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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范派遣一部西凉军数千人,前去占领了北宫、桂宫和明光宫之间的街道,将三个宫分割开来,然后再集中兵力逐个击破。官军被分割在三宫之中最大的明光宫,鲜卑军被封闭在桂宫,乌丸军被逼进了北宫之中。只要先攻败了三军之中最强大的官军,弱小的鲜卑军和乌丸军就可以一鼓而下。但在一片混乱之中,刘范分辨不出官军在哪里,皇甫嵩在哪里。
第五百五十九章 长安大捷()
危急万分之时,沙场老将——皇甫嵩的指挥才能终于姗姗来迟地上线了。皇甫嵩发觉西凉军的攻势减弱了许多,在明光宫、桂宫和北宫之间的街道中徘徊不前。皇甫嵩据此判断,是刘范还没有清楚作为盟军中说一不二的主力的官军在哪个宫殿之中。皇甫嵩大胆地猜想,刘范此刻最想要进攻官军。因为解决了官军,鲜卑军和乌丸军就独木难支,不值一提了。但刘范不知官军在哪里,如果鲁莽地进攻,恐怕进攻的不是官军,而是鲜卑军和乌丸军。这样一来,西凉军会在鲜卑军或乌丸军身上浪费时间,官军很容易逃窜。将盟军包圆儿一举歼灭的战略就无法实现,日后麻烦很大。所以,西凉军迟迟没有动静。也是因此,皇甫嵩心生一计,以引开西凉军的注意力,好让官军逃出长安城。
皇甫嵩传令给身在北宫和桂宫的鲜卑骑兵和乌丸骑兵,命令他们两军出宫,大举进攻西凉军,而后他再率领官军出明光宫,同他们夹击西凉军。和连、轲比能、蹋顿等人不知这是皇甫嵩的调虎离山之计,二话不说,乖乖地率领鲜卑骑兵和乌丸骑兵突然杀出北宫和桂宫,反击西凉军。昏暗的长安城中,再次热闹起来。
刘范一看,是藏匿在北宫和桂宫之中的敌军敢于反击,便以为这支军队是官军,于是不疑有他,将所有主力都调动到北宫和桂宫来,猛攻这支胆大妄为的军队,就连包围着明光宫的几千西凉军也都加入了剿杀北宫、桂宫之敌的行动中来。斥候来报,说西凉军都撤往西方,皇甫嵩就放松下来,知道这是刘范中了他的计了。因为北宫和桂宫就在长安城的西北角,而明光宫在长安城的东北角。没有了西凉军的阻挠,皇甫嵩顺利地打开了明光宫的宫门,然后率领残余的官军向东城的三个城门逃去。
此时,西凉军在刘范的调动下,正汇精聚神地攻打北宫和桂宫。鲜卑骑兵和乌丸骑兵起初是杀出了宫门来,到了街道之上,但很快又被西凉军杀得退回了宫里去。在西凉军猛烈的攻击下,鲜卑骑兵和乌丸骑兵只得死死地顶着宫门,扛着西凉军的攻击。两军等了许久,也不见官军按照约定,出明光宫来夹击西凉军。和连、轲比能和蹋顿等人都慌了神了,爬上北宫和桂宫最高处向明光宫方向张望,看到官军确实正在出宫来,但官军的方向却不是向西来夹击西凉军,而是向东逃亡到东城的三个城门去。两族首领都是恍然大悟:原来皇甫嵩是假意夹击,而利用鲜卑骑兵和乌丸骑兵来引开西凉军,方便官军逃跑啊!
