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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斯克,已经不在乎许多了。
突然,一道烟尘打军阵的左边过来,穿过整团整团列队的士兵,来到亲王的军旗下。
“亲王殿下,看来你这边也打的不顺啊!”打头的骑者对阿列克谢亲王说道。
“哦,是雅科夫将军。你不在东面指挥战斗,来我这里做什么?”
来者正是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将军,他是沙皇俄国勒热夫要塞的统帅,也是西面俄军的指挥官。
“我那边打完了。”雅科夫言简意赅地说道。
“打完了?你攻下斯摩棱斯克了?”
“没有。”雅科夫将军摊了摊手。
“那你打完了?”阿列克谢亲王恨不得给他一鞭子,可雅科夫切尔卡斯基毕竟是将军而不是自己的下属,自己还没有这个权力。
“我的前面也是这么一道火墙,看来指挥守城的应该是同一个人。”雅科夫比划着说道:“要攻下如此的巨城,我想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所以让军队回去休息下,炮兵继续轰击。我自己来看看亲王的战果。”
听雅科夫说完,阿列克谢亲王一拉马的嚼子,对波耶骑兵队长安德烈说道:“去,你派人去西边和南边看看,他们攻城进行的如何了。特别是西面,知道吗?”
安德烈领命,打马离开。不一会,两队轻骑兵朝着一东一西两个方向奔去。
“怎么?你担心扎波罗热那群乡巴佬比我们快?”雅科夫斜眼看了亲王一眼,奇怪地问道。
和一般的沙皇俄国贵族一样,雅科夫也很看不起哥萨克。
“别小看他们。论起和波兰人打仗的经验,他们比我们多了六七年。”
“再长,乡巴佬还是乡巴佬。”雅科夫说道。
这会,雅科夫讨了个没趣。阿列克谢亲王没回答他,只坐在马上看着火墙背后的斯摩棱斯克。
大火就这么一直烧着。
不知过了多久,派出去的骑兵回来了。
“亲王殿下,哥萨克退了回去。西面的城下尸横遍野。”
“谢苗拉赫曼宁将军也没占领城墙。”
听完骑兵带回来的消息,亲王对传令兵吩咐道:
“叫撤下来的士兵休息。波耶骑兵全部下马,等候我的命令。”
说完,又加了一道命令“火炮继续轰击。”
“嘿,皮德罗。你快去看看你侄子吧。”
在斯摩棱斯克城内。鲁斯登上塔楼,对皮德罗说道。后者正目送沙皇俄国军队退去。
“我侄子怎么了?彻辰怎么了?”听鲁斯这么说,原本还在观察退却俄军的皮德罗着急地转过身问道。他安排鲁斯和彻辰一起,就是为了让鲁斯照看他。
“没什么大事,就是吐的厉害了。”鲁斯见怪不怪地说道。
“这小子第一次上战场,难免的。缓缓就好了。”皮德罗说道。
他原本不打算去,可最后还是放心不下,和塔楼里的其他人交代了一句,便跟在鲁斯下了楼。
而在城墙下,彻辰一只手支着城墙,一只手捂住了嘴巴。他尽力忍住呕吐的冲动,可一想到那些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和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这位第一次上战场的青年便怎么也忍不住,他的嘴里很快充满了呕吐物,然后哇地一声,全都吐在了墙角下。而地上,早已是一片狼藉。
这时,一只大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吧,彻辰。”
是皮德罗叔叔的声音。
“我没事,叔叔。”彻辰逞强道。
“没事就好,”皮德罗也不戳穿,他看了眼地上的呕吐物,哈哈大笑地说道:“你可比我强多了。叔叔我第一次上战场,可是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皮德罗叔叔,你也?”听皮德罗这么一说,彻辰没想到自己的叔叔竟然也和自己一样过。
