围成,隔音效果极差。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入正在屋内品茶的易初寒的耳朵。易初寒放下茶杯,缓缓直起身,步出驿站,负手望向略有局促的凌寄风。
“宫主。”凌寄风弯腰行礼,无意间眉头一锁,随即松开。
“寄风,你不是说要留在上京陪水姑娘么?”易初寒微微颔首回礼,招手示意他进来,与自己谈话片刻。
“常留在京城有些烦闷,想要四处游历一番。姐姐也同意我的意思,我就干脆出来了。”寄风拍了拍因为喂马而略有些灰尘的袖子,快步进入屋内,看似漫不经心的环视一周,发现屋内没有旁人,便在易初寒下首落座。
“也好,你是个闲不住的,”易初寒为他倒茶。虽然觉得凌寄风未和自己说一声就出城有些奇怪,但他自是不会怀疑心爱的师弟,“让你在上京留了一年多,也是闷坏你了。”
“大哥尽取笑我,如今我的性子沉稳了许多,怎么会闲不住?”睫毛垂下,小小的阴影覆盖了凌寄风清亮,却略有些惆怅的眼。
易初寒沉吟片刻,方道:“你这一走,又是多久?还记得上次你说要下山游历,居然足足走了两年。云潇天天盼着你回来,结果你回来了,她居然都认不出你了。”
凌寄风愣了一下,才回忆起来,那是他十三岁的时候,刚刚练成了轻花扶叶剑,考察他功课的司空默点头赞许:“不错,轻花扶叶在江湖上排名虽然只有第九,但那是因它看似平平无奇,不为世人所喜。其实此剑飘逸空灵,攻守尽善,你今日练成,在江湖上也算得第一流的剑客了。”
他听了却没有多少欢喜,只是淡淡问:“与天冥掌相比,功力如何?”
司空默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半晌才缓缓道:“你这孩子,何苦执着于此呢?”
第二天,他就下山了,只留了一张字条,说是等他游历够了,就会回来。
“云潇天天盼我回来?”他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问道。
“那是,当年她可是很缠着你,不过你回来的时候晒的很黑,又长高了,她居然都认不出你。”谈起幼年时的趣事,易初寒的眉眼间都含着云淡风清的笑意。
“是么?说不定下次我再回来,她还是认不出我。”凌寄风略有些失落的望向窗外,淡淡笑了笑。
两年,足以让一个髫龄稚女变成一个清纯少女,他回来的时候,她正穿了一袭绿衣,赤着双足在溪边玩水,浓浓的黑发因为玩的疯披散下来,她便一手挽着发,一手去提裙子。那洗的有些发白的布衣的绿因为浸了水,显出一种娇嫩的翠色,映着她白皙玲珑的双足,竟叫人一时不舍得移开目光。
她注意到他的注视,微有些羞赧,却理直气壮的质问他:“你是谁?到璇玑宫做什么?”
他已经从她剔透的脸庞上认出了熟悉的五官,可是她,却将这个凌师兄忘的一干二净。
他无法忽略自己那一阵紧似一阵的揪心的感觉,只好蹙了蹙眉,淡淡道:“没什么,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是啊,对她来说,他永远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吧。论亲密,她有易初寒陪伴,论疼爱,她有师父师叔们关怀,论体贴,她有凝烟白蔻的追随……他凌寄风,算什么呢?他只会在她灼目的光华背后,默默的凝视,想要对她再接近一点,可是她总会毫不在意的,走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若这个人是旁人,他倒释然了,他可以不顾及任何人去争,去抢;但是这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他能赢得云潇,也失去了众人对他的尊重。
那一抹纤秀的少女身影,会慢慢消失在他的生命里的吧。
心头像是被重重的敲了一击,凌寄风勉强回神,正听得易初寒在微微揶揄道:“那时云潇年幼贪玩,师弟也要和她计较么?如今她早已长大,自然晓得你对她的好,不会忘记你的。”
145 插翅难逃()
心头像是被重重的敲了一击,凌寄风勉强回神,正听得易初寒在微微揶揄道:";那时云潇年幼贪玩,师弟也要和她计较么?如今她早已长大,自然晓得你对她的好,不会忘记你的。";
这样的话本是安慰凌寄风,陈述云潇关心他的事实,然而从易初寒口中说来,却带了一点点骄矜的味道。
凌寄风的心头微微的痛起来,却也不知道接口说什么好,只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笑道:";如此我便以茶代酒,恭祝大哥与云潇琴瑟和鸣,下一次再见,说不定我就要给小侄儿准备见面礼了!";
这话说的有些突然,易初寒与云潇只是两情相悦,还未成婚,然而凌寄风的口气带着师兄弟亲密无间的调侃,易初寒也是爽朗一笑,那眸子里闪动着的光芒,是真心喜悦的。
";你既叫我大哥,那我也不得不说一句……你的年纪,也早该成家了!你瞧咱们这一辈,凝烟跟着千谷主走了,云鹤与丛兰也早就定了终身,只有你还孑然一身。";易初寒温和的笑着,长眉往上一挑,";遇到喜欢的姑娘,就去追求,别成天浪荡着,让姑娘也觉得不踏实啊。";
去……追求吗?
他连默默喜欢云潇的权利,都要被剥夺了吗?
