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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来自西班牙的破落骑士阿勒瓦尔·彻辰,怀揣着骑士梦想,在平行世界的东欧大陆,演绎了火器时代下的骑士风云。本故事改编自骑马与砍杀——火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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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扎莫什耶(一)()
“亲爱的妈妈,见信如晤。”
阿勒瓦尔彻辰坐在暖和的屋内,手拿着鹅毛笔在泛黄的信纸上写下了第一行。
此时是西历一六五四年底,这片被称作东欧的大陆一如既往的寒冷,严冬给这座叫扎莫什耶的村子裹上了一件足足有一手肘厚的羊皮袄子。村外的森林里的树木都被璎珞般又厚又重的雪子压弯了枝干,不时有树枝因为承受不住压力断裂开来,为冬日的大地下起一阵雪雨。
在白天,积雪受阳光的照射绚烂夺目;而夜晚,夜光下的大地仿佛有无数的火星在冻得僵硬的雪面上闪烁。
这样的景色,对于来自西班牙第一次见到的彻辰来说无疑是美丽而惊奇的。因为在彻辰的故乡,一年到头都是四季如春的样子。
虽然出身骑士家族,并且是家中的长子,阿勒瓦尔彻辰却并没有继承家族的纹章和产业,而是和他的叔叔,一个同样没有继承家族产业的老兵一同乘船来到了东欧。
在那个时代,西班牙的骑士同瑞士的戟兵一样,都是极受各国欢迎和喜爱的佣兵。在战火连天的欧洲大陆,不乏拥有一技之长的佣兵立下战功,从而受到领主的赏识飞黄腾达的故事。而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有“佣兵王”之称的华伦斯坦了。
他们在瑞典的里加登陆后,同同船而来的二十几名同乡一起,在里加呆了数月。可这期间并没有人雇佣他们。
这一来,那时候的瑞典在经历了三十年战争后,正处在难得的和平时期。当时的瑞典国王卡尔和波兰国王扬卡齐米日是堂兄弟,他们同出自卡尔家族。由着这份关系,两国签署了和平协议。哪怕是波兰的贵族们被乌克兰的哥萨克起义搅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这份协议也被严格的遵守了下来。
这二来,瑞典作为一个新教的国家,天然的对来自天主教国家的佣兵抱有一种不信任感,他们更加乐意雇佣同为新教的德意志诸邦的雇佣兵。
眼看着从西班牙带出来的盘缠就快要花完了,阿勒瓦尔彻辰的叔叔做了一个的决定——向波兰进发,去那里找工作去。
刚巧,一支从里加出发准备前往斯摩棱斯克的商队正在寻找护卫,彻辰的叔叔皮德罗带着彻辰和十一名愿意一同前往斯摩棱斯克闯荡的同乡一起,踏上了征程。
这一路走的很是平静,没有遇上强盗之类。这让商队上下以及佣兵们很是高兴。对于跑上的人来说,再没什么比一路平安来的让人高兴了;而对于佣兵们来说,虽然大家过得是刀头添血的日子,可能够平平稳稳的拿到钱,谁都不想拿命换不是。
可唯独有一人,却很是沮丧。这就是小彻辰了。西班牙是骑士的国度,也是盛产骑士的国度。彻辰从小就喜欢读骑士,虽然不像塞万提斯笔下的唐吉可德般走火入魔,但也常常幻想自己就是中的男主角——行侠仗义,勇斗恶龙。
从里加出发,小彻辰便紧紧跟在皮德罗的身后,右手紧紧握住挂在腰间的剑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双漂亮的棕色眼睛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期盼着从哪片小树林或者溪谷中跳出个不长眼的强盗。
对于彻辰的这点小心思,他的叔叔皮德罗一直看在眼里。虽然在年过四十的皮德罗眼中,彻辰的这些小动作未免幼稚可笑,可谁的少年不是这样过来的呢?皮德罗也不挑破,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把彻辰护在身后。
在经历二十多日的行程之后,商队在扎莫什耶歇了脚。这里距离斯摩棱斯克只要不到一天的路程了。
原本,大伙儿只打算在此住上一晚便出发,可突如其来的大雪打乱了计划。一夜之间,道路完全不见了,茫茫的一片只剩下白色。在村长米哈伊尔的安排下,村子里匀出了四五间房子给商队住。彻辰和他的叔叔皮德罗以及三个佣兵住在一间木屋内。
