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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之歌-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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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维戈夫斯基的话后,多罗申科的后背也冒出了一阵冷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考虑不周了。

    “抱歉。”多罗申科向维戈夫斯基道歉道。他差点就帮了倒忙。

    若是包洪和希尔科知道了那封信使自己伪造的,他们很可能就会认定维戈夫斯基才是杀害波波维奇的凶手,到时候百口莫辩的就是维戈夫斯基和自己了。

    维戈夫斯基宽厚地拍了拍多罗申科的肩膀。

    “我们兄弟之间不需要如此多礼。你以后做事情之前要多想一想,不要莽撞行事。”

    多罗申科点头称是。

    旋即的,他想起了萦绕在心头的一个疑问:“伊万,你是怎么说服尤里赫梅利尼茨基把刀收回去的?刚才我还担心他会和包洪以及希尔科火并。”

    在多罗申科看来,维戈夫斯基简直是有魔法一般,竟然能让暴躁易怒的尤里冷静袭来。

    “很简单,”维戈夫斯基边说着边取下衣架上的披风披在身上:“我承诺他,等到拉达选举的时候,我会投票选举他。”

    这话维戈夫斯基说的轻描淡写,可多罗申科却已惊的张口结舌。

    “你疯了?”多罗申科道。

    “并没有。”

    维戈夫斯基将披风的绳结系好。

    “假如让尤里和包洪以及希尔科火并,那么酋长国也就完了。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哥萨克酋长国,不是分裂的、内战的。所以我必须安抚住他。”

    “那你的大酋长之位怎么办!”多罗申科焦急帝问道。

    维戈夫斯基回过了头。

    “不是还有你们支持我吗?况且的,为了让我上位,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也该付出些心力了。”

    “你现在要去波兰使馆?”

    “对。”维戈夫斯基干脆地说道。

第661章 三方谋划() 
维戈夫斯基在走出家门后并没有直接前往波兰使馆,他先是在街道上闲逛了一圈,然后又进了一家小酒馆。在从酒馆的后门离开后,维戈夫斯基钻进了一条小巷。在又摆脱了几名妓女的拉扯后,维戈夫斯基骑上了一匹驽马出了城。

    入夜,在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的书房,老大人为暗中来访的维戈夫斯基亲切地倒上了一杯酒。

    此时的维戈夫斯基身穿着最普通的哥萨克制服,任谁都认不出他会是大名鼎鼎的书记官。

    而那名出城的“维戈夫斯基”其实是他的替身,用以吸引他人耳目的。

    此时的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早已知道了波波维奇遇刺身死的消息和在教堂发生的事情。现在老大人都有些佩服起维戈夫斯基起来,不是因为维戈夫斯基的小心谨慎,而是因为他这借刀杀人之计不仅除掉了波波维奇,而且使得希尔科的声望大损,并且还卖了卢基扬和包洪人情,可谓一石三鸟。

    维戈夫斯基看到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脸上的那看向自己的一抹笑意,他哪会不知道老大人在想什么。

    “波波维奇不是我指使人杀的。”维戈夫斯基否认道:“而且,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主使了这次的刺杀。”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明显的愣了下。

    “当然,当然。”老大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对于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那“我全都明白”的话语,维戈夫斯基只得报以苦笑。他看的出,宦海浮沉多年的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并不相信自己的话。

    虽然现在看似自己得到了最大的利益,可是波波维奇的死,的的确确是和自己无关的。哪怕去见了上帝,他也会这么说。

    而事情的真相,实际上杀死波波维奇的就是那三名最普通的哥萨克。他们并没有受任何人的指使,或者说他们受到了指使,但这种指使并不是来自某个人,而是来自于一种气氛——团队长卢基扬默日拉对波波维奇公然的怒气、弥漫在基辅城中的对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违背哥萨克传统的指责,都在潜移默化中让三名底层哥萨克新生恶念,做出了“穿靴者”敢想而不敢做的事情。而随着三人的死,再没有人能告诉世人真相。

    蝴蝶震动了翅膀,一场暴风雨在美洲沿岸产生——这就是蝴蝶效应。

    维戈夫斯基决定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他今次冒险前来波兰使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的。

