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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刹那间,沿城一线,十几处城垛被轰碎,一座座箭塔倒塌,城门中央的城楼,也被打成了漏勺。
惊恐的守军们,如乌龟一般缩在城垛下,吓到全身发抖,暗暗乞求着自己不要被飞石击中。
惨叫声却不时响起,不断有人被弹回来的石弹,砸到头破血流。
噩梦才刚刚开始。
一千三百余投石机,无休无止的向着易京轰击,数以万计的石弹不停轰落,将易京城轰为人间地狱。
轰击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
苏军的投石机,竟是将十几万块石弹投向了易京城,滚落在城墙下的石块,竟是叠起了一道斜坡。
天地终于得归平静。
滚滚的尘雾,也在缓缓落下,只能隐约听到尘雾中,不时响起敌卒的惨叫声。
尘雾落定,易京城重新在视野中清晰起来。
苏军将士们无不倒抽了一口凉气。
眼前原本坚固的易京城,已是处处塌陷,毁坏的城体达上百处之多,城墙表面,一切能够看到的建筑物,统统都已被轰平。
这般惨烈的画面,即使是苏军将士看到了,也不禁毛骨悚然,背后发毛。
易京城虽然还未倒塌,却已摇摇欲坠。
现在,只剩下上去重重的踹上一脚,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苏哲一声冷笑,拔剑在手,指着敌城大喝道:“全军进攻,杀尽顽抗之敌!”
“杀——”
“杀——”
十几万的苏军将士,发出震天的咆哮,令天地变色。
战鼓声响起,全线进攻的号令发出。
颜良,黄忠,徐晃,张郃等一员员大将,各自纵马而出,率领着本部兵马,向着残破的易京城狂涌而去。
苏军将士裂阵而出,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卷压而上。
城头一线,原还有四五千人,几轮狂轰之下,死伤达千人之多。
当袁谭和他惊慌的残兵败卒们,从残垣断壁中爬起来,还没来得及从惊魂落魄中回过神来,便惊到脸色再度扭曲骇变。
“苏贼,来吧,本公子今天就跟你拼了!”
袁谭独臂拔剑而出,大叫道:“我袁谭的将士们,证明你们对我忠诚的时候到了,给我拼死杀敌!”
缩在城垛下的守军,在袁谭的喝斥下,只能强打起精神,战战兢兢的握紧刀枪,准备勉强一战。
前方,苏军已铺天盖地的涌来。
无数的云梯被树起,数不清的苏军将士,争先恐后,奋不顾身的向着城头爬去。
转眼间,整面城墙上,便是密密麻麻,爬满了苏军士卒。
易京的箭塔,角楼等防御建筑,早已被轰平,失去了立体交叉的防御情况下,如何能抵挡苏军猛烈的进攻。
转眼间,数以千计的苏军将士,便突破了城防,如潮水般涌上城头,疯狂的杀向了惊慌失措的守军。
面对苏军汹涌的攻势,几千守军的斗志,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他们成片成片的放弃了抵抗,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哀号求降。
可惜,为时已晚。
杀红了眼的苏军将士,刀枪无情的斩向了伏地的敌卒,管你是降还是战,统统都杀光。
守军们吓到胆碎,眼见降也不成,战也不得,只得望风而溃。
看着崩溃的防线,看着如潮涌上的士卒,袁谭也绝望了。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只余下一个念头:
逃!
就算是逃到曹操那里,最终难逃一死,也比现在就死在苏哲的手中要强一百倍。
“罢了,能苟活一天,就算一天吧……”
第五百三十五章 好久不见()
“眭元进何在!”袁谭突然间一声大喝。
“大公子,敌军攻势太猛,我们要守不住啦!”眭元进皱着眉头大叫。
袁谭沉声道:“你先率军在这里顶住,我去把剩余的兵马全都调过来,说什么也要给我守住!”
说罢,袁谭也不等眭元井反应,大步流星就逃下了城头。
眭元进神色一震,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由骂道:“哪里还有什么剩余兵马,袁谭啊袁谭,你分明是想自己逃跑,却牺牲我来为你拖住苏军,你还骂曹操,你比曹操更阴险!”
