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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刘范累了。刘范也不管田丰等人,而是径直往后院走。刘范的府邸,和皇宫的布局差不多,都是前朝后宫。刘范想起,有很长时间他没去看看貂蝉了,貂蝉还给他生育了一个儿子,刘焉名之为靖。于是,刘范走进了貂蝉的闺房中,没有让侍女通报,径直就走了进来。
只见貂蝉坐在床边,正俯身凝神地看着床上正酣睡着的一个小人儿,正是刘靖。貂蝉眼含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时不时怜爱地用手轻轻地抚摸他。刘范看到这一幕,刚刚在议事堂上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他虽初加冠,却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在外,他是西州之主;在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的家长而已。看见自己的妻儿生活得无忧无虑,刘范便觉得再怎么辛苦也是值得的。
貂蝉许久才见地上有一道熟悉的影子,再一看,正是刘范站在门框,背着手,望着她和孩子出神。貂蝉连忙就想站起来行礼,刘范赶紧制止住了他。刘范轻声地说道:“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在我们的家里不用行礼,不用客套!”
“我们”这两个字,深深地打动了貂蝉。貂蝉羞涩地说道:“夫君恕罪,妾身从小时候就住在宫廷里,宫中都是大人物,妾身行礼行了十几年,这个习惯不容易改。”
刘范细细地揉搓貂蝉的柔荑,埋怨地说道:“你还要陪我几十年呢,这个习惯你不改,我可不依!”
“夫君”貂蝉闻言,泪水夺眶而出,脸蛋也红扑扑的。
刘范拉着貂蝉依靠在自己的肩头上,伸手揽着她柔若无骨的腰肢,一手轻轻地拭去貂蝉的泪珠。刘范说道:“哭什么?”
貂蝉说道:“妾身从小父母双亡,就被收入宫廷。宫廷里的侍女、才女和小黄门,从小就使唤妾身。妾身从小就没有被人疼爱过。是夫君不嫌弃妾身贫贱的身份,还有幸让妾身为夫君诞下子嗣,公公婆婆、兄弟姐妹,知道妾身从小孤苦,一如夫君,总是有意地对妾身多加疼爱。从此之后,妾身才觉着自己活过。”说着,忆起往昔,貂蝉又禁不住伏在刘范的肩膀上啜泣。
刘范也知道,刘焉、黄氏、蔡琰、糜贞、甄脱、马云禄等家人,都知道貂蝉从小孤苦伶仃,没受到过别人的关心,故而总是对她多加一些格外的关心。刘范轻轻地拍着貂蝉微微颤抖的后背,说道:“好了好了,我们都是家人,待你好都是应该的。是夫君该感谢你,给夫君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貂蝉这才破涕为笑。有了儿子,貂蝉才微微觉得自信了些。貂蝉笑道:“靖儿不似他大哥聪慧,一生下来不久,就知道牙牙学语。现在靖儿总是爱睡觉,一睡就是大半天。一身的劲,除了花在睡觉上,就只使在吃奶上,咬得妾身生疼。他也不爱和妾身逗乐,可让妾身愁坏了。”
刘范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人都是在睡觉的时候长个子长身体,睡得时间越长,以后长大了自然就长得更高更壮。靖儿爱睡觉,以后成人了,说不得还要比夫君还高呢!”
原先有些忧虑的貂蝉,听了刘范的话,惊喜交加地说道:“夫君说的可是真的吗?不是骗妾身的吧?”
刘范说道:“当然了,夫君何时曾骗过你?”
貂蝉撅着嘴,说道:“谁说不曾?上次夫君东征,就骗我们这些妇人说是寻常巡营,把婆婆都蒙在了鼓里。夫君这么坏,妾身自然要多加小心了。”
刘范说道:“这可谓是善意的谎言嘛!若不是夫君这么说,让你们整日里为夫君担惊受怕的,那夫君还算什么男人?”
貂蝉说道:“可是回想起上一次,妾身可是后怕。万一朝廷使坏,险些公公就危险了。妾身还听下人说,朝廷贬了夫君的爵位,难道朝廷又要掀起战乱?”
刘范说道:“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朝廷怎么会是夫君的对手?你放心吧,朝廷在夫君这,讨不到半点好处。”
貂蝉说道:“那是,妾身的夫君,那可是纵横四海、百战百胜的英雄,朝廷当然比不上!将来靖儿长大了,就让他跟着夫君一起上战场,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刘范抚了抚刘靖头上细细的毛发,怜爱地说道:“父亲给他取名为靖,大约也是一样他能绥靖群奸,作一名威风凛凛的上将军吧!”
