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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合同,每人一个月四十泰勒,军官加倍。”亲王的话言简意赅,开出了任谁也无法拒绝的条件。
凭心而论,这已经是极为优厚的待遇了。哪怕是共和国几支赫赫有名的德意志团队的待遇也不过如此。可那些全部都是由参加过三十年战争的老兵组成的团队,而不是自己这样重建不过四五年的佣兵团。阿列克谢亲王能看开出这样的价码,足见对自己的重视。
“亲王阁下,我们只是一支普通的佣兵团。”佛朗哥苦笑道。
“那个被俘的翼骑兵军官说过,”阿列克谢亲王说道:“如果当天和他一起出城的是你的佣兵团,他一定能够突破哥萨克的车阵。而且你守城的表现和今天的表现,绝对配的上这样的待遇。”
“那个被俘的军官是?”佛朗哥问道。
“多罗宁。我们俘虏他的时候,她已经身中三弹,奄奄一息了。”瓦西里佐洛塔连科插嘴道。那里的车阵就是他布下的。车阵是对抗翼骑兵的利器,更何况当时的翼骑兵只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一支精疲力尽的残兵,没几个回合就全军覆没了。
佛朗哥默然,他这才知道多罗宁的最后一刻竟然是这样的。而那句“如果当天和他一起出城的是你的佣兵团,他一定能够突破哥萨克的车阵。”更令佛朗哥痛苦不已。假如自己当时。
佛朗哥摇了摇头,他强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然后对阿列克谢亲王说道:“对不起,我和波兰共和国的合同还有三个月才到期。所以我和我的人现在还不能为沙皇俄国和亲王殿下您服务。”
佛朗哥的话音刚落,雅科夫将军的脸上便闪过一丝杀机。
和重视军人荣誉的阿列克谢亲王不同,雅科夫是个政客式的将军。他不重视荣誉只重视实际的利益。在他看来,佛朗哥显然是拒绝为沙皇俄国所用了。那么不是朋友即是敌人,而敌人还是死了的最安全。
和雅科夫有同样想法的不止一个人,他们在佛朗哥说完这番话后都用杀人般的眼神看着佛朗哥。
佛朗哥看着亲王,亲王也看着佛朗哥。两人的眼神仿佛在空气中迸射出了火花。
“你现在是我的俘虏。”半晌,阿列克谢亲王说道。
“是的。”佛朗哥承认。
“所以就凭你刚才那番话,我就可以杀了你。”
“不错。”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亲王已经把手按在乐刀柄上。其实无需亲王亲自动手,只要一个眼神或者暗示,大厅内就有无数的武士为他效劳。
“我想请问亲王殿下为何会给我的佣兵团开出如此高的价格。”佛朗哥问道。
“刚才亲王不是说了吗?是欣赏你的才华。”亲王身后一个欲意讨好亲王的家伙冲佛朗哥说道。说完还谄媚地向阿列克谢亲王一笑。
可阿列克谢亲王对这个好事者的答案却不置一词,他低头沉思了会才吐出两个字“忠诚”。
是的,真正打动阿列克谢亲王的是佛朗哥的忠诚。力拔山河、百步穿杨、骑射无双的勇士阿列克谢亲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可亲王很清楚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愿意效忠自己,这是因为自己是沙皇的叔叔,是拥有无上权力的亲王。如果有一天自己什么都不是了,这些建立在权力沙塔上的一切也将土崩瓦解。阿列克谢期望的是,不离不弃、患难与共的臣仆。
而佛朗哥和他的部下今天护卫费奥多的表现,恰好证明了他们就是亲王所希望的那一类部下。所以阿列克谢亲王才如此期望获得他们的效忠。
“是的,忠诚。”佛朗哥同意道:“亲王殿下欣赏我们是因为看到我和我的部下对费奥多大人的不离不弃。可如果现在我们因为亲王殿下您的高官厚禄而撕毁了尚未到期的雇佣协议,那么亲王殿下所期望的忠诚也将不复存在。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也会认为亲王您的军队是收容没有契约精神的兵痞流氓的藏污纳垢之所。”
说完,佛朗哥将双手放到了身后,摆出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
“我可以把你们都关起来,就像对费奥多那样。关你们个三个月,等你们合约到期了你该没有借口了吧。”阿列克谢亲王看着佛朗哥的眼神传递出这个意思。
“是的,你可以这么做。”佛朗哥也用眼睛回应道。
阿列克谢亲王当然可以这么做,可如此做的后果只能是得到了佛朗哥的人,得不到佛朗哥的真心信服。
