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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鹭知道自家兄长的暴脾气,只怕庞德太过倔强,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反而越闹越僵,把庞德往死路上推。
她跟庞德的关系,既是主臣,又是兄妹,由她来出面劝说,自然要好一些。
马超只好强咽下火气,头扭向一边,懒的看庞德。
马云鹭便走了进去,俯身端起盘中那杯酒,轻声道:“令明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真想为刘备殉葬,也没必要用饿死这种难看的死法,来,先喝一杯酒解解渴吧。”
第九百六十六章 你的脸面比我还金贵?()
庞德钢丝般的胡子,微微抖了一抖,却没有接酒杯,也没有睁眼。
“令明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马云鹭放下了酒杯,惋惜的叹道:“你自小看着云鹭长大,小时候你还救过我的命,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你就这么把自己活活饿死了。”
庞德依旧是不睁眼。
马云鹭接着又道:“我马云鹭平素除了父亲之外,就只敬重你和令明大哥你,可现在你却这么糊涂,竟然要为刘备那伪君子绝食而死,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庞德身形一震,迟疑了一下,终于是睁开了眼来,瞟了马云鹭一眼,冷哼道:“你不必再白费唇舌了,我是不会背叛大汉,归降那个苏哲的。”
“大汉?大汉早就亡了,哪里还有什么大汉?你是说刘备建的那个伪汉吗?”马云鹭反问道。
庞德一怔,还未开口,马云鹭便道:“刘备号称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汉室皇族后裔,可那中山靖王有几十个儿子,后世子孙何止千人,但凡一个姓刘的,都可以自称是中山靖王的儿子,刘备这个汉室后裔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吧。”
庞德眉头一皱,立时明白过来,马云鹭这是在质疑刘备的刘氏皇族身份。
马云鹭继续道:“就这么一个血统不明的织席履织的家伙,自称是刘氏皇族,称了帝登了基,把自己的国号定为汉,就敢自称是汉朝正统,只有傻子才会信!”
话锋一转,马云鹭又道:“反倒是天子,他的帝位乃是来自于末帝刘协的禅让,名正言顺,他才是名符其实的天下之主,正统所在,令明大哥你不效忠于正统,却要为一个伪朝殉葬,你真不觉的自己死的不值吗?”
庞德气息开始加重,嘴角微微抽颤,分明已被说动了容,不知如何反驳。
“令明大哥,咱们也许久没有喝酒了,来,小妹我敬你一杯。”马云鹭不失时机的再次端起酒给他。
庞德看着酒杯,却没有接,还在纠结。
马云鹭却笑道:“这一杯酒,你就当是自家妹妹敬你,与你降还是不降无关,喝自己妹妹一杯酒,就这么难吗?”
庞德咬了咬牙,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马云鹭回头看了马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别有意味。
马超表情转阴为晴,悄悄转过身来,倒是要看看,自家妹妹有什么本事,能把庞德这块顽石给说动了。
庞德一杯酒饮尽,还未等马云鹭开口,抓起酒壶来,给自己又倒一杯,仰头猛的灌下去。
马云鹭松了一口气。
庞德这般样子,分明代表了他固执的意志已被动摇,心中正在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才需要借酒来销愁。
马云鹭趁势便又道:“咱们再说说这刘备,表面是一副仁君的样子,满嘴都是仁义情谊,可令明哥哥你细细回想,他当真是心口如一吗?”
庞德身形一震,提在半空的酒壶子僵硬下来。
“想当初,我们马家是何等为他拼命,甚至连我的堂兄马岱也死在了益州战场,结果,我们的拼命换来的,却是刘备对我们的不信任。”
“当日街亭一战,大哥率军去死守街亭,都抱定了要为刘备战死的决心,结果刘备却对我们百般不信任,暗中竟还派人监视我们,你倒说说看,刘备的所作所为,有半点明君的风范,当真值得我们为他死忠吗?”
马云鹭提及旧事,越说越气,不禁脸上燃起怒色。
庞德放下酒壶,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还有一件事,恐怕你也亲眼见了,当日我带着刘永去向刘备招降,刘备一怒之下,竟然不惜射杀了刘永!那可是他的亲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他刘备竟然下得了手,这样的君王,当真是明君吗?”
