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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看不明白吗?”
“还有,你们只不过是见了凉州军的阵势,连交战都没有,就如此恐惧凉州军,恐惧冠军侯,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如临大敌!这不是胆小如鼠,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是聪慧?哼!”成宜等人惭愧不已。
杨秋又道:“为今之计,我军只要守住街亭山就行了!别对凉州军的行动一惊一乍的,在凉州军攻上山来之前,不用关注太多!”
成宜等人道:“哎呀!还是杨将军机智啊!差点我等就要劝你撤军了!”
街亭山下,刘范坐在临时搭建的大帐里,等候五个参将前来汇报情况。最先被派遣出去的黄忠第一个到了,给刘范作揖,道:“禀告主公,黄汉升已经将通往街亭山的几乎所有地下河全都给截断改流了!特来复命!”
刘范点点头,道:“嗯!好!就算没有截断所有的地下河,只需截断一半,就能让叛军饮水困难!一个人不喝水,三天之后就会倒毙!即使叛军的军粮充足,没有水喝,他们也不能长久!”
田丰道:“只要截断了水源,叛军又不能突围,那他们就只能杀掉战马,喝下战马的血了!但马血里盐分很高,喝了反而会觉得口渴难耐,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
刘范点点头。不多时,其他四个参将:赵云、文聘、张郃、张辽也都来复命了,都道防守万无一失,只等叛军反攻。刘范道:“我军截断了叛军的水源,叛军估计很快就会发现,你们四人先去准备,汉升,你率领苍狼营,叛军反攻哪一面,你就和那一面的营夹击叛军。”
“喏!”五个参将都离开去布置了。
再看街亭山上的情况。一个士兵熟知街亭山的情况,不用杨秋亲自指点,他就知道街亭山上,那个泉眼的泉水最为甘甜。当他拎着两个大木桶,想要去泉眼处汲取泉水时,看到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原来,那个原本溢满了清澈见底的泉水的泉眼,此刻却是已经干涸了,连底部的泥土都是已经龟裂了的。这说明,泉眼已经没水了。
那个士兵慌了,在泉眼周围高高的草丛里四处扒拉,寻找泉眼,却恐惧地发现,其他的泉眼一个也没有水了。那士兵摸了摸头,站在干涸得不能再干涸的泉眼边上,呆若木鸡。旋即,那士兵转身扔了木桶就跑。最后,他找到了正在打瞌睡的杨秋。杨秋正睡在大帐里,舒适地打鼾。那士兵不管这么多,立即推醒杨秋。杨秋被吵醒,愤怒不已,道:“找死啊!”
那士兵立即跪倒,悲哀地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呀!那些泉眼没水了!”
杨秋正抬脚起来准备狠狠地踹士兵一脚,听到“没水了”三个字,他立即收住了脚,惊讶地道:“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将军!我是说,那些山上的泉眼一个个地都已经干了,没水了!不信你去看啊!”士兵道。
闻言,惊恐万状的杨秋推开挡路的士兵,夺门而去,向泉眼处飞奔,却看见泉眼已经聚集了许多个知晓内情的士兵了,心中更是沉重。杨秋扒拉开人群,一看地上,泉眼的淤泥都已经龟裂了,一滴水也不剩。
杨秋看了,绝望之后又跑到另几个泉眼看,眼见的全是淤泥,一滴水都没了!杨秋一下子就崩溃了,像丢了魂似的倒在地上。闻讯赶来的成宜等人,也像杨秋一样,四处检查,最后聚集到杨秋身边。
“天啊!竟然没水了!怎么办?这是谁干的?难道是老天故意要害死咱们吗?”成宜颓唐,哭丧着脸。
“不是冠军侯干的,还能是谁干的?”杨秋无力地道。