貂蝉在刘范怀里点了点头,但很快貂蝉就发觉刘范胯间的衣襟忽然缓缓地被顶了起来。貂蝉已为人妇,很快就满脸通红。貂蝉羞涩地说道:“夫君,现在可还是大白天呢!”
刘范坏笑道:“大白天怎么了?大白天正是吃大白兔的时候!”说着,刘范将貂蝉横抱起来,往另一张床走去,还对羞涩得缩在他怀里的貂蝉说道:“夫君给你送第二个上将军!”
随后,貂蝉的闺房内春色无边。
第三百八十二章 阿瞒之见()
就在刘范与貂蝉共赴巫山之时,田丰、贾诩、管宁、邴原等人已经商量好了对策,那就是给朝廷上表,称永顺亭侯和凉公的爵位,刘范是刘焉已经接受了,感谢朝廷之恩。
很快,朝廷就收到了来自西凉的这一封表文。这封表文,其实是田丰等人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一方面,是向朝廷表明,朝廷使出的离间计已经失效了;另一方面,西凉接受了朝廷对刘焉和刘范的爵位一升一降的宣判,也是表达了西凉对朝廷的恭顺。田丰等人的意思,是让朝廷接到表文之后,知道西凉不是区区离间计就能分裂的,但西凉仍然愿意听从朝廷的指挥,仍然是朝廷的王臣。
闻知刘范的爵位被朝廷从冠军侯一下降到了亭侯,西凉人和西凉军皆是愤怒不满。依照礼制,侯一级的爵位,最高的是冠军侯,然后是关内侯、县侯、乡侯、亭侯。而冠军侯再往上,就是公;公之上是王。冠军侯这个爵位,可不是一般的爵位可比。两汉四百年,在刘范之前受封为冠军侯的,不过只有四个人。刘范之封冠军侯,在西凉人看来,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朝廷无故把刘范的爵位降之亭侯,这就是对刘范的贬低,甚至是侮辱。
朝廷本来不仅是以贬低爵位来离间刘焉和刘范,也有借此机会交降低刘范的威信之意。冠军侯久而久之成为刘范的代名词,这让朝廷感到很不舒服。朝廷不会知道,它的这一举动,反而让西凉人愈加远离朝廷,而刘范的威信则不降反升。
但朝廷无暇顾及这一点,因为很快,管宁拟定的表文就呈到了刘宏的面前。刘宏自从何进等士大夫决计要铲除刘范后,也对刘范的动向颇为上心。因为上次洛阳之变,刘宏差点要成亡国之君。古来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夺走他的至尊之位。刘宏对意欲谋权篡位但又实力强悍的刘范,可谓是怕到了极点,同时也是恨到了极点。
刘宏看了刘范的表文,不知表文是何居心,于是召开朝会,让群臣商议。何进、杨彪、王允等大臣,以及曹操、袁绍等中级官员,均仔细地看了表文。何进等人看了表文之后,也是和刘宏一样,不知所云。倒是曹操一眼就看出了表文字面下蕴涵的深意。
曹操说道:“启禀陛下,臣知道关西贼之意。”
刘宏对曹操的认识,只不过是知道他曾经是洛阳北部尉,用五色棒打死了他亲信宦官蹇硕的叔叔,然后曹操的父亲曹腾害怕蹇硕会害曹操,于是曹腾把曹操迁为顿丘令。等风头过了之后,曹腾又设计使曹操回到朝廷来。虽然刘宏不置可否,但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刘宏说道:“曹卿有何见地?”
曹操说道:“启禀陛下,刘范之表,是想告诉朝廷,他已经破解了朝廷的离间计,所以刘焉和他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朝廷的一升一降。同时,此表亦有警告之意,言朝廷之离间计,在他的眼里不过雕虫小技。这不过这等事出于上不得台面,故而他才有意上表。虽字面上不提此事,但实际上是对朝廷失策之嘲笑、警告。”
听了曹操的分析,满朝的公卿都是或愤怒,或叹息。特别是献上离间计的袁绍,更是惆怅不已。曹操又接着说道:“但陛下无忧。其实,这篇表文仍然含有另一层意思。”
“还有?那到底刘范壶里卖的是什么药?”刘宏不解地说道。
曹操说道:“刘范言,他与刘焉皆承受了朝廷的封赏和贬官,却没有出言反对,这很不寻常。刘范早有反心,素来对朝廷不甚恭敬。若是按照他往常的性子,朝廷降他的爵位为亭侯,他必定视为朝廷之侮辱,兴兵进犯。而如今却罕见地对待朝廷如此恭谨有礼,诸公可知是为何?”
