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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了,不再是马氏家仆。在军中,一切当以我为主,你将雪儿带入军中是为何意?”
李平拱手不敢言声,马雪儿在身下拉拉何白,一脸的哀求状。何白气愤稍消,说道:“再有下次,你们二人一并处罚,雪儿你若胡来,将加倍处罚。听清楚没有?”
李平拱手拜道:“是姑爷。小人记住了。”
何白眼睛又是一瞪,骂道:“谁是你姑爷?叫都尉大人。”
“是都尉大人,属下记住了。”
此时,军医拱手说道:“回禀都尉大人,雪夫人只是受了些风寒,身子颇为沉重。所幸雪夫人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十分强健,只需服用汤药数日,便可痊愈了。”
何白这才松了口气,先命人斩下两根树枝,用绳索绑成担架,又铺了两张毡毯,这才将马雪儿放置其上,命两名强健的士卒抬着。在经过此事后,全军士卒安全的攀过了悬崖,大军准备开始下山了。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幸好满山都有积雪,虽不太厚,但也可边走边往下划,在黑夜降临之前,全军将士总算是下得山来,藏身于雪林之中。
何白望见山下不远处有星火点点,叫来担任李平所部佐军侯的侯成说道:“汝领百人前往彼处哨探一二,看是平常百姓的村庄,还是黑山贼所部的屯营。”
侯成低低的应命之后,便领人前去了。不到半个时辰,侯成就派人返回禀告道:“报……都尉大人,那是黑山贼所部的一处军屯,只有一队五十人,负责看守一处屯粮点。听闻是黑山贼惧怕官兵征剿,会随时退入山中筑坞据守,而有意在山脚屯扎的。在小人返回时,侯佐军侯正准备乘其不备,将之歼灭。”
何白忙令成齐领兵前往一起合围黑山贼,勿使有人走脱报信。等何白与李平领兵到后,战斗已经全部结束了。五十名贼人在死伤十数人后,便全部跪地求饶。这只是一队辎重兵,多是四十岁以上的半老壮丁看守,所以战斗力不强。
“主公。”成齐喜滋滋的奔来禀道:“此处屯营共有粮食三千石,今夜可以饱食一顿了。”
何白点点头道:“你先下去让人安排晚餐一事,另将此队贼人的头目领来,我有话要问。”
不多久,就有一名年近五旬的老贼被领来了,何白上下打量了老贼一眼,问道:“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老贼将头一转,冷哼道:“既然落入官贼手里,但求速死。”
何白笑道:“哦?那你又为何投降?”
老贼冷哼道:“贼众我寡,我若不降,那大伙将全被你等官贼所屠戮了。我若投降,大伙也许尚有一条命在。”
“你倒是好心,也很有义气。”何白不由连连称赞道:“你大可放心,你等投降之人,我一个不杀,在不久后,我还会全部放了你等。只是,我现在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还请你如实的回答。”
老贼满脸复杂的看了何白一眼,说道:“郭渠帅之事,小人只是一介小小的头目,重要的可一点也不知晓。”
何白笑道:“你放心,不问你重要的,只是问你些简单的,郭大贤所部人马大都驻屯在何处,郭大贤本人又驻屯在何处?你是此粮屯的看守头目,常有人前来送粮,又或前来运粮,你应该会知晓一些的。”
老贼迟疑了一阵,这才说道:“我部人马精锐皆驻于城中,其他大都驻扎在与行南唐交界的数个村落之中,郭渠帅自然在都乡城中。”
这情报倒于罗培所察知的差不多,都乡城与行南唐城每城有一千人的披甲精卒。其他青壮多聚在两县交界驻扎,有左右应援之意。
“郭大贤有千余骑骑卒,是否也在都乡?”
“郭渠帅不信他人,那千余骑骑卒自然是其所亲领的,也驻在都乡城中。”
何白又问了老贼一些问题之后,特别是前往都乡城这一路的具体情况。在一一了解之后,这才命人将之带下去。何白与李平说道:“我等此番冒雪行军了半月之久,总算没有白费功夫,郭大贤部对于我部一无所知。今夜与明日白天休息,明日申时做饭,酉时出发,务必于明夜攻进都乡城。”
第二日下午五点半,天刚刚有转黑的迹象,何白就领兵出发了。那三十多名贼人,自然是每人割了一刀。让他们行走不便,无法前去报信。
在何白行至一半路程时,闭目养神的老贼顿时一跃而起,瘸着一条脚叫道:“快,快,快去点燃粮草,烧起漫天大火,好叫郭渠帅知晓我部有变,早早的做好准备,以防敌袭。”
有人迟疑道:“可是官军才刚刚饶恕了我等?”