“冠军侯?是他在山下截断了泉水?他又是怎么知道这山上有水的?难不成,我军之中有内奸?!”成宜讶异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难道连没有脑子吗?!冠军侯见我们抛弃河道,而上到山上,怎不会疑心山上有水?只要派出几个机灵些的军士随便一找,泉眼的事能躲得过他的眼睛吗?”杨秋怒道。
“撤军上山,这还是你的主意呢!还有脸说我们没脑子?!我看是你没脑子吧!”氐人将领怒道。
“你说谁没脑子?!你再说一遍试试!”杨秋愤怒得一下就从地上起来,慢慢靠近氐人将领,一手握着剑柄,准备撕逼。
“就说你怎么了!要不是出的主意,我军会沦落到让冠军侯任意宰割的地步吗?!”氐人将领也是暴脾气,不甘示弱。
“冠军侯阴险奸诈,谁人不知?如果你有脑子,那我主张上山的时候,你怎么不制止我?等我的计策失败了、你看破了,才来骂我没脑子是吗?!”杨秋反唇相讥。
“是你让我们陷入绝境的!现在没水了,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氐人将领愤怒之余,第一个用手指捅了捅杨秋的胸膛。
杨秋一下就推开氐人将领,快速拔出别在腰间的利剑来,这就要引剑向氐人将领刺去!氐人将领也不是吃素的,也操着尖刀,双目瞪着杨秋。叛军内部的战争,一触即发。
羌人将领和成宜大惊失色!要是叛军内部发生矛盾,接下来的大战叛军就先输一阵了。两人立即充当起和事老来,羌人将领安慰氐人将领,成宜握住杨秋抓着剑柄的手腕。成宜道:“两位,两位,现在情势危机,可不是你们决斗的时候!别忘了,军士们没水喝,冠军侯还在山下等着呢!你们难道想让他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杨秋听罢,稍微犹豫了一些。
羌人将领也操着一口流利的凉州方言,道:“是啊!你们汉人不是常说吗?和为贵嘛!等咱们打退了冠军侯,有的是时间再决斗!来,两位将军先放下武器,不要伤了自己人!”
氐人将领第一个交出了尖刀。杨秋则是愤怒得一把把剑摔在地上,怒道:“我军现在没有水喝,冠军侯的凉州军在山下等着,我们还能怎么办?!”
“难道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我宁愿死在冠军侯的剑下,也不愿口干舌燥,慢慢地渴死!”氐人将领道。
“好吧!为今之计,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冒险一试了!”杨秋道。于是,杨秋让号角手吹奏号角,号令全军集结。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困兽犹斗()
街亭山上,因叛军忙乱地备战,传来一阵喧天的嘈杂声。刘范正在山下悠闲地打瞌睡,贾诩和田丰则是一板一眼地坐在旁边。陷阵营参将高顺向他小跑过来,作揖一次,气喘吁吁地道:“主公,主公,看来叛军准备要呆不住了!您听!他们正在备战呢!”
刘范闭着眼睛,道:“那么大的声音,我自然听得见!”
高顺见刘范不为所动,急道:“主公,叛军这是要准备反攻了!”
“多大点事儿啊!他们备战就备战呗!你还能拦着他们不成?且让他们备战又如何?”刘范道。
“主公,叛军得知没有了水源,自知已经插翅难逃,必定悲哀,则哀兵必胜!主公不用防备已经疯了的叛军吗?”高顺不懈地劝诫。
刘范这才瞟一眼高顺,道:“他们疯了又如何?难道伏义这就怕了?这么对凉州军,对陷阵营没有信心?”
高顺想了想,道:“额,主公说的是。”
刘范从座位上起来,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怕他们下山来突围,我更怕他们胆小如鼠地躲在山上,躲着不交战,平白浪费我军的粮草!叛军下来才好,痛痛快快地杀上一场又有什么好怕的?我都能击败鲜卑人,叛军又算得了什么?我杀起叛军来,可不会像杀鲜卑人那么麻烦!”
高顺服气地道:“主公豪气冲天,末将自愧不如!”