由于雪大天寒,彻辰只能在室内活动。百无聊赖间,小彻辰想到了给远在西班牙的母亲写信,除了报平安外,他还想把如此美丽的雪景用文字表达出来,让母亲也能感同身受。毕竟在西班牙,人民一辈子都见不到如此大的雪。
写完第一句,彻辰就开始辞穷了。雪白的牙齿咬着鹅毛笔的尾端,却下不去一个字。这可不能怪彻辰没文化不好好读书,实际上在故乡的时候,彻辰8岁便进了教会办的学校。在那里的六年,他不仅学会了拉丁文,还学习了数学、医药、地理、天文,连教会学校的神父都对他赞不绝口。写不出来,只能怪这雪是如此的美丽,而西班牙语中描写雪景的词汇实在是太贫乏了。
在第无数次咬下鹅毛笔笔的尾端后,彻辰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蘸了蘸笔尖准备下笔。
可这时候,木屋的大门被推开了。原本在屋外肆虐的风雪一股脑地涌了进来。部分“英勇顽强”的甚至攻到了书桌上,打湿了信纸和彻辰的脸颊。
“皮德罗叔叔,快把门关上。”彻辰摸了摸脸上的学渣子,对着门口抱怨道。
而进门的,正是彻辰的叔叔,这只佣兵的临时领袖皮德罗。
皮德罗身子很是矮壮,他长着一张胖圆脸,有着一个大大的鹰钩鼻,由于谢顶的缘故,只在头顶的边缘还剩些许不多的头发。这使他看起来极为的滑稽可笑。可一旦人们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转向腰部,那多数的人可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那里,挂着一把手半剑。这种剑在几百年前极为的流行,可即使在骑士中,能熟练使用的也算是凤毛麟角,更别说是在现在火器盛行的时代了。在懂行的人眼中,敢挂着这种剑出行的,决定是剑道的高手。
听到彻辰的抱怨,皮德罗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的黄牙。他用力地把门关上,栓上了门栓子。然后才摘去手上的皮手套,重重地扔到床上。还差点砸到了一个同伴。
“嘿,各位。这趟你们随着睿智勇敢的阿勒瓦尔的皮德罗骑士到斯摩棱斯克,可要走运了。”这是皮德罗进门后的开场白。
躺在床上的几个佣兵看起来已经习惯了皮德罗的“大话”,只是抬头看了皮德罗一眼,便又躺了回去。只有彻辰一脸的兴奋。
“为什么?为什么?皮德罗叔叔。”
“因为,”皮德罗刚想说话,可见只有彻辰这一名听众,便又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他走到白桦木铺就的大床旁,捡起手套一个一个抽了抽躺着的佣兵们,直到他们坐起身子来才心满意足。
“马上就要打仗了。”皮德罗开了一个头,把从米哈伊尔村长那听来的消息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大家。
第2章 在扎莫什耶(二)()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皮德罗不知道,在数十里之外的斯摩棱斯克,为着打仗这件事,斯摩棱斯克的城主费奥多奥布霍维奇愁的头发都白了一半。
作为一名典型的贵族,费奥多奥布霍维奇无疑是合格的,他走路、用餐的姿势无可挑剔,对各种纹章以及家徽的历史如数家珍;他也关心自己领地的收成,每年都会让自己的收租人交上符合账本数目的贡赋——虽然那本早已泛黄腐烂的账本都不知道是几个世纪前的了。
可作为斯摩棱斯克最高的军事长官,他的行动却是那么的进退失据、手足无措。早在一年多前的一六五三年,当扎波罗热哥萨克叛军的领袖赫梅利尼茨基投靠沙皇,并签订联盟协议的消息传来,他手下的雇佣兵团长佛朗哥便建议他抓紧准备战备,为此,这位睿智的团长还提出了三个建议:一、征召斯摩棱斯克左近各个村子的小贵族和农民入城训练。
二、向莫斯科、热勒夫要塞和特维尔派出密探,随时关注沙皇俄国军队的动静。
三、加高城墙,并且修筑棱堡。
可是这三个建议,费奥多奥布霍维奇只听进去半个。
