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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韶上下打量着岑文本,之后,他又看看了拖着病体,在寒风中苦撑的封德彝,眼睛里露出了一丝了然。他拍了拍岑文本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昨天你一份奏折将高士廉和长孙无忌的谋划给搅黄了,你不错,很不错。我和封相是数十年的交情了,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找我,我会帮你的。”
岑文本再次向东平王李韶躬身行礼,表示感谢。
封德彝高兴的说道:“文本,我和东平王是老交情了。有事,你就去找他。有东平王帮衬,整个帝都长安,你都可以畅行无阻的。”
看到府门外的这一幕,所有官员们都羡慕不已。他们没有想到封德彝竟然如此赏识岑文本,提拔岑文本,竟然专门办了一个寿宴,拖着病体在府门外,向众人推荐岑文本。
众人都想到了岑文本的那本奏折。那份奏折不但将高士廉、长孙无忌的事情给搅黄了,而且让奏折的请奏者岑文本走入了所有大唐高官的心中,让大唐朝廷,包括当今皇帝、各位宰辅都牢牢的记住了岑文本这个名字,那份奏折更替封德彝封大人报了长孙无忌打压之仇,获得了侍中、南方士族主事封德彝封大人的赏识和极力推荐。
那本奏折,真是改变了太多太多,让岑文本受益匪浅,更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岑文本这位厉害的人物。
客人到齐,封德彝回到了大厅,坐回了主位之上。岑文本依然紧紧的跟随在封德彝身后,而做为南方世族第二把手的萧禹则面色淡定的站在岑文本身后。
这一情况,让所有官员们都是一惊。
官场是十分讲究规矩的地方。你该在哪里站,就应该在哪里站,是丝毫不能出错的,不然肯定会引起整个官场群起而攻之,让你在整个官场待不下去的。可是今天岑文本竟然站到了南方世族第二把手萧禹的前面,岑文本精明着呢,他可不会犯这样的失误,而萧禹也面色淡定,似乎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么,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岑文本的地位比南方士族第二把手的萧禹地位高,而比萧禹地位高的地位,那就只能是南方世族的下一任主事,封德彝的继任者。
所有官员默然不语,都在消化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
看到众人的表现,封德彝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知道他要的效果达到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岑文本就是自己的继任者,南方世族的下一任继任者。
第一百七十九章 晋阳留守()
封德彝端起了酒杯向众人说道:“感谢各位,感谢各位前来能够参加老夫的七十寿辰。老夫今年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七十了,老了,不中用了。人到七十古来稀啊,难得众位还来捧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场。前些日子,我已经向陛下递交了致仕的折子,不久就要退下来了,颐养天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以后这大唐是你们的,当然还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
说着,他把手指向了岑文本。
众人们顿时明白了,岑文本确实是南方世族的下一任主事了,以后南方世族是这个年轻人说了算的。这是封德彝在众人面前的一次表态,他年纪大了,要退下来了,而接替他的就是岑文本这个年轻人。
封德彝致辞结束,不久,鼓乐齐鸣,觥(gong)筹交错,酒香四溢,寿宴正式开始。
封德彝笑容满面,挨桌敬酒,岑文本紧随其后,捧着酒盏。每一桌,每一位大人物,封德彝都向他们介绍、推荐岑文本,大人物们也纷纷表示会极力照付。从午时一直吃到了申时,两个时辰过去了,客人们都已带了几分醉意,没有了之前的约束。猜拳行令的,呛五喝六的,捏耳灌酒的,赖着不吃的,形形色色,简直闹翻了天。
与封德彝府邸的热闹非凡不同,太极宫门外却异常的冷清。由于已是深秋,树上的落叶时不时的落下,更显几分凄凉,太极宫外负责打扫的宫人的太监,都低着头,打扫着落叶,不敢发出一丝其他的声响。
高士廉和长孙无忌静静的跪在太极宫们外已经一天一夜了,神色疲惫,面露倦容,可是他们依然倔强的坚挺的跪的笔直,丝毫不敢懈怠。
太极宫内,大唐皇帝李世民向贴身太监王富贵问道:“高士廉、长孙无忌他们还在宫门外跪着?”