两人正讨论间,叛军已经准备好了,杨秋一马当先,领着几个将领,身后是乌泱乌泱的叛军。叛军士兵一个个都是张牙舞爪,表情狰狞。每一个叛军士兵都得知了水源断绝的消息,自知难逃一死,于是都发起狠来了,拿出了平日里战斗的十几倍气势,抱着决一死战的决心。叛军队伍又从高耸的山上奔驰而下,仿佛是一道悬挂在山上的黑色瀑布,瀑布从高处冲刷下来,仿佛山上的草木石头都被一同卷了下来,化作一阵烟尘,让山下的凉州军叹为观止。
为了保险起见,刘范命令凉州军向后撤退,不然被积蓄了强大的势能的叛军冲撞到,那就算凉州军再强也会抵挡不住;而且凉州军都是骑兵,在崎岖不平、道路狭窄的山麓机动性被限制,战斗力直接受影响。
领头的杨秋一见凉州军对山上冲下来的叛军退避三舍,自以为凉州军已经被叛军的气势所折服,所以不敢短兵相接,他感到十分志得意满。但杨秋知道,这次下山,最终目的不是要和凉州军交战,而是要突出重围逃跑。杨秋在山腰上举目四望,低头看到凉州军军阵右边有一条较为宽敞通畅的山路,那条大山路掩藏在乱石高树之间,如果不从山上往下俯视,很难发现那里有路。而且凉州军似乎并没有发现,于是杨秋带领叛军改变方向,向右面进击,只要从那条宽阔的山路通过,他们就能逃出街亭了。
刘范驻马仰视,看到杨秋果然带着叛军往那条小路涌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其实那条山路是被对地形很感兴趣的田丰发现的,田丰建议凉州军不用驻守在那里。田丰又向刘范献计,他分析叛军之所以要从山上下来,并不是要和凉州军决一死战,而是因为他们没有水了,再留在山上就是坐以待毙,必须下山突围。兵法有云:围三缺一,包围山峰也是一样的道理。若是刘范将街亭山全都给堵死,叛军肯定会拼尽全力;但只要凉州军给叛军一条看起来像是生路其实是死路的路,叛军必定会朝那条路涌去。田丰又劝刘范布置苍狼营在那条山路的两旁,等叛军通过半路,便可趁其不备地伏击。刘范觉得此计可行,于是让黄忠带领苍狼营在山路两旁的乱石树林中设伏。万事俱备,所以刚刚高顺报告情况,刘范有了底气才不以为然。
不一会儿,杨秋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带着叛军先锋冲进了山路里去,半点犹豫都没有,反而他还以为这次一定能完完整整地带领叛军回到陇西,向主子韩遂复命。那条山路在山麓,地势已经很低平了,叛军因此降低了冲击力,速度慢慢下降。正当叛军全军都以为逃出生天时,一声暴喝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这正是老将黄忠发出的!见叛军有一部分通过山路,黄忠便从山路一旁骑马出来,一手拿着他沉甸甸的锋利的大刀,黄忠道:“杨秋狗贼,某黄忠黄汉升奉我家主公军令,在此等候多时了!纳命来吧!”
还没等叛军勒住速度飞快的战马,还没等杨秋回过神来,苍狼营五千军士立即从山路两旁冒出来,举起已经紧绷的弓,对准叛军!叛军士兵大惊失色,其中有明白人疯狂地大喊道:“中计了!中计了!快撤!快撤啊!”
叛军阵型大乱,不少士兵掉下马背,被战马踩死。“放箭!”黄忠瞅准时机,下达了命令,下一秒,苍狼营不顾叛军已经哭天抢地,松开了拉着弓弦的食指和中指,锐利的箭矢像一阵狂风暴雨飞向叛军!叛军被射中者颇多,死伤者不可胜数。
杨秋也差点被射中,他杂乱无章地挥舞他的剑,幸运地连续打开了二十多支箭。趁苍狼营重新换上下一波箭时,杨秋朝身后还生还的叛军喊道:“将士们!趁凉州军没放箭,快快冲出去!不然咱们都要死啊!来啊!随我杀啊!”说着,杨秋带头,率领差不多被打残了的叛军向山路继续逃跑,想要突破人数只是他们的三分之一的苍狼营的包围圈。但苍狼营和参将黄忠又怎会让叛军如愿以偿?黄忠立即命令两个部继续放箭,另外三个部扔了弓箭,拔出挂在腰间的环首刀,主动攻击溃退的叛军。
随着苍狼营三个部截击叛军,叛军的冲锋势头再次被死死地遏制住,叛军不得不转过身来和苍狼营作战,但已经筋疲力尽的叛军士兵又怎么可能打败以逸待劳的苍狼营?更何况叛军大多数是步兵,苍狼营是清一色的骑兵;苍狼营的军士比叛军士兵更加强壮,战斗技巧更加灵活,坐下的战马也比叛军的争气,所以,人数是苍狼营的三倍的叛军反而被苍狼营压着打,苦不堪言。
杨秋一剑砍断了三个苍狼营军士的长枪,转身一看,叛军停了下来,没了下山猛虎的冲劲,只能被动挨打,眼看叛军这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杨秋便命令叛军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向街亭山上逃跑。
黄忠见叛军脱离了苍狼营的压制,飞也似地跑上了街亭山,于是命令苍狼营不用追击,任由叛军逃上山去。最终,杨秋带着叛军
狼狈地又跑上街亭山上还没来得及拆毁的营寨,清点叛军人数,悲哀地发现,原来这次突围之战,叛军一共损失了足足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