眼看官军大部已经出了东城门,轲比能一怒之下,就举起弓箭,点燃了火箭,朝明光宫方向射去。轲比能这么做,只不过是泄愤而已,但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刘范看到了那支火箭,顺着那支火箭向东一看,官军正好趁着西凉军撤开包围,逃向东城门。刘范也醒悟过来,又派出主力军去追击官军,只留下一小部分的西凉军继续攻击北宫和桂宫。没有了大部西凉军的包围,鲜卑骑兵和乌丸骑兵的伤亡率很快就下降很多。两军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也悄悄地打开了北宫和桂宫的北阙,然后经过东市和西市,向北城门逃去。
而另一边,西凉军的主力追上了官军,但无奈官军残部已经退出了长安城,在出城之后,还顺手把木桥给毁掉,阻拦住了西凉军的追击。刘范只能隔着壕沟,眼睁睁地看着皇甫嵩带着他的三万多官军向东逃跑。又回身杀向北宫和桂宫时,发现二宫也已经空虚,鲜卑骑兵和乌丸骑兵三千多人也通过北城门,渡过渭水逃跑了。这让刘范气馁不已。
原来,贾诩的计策就是用退军西向,来麻痹盟军,让盟军以为西凉军不会再攻击坚固的长安城。然后,长安城又土硬水碱,没有柴木,长安军民就必须出城去树林去砍柴打水,以供过冬之用。而贾诩又密令一部西凉军装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跟着长安军民一同打柴打水,然后也尾随着长安军民进入长安城。因为过冬要紧,又因为西凉军已经退走,所以皇甫嵩不会对入城之人严加盘问。西凉军就轻易地进入了长安城,没有引起皇甫嵩的怀疑。一连五天,每天都有四千多西凉军士兵装扮成百姓模样而混入长安城,五天之后就汇集了二万人,已经足够里应外合。而且,贾诩还算出了在第五天的晚上,天会突降大雪。大雪一下,西凉军的行动就更加隐蔽,不容易被发现了。果然,贾诩的瞒天过海之计完全取得成效,皇甫嵩的盟军阵亡一半,另一半仓促逃往潼关方向和渭水以北,不知所踪。
长安城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落入到了刘范之手中,西凉军仅仅阵亡了四千多人。进城之后,刘范开始了对世家大族的清算。凡是将私兵和军粮送给皇甫嵩的世家,一律抄家灭门。那些袖手旁观的世家大族则没有遭到清算。另外,长安城集中了大汉的众多资源,刘范并命令军士将未央宫、长乐宫、北宫、桂宫和明光宫洗劫一空,把宫中所有的奇珍异宝都抢出来,与军士们二八分成,甚至还远到上林苑,将建章宫也抢劫一空。刘范曾有言在先,所有物资,都要分给军士们八分,全军二分,就算这六个宫殿中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也毫不吝惜,引得全军为之疯狂。
除此之外,刘范还到处寻找长安城中的工匠。长安城和上林苑集中了大汉大半的坊和尚,坊是官府开设的,专供官府;尚人宫廷开设,专供宫廷,故而长安城的手工业十分发达,工匠也很多。西州要发展制造业,就必须要取得如此之多的工匠。长安城的工匠又都是官府和宫廷的,所以技术十分高超,正好弥补西州制造业的不足。
皇甫嵩星夜兼程,终于逃到了潼关,与袁术汇合;而加起来只剩下三千多人的鲜卑骑兵和乌丸骑兵,也无力再在关中逗留,不敢再和西凉军玉石俱焚,于是决定经过河南地,路过匈奴的地盘,逃回自己的老巢。整个关中,基本上都被西凉军所占领。
第五百六十章 兵临洛阳()
攻下长安城这个八百里秦川的心脏,并不代表着西凉军获得了这次旷世战争的最终胜利,彻底打败十军,至少西征的官军未曾被尽数灭掉,这就让刘范十分不甘心。刘范要的大获全胜,是要兵临洛阳城下。甚至攻破洛阳城,推翻朝廷对天下九州的统治,如此疯狂惊人的大战略,此时已经被十军会攻逼到墙角里的刘范,也不是没有想过。所以在长安城,刘范歇息了几日,又召开了会议。刘范愤然一拳狠狠地砸在桌上,坚决地说道:“不率大军攻到洛阳,甚至攻下洛阳,孤心中之恨,实难除也。”
这次,谋士们没有过多的拖泥带水,郭嘉立即就给出了一个简单粗暴又有效的策略。郭嘉说道:“禀报大王,属下有计!”
