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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
苏飞听着对方如此嚣张羞辱苏哲,一向喜欢忍的他也被激动,握拳骂道:“这姓裴的狗贼,竟然这等猖狂,我非宰了他不可!”
苏飞却丝毫不怒,只如俯视蝼蚁般,冷眼看着裴元绍的猖狂表演,抬手轻轻一摆:“二叔,传令下去,叫弟兄们尽情放箭,往死里给我射。”
苏飞一怔,低声道:“子明,那个杨县丞还没入城,咱们这么一放箭,岂不是连他一同射死?”
“这姓杨的勾结黄巾贼,私吞粮赋,死不足惜,给我把这败类一并往死里射!”苏哲语气冰冷,杀气腾腾。
苏飞省悟,再无犹豫,长剑愤然出鞘,大喝道:“弓弩手现身,任意射杀贼寇!”
号令传下,城楼处,鼓声骤起。
蹲在城垛下的三十余名弓弩手,齐齐现身,弯弓架弩,一支支寒芒瞄准了城前黄巾贼。
下一秒钟,箭如雨下。
噗噗噗!
利箭无情的洞穿贼寇的身躯,鲜血飞溅而起,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几百猖狂的黄巾贼,正忙着清点粮草,万万没有料到,被他们轻视的官军,竟然会突施冷箭。
猝不及防之下,黄巾贼被射了个人仰马番,转眼便有数十人毙命,一时惊慌失措,陷入了混乱之中。
裴元绍脸色骤变,原本的狰狞狂傲,瞬间被无尽的惊怒取代,口中大骂:“姓苏的,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
话未说完,突然间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奔他面目射至。
裴元绍不及多想,本能的扭动身体意图躲闪,只是他离城太近,箭矢又太快,头尚未完全偏开之时,利箭便射至。
“啊——”
一声惨叫,裴元绍捂着左耳,趴倒在了马背上,鲜血哗哗的从指缝间渗了出来。
那支利箭,不偏不倚,正射断了他的左耳。
吃痛的裴元绍,顾不得痛,一面舞斧拨挡射来利箭,一面拨马退至了粮车之后做掩护。
他退于粮车后,勉强能喘一口气,一低头,正好撞见那杨洛抱头躲在粮车后,吓的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姓杨的狗东西,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埋伏我们!”裴元绍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那杨洛一脸无辜,哭腔道:“下官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骗裴头领啊,下官也没想到,那苏哲竟然拿献粮做诱饵来埋伏头领你啊,下官冤枉啊。”
“冤枉你娘,你个狗杂种,老子剁了你!”裴元绍哪里听他辩解,举起斧子就狠狠斩下。
杨洛吓的胆裂,慌忙向粮车下钻躲避,却还是被一斧子斩断了右腿。
又是一声杀猪般的痛嚎,断腿的杨洛疼到差点晕过去,却顾不得痛,手指抠地,拼命的钻入了粮车底下。
裴元绍一时杀不着他,注意力重新回到城头,便看到一个年轻的身影,悠闲的立在城头,嘴里还嚼着什么,想来便是那个新来的县令苏哲。
他是越想越气,怒火中烧,大斧一扬,叫道:“弟兄们,不得慌张,都给我稳住了,随老子攻破比阳,宰了那姓苏的狗县令,把比阳城给老子杀个鸡犬不留。”
这一众黄巾贼倒也不是乌合之众,在裴元绍的激励下,渐渐稳住了形势,个个满腔怒火,准备反攻城头。
比阳城墙低矮,苏哲的三百部下,又多是新兵,战斗意志和战斗技能,都不济这帮黄巾贼,若被对方强行反攻,双方短兵相接,实是胜算无多。
城头处。
苏哲俯视着重新结阵的黄巾贼,却无半点忌惮,一颗蚕豆入口,淡淡道:“二叔,去吧,该是亮出我们杀手锏的时候了。”
第十二章 第一战!()
“你就瞧好吧。”苏飞撸起袖子,提起大刀,大步下城而去。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冲天而起。
吊桥放下,城门放下,一团黑漆漆的身影,出现在了门洞之中。
骑兵!
是苏哲从黄射手中羸来的五十名骑兵,此时此刻,变成了苏哲破贼的杀手锏。
“随我杀贼——”苏飞大吼一声,扬刀策马,率先杀出。
天崩地裂的马蹄声响起,五十名骑兵跟随着苏飞狂奔而出,奔出城门,踏过吊桥,如洪流一般,扑向了正仓皇结阵的黄巾群贼。
“骑……骑兵!?”