王允是朝中最坚定的“倒范派”,立即说道:“此必是西凉人畏惧朝廷趁其开发西域之时,派军进击尔。此可为朝廷所逞。”
曹操说道:“校尉大人所言极是。启禀陛下,如今关西贼正忙于料理内务,无力应对朝廷之攻势。袁本初之离间计未能收效,反为贼所识破,正为敲山震虎也。如今之计,若趁此机会反攻,必能一举荡平西凉,擒杀贼虏。愿陛下早晚图之。”
刘宏这下陷入了沉思。刘范拥兵二三十万,而且俱是胜兵,其中的骑兵不仅占比大,而且经过多次战争洗礼,已经使世人知道西凉铁骑是天下第一铁骑。不为别的,只因强如鲜卑、乌孙者,数倍于西凉铁骑,仍然遭遇大败。除此之外,匈奴将大宗的良马输送给刘范。刘范的战马存栏量,当不下于鲜卑几部。这意味着,刘范即便在战争中损失惨重,也能迅速恢复骑兵部队的规模。这是让朝廷最为羡慕,更是最为忌惮的。
刘宏又经历了洛阳之变时的惶恐不安,那时对刘范麾下强军的恐惧,仍然如梦魇一般盘踞在他的脑海里。这时,曹操策动他出兵西凉,欲与刘范拼个死活,这颇让刘宏犹豫。
这时,站在刘宏身旁的张让觉察到刘宏仍然胆怯于西凉,于是站了出来。张让说道:“曹卿,刘范拥有战力天下第一的铁骑,又有贾诩、田丰鬼谋之士为其出谋划策,有赵云赵子龙、张辽张文远等不世名将冲锋陷阵。朝廷欲翦灭之,恐非一日之功。”
张让说到了刘宏的心坎里,刘宏沉重地点了点头。曹操争辩道:“可是张常侍”
张让见曹操不过官至西园军八校尉之一,就敢当着众人的面违抗他的意见,十分气氛。张让厉声喝道:“没有可是!翦灭关西贼、收复西凉,此乃朝廷大事!你不过小小的一个校尉,统兵不过几千,官职低下!陛下、公卿们尚未开言,你却多次大言不惭地站出来,不分尊卑,是何道理?陛下开恩,使你一校尉参与朝议,不过是看在你为朝廷建言有功。而你三番两次出言不逊,意欲何为?还不退下?!”
被张让如此呵斥,曹操欲言又止,敢怒不敢言。如今张让仍然得宠,并不因为他曾经被刘范贿赂,而失宠于刘宏。再顶撞张让,恐非识时务之举。曹操很清楚自己官职太微小,所以一言不发地退出了朝堂。
第三百八十三章 曹操之思()
出了朝堂,黯然神伤、行尸走肉地走下大殿的台阶,曹操不禁仰天长叹。曹操知道,如果朝廷不听从他出兵西凉的建议,必然会让刘范得以休养生息。等刘范缓过三五年,实力定然会再次膨胀。到那时,别说朝廷已经无力征讨西凉,朝廷还在不在都不一定了。
曹操回忆起上次与刘范见面,刘范向他谈起匡正天下之方法,便是顺应天道,顺其自然,让陵迟已久、丧乱已久的汉室自然地灭亡,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天下大乱。再然后,刘范再荡平天下的祸乱,一一剪除天下乱首,就可使天下重归太平。这就是刘范救亡天下之策,正所谓不破不立,先破后立。
但曹操极为怀疑刘范之策。曹操无疑是忠于大汉王朝的,虽然汉室陵迟是不假,但刘范收纳流民、反军之后,关东不再患于叛乱,朝廷不必将精力花在镇压此起彼伏、遍地开花的农民起义上,而大可以抽出精力来对付必比农民起义更为危险的西州刘范。
由此,曹操相信,汉室,朝廷,都还是有机会复兴的。在曹操看来,天下之所以有如今之衰败,只因朝廷昏庸无道,肆虐生民。而朝廷之昏庸,又是因宦官掌权而乱政所引起的。所以,要使天下重归清平,必先血洗宫廷,诛杀宦官,铲除奸佞,以正朝纲。而凭借曹操一校尉之力,不足以与盘踞在东汉政局上一百多年的宦官集团相抗衡。唯一有实力有可能除灭宦官者,只有刘范和何进。
但刘范绞杀宦官的同时,也必然会谋权篡位,问鼎轻重。在曹操眼里,刘范已然是个军阀,是个篡位者,而非天下之主。曹操绝不会容忍刘范的篡汉自立,所以曹操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何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