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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尔和谢苗昼夜兼程。他们路过那满是尸体的战场,又碰上了被彻辰释放的科纳舍维奇萨盖达等人,终于在他们的指引下,找到了使团停留的山谷。
一听是来自基辅迎接使团的,康尼茨基公爵放了心。他正准备以使团副使的名义说几句场面话,另严词控诉伊凡马赫拉袭击使团的暴行,却没想到满脸微笑的布莱尔在靠近自己后,竟然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和衣领,然后扔在了地上。
“什么狗屁玩意!”
将康尼茨基公爵摔在地上的布莱尔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彻辰不仅是自己和包洪的朋友,更是救命恩人,他可不能容忍有人对他无礼。
“你,你!”
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被摔成了四掰的康尼茨基公爵坐在地上气的浑身发抖,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布莱尔不在理会这个劳什子公爵,他大声喊道:“哥萨克酋长国伊万包洪连队长麾下布莱尔斯洛博达来带你们去基辅了。”
第637章 枭雄谢世二十八()
布莱尔说的话对来自波兰共和国的使者殊无敬意。事实上,他本也对波兰人没什么好感。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来迎接他的不是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或者维戈夫斯基的人,这不免的让老大人有些失望。不过老大人也清楚,现在不是自己挑肥拣瘦的时候,他对布莱尔说了声有劳了便上了马车,准备在其护送下前往基辅。
康尼茨基公爵从地上爬了起来。被一个哥萨克摔倒在地,这让自视甚高的公爵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见布莱尔只有一个人,不禁地恶向胆边生,受偷偷地伸进了长袍里——他要给这个该死的哥萨克人一个教训。
布莱尔没有注意到康尼茨基公爵的异常举动,他甚至将公爵摔倒后连正眼斗没再看他一眼。此时,见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坐回到了马车,他将两支手指伸进了嘴里,然后呼哨了声。
随着呼哨声在山谷内回荡,山谷外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在众人的目力以外,百骑的扎波罗热哥萨克骑兵出现在了地平线上。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骑着草原马,身穿着远好于一般一般哥萨克人的精良链甲,手握着骑枪,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真是人如虎,马如龙。
康尼茨基公爵见着这阵势,他又悄悄地将手从长袍中伸了出来。
“这些都是包洪派来保护你们的。”布莱尔对彻辰说道。
“包洪大哥真是练的好兵。”彻辰看着这队骑兵,真心赞了句。凭彻辰的眼光,这些扎波罗热哥萨克骑兵虽然还比不上翼骑兵,但与披甲哥萨克骑兵相比已是相差无几了。这在以步兵文闻名于世的扎波罗热哥萨克来说,已是极为难得的了。
阵阵的马蹄声也引起了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的注意。老大人看到这队精锐骑兵心中也是翻起了巨浪。之前无论是黄水河还是科尔松之战,又或者之后的战役,哥萨克人都必须依赖于包括战车在内的一个作战整体抵抗波兰骑兵的冲击。如果没有来自鞑靼人的骑兵相助,他们即使能够击退共和国的军队,往往却也难以对己方进行彻底的击溃和歼灭。这种在战术层面对外来骑兵部队的依赖,也往往使得共和国屡屡能通过贿赂和收买鞑靼人退兵,达到转败为胜。
可现在,哥萨克人不仅建立了成建制的骑兵部队,并且质量也大幅度提升;而共和国的步兵在经历了多年的战争后,依旧是最大的短板,翼骑兵虽然仍然傲世当代,却损失惨重,不复“黄金时代”的盛况。
此消彼长间,若果此次议和不成,扎波罗热哥萨克仍然是共和国的敌人,又不知道要流多少爱国将士的鲜血才能收复乌克兰。
“上帝啊,保佑共和国吧。”
此刻,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真诚地祈祷道。
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却不知,这支骑兵已经是哥萨克酋长国最后的精锐,是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和包洪砸锅卖铁才建立起来的。