裴元绍傻眼了,惊到目瞪口呆,舌头都在打结,万万没有料到,小小一座比阳县中,竟然冒出这么多骑兵来。
他当然不会知道,苏哲为了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初并没有直接带着骑兵入城,而是命骑兵驻扎在城外树林中,直到昨晚才借着夜色掩护,悄悄的调入了城中。
面对神兵天降般的骑兵冲击,裴元绍一时惊到失了分寸,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几百名黄巾贼,更是惊到傻了眼,面对狂辗而来的铁骑,精神意志转眼崩溃,吓到肝胆俱裂,纷纷后退。
为时已晚。
几秒钟后,铁骑狂辗而至。
苏飞一马当先,如猛虎扎入羊群,手起刀落,一颗人头飞上半空。
五十铁骑紧随而至,战刀无情的斩向惊慌失措的贼寇,马蹄无情的踏向他们的血肉之躯,转眼间便杀到黄巾贼鬼哭狼嚎。
裴元绍又惊又急,大叫道:“不许慌张,给老子顶住。”
他甚至舞动大斧,连着斩杀了数名逃跑的士卒,却依旧弹压不住败溃之势。
“姓裴的狗贼,敢瞧不起我家子明,我要你的命!”
雷鸣般的暴喝声响起,震到裴元绍身形一颤,抬头一瞧,却见苏飞已提着染血的战刀,狂杀而至。
手起刀落,一式苏家刀法的“抽刀断水”,当空斩来。
裴元绍不及多想,只得忍住断耳的剧痛,拼力舞动大斧抵挡。
铛~~
震天的金属激鸣声响起,星火四溅,二将战成一团。
斧影刀影流转如风,将他二人身形包裹其中,杀的是天昏地暗,难分胜负。
裴元绍武艺与苏飞不相上下,尚且还能勉强一战,可惜他麾下那些黄巾贼,却已被苏家军的骑兵冲垮了阵形,冲垮了斗志,如溃巢的蝼蚁般,望风而溃。
身边的部下越战越少,裴元绍是又气又急,精神遭受打击,手中斧法很快就变的散乱起来。
三十招过后,苏飞瞅准破绽,一刀斩中了他的手臂。
裴元绍“啊”的一声惨叫,手上劲力尽失,兵器脱手而落,精神也跟着崩溃。
“姓苏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不宰了你,名字就倒着写!”
吃痛的裴元绍,恨恨的丢下一句狠话,捂着受伤的手臂,扭头策马狂逃而去。
苏飞却信心大盛,挥动着染血的战刀,兴奋的大叫道:“兄弟们,别手软,给我往死里追!”
杀红了眼的骑兵们,跟随着苏飞,如驱受惊的羊群一般,穷追败溃的贼寇。
城头上,那些步卒们瞧见贼军败溃,则是兴奋到欢呼雀跃,摇旗呐喊,为骑兵兄弟助威。
“这算是我出山的第一胜吧,感觉还不错……”苏哲轻吐一口气,清瘦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站在身后的苏小小,急切的问道:“公子,我们胜了吗?”