眭元进愤怒不堪的破口大骂。
终于,他对袁谭最后残存的丁点忠诚,就此土崩瓦解。
“袁谭,我原先还犹豫,要不要背叛你,归顺那楚公,现在看来,我的犹豫真是多余了。”
眭元进对袁谭失望透顶,手中兵器已放下,准备投降苏哲。
就在这时,他却又犹豫了。
苏哲的脾气他也了解,那可是一个杀伐狠厉的枭雄。
倘若易京未破之时,他选择投降,苏哲多半还会对他几分恩赏。
而现在,易京已破,大势已去之时他再投降,苏哲会给他好果子吃才怪。
必须要立功,挟功归降才行。
眭元进思绪飞转,脑海中迸出一个念头,眼眸中杀机涌起,蓦的望向了正在逃跑中的袁谭身上。
“袁谭乃是袁家最后一子,倘若我能将他活捉了献给楚公,那楚公必定会重重赏我,我的前途就有保障了……”
念及于此,眭元进二话不说,即刻飞身下了城墙,翻身上马,向着袁谭穷追上去。
此时的袁谭,正在策马狂逃。
“公子快看,眭元将军也跟过来了。”身边的亲兵大叫着提醒道。
袁谭回头一瞄,确实看到眭元进正飞奔追来,看那气势,似乎还杀气腾腾。
袁谭火了,等到眭元进近时,大吼道:“眭元进,本公子命你坚守城头,你为何逃跑?”
眭元进怒不可遏,大骂道:“袁谭,你骂曹操无耻,你比曹操也好不了多少,你想牺牲我为你争取逃跑的机会,你以为我眭元进会甘心做你的弃子吗!”
咆哮怒骂声中,眭元进已扬起了手中大刀,一身杀机狂燃。
他要叛变!
袁谭蓦然省悟,不由又羞又怒,大叫道:“给我杀了那叛贼,杀了他——”
在他的喝斥下,几名亲兵不得不折返战马,回来阻挡眭元进。
眭元进武艺虽然平庸,但也只是相对颜良文丑这等河北上将,对付这些小兵小卒子,还是绰绰有余。
“挡我杀袁谭者,死!”
眭元进咆哮大叫,手中舞动着大刀,四面八方挥斩而出,将阻挡于他的敌卒,如纸扎的一般,一个个斩为粉碎。
眭元进无人能挡,转眼间,辗出一条血跟,一步步追近了袁谭。
袁谭慌了。
他要是两臂健全,自然是不惧眭元进,但现下失了一臂,莫说是眭元进,连两名小兵的围攻他都不是对手。
惊慌之下,袁谭只能佯装愤怒,大骂道:“眭元进,我袁谭待你不薄,你焉敢反我!”
“你袁家父子,统统都是薄情寡义之徒,我眭元进追随你到现在才反,才真是眼瞎了,袁谭,你今天休想逃走!”
眭元进咆哮大骂,又是一轮战刀狂舞,将最后阻挡他的亲兵斩碎。
袁谭失了一只手臂,骑马本就没先前那么利索,现下又不住的回头看,胯下战马一脚被绊到,他连人带马就栽了出去。
一声惨叫,袁谭重重跌落于地,撞到鼻青脸肿。
眭元进放慢了马速,拖着带血的大刀,一步步的逼近了袁谭。
“眭元进,你,你,你——”
袁谭坐在地上,挪着屁股不断的后退,脸上尽是愤怒与恐惧。
眭元进却面无表情,一步步逼近。
“眭元进,我错了,我不该留你守城,看在我们多年主臣的份上,你就宽恕我这一回吧,我们一起从北门出逃,现在还来得及啊……”
袁谭见硬的不行,只好玩起了软的,可怜巴巴的向眭元进求起了饶。
眭元进脸色微微动容,一时失神,似乎是被他哀求的有些动摇了。
袁谭心知眭元进是铁了心要反他,眼珠子一转,趁着眭元进失神之时,独臂悄悄的摸到了腰间匕首。
“敢叛我,去死吧~~”
袁谭突然间一声咆哮,如困兽一般奋然跃起,手中匕首狠狠的扎向了眭元进。
噗!