“当然,第一次上战场就没有不吐的。可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你还算好的呢,叔叔之前还见过尿裤子的家伙。那家伙叫什么皮德的,两米多高的巨人,胆子却小的要命。”
“谢谢叔叔。我好很多了。”彻辰知道叔叔是在鼓励自己,内心一阵暖流流过。
“没事就好。去喝点水,漱漱口。”
见彻辰直起了身,皮德罗终于放心了。
“你今天杀了几个敌人。”皮德罗又问起彻辰的战果来。
“我用火枪打死了三个,又和同伴合力杀了一个。”彻辰说道。他就记得这几个战果。
“很好,很好。真不愧是阿勒瓦尔家族的孩子。”听自己的侄子第一次战斗就取得如此多的战果,皮德罗喜不自胜。他准备利用自己的职权奖赏彻辰一下。
正当皮德罗在想奖赏些什么给自己的侄儿,一个士兵从楼道上跑了下来,边跑边喊道:“中尉,皮德罗中尉。佛朗哥团长找您去城堡开会。”
于是匆忙之下,皮德罗下达了新的认命。
“那么我决定,从现在开始,你做鲁斯的副手。恭喜你,彻辰副队长。”
第43章 斯摩棱斯克之战(六)()
会议的时间被安排在了晚上,所以从传令兵那儿接到消息后,皮德罗还有足够的时间安排防务。
皮德罗叫过菲德尔、鲁斯和其他几个队长,分配好每队巡查的时间和守岗的人数。
“恶战之后千万不要松懈。越是这种双方精疲力竭的时候,高明的指挥官越会安排夜袭。我们要在壕沟和城墙下多安放铁蒺藜,然后从城上挂几个火笼。”
皮德罗一项一项仔细地吩咐道。
其实这些守城的道理,几个原来就是阿拉贡手下的队长一清二楚,即使不用皮德罗吩咐,他们也会办好。
而皮德罗之所以事无巨细的吩咐,其实是说给自己的侄子彻辰听的。
皮德罗一直讲佣兵王华伦斯坦当做自己的偶像,他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资质也有限;这辈子哪怕运气好,做到佛朗哥那样一个城的雇佣兵团团长的位置也到了顶。而彻辰不一样,他还年轻,而且头脑机灵、坚韧不拔,他还有着无限的可能。
由于在西班牙从小被当做骑士培养,彻辰的剑术和射击等都有了不错的基础。虽然来到波兰以来,自己的侄子老是吃瘪,可那都是敌人太强的缘故。皮德罗一直觉得,要做佣兵光能打不够,得用脑子。
现在皮德罗结合刚才的战斗,教给彻辰的就是行军打仗的“艺术”。
而彻辰也没有辜负皮德罗的期待。他一边听着皮德罗的部署,一边不时低头思索,显然是用了心。
见侄子如此好学,皮德罗不禁露出欣慰地微笑。
“好了。晚上就辛苦大家了。”
将夜间的部署安排完毕,向在场的各位同僚道了声“辛苦”后,皮德罗下了塔楼骑士马弁牵过的马,去了城堡。
到城堡的会议厅,皮德罗才发现自己来早了——会议厅里除了佛朗哥,没有一个人。
白天的战斗,佛朗哥负责东门的防卫。此时的他,一脸的憔悴。佛朗哥的胡子被烧掉老大一片,在腿上和手臂上也有几处刀伤,胸甲也凹进去老大一块,显然是被钝器打击所致。
“老朋友,你还好吧。”皮德罗关切地问道。
只有两个人在场,皮德罗没有称呼佛朗哥的职务,而是用起了更亲切地称呼。
“还好。”佛朗哥故作轻松地说道。
可实际情况,却没佛朗哥说的那么轻松。在白天的战斗中,东门的情形比西门险恶的多。雅科夫在战斗的一开始,便投入了精锐的波耶骑兵,这些身穿镜铠头戴尖顶盔手拿钢盾和铁棒的战士在第一波攻击中便登上了城墙,他们左右挥动着沉重的铁棒,碰着无不骨碎筋折。佛朗哥胸胸甲上的凹痕,便是被一名波耶骑兵击打的。
虽然最后靠着火攻,佛朗哥成功守住了城墙,可雇佣兵团付出的伤亡是波耶骑兵的三倍。
这样的损失,是原本兵力匮乏的斯摩棱斯克守军承受不起的。
皮德罗和佛朗哥相交多年,一听就听出了佛朗哥的言不由衷。可正由于了解,皮德罗没有多问,只是安慰地拍拍佛朗哥的肩膀。
“你说,费奥多城主召集我们开会是为了什么?”皮德罗在佛朗哥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问道。
“我不知道。”佛朗哥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皮德罗惊讶道。开会的命令不是佛朗哥派人送来的吗?