庞德心头一震,脑海中,蓦然间浮现起当日刘永被刘备无情射杀那一幕,背上深深的打了个寒战。
正如马云鹭所说,虎毒不食子,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能说杀就杀的人,还能指望他对臣子仁义吗?
庞德又是一声轻叹,脸上的刚烈决然,正在迅速的土崩瓦解。
马云鹭看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马超。
马超会意,走进了牢房,正色道:“令明,当日我带着你一同归顺刘备,是以为我们遇到了真正的明主,跟着刘备打江山,我们不仅能有荣华富贵,还能成为中兴之臣,将来在后世人眼中,我们就会只是西凉匹夫,而是名留青名的一代名臣!可惜,我发现我错了。”
马超脸上流露出深深自责,“我发现我错了,不光是我,我们都被刘备那张假仁假义的面孔给欺骗了,他的气度,他的才华都根本配不上‘明主’二字,我们归降他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错了又如何!”马超自责的神情,转眼变的豪迈慷慨,“大丈夫,知错能改,一点都不丢人,我马超都能放下所谓的自尊,承认自己的错误,归顺大魏天子,你庞德为什么不能?难不成,你的脸面,比我马超的还要金贵不成?”
这一番话,把庞德说的心神震撼,尤其是最后一番质问,竟让庞德眼中涌现了一丝惭愧。
他内心终于承认,自己此刻的执着,并非是对刘备真有多忠心,无非是纠结于那所谓的自尊心而已。
屈膝投降,向曾经的敌人臣服,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屈辱。
只是,有人识时务,能权衡利弊,有人却把自尊看的太重,宁愿为了所谓的尊严,也不服屈服于现实而已。
庞德差点就变成了后者,若非是马氏兄妹适才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他还真就会这么一直绝食下去,直到把自己饿死。
“令明大哥,不要再固执了,归顺大魏,归顺真正的天命之主,从今往后,我们还能再次并肩而战!”马云鹭再次劝说道。
庞德不吭声,沉默了好一会,突然间抓起酒壶,仰头疯狂的往嘴里灌去,一口气把一壶酒灌了个干干净净。
咔嚓!
他把喝干的酒壶,砸碎在了地上,腾的跳起来,一抹胡渣上的酒渍,叫道:“啥也不用说了,走吧,带我去见魏主!”
第九百六十七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皇帐内,酒香四溢,肉香回味。
酒已摆上了案几,苏哲则坐在龙座上,闲饮着小酒。
“陛下,你当真觉的,马家兄妹能说服那个庞德?”一旁伺奉的张春华问道。
苏哲却自信的冷笑:“除了关羽张飞和诸葛亮之外,刘备的魅力不足以让任何人为他死忠,朕相信,那个庞德也不会是个例外。”
张春华不说话,俏脸间却流露着几分怀疑。
就在这时,帐外御林军士入内,声称马家兄妹带着庞德前来参见。
张春华神色一震,惊喜的目光看向苏哲。
苏哲早有所料,只淡淡一拂手:“叫他们进来吧。”
帐帘掀起,马超马云鹭先入大帐,随后,庞德也跟在后边,默默的进入了大帐。
“庞令明,朕酒已给你备好,你可愿意坐下来,陪朕痛饮几杯?”苏哲淡淡笑道。
庞德看了看正在冒着热气的酒,心头不禁吃了一惊,便想苏哲竟似料到他会来归顺,竟提前备下酒宴,这份洞察人心的能力,实在是强到可怕。
他再无犹豫,深吸一口气,向着苏哲深深拜下:“臣庞德今日终于省悟,愿归顺陛下,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终于!
这位西凉第二猛将,终于低下了他倔强高傲的头,要臣服于苏哲了。
此时此刻,看着俯拜在地的庞德,苏哲心中有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要知道,历史上的庞德,在被关羽俘虏之后,可是宁死不降,也要为曹操尽忠。
而现在,他却愿屈膝归顺于自己,这就证明,他的气度早已超越了曹操,足以令庞德这样的“顽固分子”,都能够回心转意,下跪投降。
“好!很好!”
苏哲一声大笑,上前将庞德扶了起来,喝道:“拿酒来!”