王富贵连忙回答道:“跪的笔直呢。陛下,我看高大人和长孙大人是真心向陛下认错的呢。”
大唐皇帝李世民说道:“嗯,我也知道高士廉、长孙无忌他们也是无心之失,可是自朕取得玄武门之变胜利之后,他们这些最早跟随着朕的臣子们,就太骄横一些儿了,自持有功,就胡作非为。朕都是知道的,可都一直纵容着他们的。尤其是长孙无忌,之前肆无忌惮的借张亮的手,灭了左仆射裴寂的满门,现在又把侍中、南方世族主事封德彝气得吐血生病,未免也太张扬跋扈一些儿了。这次让他们跪了一天一夜,就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别太张狂了。但是他们毕竟是朕的旧部啊,辅佐着朕登上皇位的。你去告诉他们吧,让他们回去吧,朕不怪他们了。告诉高士廉,他想做尚书令是没希望了,他还继续做他的吏部尚书吧。”
王富贵躬身应诺,起身离开。刚走出两步,他突然扭转了头,对大唐皇帝李世民说道:“陛下,今日是侍中封德彝封大人的七十大寿,陛下您看,要不要祝贺一下。”
李世民诧异道:“封德彝的七十大寿?在今天吗?封德彝可是一直支持于朕的,如今又被长孙无忌气着了,朕不能不有所表示,有所安慰。”
说着,李世民铺好了一张纸,拿出了笔墨,挥笔写下了“亮辅良弼”四个大字。亮辅良弼,亮指的乃是辅佐汉昭烈帝刘备的一代名相诸葛亮,诸葛孔明;良则指的是辅佐汉高祖刘邦的著名谋臣张良,张子房。亮辅良弼,则指封德彝像张良、诸葛亮一样,既有才干,又忠心耿耿的辅佐,帮助自己,是自己的好帮手,好臣子。
写好之后,李世民反复打量着这几个字,觉得十分满意。王富贵则站在李世民的身后,说道:“陛下的字,真是越来越好了。奴婢猜想封德彝封相看到了这幅字,一定会命人小心的装裱起来,挂在大厅正中,尽显荣耀,留给子孙后代的。陛下,奴婢听说啊,今日在封相的寿宴上,发生了一件大事,也是一件趣事:听闻啊,封德彝封相出人意料的极力推荐了岑文本岑大人,并当众表态岑文本岑大人是南方世族的下一任主事,在位置上,秘书监萧禹萧大人都甘心位于岑文本岑大人之下呢。”
听到王富贵所说,李世民顿时一愣,喃喃自语道:“岑文本?南方世族下一任主事?”
他不由得想起了尚在太极宫宫门外跪着的高士廉和长孙无忌,又暗暗思量道:“长孙无忌,关陇贵族新一任主事。”
李世民陷入了沉思。良久后,他又拿起了笔,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之后拿起那张纸对王富贵说道:“之前的话,不要对高士廉、长孙无忌说了。去,把这张诏令上内容,读给高士廉、长孙无忌听。”
之后又将自己先前写好的贺词,交给王富贵道:“给高士廉、长孙无忌读过后,将这份贺词赐予封德彝封相。”
王富贵接过之后,转身离开太极宫。
太极宫门外,王富贵扯着他那公鸭嗓,高声诵读道:“吏部尚书高士廉,目无天子,企图染指皇权,肆意妄为,已不适合在京中供职,免去其正三品吏部尚书之职,贬其前往晋阳龙兴之地,为从三品太原留守。限期离京,不得逗留。”
听到诏令,高士廉恍如被人从背后打了一记闷棍,一下子就昏厥了过去。而长孙无忌知道自己舅舅的仕途完了,尚书令是不用再考虑了,吏部尚书就是他舅舅这辈子最高的官职了。目无天子,企图染指皇权,这一条,就彻底将高士廉打入了地狱,且永世不得翻身。企图染指皇权,那可就是有不臣之心,试图谋逆啊,那可是天大的罪过,任何的帝王都不会再重用这样一个人的啊。长孙无忌感觉很诧异,他想不明白,一向重情重义的大唐皇帝李世民这一次怎么这样决绝,这样不留情面,下了如此的重手。
太极宫内,大唐皇帝李世民抚摸着李玄举荐岑文本被重新粘好的奏折,感概道:“岑文本?南方世族下一任的主事?永安王为我大唐举荐了一位大才啊,一位宰辅之才啊。明日,我就让秘书监萧禹将这份奏折存入秘书省馆藏,以便让后人看看,永安王为我大唐荐才之心啊。”
第一百八十章 帝王心思()
封德彝的寿宴,王富贵送上了大唐皇帝李世民亲手书写的“亮辅良弼”的墨宝。封德彝连忙让人装裱起来,悬挂在大厅正中,墨光闪闪,令所有人都羡慕不已。仅仅“亮辅良弼”四个字,就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大唐皇帝李世民对封德彝的信任和赏识,封德彝是简在帝心,圣眷优渥啊。
