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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江战纪-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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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温道:“苌兄之言甚是。宝物是身外之物,还是性命要紧,可我不敢再带路了。”

    众人都道“好”,独度群芳怒道:“我本就不是为寻宝而来,枉丢了宝剑!”心中窝囊。大家都看着他不说话。

    商量决定离开梦幻谷,没有人反对,但对从哪里走,有分歧。有人道:“最妥是原路返回。”又有人道:“怕再被包抄,就不是要兵器,而是要身上的物件了。”

    统一不了意见,大家都又看着苌舒,苌舒思纣了一会儿,道:“车到山前总有路,不如沿这条独路继续向前,我想总能走到天亮!”

    众人此时无了主意,嫣巴屁臭跟随而行。

    走了半个时辰,出了这个峡谷,又翻到一个小垭口。

    苌舒走在最前面,站在垭口一望,只见前方两三里路远处,四周高中间低,低处地势平坦,土地相连,树绿花红,茅舍、树棚数十间,还有炊烟冉冉上升,好一个峡谷寨子。

    苌舒兴奋道:“终于出来了!”

    众人听他这样叫,大喜,全聚集上来  ,精气重聚,撤开欢步下了垭口。

    走到寨口,见有五个童子,身穿藤衣叶裙,在土坎边游戏,见一群外乡人来,睁目而视,却无惧怕之感。

    苌舒一见小童装束,心想到:“或许并未脱离虎口。”没有点破,却听朴温道:“想不到这里还有人居住。”

    苌舒上前几步,问小儿道:“这是哪里?”

    几个童儿看了看他,不答话,“呜”的一下散去。

    朴温已赶上来,道:“是什么地方?”

    苌舒道:“管他何处,先去看看再说。”朴温想说什么,又拿不准,没有说得出来。

    一行人继续沿土坎子向寨子里去,两头目依然带路。

    “我看仍在网中!”朴温忍不住还是对苌舒说道,苌舒不答,似有所思。

    “苌兄,你在想什么?”朴温又道。

    “前边去说。”

    朴温回头,示意众人暂停,自与苌舒又向前走了三十余步,才道:“苌兄,有何话说?”

    “存兄,你见刚才有个小儿脖子上挂的玩意吗?”

    朴温不解其意,道:“没在意。”

    “为了寻宝,我曾找虎贲从虎安宫中弄出来数张失宝图样抄刻画片,潜心探究。刚才有一个孩儿,满身污泥,但他脖子上挂的那件器物,却与那图上所绘的一幅极为相似。”

    朴温惊道:“苌兄之意,是找到宝物的线索了?”

    苌舒轻轻“嘘”了声,朴温明白是不要激动,听苌舒道:“尚无定准。此事,须见机行事,不能让众人都先晓得。若晓得的人多了,各怀心思,反而容易坏事,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朴温一面心喜,一面又有所担心,甚至担心多于心喜,道:“踏破谷中,无可觅处,今日得来,不费功夫。可是,不知这里是什么部族,听不听人话?乌鬼保佑,千万不要真是抢劫虎安宫的大盗!否则,虎口寻宝,性命难保。现在咋整?”

第106章 梦幻谷母() 
人是个怪物,天性贪财贪色,圣人、非正常人除外。见了财宝,命又不重要了,苌舒自己反而忍不住有点激动:“不入狼穴,焉得狼子!进亦险,退亦险,不如铤而走险!”

    二人商议已定,朴温回去对众人道:“苌头领之意,我们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只有闯一闯了。”众人愿服从。

    正在沿土坎子前进,从寨里边迎面慢跑而来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都穿的是当地一种俗名桐钩皮的树皮做的镂空的衣衫,年轻人三十上下,年老者五十多岁。

    众人一看跑过来的青年正是在峡谷路上喊人话的那人,心都跳出喉咙来了。

    “各位莫怕!奉谷母之令前来迎接各位进寨!各位莫怕!”那人喊叫道,掩饰不住喜悦。

    众人且惊且惧、将信将疑之时,那两人已经到了跟前,年青的道:“见了你们,就如见到亲人一样。”

    苌舒施礼:“敢问,你们是何人?”