“我确实不知道,叫你来是我的意思。我想城主应该很想知道今天各个城门的战况。虽然我负责北门和东门,可北门直接的指挥官毕竟是你。”佛朗哥如此解释道。
这时,会议的第三位参加者——多罗宁议员走了进来。这位年轻的翼骑兵指挥官一身的戎装,一只手紧握着刀柄。
“议员,你也是来开会的吗?”皮德罗率先向多罗宁打招呼。
“你好,佛朗哥团长。你好,皮德罗中尉。”多罗宁说道。
于是,三人闲聊了起来。这时候,三人才发现,自己对费奥多城主这次的会议,竟然一无所知。
过了一会,陆陆续续地又有十来人进了会议厅。其中较为有名的是斯摩棱斯克商会的会长沃伦、议会议长什琴科以及原御马监大臣普罗斯基王公。其他人虽然身份各异,可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都是斯摩棱斯克头面的人物。
也许是人差不多都来齐了。这时候费奥多城主从里门走了出来,陪同他的是基谢尔主教和安祖莫夫伯爵。
“我的团长,你没事吧?”费奥多一看到佛朗哥身上的伤口,便关切地问道。
在佛朗哥表示并无大碍后,费奥多点了点头,坐到了主位上。
基谢尔主教坐在了旁边,而安祖莫夫伯爵去站着。
“各位,”安祖莫夫伯爵开了口,他旋即看了费奥多一眼,在得到城主肯定的眼神后继续说道:“这次叫大家来,是有关于保卫斯摩棱斯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现在斯摩棱斯克被沙皇俄国军队和扎波罗热哥萨克的叛军包围了,虽然国王陛下和议会不会置他忠诚的子民于不顾,必回派援兵前来救援,也许援军已经在路上了。可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先靠自己的力量保卫家园。为了刚好的保卫斯摩棱斯克,我们英明的费奥多奥布霍维奇城主想出了个主意,就是成立一个军事会议——以后但凡命令,都将由这个会议商议并做出决定。”
当安祖莫夫伯爵的话说到一半,皮德罗露出错愕表情的时候,佛朗哥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这位城主又犯了好谋无断、优柔寡断的毛病,所谓的军事会议,不过是他不想承担责任的挡箭牌。
佛朗哥立马就想站去来反对这一提议,可有人比他更早一步。
“城主,我想你也知道——哪怕是罗马人,在战争期间也是有独裁者的。”多罗宁议员站起来第一个发言。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连说话的语气都能让佛朗哥感到他是在尽力压抑自己的愤怒。
面对多罗宁的质问,费奥多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看安祖莫夫伯爵。
“多罗宁议员,城主大人也是为了更好的保卫斯摩棱斯克。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有如此多睿智的头脑,想出的办法一定比一个人的强。”安祖莫夫伯爵解释道。
他的话得到了在做大部分人的赞同。这些人都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尤其是那句“如此多睿智的头脑”。
“我想是某些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多罗宁这话,已经很明显是针对安祖莫夫伯爵了。
所有人都知道前段时间多罗宁和小安祖莫夫伯爵的恩怨。这时候,大家都在看着安祖莫夫伯爵,看他会如何去说。
第44章 斯摩棱斯克之战(七)()
安祖莫夫伯爵沉默了会。
这期间,皮德罗一直在盯着安祖莫夫。令皮德罗惊叹的是,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这位老伯爵竟然变幻了如此多的表情。
这其中,有愤怒、有伤心、有痛苦总之,所有负面的表情竟然都在他的脸上表现了出来。
“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安祖莫夫伯爵双眼通红,脸颊上似乎有两道泪痕划过。
“佛朗哥团长是我的人吗?基谢尔主教是我的人吗?还是说你多罗宁是我的人?我原本可以不管这些事情的。基谢尔主教知道,很多人都劝过我去华沙,去克拉科夫。可是我留在了这里,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共和国。”
老人声泪俱下的讲话感动了很多人,一些自幼和安祖莫夫相识的老斯摩棱斯克人甚至同他一起抹起了眼泪。
事实也确实如安祖莫夫所言,不算临时被叫来的皮德罗,在场的十六人中,可以称得上是安祖莫夫伯爵亲朋的不过三四人而已。
可尽管如此,多罗宁却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