老贼不屑的骂道:“我辈以黑山之名叛乱是为何故?虽然与朝庭讲和了,那也只是想独自于一隅,至后不受朝庭的管辖和欺压罢了。如今有官贼翻山越岭而来,明摆着是想重起战端,剿灭我等黑山军。我等区区的不杀之恩,怎能比得过黑山军数十万人的安危重要。快,快去。”
在老贼连驱带赶的叫骂下,众贼终于点燃了全部的粮草,三千石的粮草全部点燃,焦香之气扑面而来,直叫众贼流涎不止。有贼人叹息道:“三千石的粮草,足够我等吃到死了,就这般烧掉,太可惜了……”
正在行军的何白,突然感到身后红光大起,不由与全军将士转头而视。只见来时的方向已燃起了雄雄的大火,烧得半边天空都发白了。何白思到一事,不禁面色发白,暗自叫糟。
侯成惊道:“都尉大人,不好,那群贼人不念大人的饶命之恩,竟然放火示警郭贼了。”
成齐大怒,叫道:“属下这就派人回去,将他们全部斩尽杀绝了。”
看着一队人马朝回头奔去,何白不由在心中暗叹,战争之事,容不得半点的妇人之仁,自已还是太过心善了啊。纵然要发善心,那也要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方可。不然,纯粹是害人害已。何白暗暗的发誓,日后定然不再做此等妇人之仁的事了。
李平与成齐眉头紧皱,问道:“主公,如今我部将要如何去做?是进还是退?”
此番出战,何白是本着奇袭的念头,想要以短兵相接的方式,在巷战中击破黑山贼,并没有携带长矛长枪等制式长兵器,只有腰间环刀、匕首这等短兵器。所幸还有人手一张的强弓,火力不弱,暂时还用不着退兵。
何白沉声道:“贼人虽然以燃烧粮草来通报消息,但是身在都乡城的郭大贤不一定会知晓其具体的情况。他最多只是以为麾下因为大意而失火罢了,可能会派出一支骑卒前往彼处探察消息,处理此事。却绝不会大举出动,又或全军备战的。因此,我军当继续前进。”
第75章 仍有机会()
身处于都乡城中的郭大贤闻报西面有大火燃烧时,顿时勃然大怒,喝问道:“是何人毁烧我部的屯粮?是意外?还是城北的邱氏与尹氏两家人?”
原来,郭大贤虽然攻取了都乡城,逐走了县长与县尉。但是都乡县中还是有不少的大族土豪筑坞相抗,一直未能屈服下来,时常的跳出寻找郭大贤部的麻烦。
原本郭大贤嫌那些坞堡小而坚固,堡内财货又不多,所以没有下大气力去攻打。只要他们不惹事,便由着他们存在。此次,郭大贤也怀疑是不是他们在暗中的搞鬼,不禁心下愤恨难平。决意待开春之后,便彻底的消灭这些人。
有人上前禀道:“渠帅此时不是追究之时,我部于房山一线屯了足足有三万石的粮草。此时一屯被毁,但恐其他也同样被毁,还是派出援军为上。”
郭大贤认同属下意见的点头说道:“不错,这些屯粮本是后备之粮,若被他人毁掉是为不美,速速传令,精骑可一分为十,速至各处屯粮点察看。若遇邱、尹两族的大部人马,不可强自相抗。待上报本帅之后,本帅再聚拢大军,一并将他们剿除了。”
“传令驻屯于两县之交的大部人马,可抽调两千人于明日一早返回都乡,本帅要乘年关来临之际,好生的清理清理辖地了。本帅要让那些至今尚且不肯归服本帅的土豪知道,与对帅作对的下场。”
“喏,渠帅。”
郭大贤自派出麾下精骑之后,一时也无心睡眠了,于是亲自领人上城墙上巡视。当见到在城墙上守夜的两百精兵,个个躲在城门洞中,或者是城楼里面躲避风雪时,不由大怒。
虽然黑山军与朝庭暂时是和睦了,但谁知朝庭会不会随时的翻脸。城墙守备如此之松懈,万一有个好歹,启非不妙。郭大贤于是唤出了四面守城的队率,每人狠狠的抽了十鞭,以儆效尤,众守城士卒军心顿时肃然,不再畏惧风雪了。
何白领兵于雪地中急行,欲要攻郭大贤贼部一个措手不及。但心中早就隐隐的感觉到,此战只怕是无功而返了。已军是轻兵而来,此时又是风雪之日,想要与有坚城为凭的大量贼人作战,不伤亡惨重才怪。可是事情未到绝望之时,何白也不愿就此回头,还想着勇往直前。