留还是不留。阿列克谢内心着实纠结了一番。可他毕竟是那种荣誉胜过一切的老派军人,就像是对瓦西里和包洪那样,哪怕中途出现了变故,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承诺。既然早上在市政厅他已经宣布不愿留下的可以自行离开,那这话就适用于所有人。
“我马上就要去和拉齐维乌作战了。你们必须待在这里三个月然后才可以走,而且之后三个月内,你保证不会和我们作战。”阿列克谢亲王说道。
亚努什拉齐维乌的军队竟真的已在路上,那些斯摩棱斯克贵族都暗自齐声惊讶道。他们现在即悔又怕。悔的是自己这么早投降了,原本以为援军的消息只是阿列克谢亲王诱骗多罗宁出城的骗局,没想到是真的;怕的是万一亚努什拉齐维乌打败了沙皇俄国的军队,自己会遭受怎样的命运,亚努什对叛徒可是出了名的无情。
斯摩棱斯克贵族的动摇雅科夫将军也看在眼里,他暗自对阿列克谢亲王的多言感到恼怒,可该补救的还得补救。他赶忙保证说伟大的沙皇已经统率三万大军去对付亚努什了,而对方只有不到两万人,没什么可怕的。
阿列克谢亲王却对自己创下的“祸”无动于衷,只是等待佛朗哥的保证。
“我保证。”佛朗哥说道。
“好。”阿列克谢亲王将杯子的酒一饮而尽。
佛朗哥也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既然亲王已经做了决定,其他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宴会继续进行。安祖莫夫伯爵走到费奥多的面前微笑着说道:
“嘿,你这佣兵团长还真是个人物。”
“可不是,悔不该听信了你们这些人。当初我要是听佛朗哥的就好了。”费奥多瞪了一眼安祖莫夫伯爵说道。
“当初?什么当初?佛朗哥团长说了什么?”听费奥多这么说,安祖莫夫眼珠子直在打转儿。他直觉感到这是个有用的情报。
费奥多不答。
“老朋友,你干嘛要生我的气。所有人都同意投降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安祖莫夫伯爵叹了口气套着近乎,仿佛自己也是受害者一般。他悄悄把费奥多拉到一边。
“我还是和共和国一条心的。”他轻声在费奥多耳边说道,“我只是和什琴科那些人虚与委蛇。”
“真的吗?”听安祖莫夫伯爵这么说,费奥多眼睛一亮。
“当然,怎么说我们也是曾经要成为亲家的人,我怎么会骗你呢。”安祖莫夫继续蛊惑道。
费奥多点了点头。
“所以,假如佛朗哥团长曾经真的有什么守城的办法,我也不至于和那些卖国贼虚与委蛇。”
“唉,原本佛朗哥团长劝我坚守城堡几个月。他说大王公(亚努什)的军队一定已经在路上了。”轻信于人的费奥多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第64章 危机(七)()
“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私怨吗?”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看着安祖莫夫伯爵,眼神中有怀疑也有不信任。
这是俄军占领斯摩棱斯克之后的第三天,由于阿列克谢亲王马上就要率军前往支援沙皇与亚努什拉齐维乌的决战,在宴会后亲王没有在城堡多做逗留,便移师扎莫什耶作为前进基地。而原本驻扎在扎莫什耶的哥萨克军队则按照与亲王的协议,带走了那里所有的鲁塞尼亚人后回师乌克兰了。而另一位谢苗拉赫曼宁将军,则同瓦西里一道前往支援陷入苦战的赫梅利尼茨基。
所以这座城堡便成了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的办公地点,他也成为了斯摩棱斯克最高的军事和行政长官。
今儿一早,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眼前这位安祖莫夫伯爵便前来拜访,在一通毫无营养的寒暄过后,安祖莫夫伯爵假装无意地提到了宴会上自己和费奥多关于佛朗哥的对话。
原本,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就对那天佛朗哥不愿为沙皇俄国所用的态度露了杀机。这次听闻佛朗哥竟然在那种情况下仍然想与沙皇俄国战斗到底不惜鱼死网破,就更是觉得此人不能留了。可是他很奇怪,安祖莫夫为何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是因为出于对沙皇俄国的忠诚还是他和佛朗哥有什么私怨?