一百二十名扎波罗热哥萨克分列在谷口的两侧,布莱尔双腿一夹马腹,在前头引领使团出谷。
亨里克波托茨基和康尼茨基公爵护卫在马车和载满塔勒的四辆大车的一侧,跟随在他们身边的则是披甲哥萨克和龙骑兵。
彻辰和他率领的黑森骑兵则走在另一侧,布莱尔走着走着便拐到了彻辰那边,和彻辰聊起了天来。不时的,两人发出欢畅的笑声。
显然,布莱尔的到来冲淡了彻辰昨晚以来抑郁的心情。
布莱尔告诉彻辰,自从包洪回到布拉茨拉夫,他又率军帮助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镇压了一些扎波罗热哥萨克部队发生的骚乱,因为这些人拒绝作战。接着,鞑靼人又入侵了,包洪率领着骑兵和巴耶济德汗的军队狠狠地打了几仗,把汗打怕了
在另一边,一开始,亨里克波托茨基还有些担心,担心这些扎波罗热哥萨克会暴起发难,他的目光时刻不离前方的布莱尔,深怕这位护卫者顷刻间变成杀戮者,他一支手也放在腰间的马刀上,准备随时保护自己和叔叔。待走出了四五里,他所想象的坏情况并没有出现,布莱尔甚至都没有回过头,他才放下了心。
又走了半日,使团重又回到了当日与伊凡马赫拉交战的战场。此时,只过了不到一日,那些战哥萨克人的衣物都被附近贫穷的乌克兰村民拔了去,一具具呈青黑色的尸体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
彻辰对布莱尔说起了是伊凡马赫拉向他们发动的袭击,他只是正当防卫,杀死伊凡马赫拉也是无奈之举。对此,布莱尔表示自己已经从科纳舍维奇萨盖达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也非常感谢彻辰对被俘哥萨克的善行。
“其实这事你并不需要担心,”布莱尔若无其事地宽慰彻辰道:“伊凡马赫拉连长假传大酋长的命令,为了自己的私欲擅自袭击你们,他死了是罪有应得的。哪怕你没治了他,等包洪知道了,也会把他治的死去活来的。”
听布莱尔这么说,彻辰放下了心。他又问起了包洪在基辅的近况。
说到这个,布莱尔担忧中带着欢喜地说道:“现在基辅的情况还是好的,因为上帝还眷顾着大酋长,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他还吊着一口气。可是谁都知道,大酋长他是挺不过去的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拉帮结派,包洪他本人虽然没有这方面的念想,可是大家尊敬他、爱他,都希望他能成为下一任的大酋长。”
布莱尔的嗓子很大,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当然也听到了他所说的包洪即将成为下一任哥萨克酋长国大酋长的话,虽然老大人认为这不过是这位包洪的亲信吹捧之言,实在不值一驳,不过老大人转念一想,他倒是想听一听这位包洪的亲信对维戈夫斯基和希尔科二人的看法。于是老大人打开了马车门上的窗户,他对布莱尔问道:“布莱尔,我听说维戈夫斯基和希尔科也都是大酋长的候选人,你对他俩怎么看?会威胁到你的主人吗?”
布莱尔外粗里细,他听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这么问,便知道他是想从自己这里套些内情了,于是布莱尔打着哈哈道:“瞧您这话说的,什么威胁不威胁的,我们哥萨克亲如一家。我的主人包洪和维戈夫斯基以及希尔科更是盟兄弟,守望相助、荣辱与共。”
说完,布莱尔一拍彻辰的坐骑的屁股,然后自己也一夹马腹,二人飞快地远离了马车。
第638章 枭雄谢世二十九()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的问话徒劳无功,他也不生气,见着彻辰和布莱尔打马离去,老大人关上了窗户,安静地继续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而布莱尔,待到他和彻辰跑到了队伍的最前头,他回头看了马车一眼,然后对对彻辰说道:“你们这位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大人心眼倒是挺多的。”
彻辰听布莱尔如此评价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他虽然刚被老大人免去了副使的职务,可他还是为其说好话道:“布莱尔,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当然是为了和平而来的。”
“和平?!”
布莱尔冷哼了一声。此刻,布莱尔的表情像极了他的主人包洪。
“只有自由的哥萨克人的乌克兰才有和平。”布莱尔说道。
“那么,哥萨克想要的和平和自由是什么样的?”
