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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谁?为什么?”彻辰问道。
费多特简要地讲了自己的故事。
费多特原是沙皇御园的猎手,这是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并且由于费多特的枪法高超,很快地得到了御园管理者的看重,并委派他陪伴米哈伊洛维奇沙皇狩猎。
如果费多特把握好了这次机会,好好地在沙皇面前表现一番,就不难得到沙皇的赏赐。
可就在这当口,御园的一个书吏看上了费多特妻子的美色。但费多特的妻子对费多特很忠诚,严词拒绝了那个可恶的书吏。于是那个皮包骨头的家伙便策划了一场阴谋。
他知道米哈伊洛维奇沙皇对各种奇珍异兽都很感兴趣,便进谗说费多特曾经在森林中见到过一匹有角的白马。沙皇果然来了兴趣,他马上就命令费多特去将有角的白马捕捉来。
如此一来,费多特去与不去都会被投进监狱。而那个书吏就能霸占费多特的妻子。在得知这一切都是那个书吏的阴谋后,费多特拿起了巨斧直奔那个书吏的家,狠狠地给了他一刀。然后费多特偷偷将自己的妻子送到了阿斯特拉罕的远亲家中,而他自己则去开始了逃亡。
费多特没逃出多远就被抓了起来。原本谋杀的罪名是要被判处死刑的,可战争救了他。他被投入了惩戒营并开赴了斯摩棱斯克前线。
“难道那个书吏没有死?”彻辰很快边猜到了费多特要枪的原因。
“是的,他没死。还让我看到了他。”费多特说道。
听完如此悲人的故事,连埃弗里希斗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反正这枪也是我花了八十泰勒从那个老贵族那里收来的,就是一百卖给她又何妨。”埃弗里希想道。
而彻辰做的更彻底。他扶起费多特,然后替他松了绑。
“埃弗里希先生,他那一百抬了您先收着。我这里再给您一百泰勒。如果费多特把枪还了回来,您再把这一百泰勒还给我。如果他没有把枪送回来,这一百泰勒就是您的了。您看怎么样,叔叔?”彻辰说道。
“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皮德罗咕哝了一句。他很清楚,费多特拿到枪后,无论成与不成,都不会把枪送回来。因为这把枪就是费多特杀人的证物,会给埃弗里希等三人带来灾难。可他还是很为彻辰这样的决断力感到高兴。
“当然没问题,这样就两全其美了。”皮德罗说道。
彻辰将一百五十泰勒交给了埃弗里希,然后把枪匣子递给了费多特。
“这把枪现在是你的了,费多特先生。”彻辰郑重地说道。
费多特用颤抖的手接过匣子,他眯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该如何报答您,好心的先生。”
良久,费多特才感激地说道。
“您不用感激我们,费多特先生。每个正直的人听了你的遭遇都会这么做的。”
“那至少让我知道好心人的姓名。”
“哦,我是佣兵团的彻辰。这位是我的叔叔皮德罗。”彻辰爽快地说道。
“佣兵团?是不是鲁德尼亚的那个佣兵团!”哪知费多特听到“佣兵团”三个字,无比着急地问道。
第72章 屠杀与幸存四()
“你们的佣兵团要完了。”
在得到彻辰肯定的答复后,费多特低着头说道。
“完了?怎么就完了?费多特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彻辰连忙追问道。
而皮德罗和埃弗里希听费多特莫名其妙地说佣兵团要完蛋了,也是即焦急又困惑。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知道那天我那个仇家带着护卫来到我所在的惩戒营,他找到了营里管事的,然后管事的把我们都召集了起来。我那个仇家告诉大伙,雅科夫将军为了犒劳惩戒营的兄弟们攻城的辛苦,特意选了一个村子作为大伙的战利品。那里的一切都是惩戒营的了。”
“那个村子就是鲁德尼亚!?”彻辰惊呼道。
费多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当我们那管事的柯谢伏依问到鲁德尼亚那里的人怎么办的时候,我那个仇家比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意思是一个不留。我见他还活着,仇恨的怒火都快从眼睛里冒出来了,这时候听到他还要滥杀无辜,我就忍不住扑了上去狠狠地给了他几拳。可还没等我把他打死,我就被拉了开来。幸亏大伙也都不待见那个猴子一样的家伙,拉归拉,却没有为难我。”
听到费多特提起那人长得像猴子一样,皮德罗眉头微微动了动,他记起了一个人来。
“你那个仇家叫什么名字?”皮德罗问道。
“格里高利,这家伙的名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费多特咬牙切齿地说道。
现在,皮德罗很清楚了。这一切大概都是那个叫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的沙皇俄国的将军的主意,因为格里高利就是他的副官。或许这其中还有那个阿列克谢亲王的事儿,因为佛朗哥曾经拒绝过阿列克谢都招揽。
