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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天子门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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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瓶儿没好气地瞥了周子文一眼,回到沈耘身上,却妙目涟涟。

    “既然老先生赏识,沈耘自是受宠若惊。不知老先生想要什么字句,不妨告知,也好过小子暗自猜度,平白枉了老先生好意。”

    哪知老管家此时却摇摇头,对沈耘说道:“我家主人曾说过,书家落笔,心无挂碍时最为流畅自然。若小老儿硬要为沈公子加上桎梏,反倒落了俗套。”

    竟是要沈耘随心所欲。

    这下子反倒是沈耘有些作难了。

    想来想去,周子文都以为沈耘这是滥竽充数被识破的时候,沈耘终于提笔。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李白的诗句用在这里,沈耘颇有表明心迹的意思。虽失了几分青莲居士的豪迈洒脱,却多了几分沈耘的坚韧不折。

    “好,好字,好志气。”老人连叫三声好字,为沈耘鼓掌喝彩。拦住沈耘的谦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促催道:“沈公子莫要忘了落款,可惜来时匆忙,忘了请公子带一方闲章,这大好的墨宝便平白缺了几分意思。”

    “公子不妨留下住处,过些时日,我亲自上门拜访,正好将这一方空白补全。”

    老人家格外的客气,让沈耘一阵不适,苦笑几声,这才说道:“老先生莫要白用功,小子声名不显,哪里来闲章。不若过些时日,托人琢磨一方,再来补全也便是了。”

    老管家闻言,点点头,却是亲自带着沈耘与吕芳几人来到账房,将那二两银子交到沈耘手里,才再度嘱托道:“沈公子莫要忘了,下次来时,定要带上闲章。”

    跨出大门,略作客套拜别了吕芳与陈琦,与那周子文对视两眼,带着兴高采烈的银瓶儿,沈耘阔步往城外走去。

    早些出城,也能早些回到家中。

    遇到这样的大喜事,合该与爹娘好生分享一番。

    沿路买了一斗粮食扛在肩头,又裁了几尺麻布,回去正好给爹娘做一身衣裳。将纸墨和布匹塞到银瓶儿手里,又塞给她几个油炸糖粿子,小丫头眼睛又笑的合拢起来。

    牛鞍堡说远不远,也有十五里地。

    平素来往,一个时辰也就差不多到家。如今二人手里都带着东西,尤其是沈耘,身上背着一斗粮食,走一段路程便要歇息一番,速度自然慢了许多。

    太阳堪堪到西山头,总算是看到了牛鞍堡模糊的影子。

    村里的羊倌似是赶回了长秋膘的羊群,一阵阵绵羊的叫唤,又惹起不知谁家守家犬的狂吠。更兼鸡鸣声忽然响起,随那袅袅炊烟一并涌入沈耘的脑海。

    人都说近乡情怯,此时沈耘内心,正是这般复杂的情绪。

    虽说经过半天的磨合,对于银瓶儿早已当作自己的亲人。可牛鞍堡中,乃是亲身的爹娘,在沈耘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存在于记忆中。

    他到底该如何面对,这是个问题。

    在村口踟躇不前,即便银瓶儿依旧满怀欣喜,也看出了他的犹豫。

    “阿舅,你可是因为落榜,害怕姥姥和阿翁失望?”

    强作善解人意,终究还是未曾猜中沈耘的心事。但因为沈耘默不作声,小丫头只以为自己猜中了,便再度开口安慰道:“不妨的,姥姥在你出门后就悄悄跟我说过,考不中也无妨,只要阿舅有心,三年后再考便是了。”

    见沈耘依旧不作声,小丫头只能无助地说道:“反正再怎么说,今日也是要回家的。逃也逃不掉。”

    一句话瞬间将沈耘惊醒。

    是啊,这件事情,到底是逃不掉的,还不如就这样,如同慢慢接受银瓶儿一般,接受这一双父母。

    内心终于做好了决定,回过神来,银瓶儿正一手抱着东西,踮起脚尖在自己眼前晃动那虽然瘦小但满是茧子的右手。

    没好气地在手背上轻轻拍一下,得到的却是小丫头惊喜的声音:“阿舅,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是迷怔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赶紧回家吧。想来爹娘已经等很久了。”

    沈耘无奈地摇摇头,往肩上送了送下垂的米袋,照着记忆,往那个破败的院落走去。

    天色早已昏暗,村里人都回家吃完饭了,走了好远的路,居然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脚步终于停在了一处缺了好几处土块的院墙前。