许褚赶紧亲自动手,端了两杯酒来。
苏哲自己拿一杯,另一杯递给了庞德,豪然笑道:“庞令明,你能归顺于朕,朕心中着实高兴,那些虚伪的场面话朕也就不说了,一切的前尘旧事就在这酒里,喝了它,明天就是新的开始!”
说罢,苏哲仰头一饮而尽。
庞德没料到苏哲不但智谋超绝,竟还有这等洒脱豪迈的气概,不禁深深为之折服,二话不说,仰头也一饮而尽。
二人将酒杯倒扣,看着空荡荡的酒杯,君臣二人放声大笑起来。
身后的马超和马云鹭兄妹,看到这令人激动的一幕,不禁也大笑起来。
皇帐之中,回荡着豪爽的笑声。
……
苏哲喜得一员大将归降,自然是心情大好,一连在姑臧城喝了四天的酒。
四天后,后续粮草抵达,苏哲方才率领着七万步骑大军开拔,继续向着凉北前进。
至于刘备,则是一路狂逃。
姑臧城一战,五千兵马损兵过半,刘备残存的兵马已不足两万,且人心惶惶,斗志低落,面对三倍的汉军,自然不敢正面交锋。
于是,刘备便一路仓皇北退,将休屠,显美,番和,删丹,屋兰等武威,张掖二郡的城池,统统都弃却,一路退至了张掖郡最西北端的昭武城。
刘备在撤退的途中也不是无所作为,凡弃却的城池,城中百姓一律驱赶一空,牛羊粮草也统统都卷走,一把火再把城池给烧个精光。
刘备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他要采取坚壁清野之策,断了苏哲一切就地取粮的可能性,好让苏哲的补给线越拉越长,希望通过后勤的压力,来遏制魏军的进攻。
苏哲却不为所动,打定了灭刘备的决心,一面叫后方运粮,一面继续北上,穷追不舍。
只是,因为凉北诸郡地势狭长,没有大江大河可供运粮,一切的运输都只能靠人力蓄力,如此长的恶劣的补给线,对后勤的压力可想而知。
粮草运往前线的日期,自然也是一天比一天晚,苏哲只好主动放慢速度。
于是,七万魏军一路走走停停,花了近十几天的功夫,才穿过了一座座已成废墟的城池,进抵了昭武城一线。
此刻,昭武城中的两万汉军,已经在这里歇了近有五六天,士气精神稍稍恢复。
他们原以为,他们都逃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了,魏军多半不会再来追击,他终于能转危为安。
当大魏的战旗出现在昭武城东南方向时,汉军的美梦就此落空,恐慌的情绪再度笼罩在了他们的心头,令他们重温起了胆战心惊的恐怖回忆。
昭武城,县府正堂。
刘备枯坐在上首,脸色阴沉如铁,神情黯然焦虑,只能靠一杯杯不断灌酒,来平伏内心沉重的情绪。
啪!
空酒杯砸在了案几上,微醉的刘备,咬牙切齿的骂道:“该死的苏贼,朕都已经退到这里来,你竟然还咬着朕不放,你是铁了心要置朕于死地么~~”
阶下已然凋零的文臣武将们,无不叹息摇头,低落的情绪如瘟疫般在众人中流转。
“诸位爱卿,苏贼想把我们逼死,你们可有什么破解之策?”骂归骂,刘备还是得面对现实,只能向众人求助。
关羽等大将,沉默不语,无计可施。
司马懿和杨阜二人,脸色也凝重万分,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
“唉,丞相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苏醒,你要是再不醒来,朕的大汉就完了……”刘备失望的叹息着,又念起了诸葛亮的好。
这时,沉默已久的司马懿,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决毅,似乎是下了某种信心。
当下他便站起身来,拱手道:“陛下,事到如今,只有臣冒险走一趟了。”
刘备眼眸一亮,灰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喜色,忙问道:“什么走一趟,仲达莫非有什么妙计?”
司马懿便道:“从这里往东北方向,沿弱水北上,过居延海,穿越沙漠,就能够进入鲜卑人的领地,臣愿只身前去,以臣三寸不烂之舌,劝说鲜卑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