    年老者轻言轻语道:“我父子也是十年前从外面进来的。此处与世隔绝,但民风厚道,不用害怕。”

    苌舒听他这样说来,心中稍安:“请两位多多周旋,除了性命,你们要什么给什么。”

    年长者道:“不必客气,什么都不要。”

    木莽子轻轻嘟哝道:“什么都不要,就是什么都要。”度群芳使劲在他腰上抓扯住一点皮,使劲旋转。木莽子痛得钻心,又不敢叫。

    苌舒见这老者和蔼可亲,心又放下一点,将手一挥:“脑壳都进去了,哪还顾得了屁股!走!”

    那青年在最前面领路,老者请苌舒先行,苌舒礼让。

    穿过土坎子,前面路稍宽,两边是花草,苌舒上前一步与老者并步在第二排,抓住机会勾兑,这是他的强项:“善人老哥哥,此是何处?”

    “  此处名为母族寨,当家的是个女人,称为谷母,听说这里历来都是女人当家。这里没有夫妻之说,女人看上哪个男人,就弄去睡觉,因此,生下的孩儿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二人边走边说,苌舒道:“明白了,就跟传说中的盐水娘娘一样。难怪那些武士都听一个女人发话。”

    “那是谷母的小女儿,喊她芍叶,恶燥得很,千万莫去惹她。”

    “寨中有多少人?”

    “这里是主寨,周边林中还有数个小寨,共两百多人。”

    “敢问老哥,你是何处人氏?”

    “我父子是郁侯所属长溪河牛角寨的,我叫牛千,小子叫牛万,目今都改姓母了”。

    苌舒边走边点点头:“哦。我是虎安山所属苌氏部族的,还有木巴山朴氏的,还有其他地方的。你父子又为何会在此安生?”

    牛千苦笑了一下:“还不跟你们一样。”

    苌舒吃了一惊,暗想:“他说十年前就来到此处,意思是十年没能回家,难道到了这里,一辈子都不能出去?”

    苌舒正想,老者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道:“十余年前,我有个兄长说:日日起早摸黑,何时才能发财,听说虎安山梦幻谷中有宝物,只要得到一件,一辈子就只管打起空手支使别人了,于是相约一起来到梦幻谷,到谷口会合了一队人,有二三十个,多是前来寻宝的。到了母寨垭口,被母族的武士包围,又不肯放下兵器,双方厮杀,我们哪是对手,除我和儿子受伤,还有三人负重伤,其余全部被杀死。我们被抬到母族寨里,另外三人因伤过重,不久就死去。我父子拣了半条命,只好在此求生。”

    牛千说完叹息。

    苌舒道:“这是为什么?”

    “在这里的人看来,放下兵器,是服从、友好的表示。反之,就是表示要血战到底,不可避免要遭到一场屠杀。”

    苌舒也跟着叹息,道:  “这里人说的何种鸟语,一句也听不懂,你们又为何听得懂他们的话?”

    “本来是听不懂。鹿子还可学馬叫,时间长了,就学了些,并且,这个寨子中,也有会外面话的,但只有几个人,一个是谷母,两个是她的女儿,姐姐是将来的谷母、再有几个最勇敢的武士。因为这里不出两样东西,要出去换来:一是盐,二是金(青铜)。”

    苌舒感叹道:“我一行今日未被屠杀,是乌鬼保佑,也算命大。”

    “不是命大,是你处置得当。”

    “此话怎讲?”

    “你们今日得保全性命,全靠放下兵器。母族寨有个规矩:凡进入母族地盘的外人,如果放下兵器,以礼相待,凡不放下兵器的,一律格杀。离开母族地盘之时,也不会归还兵器。”

    “险!险!险!”苌舒连声道。“还有何忌讳的?”

    “千万不要惹这里的女人,这里的女人都是母老虎,男人反倒像兔儿一样。”苌舒暗暗记在心上。

    到了寨子前,发现原来这里较为宽阔,地势平坦,四面环山,山脚到山顶是一层一层的密密的高大的松树群,山峰由低到高、由近及远向外延伸,直到天际。

    这一块天然的平坝上,到处是青青的牧草,还有长有荆棘的酸枣树,以及众多的灌木,羊、马、鸡、犬随地乱跑。微风吹来,夹杂着i淡淡的青松针味。

    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平坦的中间流过,溪床上有很多的鹅卵石和其他形状的石头,向人们述说流水的旧事。