    委实家中贫苦,竟是连个门扇都没有。一来也没什么东西值得贼惦记,另一个也是没有那么多木头,奢靡地造两扇门板。

    银瓶儿一溜烟冲进院落,冲着那三件土坯房叫道:“姥姥,外翁,银瓶儿回来啦。”

    脚下却是不停,直接冲进黑漆漆的屋子里。

    而后,屋中便传来一个让沈耘灵魂都有些悸动的声音。

    “傻丫头,再过几年都要出嫁的人了,还是这般疯疯癫癫。若是教你爹爹看见,少不得又要翻几个白眼。”

    这正是此处沈耘的母亲,记忆中那个身体病弱,却依旧操劳持家的女人的声音。

    沈耘想转身就走,可到底还是想到了冥冥中自己答应那个逝去的灵魂,要照顾他的父母亲人。

    耳边也萦绕着银瓶儿方才的话语——终究,还是逃避不掉的。

    缓缓迈着步子踏进院落。

    屋里那个女人此时已然牵着银瓶儿的手,缓缓走出屋来。昏暗的光线里,那影影绰绰的身形,算不上有多高大。枯黄的面孔上几道皱纹尤为显眼。

    更兼挽起的长发黑白间杂,与沈耘接收到的记忆,严丝合缝。

    见沈耘还是有些犹豫的样子,温和却有些微弱的声音,有如一道暖流,从沈耘的耳中,流入心中。

    “傻孩子,科考不中,来年再考便是了,何须作这小女儿姿态。快进来,阿娘做了些烩面,就等着你来,才开始下锅呢。”

    沈耘的鼻子忽然间一酸。

    无论何时何地,家,永远都是那个游子思念的故乡。而母亲,永远都是不管你得意还是落魄,都会在你回来的时候,做上一碗热汤面的人。

    在这种亲情面前,沈耘唯有,用强压着感动的声音,低低唤一声:“阿娘,我回来了。”

第七章 痴父病母败落家() 
“阿舅羞羞,这么大人,还要淌眼泪。”

    银瓶儿一句条调侃的话,倒是让气氛为之一轻。

    沈母笑了笑,看着依旧有些出神的沈耘,轻咳几声说道:“好了,孩子,赶紧进来吧。”

    心中的隔阂少了几分,沈耘点点头,被银瓶儿轻轻推搡着,随沈母的脚步走进那昏暗的屋子。稍稍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看清楚屋内的陈设。

    依旧是一间上房分成三个小屋子,格局与沈夕家一般。只是正中只摆着一张上了岁数的桌子,两条长凳倒容得下一家几口日常使用。

    除此之外,也唯有墙上几张满是文字的纸,可以当作这一间屋子最好的装饰。

    桌上此刻正摆着四双碗筷。

    还有一个小碟子,被干荷叶盖住,也不知里头盛了什么。

    让沈耘将米袋背进右侧的屋子里,正是他俗常睡觉读书的地方。

    依旧是一方土炕,刚好够两个沈耘的身形睡倒。炕边一个大陶瓮,沈母取开上边严严实实盖着的盖子,扭头朝沈耘说道:“来,把米都倒进来。省些吃,就熬到秋收后了。”

    指挥着沈耘将米袋放在炕头,布袋儿缓缓倾斜,沈母注视着那徐徐自袋口淌出的如脂的米粒,生怕有一粒儿掉到瓮外。

    不得不感叹这造瓮匠人的精巧,一个空瓮,刚好容得下一斗米。袋子倒尽,米粒儿自瓮中冒出尖来,很快就被沈母小心翼翼地按下去。

    临了,自沈耘手中接过布袋,顺着底抖了抖,见再无米粒残留,这才收起布袋。

    走到正堂里,银瓶儿已经将手头的东西放在沈母那个屋里。此时正兴高采烈的呼唤沈母:“姥姥你快过来看,阿舅给你的买的布,着实好看哩。”

    沈母面上并未出现喜色,只是一个劲地皱眉头。

    摸了摸布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却回头朝沈耘数落道:“你小叔借出钱来,想必家里现在还闹腾着。你怎的如此不懂事,还将钱买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沈耘看了看,沈母衣服上已经有好几块补丁。

    之所以说可有可无,只是衣服破了还可以找布头缝补,但借来的钱财本就是为买粮食,哪怕多了,剩下到时候还也能轻松不少。

    “若非你爹爹依旧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出去山里打柴到现在尚未回还,他要知道了,岂不拿放羊鞭子抽你。”

