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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度看起来脸上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唯唯诺诺。
刘贤却对沙摩柯是谢了又谢,忙是扶着自家父亲离去。
沙摩柯这才消息,一甩衣袖,转身回往大帐。
那刘家父子二人,则在众人注视下,一瘸一拐,默默的回往自家大帐养伤。
……
一天后,魏营。
王帐之内,苏哲正盯着地图,琢磨着如何攻破敌营。
这时,许褚步入帐中,拱手道:“禀魏王,前零陵太守刘度之子刘贤求见。”
“前零陵太守刘度?”苏哲看向了黄忠,一时对这个名字竟有些陌生。
黄忠久镇长沙,对隔壁的零陵郡自然也很清楚,便将刘度的身份过往讲了出来。
苏哲这才恍然想起,当年零陵太守确实是叫刘度,似乎还曾拒绝臣服于他的统治,结果被他派了甘宁赶跑。
黄忠接着又道:“听说这个刘度当年被打败后,一直带着部曲躲在山中避难,眼下应该是应了沙摩柯所邀,率部曲前来芷江助战。”
“此人看来跟本王是有仇呢,却派了儿子前来,有意思……”苏哲摸了摸下巴,略一沉吟后,便叫将那刘贤传入进来。
片刻后,帐帘掀起,年轻的刘度步入了帐中,恭敬的见礼拜见。
“本王很忙,没功夫听你废话,说重点吧。”苏哲态度很是冷淡。
刘贤忙拱手道:“禀魏王,我是奉了父亲之命,前来陈明归顺之心,父亲愿里外合,助魏王击破沙摩柯。”
里应外合?
这四个字,倒是令苏哲眼眸一亮,一情好转了几分。
“如果本王记的没错的话,你父刘度当年可是不服本王,被本王打跑,躲在山里这么多年都不肯出降,为何现在突然要降,你觉的本王会信吗?”
苏哲却没有立刻相信,反过来质疑刘度归降的动机。
刘贤叹了一声,自嘲道:“魏王智谋超凡,我也不敢隐瞒,实不瞒魏王,我父亲之所以现在才归降魏王,却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说来听听,本王倒想听听,刘度有什么苦衷。”苏哲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贤干咳一声:“这头一个原因,是因为家父当年惹怒过魏王,若是没有任何功劳就归降,一者怕魏王秋后算账,二来也怕被魏王冷落,最后落得连立足之地也没有。”
咽了口唾沫后,刘贤接着道:“而眼下家父归降,则是因为有机会里应外合,助魏王击败沙摩柯,可以戴罪立功,所以才会选择此时归降。”
他这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似乎找不出什么破绽。
苏哲微微点头,问道:“这第一条理由倒也勉强说的过去,那第二个理由呢?”
刘贤松了口气,脸上涌起愤愤不平之色,“这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那沙摩柯仗着自己势大,只因我父亲言语冒犯,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杖责家父,家父受此羞辱,岂能咽得下这口气,自然要找那沙摩柯讨还公道,洗雪耻辱,这一切,唯有归顺魏王才能做到。”
“竟有此事?”
苏哲微微惊讶,却没料到,竟然会有这样的隐情。
刘贤见苏哲眼神怀疑,便又叹道:“说来实在是惭愧,家父在荆南也算略有些名望,却没想到会被一个蛮人羞辱,简直是我刘家的奇耻大辱,这件事早晚遍传荆南,家父如果不能报仇雪恨,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刘贤言下之意,则是刘贤被打之事,许多人都亲眼看到,很就会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苏哲看着愤愤不平的刘贤,忽然却觉的,眼前所见所听之事,怎么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似。
第七百零四章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苦肉计!