紧紧跟在何白身边的罗培迟疑了许久,方才边行方劝说道:“都尉大人,无备之贼可以一举破之,但是有备之贼只怕不甚容易了。这郭大贤贼子又非必须立即剿除之贼,为何不等他日有机会时,再来攻取呢?另外,我军此番乃是轻兵而来,贼人不但有上千的精骑,还有坚城为凭,我军无有长兵在手,只怕挡不住贼人的精骑连番突阵啊。”
何白眉头一皱,思道:是啊,郭大贤又不是什么必须立即剿除之贼,自已为何如此的急迫。想来是因为先前的妇仁之仁而心生羞意,转变成了恼怒吧。《孙子兵法》有云:“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自已这是犯了大忌啊。
“全军暂停。”何白连忙止住了快速奔行的全军将士,又问罗培道:“不知你还有何见解?”
罗培急喘了数口大气,平息了一下后,这才说道:“都尉大人,卑职以为,此时原路返回只怕不成,恐被贼人衔尾追击。须得乘郭大贤贼部不明我部行踪之时,早些寻一处立足点,据险而守之。待付司马与车司马二路告捷之后,再聚拢二部人马与郭大贤贼部决一死战。”
何白思道:此是的风雪天气,正是阻断黑山贼各部的联系之机。付邢与车靖两部在击破黄龙、王当二贼之后,只怕其他的黑山贼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呢。若等他们两部来援,集三千之军,破郭大贤贼部倒也简单,只是要多等上三四天的时间,谁又知道其中会不会有变数发生。
但是罗培所言也是正解,不可不听,正迟疑间,于先头哨探的侯成派人返回道:“都尉大人,侯佐军侯回报,前方数里外有马蹄声响,大约有百骑左右,恐有贼骑朝这边行来。”
何白心内一凛,来得好快啊,急忙叫道:“速速左右散开,让开大路,于道旁左右隐藏。弓箭准备。”
大军听令后,立即朝左右散去。此时满地都是积雪,四处白色映地,别无躲藏之处。但何白早有预料,每名士卒都配了一张白色的披风,用来盖在身上。不仔细去瞧,根本瞧不出来。最多是道旁突然多了一团团的积雪罢了,只是有些整齐。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上千大军就于道旁隐藏了起来。又不到两分钟时间,就见百骑贼人打着数十支火把一路奔行而来。何白正犹豫要不要歼灭他们时,忽然当头奔行的一骑猛然勒马,并大声叫道:“路上有异状,速停。”
何白一怔,忙定眼望去,只见大道之上有无数的脚印朝着西方漫沿而去,直到那名贼人的马蹄前止住。却原来是已军方才行军的践踏所制。何白暗自叫糟,不等那名贼人大叫敌袭时,连忙取出一支鸣镝,望着那贼便一箭射去。
雪夜之中,鸣镝箭如同鬼啸一般尖锐的响声突起,立即让纷纷勒马贼人的心脏,如同被人紧紧捉住一样,慌张而又难受。只见四面的士卒全都如条件反射一般,半跪于地,张弓朝着道中的百名贼骑攒射而去。
上千支利箭漫天飞起,箭簇飞起之时的弓声,嗡嗡作响,就如有战鼓敲响了一般。在贼人凄厉的惨响声中,何白一连射出了三箭,士卒们也同时射出了三箭。三千支利箭的密度,早就把道中无助的贼人射得死的不能再死了,就连他们座下的良驹,也一并被何白所部射杀。
何白站起满意的点点头,这火力强猛就是好,百骑精骑不到半分钟就被已军全部剿灭了。每个贼骑同时分得了三十支箭,就算有大部分落空,可只要有数支箭射中,就算不死也残了。
何白急令道:“来人,速去检查还有无活口,提来见我。”
不多久,成齐便与四人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