    沈耘的脑海中已经出现前身被自己那个执拗又痴呆的爹爹抽打的情形,只是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一点不习惯。

    银瓶儿听得姥姥话头不对,见沈耘受了责骂,顿时急了,连忙说起今日在县城中的遭遇。

    说起寻找沈耘时,面上是惊慌的。说道在沈夕家中的遭遇,更是一脸气愤。唯有那富豪宅院中,沈耘挥毫泼墨,一举得了人家二两银子,脸上这才满是喜悦。

    临了,才笑眯眯地总结道:“莫要说这些粮食和布匹,阿舅怀里此时还有一两多银子呢。”

    沈母的视线回到沈耘身上。

    目光中的质询催促着沈耘,将怀里那个小小的布包拿出来。放在手上,仔细摊开,赫然是一两七钱银子,作小小的一块,在昏暗中静静散着辉光。

    又有数十个铜钱散在银块周围,让小布包多了几分沉甸甸的重量。

    沈母的眼角有些湿润。

    “我儿读书十载,终于有这一天,虽未得了功名,却能凭自己的本事补贴家用。”

    沈耘笑了笑,将布包叠好,拉起沈母的手,轻轻放在手心里。

    “阿娘尽管放心便是了,此来还找了个抄书的活计,若是能被人家看上,往后只怕每年都会有些差使。”

    一脸的欣慰中,沈母将那布包重新摊开。把那几十文散落的铜钱一枚枚拾在手里,递给沈耘:

    “这些钱你随身带着,到底是男儿,手里头有几个钱,终究能派上用场。娘也知道你的性子,不是个乱花钱的,但该花的时候,也不要舍不得。”

    沈耘倒是也没有推辞。

    反正交到沈母手里的一两七钱银子,足够一家将秋收的赋税缴纳了。那么来年自家的粮食足够吃上整整一年,爹娘也就不用再为瓮中无米发愁了。

    至于自己手里这几十文钱,平日里花销也就够了。

    仔细地将布包放在自己怀里,把沈耘拉到坑边坐下,怀里抱着银瓶儿,沈母这才问道:“你小叔家,终究是没有借出钱来?”

    提起沈夕家的事情,银瓶儿依旧一脸的不忿:“那个小姥姥一听借钱,脸都变了,一味在她屋里嚷。阿舅这种好脾性的都忍不住,硬是二话不说出了门。”

    小丫头到底不愿忍气吞声,犹自叫嚷着。

    沈母的眉头紧皱,拍了拍银瓶儿,让她闭上了嘴巴,这才吩咐两人:“这件事情,你们只当没发生过,”看着银瓶儿还有些不甘愿,声音严肃地告诫小丫头:“若是我听到你在外翁前提这个,看我撕不烂你的嘴。”

    到底是长辈的威严将小丫头吓怕了,缩缩脑袋,见沈耘也没有替她说话的意思,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银瓶儿记住了。”

    沈母面色稍霁:“且先稍等等,你爹爹回来,咱们便开饭。”

    蓦地又叹道:“这个死老汉,家里柴都堆成了山,还整天去砍柴,也不知这些要烧几年。那些邻舍们都有些抱怨了,说了他也不听。”

    沈耘自脑海中得到的记忆,沈山前几年忽然昏倒,待醒转后便一直说不出话来。只是脑子变得越发一根筋起来,认定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但凡旁人稍不顺遂他的心意,便吱吱呀呀连连叫喊。在沈耘这里,更是拿着鞭子狠抽。

    显然,这是脑梗导致部分脑细胞坏死了。

    沈耘不禁有些哀悼前身那个书呆子,一个劲傻乎乎地挨打,也不知道躲闪一下。如果是自己,那绝对要撒丫子就跑的。

    同时也有些惊叹沈山的生命力,脑梗能够活下来本就侥幸,还能在没有药物辅助的情况下活上好几年,这个家庭委实很强大。

    三人在卧房中闲聊了很久,等到月光都照进屋子,才听到院子中窸窣的声音。

    银瓶儿依旧的跳脱,挣开了沈母的怀抱,一溜烟跑到院中。方才走到正堂的沈耘便听到那近乎撒娇的叫声:“外翁你回来了,银瓶儿已经等你很久了。”

    一觉踏进院子,月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背着一捆沈耘都环抱不住的柴禾,很是疲惫地走到柴垛前。

    脚底下加快了几分,沈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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