对于雅科夫切尔卡斯基话语和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怀疑和不信任,安祖莫夫没有任何的不适感。人的地位到了他这个地步,礼义廉耻什么的就都是浮云了。他现在为的只是家族的昌盛和自己的荣华富贵。
“将军阁下,我虽然和佛朗哥团长共事多年,可并没有多少的交集。佛朗哥团长是一个标准而刻板的军人,他不善交集,和我们这些贵族交往也不多。除了政务,他甚至都很少与我说话。”安祖莫夫首先撇清了自己是因为私怨而报复佛朗哥。
“那你是为了什么?你应该知道,你把这些话告诉我,不仅那个佛朗哥或许要遭殃,就连费奥多也可能受到牵连。我记得那个老家伙和你的关系不错啊,你们原本都是要做亲家的人了。”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再次问道。
“将军,我是为了我和我的家族。”安祖莫夫将手放在胸口,微微欠身道:“那天听闻亚努什王公的军队就要打过来的消息的时候,那些和我一起投降过来的贵族们的表情您也看到了吧,他们都害怕亚努什王公获胜,回来秋后算账呢。尤其是什琴科,我敢保证他现在正在家里痛哭流涕地写信拍着老王公的马屁呢。”
“哼,那些墙头草。”雅科夫切尔卡斯基轻蔑地嘀咕了声。雅科夫岂能不知道这些个投降派的德行,要不是斯摩棱斯克初定还用的上他们,雅科夫早就送他们去西伯利亚砍树去了。
“是的,一群墙头草。可他们就不想想,即使倒向了那头,亚努什会要他们吗?老王公巴不得有个借口把我们都铲除好掌控大权呢。所以,我很明白,我只有跟着伟大的沙皇和将军您才有活路。”
“你是个明白人,而我喜欢明白人。”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站起身走到安祖莫夫伯爵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说道。
“多谢将军夸奖。”
“佣兵团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的功劳我也会记着。你有一个儿子想参军吧。让他来我的指挥部吧。”雅科夫切尔卡斯基记起安祖莫夫的儿子来,给了安祖莫夫伯爵一颗甜枣。
“那是我儿子的荣幸。”安祖莫夫暗自高兴道,他这一把算是赌对了。
既然事情已了,安祖莫夫便打算告辞。雅科夫让自己的副官格里高利送安祖莫夫出了城堡。
不一会,格里高利便回了来。
“主人,安祖莫夫伯爵已经走了。”格里高利汇报道。
安祖莫夫走了之后,雅科夫切尔卡斯基便开始盘算起来如何铲除佣兵团来。佛朗哥和他的佣兵团存在一日,一日便是隐患。
“绝对不能放虎归山。”雅科夫暗自想道。
可用什么借口来消灭佣兵团,雅科夫又犯了难。因为亲王已经亲口答应了佣兵团在保证六个月内不参加作战的情况下,允许他们获得自由。现在亲王话尤在耳自己就出尔反尔,虽然是出于公心,可毕竟忤逆了亲王的意思。
而在鲁德尼亚,佣兵团的人也为一件事情犯起了难。那就是佣兵团的居住问题。按照协议,佣兵团必须在鲁德尼亚待满三个月然后才可以离开。
阿列克谢将佣兵团和他们的家眷安排在了鲁德尼亚作为集中营。可鲁德尼亚历经了两次战火,早已是一片的残垣断壁。而阿列克谢亲王的军队走的时候,又带走了所有的帐篷和物资,现在的鲁德尼亚是一穷二白了。
“没有其他办法吗?”佛朗哥焦急地问军需官道。按照军需官的估算,要安排佣兵团和家眷们的住宿,至少需要盖起一百间临时的木屋。可佣兵团的人手显然是不能在短期内办到的。帐篷虽然数量充足,可冬季过后,春雨就要来了。让所有的人三个月都用帐篷遮风避雨,显然也不现实。
军需官摇了摇头。
“团长,村子里所有的房屋我都去检查过了。勉强能安排住人的的房子还不过二十多户,可这些还不够安排五分之一人的呢。而且这些房子都没了屋顶。树林里树是不缺的,可我们缺人手啊。我计算过,凭我们现在的人手要搭建八十间木屋,只是也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