当时,费奥多奥布霍维奇拍了拍佛朗哥团长的肩,说道:“我最勇敢的团长,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我不能这么做。您知道的,现在正是剪羊毛的季节,洗的不干净的羊毛在斯摩棱斯克是卖不出好价钱的,所以每个贵族不是在河边监督手下的农民清洗羊毛或是过磅,就是在去清洗羊毛和过磅的路上。这个时候我要是征召了他们,那明年他们就会用手中的选票罢免我,我可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说完第一点理由,费奥多奥布霍维奇绕着佛朗哥挺拔你的身子转了一圈,就像绕着跟柱子般,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至于派遣间谍,你知道,虽然沙皇俄国与那些低贱的哥萨克结盟了,可毕竟没有向共和国宣战,我没有权力向非敌对国家派遣间谍,那会给予沙皇俄国以入侵的口实。”
至于第三点,费奥多只说了两个字“没钱”。
从一六五三年到一六五四年,这一年多的时间,费奥多奥布霍维奇仅有的备战措施只是把斯摩棱斯克的城墙加高了一手肘而已。
而现在,沙皇俄国的斥候已频繁在过境线附近活动,并且据传扎波罗热哥萨克的连队长瓦西里佐洛塔连科也以率军进入了斯摩棱斯克省,准备声援沙俄的军队。
“现在该怎么办?佛朗哥团长。”一年前,一年后,同样的办公室,同样的两个人,费奥多奥布霍维奇再次询问起办法来,可这一次,这位城主大人低着头,双手抓着脑袋,声音低如细蚊,眼睛都不敢直视佛朗哥。
“城主大人,我来之前碰到了塔塔尔楚克。”佛朗哥并没有直接回答费奥多奥布霍维奇的话,而是提起了斯摩棱斯克城中在编哥萨克的老团长塔塔尔楚克。
“哦,他怎么了?”
“没怎么。我碰到他的时候他正赶往哥萨克军营的路上,据他说军营已经有了不稳的迹象,一些哥萨克想等沙俄或者扎波罗热的叛军一到。便投靠过去。老团长说,靠着自己过去那点威望,这事现在还能弹压下去,可一旦形势危急,就不好说了。”
形势已经如此危急了吗?如果说在佛朗哥说这话之前,费奥多奥布霍维奇只是发愁的话,那现在,他的心情可以用绝望来形容了。此时的斯摩棱斯克城中只有两千多的守军,而在册的哥萨克便占了三成,一旦他们叛变,后果将不堪设想。
见自己的一番话便让这位城主大人陷入绝望的境地,佛朗哥这位经历过三十年战争的老兵不禁露出鄙视的神色,可军人的职责驱使着他,为费奥多奥布霍维奇找出解决的办法。
“城主大人。”佛朗哥提高了声音。
费奥多奥布霍维奇抬起头,那张长长的脸如雪般惨白。
“现在还不到绝望的时候,敌人没有轻易的跨过国界线,说明他们也没有准备好,我们还有时间备战,并且我这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费奥多奥布霍维奇急切地问道。此时的他,如同落水的孩童般,急切地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更何况,现在有两根。
佛朗哥转过身子,走到办公室的另一侧,举起手中的指挥棒在地图上点了几下。这些地名费奥多都很清楚,它们都是斯摩棱斯克周边的村子,这里面有克里维奇、有波里内、有亚尔奇,也有属于自己的扎莫什耶村。
“坚壁清野。”佛朗哥吐出了一个词。
按着佛朗哥的估算,战争最快将在明年的年初爆发,这个时候,冬雪仍将覆盖整个斯摩棱斯克地区,无论是对沙俄还是扎波罗热的哥萨克叛军,行军和筹集给养都将是极其困难的事情,只要把周边村子的人和物资都集中到了斯摩棱斯克城,就能为守城和等待援军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确是如此,确是如此。佛朗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听完第一个办法,费奥多奥布霍维奇的脸已恢复了一半的血色,他面带兴奋地问道,浑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失魂落魄。
“那第二个办法呢?”
“筑城。”佛朗哥的第二个办法一如既往的简练。
在过去的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加高城墙外,佛朗哥走遍了斯摩棱斯克的城区,他发现,斯摩棱斯克的老城区城防守备老旧,城墙上高耸的塔楼和木质的战蓬在冷兵器时代或许可堪一用,但在火器时代,这些就是最好的靶子,不仅无法为士兵提供必要的保护,反而会在敌人的炮击中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同时,斯摩棱斯克城的地势西高东低,建于城内西侧高地上的火炮阵地能为北西南三个方向提供火力支持却由于射程的缘故无法照顾到东面的城墙。为此,佛朗哥的办法那就是在斯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