    “选举新任大酋长的拉达大会将在谢契举行举行,届时,哥萨克酋长国将选出新任的大酋长。”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认真地听着。

    维戈夫斯基接着说道:“由于波波维奇的死,尤里的实力大减,而希尔科虽然脱了罪,但他的名誉也受到严重的损害。这两人已经不足为虑。现在我的主要对手就是”

    “伊万包洪。”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道。

    “对,伊万包洪。”维戈夫斯基说道:“我大致能猜到哪些团队长会支持我,那些会支持包洪,又有那些会摇摆不定。差距虽然不多,可包洪肯定会领先于我,毕竟那些底层的哥萨克都喜欢英雄。所以我需要您的帮助,帮我拉拢几个人。”

    “拉达大会吗?”老大人沉吟了下。

    扎波罗热哥萨克的拉达大会原指在谢契营地中间的广场中举行的群众大会,所有人均有权利出席。

    而拉达决定事务的方式很简单,哪一种提议获得的赞同声音最响,则可以通过。

    并且,哪怕是盖特曼选举等事务上均以此种方式决定。

    当然,有钱有权的上层哥萨克完全可以通过收买等方式获得比贫穷的哥萨克更大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是拉达大会,不过不是以前的拉达大会了。大酋长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很早就改了规矩,即先由他和各个团队长商议出几个方案,再交给拉达大会讨论。并且的,现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拉达大会,只有连长和分队长才有权参加。这一次也是这样。”维戈夫斯基解释道。

    原来如此,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明白了。他说道:“给我名单。”

    维戈夫斯基笑了起来。他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三个名字。

    老大人看了看这些名字,其中有两个是自己从前就认识的,有一个则不认识。

    不过在维戈夫斯基的面前,老大人还是打了包票:“放心吧,这些人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站到你这一边的。”

    能得到这样的答复,维戈夫斯基当然是满心欢喜的。他表示乌克兰离回归共和国又进了一步。

    这当然也是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一心所期望的。

    既然该谈的谈完了,维戈夫斯基起身告辞。

    在从使馆的后门出来的时候,维戈夫斯基恰好看见一颗流星从天际划过。

    “上帝啊,保佑我吧。”他祈祷道。

    “上帝啊,保佑我吧。”

    而在瑞典大使馆,有一人也在对着流星如此祈祷道。

    这人便是俄国大使,图布尔林。

    他现在在马格努斯的卧室内,在那张大床上,被哥萨克误当做波兰人而被打上的马格努斯头缠着绷带,有气无力地躺着。

    “我们俩的上帝似乎都没保佑我们。我支持的波波维奇死了;而你支持的希尔科也声名狼藉。”马格努斯在听到图布尔林的祈祷后小声说道。

    图布尔林回过了头。他的脸色是难看的。任凭谁付出了如此多的心血后一切付诸东流,心情都不会好。

    “那么,马格努斯。你有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图布尔林问道。

    原本,马格努斯是图布尔林和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共同的敌人,可现在,随着双方支持者的溃败,瑞典和沙皇俄国处于了一条战线上。

    两国有了新的共同点,那就是不能让乌克兰回归波兰共和国。

    “支持包洪。”马格努斯说道:“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既然和维戈夫斯基走到了一起,那么现在唯一能够抗衡维戈夫斯基的只有包洪了。”

    “包洪。”图布尔林不是没想到过这个人。可是包洪太难以控制了,他对沙皇俄国的态度和对波兰的态度一样的恶劣。

    “两害取其轻。”马格努斯见图布尔林犹豫不决,对他说道。

    马格努斯的话提醒了图布尔林。半晌,这位俄国大使一跺脚,道:“只能如此了。”

    马格努斯笑了起来。

    “有一个我从波兰使团的副使康尼茨基公爵那里得到的消息,我相信会对你有用的。”

第662章 谢契() 
所有有资格参加选举的人都纷纷地涌向了谢契。呆在基辅的三个外国使团也都不甘示弱,他们纷纷地跟着前往谢契的人流,朝着那座第聂伯河中石滩上的要塞而去。