凌寄风一愣,心头升腾起无尽的酸苦,直叫他皱起了眉,然而下一瞬,他像小时候一样调皮的双手抱拳,笑道:";长兄如父,寄风受教。";
兄弟二人正是喜笑颜开,却突闻头顶一阵悠扬的钟声传来。这钟声清灵,甚是悦耳,然而一声紧过一声,只到最后几声,竟是急促而慌乱的。
易初寒长身立起,蹙眉道:";这是何故?";
驿站的小二早已跑了过来,笑道:";客官不急,这是宫城戒严的钟声,估计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8咱们已经在京城外十里地了,没事的。";
";宫城戒严?";易初寒脸色一变,声音略略提高了些,身子便摇摇欲坠,他扶住额头,黑眸里有复杂的担忧,";云潇方才入宫,会不会与此有关?";
凌寄风闻言也是一惊,顺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糟糕,今日是姐姐当值,我怕她也有危险!";
易初寒看他一眼,道:";我们走。";
凌寄风点头,却听得身后一声极短极压抑的喘息。
易初寒刚要迈开步子,便觉一阵寒意从胸口腾起,一点点蔓延到四肢。那寒意逐渐转化成了蚀骨的疼痛,他紧紧锁着眉头,脸色苍白如纸。
";糟糕……";他咬着牙,脸色发青,";又……又发病了……";
凌寄风一把扶住易初寒:";大哥,你快别动,你的病最不能大喜大悲,神医交代过的。";半搀半抱的将他轻轻放在床榻,凌寄风的眉宇间有让人安心的稳重,";你放心,我去查看,我必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云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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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的光影转过地面,落在庞大的日冕之上,那一条乌黑的影子,直直指向仪元殿的正门。
上官云潇左手提剑,漠然伫立于日冕之上,凌然姿势沉默而坚定,黑眸沉沉,掠过平整宽广的广场。
往日这里,都站立着无数的禁卫军,这些羽林军们负责皇宫大内的平安,自不敢有任何的疏忽怠慢。
可是今日,她提剑入宫,沿路却没有任何人拦阻。
宫人们,全部不见了前妻,无你不寻欢全文阅读。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宫殿变的如此诡异?究竟她璇玑宫的弟子知道了什么,一连放七朵烟花求救?
上官云潇微一思忖,眉间,已浮现一丝隐痛。
她还记得,数月之前,容舒玄怀疑她假冒皇族之时,曾经如此设计,引她入套,若非她心中无愧,早就死在西苑他的人箭下。
那一天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容舒玄一身浅紫缂丝暗纹团花骑装,黑发如墨,肌肤胜雪,身段颀长,豪气干云。他对她十分温和,欣然笑道:";郡主可算来了……";
然而下一瞬,他的话语就冰冷如刀剑。
";住手,留活口。";
";你冒名顶替上阳郡主,究竟有何企图?";
";你在骗朕,你绝不是上官绮月。";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死?";
……
他隐隐的怒意,使整座树林为之沉寂。上官云潇见惯江湖风雨,却也为这个年轻英俊的九五至尊而心生畏惧。
上一次,是他恨她骗了他,这一次呢?
是他的又一次试探,还是他真的遇到了危险?
素来果决的璇玑宫主,此刻也有些犹豫难决了。
上官云潇黑眸闪动,手里的剑越发紧握。
罢了,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样离去。
璇玑宫主会为了朋友义气,确保容舒玄的安好;济南王之女会为了忠君爱国,守护容舒玄平安。
云潇缓缓扫视这座寂然无声的宫殿。这里她来过无数遍,今日一见,却觉得十分陌生。
殿座内正面,依然架着镶玉嵌花围屏,前列宝座,左右分列宫扇香炉。
她缓缓收回迷茫的目光,菱唇紧抿,沉静的眼中流转过淡淡的坚毅,长剑紧握,一步一步,缓缓步上前来。
偌大的宫殿,竟然安静的如同子夜的墓地,没有人声,没有呼吸,也没有一丝风。
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她的脚步顿了一下。
就这样一下,她听到了兵器簌簌飞来的声音!
云潇凝眉,飞身而起,身形如电,转眼已经几个起落,手中握了一把冰冷的箭,她冷冷望去,竟见一排黑衣兵士,手执长弓瞄准自己,箭头泛绿,显见涂了剧毒。
又是一排兵士从她身后涌现,有条不紊的堵住出口,他们手握长矛,脚步整齐,神色凶狠,似乎只等一个指令,就要上前用长矛刺穿上官云潇的胸口。
不待云潇检视手里的箭,又是两列兵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将云潇的左右出路牢牢堵住。
这样一来,上官云潇被死死笼在广场中央,前有弓箭,后有长矛,两旁是虎视眈眈的刀客。
所谓插翅难逃,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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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天下福祚()
";你说,她会不会发觉这是个圈套,继而离开呢?";
略带戏谑的清冷声音,轻轻在偌大的大殿中回响。8话音的主人一身黑袍,有显而易见的桀骜与冷漠。
他身边静静坐着一位静逸翩然的仕女,举手投足,优雅出尘。
";她一定会发现这是个圈套,小姑娘精着呢……";水清浅柔柔回答,娇媚含笑,自有一番风流,";一来,她也许会以为这是皇帝陛下给她设置的圈套,心生愤怒,拂袖而去;二来么,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她肯定也知道硬闯进来,自己非死即伤。大哥别担心,咱们的计划不会有误的。";
殷梦沉漫不经心点了点头,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眉间突然浮现的一丝担忧。他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们原本的计划没有考虑到她……";
水清浅抬眸望他一眼,一丝触摸不到的哀愁转瞬即逝:";是啊,本来咱们的时间掐算的正好!等她出城再行动,等她想回来时城门紧闭,她也无计可施……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恰好赶上了最关键的时候。";
";那我们只能盼望门口的那五百人,能抵挡住这位璇玑宫主了。";殷梦沉按下心头起伏的情绪,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