“你自己看。”苏哲退开半步。
苏小小便惦起脚尖,竖起白嫩嫩的玉颈,探头向城外张望。
飞溅的血雾,遍地断首残身,铺天盖地的血腥画面,扑面而来。
“呀~~”
苏小小头一次见这样的恐怖画面,吓的娇躯一颤,双腿一软,素手按着心口,本能的就朝后软倒下去。
苏哲不及多想,本能的伸出手来,揽住了她的蛮腰,让她顺势倒入了自己怀中。
一瞬的惊慌后,苏小小很快缓过神来,一睁眼,却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了自家公子怀中,公子那明澈温柔的眼神,正关切的俯视着自己。
苏小小脸蛋顿生微晕,忙是挣扎着直起了身边,头转向一边,不敢让苏哲瞧见自己略显羞涩的脸庞。
苏哲却歉然道:“是公子我疏忽了,你一个女儿家的,胆子小,怎能给你看这等血腥的场面。”
“不不不,不怪公子,都是我自己好奇。”苏小小赶紧转过身来,连连摇头。
“行啦,这里不适合你,你就先回县衙,去准备好犒劳将士们的酒肉吧。”苏哲指尖轻轻一点苏小小秀鼻,便大步下城而去。
苏小小摸着自己的鼻子,望着苏哲离去的背影,不禁抿嘴暗笑。
苏哲下了城头,在三百步卒的环护下,昂首出城,打扫战场。
这一战,诛杀黄巾贼寇三百之众,缴获了数百件兵器,而己方不过折损了数骑人马而已,可称得上一场大胜。
这时,追击而还的苏飞,兴奋道:“子明,你这一计当真是妙,杀出了你苏哲的威名啊,还有这缴获的几百件兵器,又给咱们省了一大笔钱,足够再武装出一队士卒了。”
苏哲却淡淡道:“二叔先别太兴奋,这才刚刚开始,我料那周仓必不会善罢甘休,很快就会亲率黄巾贼主力前来复仇,真正的恶仗还在后头。”
他不提便罢,这么一提,苏飞当头被泼了瓢冷水,顿时又犯起愁来,挠着头道:“早知如此,咱们就不该得罪这帮黄巾贼才好,到时候几千贼军来袭,咱们就算有五十骑兵,也不够往里填的啊,子明啊,你早该听我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苏飞嘀嘀咕咕,又犯起了“胆小怕事”的毛病。
“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后悔也来不及了。”苏哲却不以为然,“二叔你与其忧心忡忡,倒不如抓紧时间编练士卒,加固城池。”
“唉,也只能如此了。”苏飞无可奈何的叹道。
话音方落,却见前方几名士卒,搀扶着断腿的杨洛走了过来。
那杨洛一见苏哲,便没好气的叫嚷道:“姓苏的,你什么意思,明明说好了给黄巾贼献粮,为什么突然反悔,害的我被那姓裴的迁怒,斩断了我一条腿,你真是害苦了我啊。”
苏哲没有一丝同情,鹰目中反而掠起杀机,拂手喝道:“来人啊,把这姓杨的狗东西,给本县拖下去斩了,把他的人头挂在城门示众,以儆效尤!”
号令一出,几名苏家私兵,拖起杨洛就要上城。
那杨洛却吓的骇然变色,惊叫道:“姓苏的,你疯了吗?我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杀我?”
苏哲目光厌恶,冷冷道:“本官早已查清,当年黄巾贼两破比阳,全是你暗中勾结放水之故,此番征粮,你又趁机贪了一百石粮草,你这样卑鄙无耻的奸官,本官不杀你杀谁!”
骂罢,苏哲狠狠一摆手,左右士卒便无情的将杨洛拖走。
那杨洛此时才恍然惊醒,未想到这新来的县令,竟然聪明绝顶,一早就怀疑了他,暗中把他做的那些勾当,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惊恐之下,杨洛腿都吓软了,厮歇底里的叫道:“下官知错了,请苏县令给下官一下戴罪立功的机会,请苏县令饶命啊~~”
苏飞看着杨洛被拖走,凑上近前,低声道:“子明,这姓杨的固然可恶,但你初来乍到就先杀县丞,会不会有点太急了。”
“不杀此贼,如何能震慑那些意图暗通黄巾贼的宵小?不杀此贼,又如何收取城中百姓人心,让他们死心踏地的跟着我拒敌?”
苏哲用两句反问,回答了苏飞的质疑。
苏飞心头一怔,思绪流转,沉吟片刻,不由向苏哲竖起了拇指,叹服道:“子明啊,还是你深谋远虑,二叔我自愧不如啊!不得不说,自你苏醒之后,简直跟之前判若两人啊,二叔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二叔说笑了,侄儿当然还是原来的侄儿啊。”苏哲呵呵一笑,一揽苏飞的肩膀,“走,回县衙喝酒去,今天我跟二叔不醉不休。”
一听到喝酒,苏飞顿时两眼冒光,刚想说好,却马上摇头道:“喝酒可以,不醉不休就算了,我回去晚了,你那母老虎婶婶饶不了我。”
“怕什么,反正二叔你跪搓衣板已经跪习惯了,又不差再多跪一次。”
“你个臭小子,都敢揭你二叔的短了,没大没小的。”
……
第十三章 大军压境()
比阳城以东,卧牛山。
三千余黄巾贼驻扎于此,沿着山腰一路向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警戒严密。
山顶营寨大堂。
黑脸短髯,虎背熊腰的黄巾头目,正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口口的饮着杯中鲜红的液体。
左右侍立的黄巾贼们,个个神经紧绷,呼吸短促,畏惧二字全都写在了脸上。
因为,那黑脸头目喝的是人血。
一杯人血下肚,黑脸头目抹了抹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