“叔叔,我们赶紧回鲁德尼亚去通知团长他们。”彻辰焦急地说道。
可皮德罗却没有马上答应,因为他还有几点没有问清楚。
“费多特先生,你们那个惩戒营是什么时候出发的?他们是骑马还是走路?”皮德罗问道。
“一大早他们就出发了,走的的西门。除了几个头儿骑马,其他人都是步行,还有几辆简易的马车。”
皮德罗看了看窗户外面的太阳,这会儿太阳已已经过了头顶。如果他们是早上出发的话,这会儿应该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了。而且他们走的是西门,那可能还得绕远路。
“如果现在赶回去,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皮德罗烦躁地想道。虽然他知道机会渺茫,可他必须得试试——跑过快过自己一半路程的凶徒们。
“费多特先生,你说的话关系到几百人的性命。现在,我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希望你老实地回答。”皮德罗认真地说道。
旁边的彻辰见事情如此十万火急,自己的叔叔还有时间问问题,早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看看皮德罗,又看看费多特,恨不得皮德罗叔叔早点问完,费多特也早点答完。
“您请问吧。”费多特看着皮德罗的眼睛说道。他的眼神一片清澈。
“你没想过也去鲁德尼亚劫掠一番吗?我看你可是很缺钱的。兴许你去鲁德尼亚一番,这两百泰勒就凑齐了。”皮德罗盯着费多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对皮德罗和佣兵团很重要。因为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将军要血洗佣兵团,到现在为止都是费多特的一面之词。事情是否真的如同费多特所言,所有人都不得而知。如果费多特说的是假话,那么佛朗哥团长听信了皮德罗和彻辰带回来的假消息,率领佣兵团擅自离开了鲁德尼亚,那就是违反了与沙皇俄国达成的协议。到那个时候,阿列克谢亲王和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将军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剿灭佣兵团了。皮德罗作为佣兵团的一员,必须考虑到这种可能。况且,费多特是以一个“强盗”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强盗”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皮德罗还要掂量一番。
费多特听到这个问题,气的汗毛直竖。他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像是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这位神枪手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污蔑一般,他恨不得将皮德罗撕成两半。
可他还是忍住了。
“皮德罗先生。”
良久,费多特才吐出一口浊气。他强忍着怒气心平气和地说道:“我的确很缺钱。可我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的人。是,我是在惩戒营做事,那是一个肮脏的地方。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做一个好人。我每天都会念祈祷文,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的内心受到污染。你也许会说我虚伪,认为我如果不偷不抢,这一百泰勒是从哪里来的?那我可以告诉你,这都是我打猎赚来的。我是一个猎手,哪怕是百步之外,我也能一枪命中麻雀的脑袋。靠着这一本领,我杀过河狸和熊。”
费多特说完,皮德罗马上握起了费多特的双手。皮德罗将手放到自己的唇边,不住地亲吻。
“谢谢,谢谢你。兄弟。请原谅我怀疑了你。可这世道,又有几人能如你这般正直呢。”
显然,皮德罗完全相信了费多特的话。这位老兵油子在费多特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虚伪。
吻完费多特的手,皮德罗抓起彻辰的手,一溜烟地跑下了楼。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两人必须赶在惩戒营之前,赶回鲁德尼亚。
出了旅馆,街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朝着广场上去的人流。
赛马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突然地,皮德罗止住了脚步。连带着,被皮德罗拉着手一直奔跑的彻辰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叔叔,你怎么不走了!”