刘范说道:“奉孝可说。”
郭嘉说道:“属下之计,乃声东击西、避实击虚之计也!如今长安已下,皇甫嵩之溃兵奔逃至潼关,加之袁术之兵,潼关上已经有六万守关之兵。只要袁术坚守不出,守住潼关绰绰有余。此诚不可猛攻也。我军本不善攻坚,猛攻潼关则我军必败。而洛阳面向西方的门户,并不只有潼关一关。在蓝田之东南,还有武关。大王率领大军兵临长安城下,如果又进军夺下夹在长安城和潼关之间的华阴,就会让朝廷以为等大王攻下华阴城之后,下一步就是向正东方向前进,抵至潼关之下。所以,朝廷必定会把重兵布置在潼关上,以防止大王再攻破潼关和其背后的函谷关。这样一来,朝廷就会忽略对武关的防守。武关在蓝田城以东,距离长安太过偏远,朝廷必定料想不到我军会从武关出击,兵临洛阳城下,就一定不会在武关上布置多少兵力。因为朝廷又要守潼关,又要守洛阳,甚至还要守函谷关、新安、宜阳。朝廷在司隶的大军最多也就十几万,所以能守武关者,顶多也只是数千人而已。
大王可声东击西,避实击虚,将大王之王旗留给一员上将,派此上将举着大王之王旗,进逼潼关,这样一来,皇甫嵩和袁术必定以为大王是把攻击之重心放在潼关,而非武关。而大王却亲率一路大军,前去突袭毫无防备之武关,必能一鼓而下,将武关收入囊中。武关攻下后,大王再引军东向,则可以经过南阳郡之后北向,兵临洛阳城下。”
“声东击西、避实击虚,奉孝之计真乃妙计也!”刘范夸赞道,而后马不停蹄地命令魏延举着他的王旗,率领二万西凉步卒出长安城,向东进击潼关,为了迷惑皇甫嵩和袁术,刘范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在军中找到了一个身形与他差不多的军士冒充他;而真正的他,却率领四万五千西凉铁骑向东南进发,前去偷袭武关。
魏延率军很快就拿下了长安城到潼关之间、又不设防的华阴,再进逼潼关。官军的斥候看到魏延所率领的军队举着刘范的旗帜,都误以为魏延的西凉步卒是西凉军的主力,要不然刘范的旗帜也不会在这里。报告给了皇甫嵩和袁术听后,又传回了洛阳城。朝廷得知刘范率领西凉军的主力军朝着潼关进逼,而不是率领大军去攻击武关,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朝廷还撤回了已经走在半道上的淳于琼。本来朝廷不放心武关,害怕武关会被攻克,所以增派淳于琼率领一万官军去驻守武关。但刘范的王旗在向潼关靠近,这一情报让朝廷认为武关之驻守已经没什么必要了。还不如多留些军队守卫洛阳,万一西凉军果真连续攻下了潼关和函谷关,也好给守住洛阳城增加多一些胜算。而朝廷君臣想不到的是,武关才是此战要害。
为了甩开官军的斥候,西凉铁骑用连续换乘战马的方式,星夜兼程,风餐露宿,向武关进发。郭嘉之计策,就是要火速攻下武关,进而在威逼洛阳。武关距离长安只有二百里路,西凉铁骑只在半天之内就绕过了关中重镇蓝田,抵达武关之下。到达武关之下时,还是正午时分。武关是重要关隘,在武关上也有一个锦衣卫密探潜伏在关上,作为一个收取入关费的小卒。锦衣卫将武关的虚实告知给了刘诞,刘诞又转告给刘范。刘范得知,武关上只有南阳郡派来的四千多郡国兵,战斗力不强,而且一入夜就都入睡,不管武关之安危。得知了这一重要情报后,刘范庆幸于自己建立了锦衣卫。要不然贸然进攻险要坚固的武关,还真不知道能否夺下武关。
于是,刘范命西凉铁骑蛰伏,等到子夜时分再偷袭武关。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就入夜了。果然如同锦衣卫密探所言,关上的守军一入夜就放松了警戒,都酣然入睡。刘范便命十几个军士趁着夜色,摸到武关之下,然后向关墙上抛掷绳索,绳索上的钩子很快就勾住了关墙上的女墙的窟窿。十几个身形矫健的军士就利用绳索爬上了武关。十几个军士便蹑手蹑脚地下了关,到了武关之中,顺利地打开了关门。等这十几个军士回来之后,刘范一声令下,西凉铁骑便全军出击,杀入武关之中。武关守军还在睡梦之中,就感受到了地面剧烈的颤动,惊醒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守军一惊醒,从床上鲤鱼打挺地起来,各种样式的兵刃就搭在了他们的肩膀上。武关就以这种极为简单粗暴的方式被拿下了。
拿下潼关之后,刘范留下五百人看守武关,而后率领主力西凉铁骑星夜兼程地前往洛阳城。在破晓时分,西凉铁骑兵临宛城城下。宛城就是南阳郡之治所,也是一座大城,因为南阳郡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郡,人口众多,土地肥沃。但刘范对宛城没有什么兴趣,在宛城守军的诧异的目光下,刘范继续率领西凉铁骑折向北方,向着大汉的都城洛阳城奔去。
在第二天的正午,刘范终于抵达了洛阳城下。此时的洛阳城虽然四门紧闭,但仍然和战前一样的一派祥和,无人知道刘范已经率领大军来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四面楚歌()
又看到洛阳城这熟悉的城池,望着那高大、土黄色的夯土城墙,刘范的心中感慨万千,欲辨已忘言。洛阳城不仅是大汉的国都,更是此时的世界上最大的城池,就连罗马和拜占庭,都不能和洛阳城相提并论。洛阳城之布局和长安城不尽相同,若俯瞰之,其呈现出一个南北纵向的长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