苏哲的脑海中,突然间就迸出了这三个字。
“对,就是苦肉计,怪不得总觉的这配方,这味道这么熟悉呢……”苏哲蓦然省悟。
历史上,曹操夺荆州,大军南下,赤壁之战时,周瑜就使过这一招。
当时的周瑜跟黄盖,二人自导自演了一出周瑜打黄盖的好戏,让黄盖当众顶撞周瑜,再被周瑜当众杖责。
随后,被杖责的黄盖,便以受不了羞辱为理由,堂而皇之的派人往曹营归降,从而令曹操毫无怀疑,轻松赢得了曹操的信任。
再然后,当黄盖率装满柴草的火船去曹营诈降时,曹操信以为真,才没有派出战船阻击,使黄盖顺利的接近曹军水营,顺风放火,出其不意的把火船冲入了曹营,最终火烧曹营,赢得了赤壁之战。
同样是被杖责,同样是受到羞辱不忿,同样是称要归降,怪不得苏哲会觉的刘度父子的归降,看着会这般熟悉。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刘度父子他到底是真要归降,还是在使苦肉计,想要诈降呢?
“你来一趟不容易,先下去休息吧。”苏哲没有表态,只是先打发刘贤休息。
他这么做,自然也是在给刘贤演戏。
以他九奇之首的智谋,如果没有半点怀疑,立刻就相信了刘贤所说,当场接纳刘度投降,反而可能刘度起疑。
眼下他叫刘贤先休息,言外之意,则是他要先花时间,去打探一下刘贤是否真的被沙摩柯当众杖责羞辱。
那之后,他如果再接受刘度的投降,便顺理成章,不会让刘度有所怀疑。
刘贤也早料到苏哲会这么做,便顺从的被苏哲亲兵带走。
刘贤前脚一走,苏哲后脚便传下号令,命潜伏在蛮军中的细作,去打探清楚,是否有刘度被杖责一事。
两天后,细作传回消息,证实了刘贤所说,那沙摩柯果然在当日的军议中大发雷霆,当众杖责了刘度,令其饱受羞辱。
那一场杖责,上千名蛮军士卒都亲眼目睹,很快便在五溪蛮军中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苏哲这才召见了庞童和贾诩,将刘度归降之事,道与了他二人,询问他们的看法。
“老朽对荆南不熟,对刘度这个人也不太了解,单纯刘度受杖责这件事来看,他确实有归降的足够理由,不过这也许是苦肉计也未尝没有可能。”
贾诩不愧是毒蝎,即使不似苏哲这般脑子里有历史记忆的外挂,依旧能不费力气说出“苦肉计”。
“童儿,你也是荆州人,你对刘度此人怎么看,他的归降是否可信?”苏哲目光看向了庞童。
庞童淡淡道:“我对刘度这个人的了解,跟明面上魏王你了解的也差不多,无非是此人原先不愿归顺,被甘宁击败,带着部曲逃入了山中,一直隐藏此至,不过……”
话锋一转,“不过,我对这个刘贤,却有件事得跟魏王说一说。”
“刘贤?”苏哲起了好奇。
庞童不紧不慢道:“这个刘贤原本是刘度妾室所生,乃是庶出,后来刘度正妻病故后,才立其母为正妻,刘贤这个庶子也变成了嫡子。”
“再到后来,甘宁攻破零陵城时,刘度父子虽然逃走,但刘贤之母却死在了乱军之中。”
“那刘度对刘贤之母未必有多少感情,但刘贤死的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不心怀恨意,魏王你于他而言,相当于杀母仇人,这样一个人,他真的会甘心归顺魏王你吗?”
苏哲听罢,脸上已尽是惊奇之色,“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本王倒是很奇怪啊,按理说这刘贤也是个小人物,童儿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他的密事?”
庞童笑道:“说来也巧,当初家父染病,我前往荆南寻那位神医张仲景,正好前往零陵城,那位张神医与刘度有些交情,便无意中跟我提及过这件事,我当时也就是一听而已,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会用到。”
这一刻,苏哲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就仿佛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天意在保佑着他一般,原本毫无关联的两件事,竟能以这样的方式奇迹般的串联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天意也好,巧合也罢,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一件事:
刘度的投降,多半是在使苦肉计,想要诈降于他。
“想跟本王玩苦肉计是吧,很好,那本王就陪你们玩个够!”
苏哲一声冷笑,当即下令,把那刘贤传来。
片刻后,刘贤步入了大帐中。
一入大帐,他还未及拜见行礼时,苏哲便笑呵呵道:“来人啊,速速给刘公子看座上酒。”
左右亲兵忙是搬放蒲团,把刘贤请上了座,又敬奉美酒。
刘贤则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刘公子,本王已得知了令尊所遭受到的羞辱,那沙摩柯实在是目中无人,你放心吧,你父亲的耻辱,本王会用沙摩柯的人头替他洗雪!”