    彻辰同包洪走在了一起。这是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特意安排的。老大人如此做出于两点理由:其一,彻辰和康尼茨基公爵地关系不睦,二人走在一起难保不会产生新的龌龊。虽然老大人在那次醉酒事件后基本上已经放弃公爵了,可他毕竟不想在这多事之秋多生事端,康尼茨基公爵仍然是使团的副使。其二的,老大人也是希望彻辰通过自己的私人关系拉拢包洪,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彻辰一向善于创造奇迹。这一次,老大人也希望彻辰能创造奇迹,将包洪拉拢到共和国这一边。

    当然,彻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包洪不会投靠波兰除非。

    虽然明知不可能,彻辰却很高兴的接受了任务。因为和包洪他们走在一起,听包洪和布莱尔将他们的传奇经历,是彻辰在旅途中少有的乐事。

    一次,彻辰问起了谢契,问起那是一座怎样的城市。

    布莱尔告诉彻辰,谢契是一个自由的城市。

    哥萨克式的自由。

    虽然谢契最重要的功能是军事,可在那里,谢契的人不喜欢拿军事训练来给自己添麻烦、虚度光阴;青年人到了那儿,没有教官和老师,只能依靠经验,在酣战中教育和培养自己,因为在那里,没有一天没有战争。如果没有,那么就去鞑靼人的土地上找,草原上多的是鞑靼的匪帮和突袭者。

    哥萨克们认为除了打靶子、赛马和到野外狩猎野兽外,从事研究什么军规是很讨厌的——行军的时候排成两列就好了,打仗的时候就往前冲,这就是军规。

    除了这些,剩下的全部时间斗付之于娱乐。这是自由精神的广阔发挥的标志。整个谢契就是一场连续不断的欢宴,喧闹地开始后永无休止的舞会。这普遍的欢宴包含着一种迷惑人的东西,使人忘却哀愁,疯狂地纵饮。

    在谢契,大部分人从早游荡到晚,他们口袋里的钱如流水般流入酒店老板和小贩手中,没钱了就去赊账,拿下一次打劫鞑靼人的钱做抵押。

    每一个到谢契的人都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东西、关系、等级,他们以一种新颖的,被哥萨克称作“盟兄弟”的称呼自称和称呼别人。

    到谢契的,有以前把一枚塔勒都视为莫大财富的人,可是多亏了犹太土地承租人的照顾,他们现在翻转口袋而不必害怕掉落什么东西。

    到谢契的,有一切经受不住神学校的鞭子喝学不会一个拉丁字母的学生们;同时,到这儿来的也有那些懂得什么叫贺啦斯、西塞罗和罗马共和国的人。

    到谢契的有许多军官,他们后来大多在国王的皇家军队或者贵族的私军中博得显赫的功名;这儿有无数有教养又有经验的骑士,他们怀着一种高贵的信念,认为不管在哪儿打仗都是一样的,只要打仗就行,因为骑士不打仗是有失体统的。

    许许多多的人来谢契来了又走。可这也是他们日后向其他人夸耀的资本:他们在谢契住过,已经是久经考验的战士了。

    “在谢契什么样的人都有,除了礼赞女性的人。这就是谢契。”布莱尔最后总结道。

    说完这句,布莱尔看了一眼包洪,小声对彻辰说道:“不过包洪是个异类,他以前尊敬那个波兰贵族小姐就像尊敬圣母一样。”

    虽然布莱尔已经故意放低了声音,可是她都话还是嚷爆红听到了。包洪狠狠地看了自己这老伙计一眼。

    在经过了一处名叫库达克的地方后,彻辰见到了一副自己从未见过的大自然造就的奇观:

    一连七道石梁横贯了第聂伯河的宽度,黑黝黝的岩石矗立在水上,长年累月经受波涛地冲击,不啻受到利刃的削伐,终于劈开石梁,打开缺口,开出通道。水流以其全部的力量撞击这些石梁,被反弹回来,却不屈不挠,又再次施以以更猛烈的冲击。

    打回,前进;再打回,再前进。那声响,如同百十门炮同时开火,又如同千万头狼同时嚎叫。

    河水在此处打着漩涡,深不见底,宛如一只黑幽幽的眼睛,令人目眩。

    彻辰忍不住驻马探出身朝那漩涡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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