皮德罗不走,是因为他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如果他们靠两条腿,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惩戒营的前头回到鲁德尼亚的。他们需要两匹马,而且是两匹很快的马。
“彻辰,我们得想办法搞到两匹马。不行的话一匹马也成,不然我们是赶不回去的。”皮德罗说道。
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斯摩棱斯克原本热闹的马市早就因为战争关闭了。现在,马除了在沙皇俄国的军队里面,就是那些个豪门显贵的家族。
正当叔侄两人为难之际,几声马鸣从广场那边传了过来。
“我有办法!”彻辰灵机一动。
这回,改成彻辰拉着皮德罗往前走了。他们跟着人流来到了广场上。
这时候所有比赛的骏马都已就位,就等着裁判一声令下。
“叔叔,待会我们去抢一匹马,然后直接冲出城去。”彻辰小声地对皮德罗说道。
在大庭广众之下抢马,皮德罗真是被彻辰这个大胆的想法震惊了。他没想到自己侄子还有如此“坏”的一面,可事到如今,不抢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皮德罗几个念头转过,手掌用力地握了握彻辰的手,表示了同意。叔侄二人慢慢地挤过人墙,尽量靠近内圈。
此时,小安祖莫夫和普契的坐骑早已蠢蠢欲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安祖莫夫和普契这对冤家对头竟被安排在了一二两个赛道,为着一马头的优势,两人两马互不相让,几次差点越过了红线。
“安祖莫夫,赢了我请你喝酒。”普契自信地说道。
小安祖莫夫闻言,看了普契一眼,也不搭话。只是发出一声冷笑。
在临时搭建的看台上,作为裁判的沙皇俄国军官看了一眼雅科夫将军。雅科夫对军官点头示意,表示可以开始了。
那军官将拿枪的手高高地举起,以便让所有人看到。
小安祖莫夫和普契竖起耳朵,身子贴着马背,做好了准备。
同时的,彻辰和皮德罗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发令枪上的当口,猛地越出了人墙。他们如闪电般将毫无防备的小安祖莫夫和普契二人拽下了马,然后一踩马镫一跃而上马背。
整个过程,就在一瞬间完成了。不仅观众没有反应过来,就连跌坐在地上的小安祖莫夫和普契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枪声响起了。彻辰和皮德罗一甩缰绳,飞马朝着城门疾驰而去,其他几名参加比赛的骑手也惯性地跟了上去。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
“快,快!抓住他们,抓住这两个盗马贼。”跌坐在地的小安祖莫夫伯爵手指彻辰和皮德罗远去的方向,大叫道。
而雅科夫将军更是站了起来,满脸怒容。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搅乱比赛,让自己丢人现眼。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抓到自己面前来,他要用最残酷的刑罚来处死他们。
可想追上去,谈何容易。通往城门的比赛道路事先都经过了清理,现在一个行人都没有,可谓畅通无阻,而小安祖莫夫和普契的坐骑更是万中无一的良驹。它们很快将其他的其实落在了后头,一马当先冲出了城门。
不提城内的慌乱和雅科夫的愤怒,皮德罗和彻辰两人快马加鞭地赶向鲁德尼亚的方向。途中,叔侄二人看到大片大片杂乱无章的脚印和车辙。显然,准备血洗鲁德尼亚的凶徒们就在自己的前面。
“快啊,快啊。”彻辰不住地在心里喊着,他拍打马屁股的鞭子也是越挥越急。
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当他们赶到鲁德尼亚左近的时候,鲁德尼亚的上空已经腾起了几股浓浓的黑烟——那绝不是晚饭的炊烟。
皮德罗将马栓在了林子里,然后带着彻辰弯着身体靠近鲁德尼亚的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