苏哲一番话,表明了他相信刘度投降的意思。
刘贤暗松一口气,忙堆是一脸感激,纳头便拜道:“多谢魏王,我父子定当戴罪立功,为大魏,为魏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好好好,很好,你父子若能里应外合,助本王灭了那摩柯,便是本王平定荆南叛乱的首功之臣,本王就重新封你父亲为零陵太守!”
刘贤戏演的真诚,苏哲当然也要把对手戏演好,给足了对手尊重。
接下来,苏哲便以好酒好肉盛情款待了刘贤,并仔仔细细的敲定了里应外合的具体细节。
直到入夜之后,苏哲才写下一封亲笔书,许诺了刘度官位,令刘贤携着他的书信还往敌营。
为了表示对刘家父子的重视,苏哲更是亲自趁夜把他从后营送了出去。
刘贤面朝苏哲,正色道:“魏王放心,我父子介时必定如约响应魏王,请魏王也务必要如约发动进攻才是。”
苏哲也正色道:“放心吧,本王的大军必定如约而至。”
双方互做了一番承诺后,刘贤方才策马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待到刘贤走远后,苏哲跟庞童对视一眼,两人眼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诡秘的冷笑。
第七百零五章 自作聪明的蛮人()
两天后,夜色深深。
沅水河畔的道路上,数千兵马趁夜疾行,一面“韩”字大旗在月色下若隐若隐。
马蹄声和士卒的喘息声,很好的被滚滚水声淹没,近四千兵马悄无声息的前行。
大道一路绵延南下,通往五里外的五溪大营。
韩当策马前行时,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寻找着任何可能有威胁的蛛丝蚂蚁。
所幸的是,一路狂奔五里,却并没有撞上敌军哨骑,通入五溪军营的道路,竟是一路畅通。
“果然,魏王说的没错……”
韩当苍老的脸上掠起一丝兴奋,狠狠一抽马鞭,喝令身后的将士们加快脚步。
乌云渐布,弯月西沉。
韩当和他的四千魏军步骑,终于摸到了五溪营边下,隐藏在黑暗之中,暗暗窥视敌营。
放眼望去,敌营火把闪烁,一片宁静,唯有一队队的值夜士卒徘徊在营门一线。
显然,敌人对他的到来,并没有任何察觉。
韩当脸上杀机凛然,青筋突涌起来,刀一指敌营,低吼道:“蛮子们毫无防备,随我杀进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咆哮声中,韩当纵马提刀,头一个杀了上去。
“杀——”
四千将士低吼如兽,如潮水般从黑暗之中冲了出来,铺天盖地的向着敌营卷袭而上。
异变突生。
营门一线,正打着瞌睡的蛮军士卒们,陡然间看到数不清的魏军神兵天降一般杀来,无不吓到肝胆碎裂,如受惊的鸟雀一般纷飞四散。
韩当一马当先,无所阻挡的杀至了营门前,手起刀落,将那紧闭的大门斩碎。
紧接着,数以千计的魏军将士们,如洪流般灌入敌营中,将逃跑的敌卒统统斩碎,一路辗压而上,直奔中军。
韩当冲出数步后,大喝道:“把火把点起来,给老夫放火,烧了敌营!”
号令传下,士卒们即刻将随身携带的水囊卸下,将里边灌装的火油,胡乱的洒在了敌营中。
火把一扔,火油立时腾燃而起,转眼便将绵延百步的营墙一线全部点燃。
一顶顶的帐篷被点燃,火势冲天,飞快的向着敌营腹地蔓延而去。
韩当即勒住战马,没有继续再挥军掩杀,而是欣赏着眼前火势,冷笑道:“蛮子们,这就是你们想跟魏王斗智的下场!”
蛮营外围,密林之中,数以万计的五溪蛮们,正藏在黑暗之中,死死盯着大营方向。
沙摩柯,邢道荣和刘度三分,并骑站在一起,凝神望着大营。
陡然间,耳边响起了阵阵杀声,从大营方向传来。
三人眼眸一动,不由兴奋起来。
很快,斥侯便飞奔而来,报称一支魏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