对于布莱尔的话,彻辰反问了一句。
他现在已不是使团的副使了,自己的剩下的职责是安全的护送使团到达基辅,至于看望病重的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又或者实现和平,这些都有使团的正使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老大人去操心。所以自感说话也不比以前那么拘束。
布莱尔没有正面的回答,他要彻辰自己去看“哥萨克想要的和平和自由是什么样的”。
随着队伍继续前行,彻辰看到的草原的景致越远越美。在当时,整个乌克兰的南方,直到黑海的部分,在经历了战争摧残后,绝大部分都呈现出了未经开垦的翠绿色。整个地面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上面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细长的草茎中间露出淡青色的、蓝色的和淡紫色的矢车菊;黄色的金雀花向上挺拔着金字塔形的尖顶。
彻辰看到,不知从哪儿飘来的一颗麦穗在花丛中发了芽,鸽子在草丛中乱窜,寻找着可口的食物。而在天空中,秃鹰伸长了脖子,用锐利的双眼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在云端的另一侧,一行大雁整齐的飞过。不多时,在那天知道多远的地方传来雁鸣和回响。
“这真是一片美丽的土地。”彻辰赞道。
“是的,彻辰。美丽的乌克兰,我的家。”布莱尔在马上张开了双臂骄傲地说道。布莱尔和包洪,他们都是乌克兰大草原的孩子。此刻,布莱尔仿佛被乌克兰母亲注入了新的生命的活力,他腰挺的更直,说话也更加的洪亮。
“嗯。”彻辰感同身受地回应道。
队伍就这么前行了两日。虽然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急不可待地想加快赶到基辅,克布莱尔却故意似地走的不紧不慢,沿途还多次停下来为彻辰介绍风光景致。
这一天,在距离基辅还有半天路程的小镇,布莱尔又命令停下来歇脚。
趁着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还未探出头要求继续赶路,布莱尔拉着彻辰便进了进了小镇里头。
看着和哥萨克勾肩搭背、策马前行的彻辰,康尼茨基公爵又冷哼了一声。勾结哥萨克,公爵自认又抓住了彻辰的一条罪状。他准备有机会好好和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说道说道,让彻辰回国后吃不了兜着走,让彻辰这个小年轻也知道,他,康尼茨基公爵的报复,不是他一个来自西班牙的小小新贵可以承受的。
彻辰却不知道康尼茨基公爵的这么多龌龊心思。此时,他在布莱尔的带领下走在了小镇最长的街道上。
说是最长的街道,其实这个小镇真的很小,它一共只有横纵两条街道,对应着四面的城门。由于小镇呈不规则的长方形,所以横着的这条比纵向的略长。布莱尔炫耀似地随手一指道:“彻辰,看看吧,路边的这些都是哥萨克,我们可不是像那些波兰的贵族老爷说的泥腿子又或者是只会打仗的莽夫。在没有了贵族后,我们过的比以前更好了。”
布莱尔指给彻辰看的是小镇沿茅草屋的屋檐坐着些该是商户和摊贩的哥萨克。
彻辰看到,这些沿街的商人面色黝黑,一个个不拘言笑,并且腰间都挎着手枪和马刀。可他们正忙着的手头的活计却是和战争无关的,一些哥萨克的嘴上叼着烟斗,另外一些的嘴上也没空着,在唱着哥萨克和乌克兰的民歌。
同时代的外国人总是惊叹于在乌克兰这片土地上的哥萨克人有着异乎寻常的能力。因为没有一种行业是哥萨克人所不懂的。他们是最好的蒸酒师,最好的铁匠、最好的造车匠和最坏的酒鬼以及最粗鲁的战士。
或者说,所有的最好的蒸酒师,最好的铁匠、最好的造车匠和最坏的酒鬼以及最粗鲁的战士都是哥萨克。
此刻,彻辰在这个叫克雷沃奇的小镇上看到的,便是勤劳谋生的哥萨克人。
一名梳着哥萨克发型的羊倌从彻辰的身边走过,他赶着羊来到一名卖锅的哥萨克商贩面前,二人并没有喧闹地讨价还价,而是将手握在了一起。不多时,交易便完成了。羊倌用自己的一头羊羔换取了一口铁锅。
以物易物,这样的交易让习惯了货币经济的彻辰感到很新奇。
彻辰跳下了马,他拿起一个箍好的酒桶左右看着。这个酒桶是橡木做的,并且箍都是严丝合缝,一丝一毫的空隙都没有。正当彻辰准备赞叹一句时,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