眭元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锋刃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胸膛之中。
“袁谭,你这个无耻,无耻——”
眭元进瞪大眼睛,悲愤无比,表情又是愤怒又是懊悔,不该被袁谭的一时求饶动摇。
袁谭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就想要松开匕首,抽身而退。
这时,眭元进的左手,却突然间抓住了袁谭的手腕,死死不松。
“叛贼,放开我,松手!”
袁谭急了,拼命的挣扎,嘴里大骂。
眭元进深吸一口气,拼起最后的力气,右手战刀愤然斩下。
咔嚓!
袁谭那只独臂,应声而断。
“啊~~”
袁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痛叫,身形翻倒在地,痛到死去活来,就地打起了滚。
眭元进一刀斩下后,身形也轰然倒地,两腿一蹬,就此毙命。
易京南门城楼上,苏哲的大旗已高高飘扬起来。
十几万苏军将士,如潮水般漫过易京城,漫过两翼的易京防线,全面突破。
苏哲策马徐行,踏着遍地的敌军尸体,登上了易京城,俯视整个战场。
直到此时,他才从降卒那里得知,曹操已提前一日率军逃走,只留下了袁谭守城。
“曹操,你这是把袁谭当弃子了么,可惜啊,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我看你还能逃到几时。”
苏哲望着城内狂杀的己军,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就在这时,颜良胳膊下夹着一人,大步上了城头,兴奋叫道:“楚公,你看我捉到了谁。”
说着,颜良便将胳膊下那鲜血淋淋的俘虏,扔在了苏哲跟前。
苏哲怀着好奇,低头仔细看去,却见那俘虏双臂已断,可谓惨烈之极。
再仔细一看那张血污的脸,凝视了半晌,他蓦然认出,不由笑了。
“袁谭,好久不见啊。”
第五百三十六章 留你何用!()
眼前这个人,正是袁谭。
那个当初官渡之战时,被苏哲所擒,被他斩下一臂,送还给袁绍的袁家大公子。
如今,竟然双臂皆断,再次成了他的俘虏,以这等惨烈的样子,趴在他的面前。
可怜,可悲,可笑!
苏哲就那么冷笑着,肆意的欣赏着袁谭的狼狈。
趴在地上的袁谭,羞愤无比,痛苦无比,只能以头撑起,拼命的想要爬起来。
他身为袁家大公子,岂能这样跪在苏哲的脚下!
可惜,他双臂已断,挣扎了半天也爬不起来,反而更加丑态毕露。
“袁谭,官渡一别,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你当年被我放走的时候,应该是恨我到咬牙切齿,发誓要报仇吧,可惜啊,你可曾想过会有现在这下场?”
苏哲无所顾忌的讽刺,作为胜利者,他当然有这个资格。
袁谭心头猛然一震,往日种种即刻浮现心头。
当初,他被苏哲斩了双臂,屈辱的放归之时,确实曾发下了重誓,一定要掌控河北,有朝一日灭掉苏哲,报仇雪恨。
只可惜,天不如愿,他非但没能报成仇,反倒是落魄到这般地步,再次成了苏哲的俘虏。
而他的袁家基业,也已灰飞烟飞。
一切,都是拜眼前的苏哲,这个寒门之贼所赐!
他心中空有一腔的愤怒,此时此刻,又能如何呢。
除了向苏哲卑微求降,保全一条性命之外,他还有别的机会吗?
没有!
趴在地上的袁谭,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深深吸几口气,强行压制住了满腔的怒火。
然后,他跪了起来,头颅叩在地上,卑微的求乞道:“楚公,你是真龙降世,注定要得到这个天下,我袁谭今天已输的心服口服,我愿意臣服于你,只请楚公给我一个苟活下去的机会。”
他终于是服软求降了。
还是极尽的卑微,就如同一只跳梁小丑一般,将他袁家高贵的声名,统统都弃之不顾。
苏哲只有冷笑。
如果在官渡之战前,甚至是邺城陷落之前,袁谭选择投降的话,他为了树立一个榜样,也许会接受。
甚至,他还可能会厚待袁谭,让他衣食无忧,得个善终。
但现在,一切却都晚了。
整个河北都已经是他的,再留着袁谭,还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那就只有斩草除根了。
苏哲便一拂手,冷哼道:“来人啊,把袁谭给本公拖下去,斩下他的首级,送往邺城悬挂示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