    小溪的北面是多栋房屋,以草棚为多,唯有两座原木房,牛千说木房便是谷母和她的两个女儿所住。房屋后面是数排排列整齐的松树,显然是人工种植的。

    约住众人,牛千引苌舒去见谷母。

    进了木房,苌舒见房内多有兽头、羽毛等物,不敢细看。见那谷母,居然有十分姿色,丰满而又不肥胖,年约三十六七,正是女人最具韵味的顶峰年龄,脸儿圆润,两眼多情,头插羽毛,身上葛布披风,席坐一张脱毛虎皮之上。正是:

    堪比玉环丰韵时,又如徐娘几年前。

    苌舒吃了一惊,暗道:“我也算是见惯了风月的,想不到这峡沟沟里,还有如此风韵的女人,难得难得。”

    此时此地,不敢胡思乱想,苌舒上前行礼。

    谷母打量了几眼苌舒,满意地点点头,微微笑了笑,道:“不必虚礼,既然到了我寨,就是客人,我当该招待。但有一点,先说断,后不乱:你需约束手下人,莫坏了我寨规矩!”

    苌舒道:“打残也不敢坏了谷母的规矩。”

    谷母冷笑道:“坏了规矩就不是打残的事!”

    苌舒笑道:“见过谷母风彩,一时心慌,说得差了。”

    牛千见苌舒如此说话,吃了一惊,暗暗为他扼一把汗,却听谷母哈哈哈笑,随后道:“数日之后,我寨中有人外出,顺便送你一行人出境。在我寨期间,饮食住宿不必在意,自有安排。母千,你带客人去安顿。”

    苌舒暗想:“看来,她并不打算久留我们,这本是好事,可是,那宝物却是要慢慢想办法的事情”,不敢说出口,  谢过谷母,出棚召集众人,请牛千训完规矩,便引到一座草房中住下。

    当天,就在草棚中晡食,虽然算不上十丰盛,也还将就,正在热烈进行,突然一声叫嚣,众人吃了一惊。

    兰回起身得最快,出门口发现整栋草棚不知不觉被数十名**上身、手执利剑的武士包围,大叫道:“快执家伙!”

    苌舒也到了门口,叫道:“兵器被没收了,执什么家伙?只有死路一条了!”

    正这时,听见牛千在外叫道:“苌兄弟,不用怕,我们是来请那个木莽子去一趟。”

    苌舒不解道:“请他去做什么?”

    “这个不知,请他出来,否则我也不敢保全各位性命。”

    度群芳早到苌舒身边,道:“为何独请木莽子?”

    苌舒道:“这有谁能知!”叫道:“木莽子!木莽子!”

    叫了几声,没有动静,有人说还在屋里,苌舒回房里,度群芳跟进来,见只有木莽子一个人没有移动,仍在细嚼慢咽吞食物。

    苌舒又怜又叹道:“我等还不如一个傻子,你看他处变不惊。”

    听外面又在叫,苌舒道:“莽子,你快去,休要慌张,如有事情,我会去想办法。”

    木莽子起身,抹了抹嘴,度群芳、苌舒跟出去。

    外面领头的一名武士,唤做母树林,叫道:“来这么多人做什么!又不是请去吃肉喝酒!”

    度群芳道:“请问,到底有何事情?”

    母树林冷笑道:“你最好不问!”

    度群芳道:“我一同去!”

    苌舒止道:“我去,你等休要轻举妄动!”

    母树林道:“只请木莽子去,其他人,都进屋里去,否则,休怪不客气!”

    牛千对苌舒道:“最好听他的。”

    度群芳觉得窝囊,但手无寸铁,不敢轻动,眼看四名武士带走木莽子,其他的武士仍包围这栋草房。

    母树林将木莽子提到谷母的木棚里。谷母仍是坐在与苌舒相见的坐垫上,问木莽子:“你说,你颈子上的项牌从何而来?”

    “我只记得从来都挂在我颈子上的。”

    谷母冷笑道:“你休装傻!不是有人眼尖,差点被你瞒过!快快实说,不然喂狼!”双手拍了一下,一名驯狼的中年男人从外面牵进来一只高大肥壮的公狼,眼露凶光,边嗅边向木莽子过来,那武士用力拉住狼脖子上的一条粗大的绳索。

    木莽子道:“那你说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我看你的颈饰,像是虎安山最早的部族鹰部族的。你是不是鹰部族的人?还是虎安宫里的人?  ”

    木莽子委屈道:“你快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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