封德彝的书房,封德彝和萧禹相对而坐。
萧禹对封德彝说道:“封相,当今天子对您可是真的不错啊。咱们暗中做的那些事情,可是对不起他的。如今,咱们要不要收手啊。”
封德彝缓缓的说道:“他李世民对我确实信任,对我也是不错。可是那个人对我和我们南方世族的恩情,却是恩重如山,恩深似海啊。是他大力扶持了我南方世族,让我们南方世族在短短数十年间就成为了天下三大政治势力之一啊,能够左右天下局势。我们也都是誓死效忠于那个人的。李世民对我们不错,如今我们扶持的新君也是他李世民的儿子啊,民心已归李唐,我们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想着去推翻他李唐的统治啊,只是扶持他的儿子做天子,延续那个人的血统和光辉罢了,现在谈何收手啊?”
萧禹又问道:“文本为我南方世族下一任主事。大人,我们要不要把我们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呢?”
封德彝回答道:“他是下一任主事,我们的使命,我们的谋划我都会告诉他的,但是之前关于玄武门暗中支持海陵王元吉的谋划,我们不必告诉他了。他不知道好啊,也免的受了牵连。”
正在这时,岑文本敲门走进了封德彝的书房,略显兴奋的说道:“封大人,萧大人,吏部尚书高士廉被陛下以目无天子,企图染指皇权,肆意妄为撵出帝都长安了,贬为从三品太原留守,撵到晋阳老家去了。”
封德彝听后哈哈大笑,萧禹则在高兴的同时却想不明白封德彝的一场寿宴,怎么会如此作用,将大唐堂堂正三品的吏部尚书高士廉,一下子就撵出了帝都长安,撵到了晋阳了呢?
高士廉从正三品吏部尚书降到了从三品太原留守,看似只降了半级,但是他的罪名可是企图染指皇权啊,这可是天大的罪过啊,这可一下子就将高士廉彻底搞垮了呀。如今谁都知道帝都好,陛下的身边好,机会多,所有人,即使给他官升一级,他都不愿意离开帝都,离开陛下身边啊。在陛下身边,只要做出一丁点儿的成绩,陛下那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在帝都之外,一年能见上陛下几回啊,多少官员十几年都不一定见过陛下一次,如此,陛下怎么会想起他呢,慢慢就淡忘了呀。高士廉被撵出了帝都长安,以后恐怕也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吧。只是不知道封相和岑文本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之前怎么就那么肯定办一场寿宴,就肯定能将高士廉撵出帝都长安的。
高士廉的府邸,高士廉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异常落寞的离开了帝都长安城。长安城门外,只有长孙无忌一个人带着自己的管家为他送行,显得异常的凄凉。
送走了自己的舅舅高士廉,长孙无忌面色阴沉的向管家问道:“今日长安城中,可有什么大事,或者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
管家挠了挠头,使劲的回想着:“没有啊,没有什么大事,奇怪的事情发生啊。”接着,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对了,今日是封德彝封大人的七十大寿,百官们都参加了。”
长孙无忌面露狐疑的问道:“仅仅只有个宴会吗?一个宴会而已嘛,怎么会让陛下雷霆大怒,将我的舅舅撵出帝都长安,撵到晋阳去了呢?”
管家继续说道:“宴会上,封德彝多次表态要立岑文本为南方世族下一任主事,就连秘书监萧禹萧大人都站在了岑文本的背后。”
长孙无忌思量道:“岑文本?南方世族下一任主事?”
长孙无忌缓缓的踱步,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他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他纷纷不平的说道:“封德彝,岑文本,果然是你们搞的鬼。我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