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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想什么呢?马上,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就要经历一场真正的战斗,去和人生死相搏,说不定今夜在这里的人有的明天就再也见不到。那么他们是在向着上帝祈祷吗?还是做着美梦,幻想着自己能够抢到多少好东西?
但是时间是最公平的,他不会因为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贫穷百姓而停留。很快的,当月亮升上了天空的最顶端,当远方修道院的钟声隐隐约约的敲响了十二下,所有人都知道:是时候了。
他们每个人都先去上了厕所——不要嘲笑这一点,历史上不乏有骑兵溃逃时在马背上被活活憋死的例子,然后每个人都上了马,打算骑马前进到离修道院还有两三里的地方,之后步行到达修道院——说实话,两三里这个路程实在是太近了,万马奔腾,哪怕现在只有五十匹马,那也是能踩的地震的。但是考虑到骑士们身上铠甲加上武器至少二十公斤的负重,两三里已经是最远距离,再往后说不定体力就不够了。
但是万幸的是,一直到修道院的面前,都还没有人发现这支小型军队的痕迹。
是因为德斯蒙德穷的连强盗都没了?还是自以为有神的保佑就高枕无忧了?亦或者只是守夜的教士多喝了两杯?
小唐伯爵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如果是神的保佑的话,现在看来这个神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罢了:他自己的虔诚的教士都不保佑,现在反倒是保佑起这群马上就要杀人放火的骑士了!而且这群骑士还是马上就要抢他的家,这难道不是最大的讽刺吗?
之后,骑士和他们的仆从们下了马,将马系在了附近的树上防止它们乱跑,然后排成了长蛇阵,没有火把,以几个眼神最好的仆从开头,三个骑士居中,然后又是仆从们压阵,其他的九个骑士殿后。
他们就以这样的姿势一路无声的走到了修道院的门口,修道院——正如我们之前所说,它的警备十分的懈怠,栏杆只有两米高,大门竟然还是木头做的——当然,在这个年代,哪怕是千年古城又或者是上帝的应许之地,大门都是木头的,顶多再包一层铁皮——天国王朝中的耶路撒冷就是这样的。
这样的脆弱木门,倘若几个包在铁皮中的骑士宁肯受一点皮肉之苦,他们只消奋力的往前一撞,那木门就要被撞开。但是他们这一回说了要装异教徒,那就要完整的按照异教徒的方式来。
两个身手敏锐的仆从,他们身上没有盔甲,行动的十分灵敏;再一个,他们从小就接受武艺训练,手脚什么的也灵活的多。他们轻巧的就爬上了两米高的栏杆——这玩意说是栏杆,还不如说是低矮的篱笆墙,至少栏杆上是没法站人的,而这玩意两个人蹲在上面都没有压力!
这两个人蹿了上去,往身下一看,然后回头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有两个人在底下守夜——不过完全不用担心,这两个人只是一般的农民——教士大爷们都在温暖的床上做着‘彻夜祈祷’呢,哪有时间来看门。
这两个农民,一来是被抓差的,自然是没有什么积极性,二来也是修道院太久都没有受到过攻击,里面的人早就松懈了,因此这两个人都在半醒半睡的打着瞌睡,那两个仆从从身后摸出了一把小刀,各自打量了一下地势,就一跃而下,顺着下落的坠势手中的匕首就刺向了守夜人的喉咙!
——虽然他们并不是什么专业的刺客,但是他们从小所受的训练,确实是有这样一部分的。
“咕咕……”
血从喉咙冒出来的声音。
那两个农民尽力的想挣扎,但是喉咙都已经被刺穿,死神已经在面前像他们招手,他们又怎么能够挣脱,他们甚至连叫喊一声提醒都做不到!
很快的,无边的血色以及黑暗就笼罩了他们的视线,他们便这样离开了这个不幸的尘世,再也无法挣扎着求生存了。
那两个仆从感觉到手中的农民已经没了挣扎,就慢慢的把手中已经变成尸体的身体放倒,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走到了木门面前,遇到了最后一个难题——一把大铁锁。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一把大铁锁!他竟然没有被熔化用做打造盔甲而是好好地挂在门上,普通的贵族都还是只用一把小锁锁住自己的财宝呢!
不过这也难不住这两个仆从,西方的铁,正确来说是中世纪前中期的铁器,都没有或是很少经过淬火,当时欧洲铁匠甚至都不知道还有淬火这回事!这样打出来的铁或钢往往就会做的硬度有余而韧性不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看到中世纪的剑大多是又厚又重的原因——不重不厚他砍一下直接就断了啊!
连做为军用品的刀剑都是这样,那么这把锁的品质就可以想象了,两个仆从只是简简单单的把小刀放到锁中间的扣子里,然后一扭一扣,直接就翘掉了!
掉到地下的锁发出‘啪叽’一声响,那个靠的近的仆从立刻就喜笑颜开的把它捡起来装到自己的兜里去,旁边动作慢的那个只能怒视着这个幸运儿——不管怎么说,光是这一大块铁就已经是值几个银币了!
最后一道障碍已经去除,两个仆从打开木门,早就期待已久的诸多嗜血的豺狼云涌而入,他们已经磨好了利爪,装好了尖牙,迫不及待的,要为这个平和的地方带来腥风血雨了!
第十二章 觉悟()
屠杀——我是说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趁着夜色进行突袭,在教士们最困最疲惫陷入梦乡的时刻不动声色的挥下手中的刀或斧头,这本来是异教徒海盗常用的招数,靠着这个那些异教徒往往都能以一破十,掠夺大量的珍宝与财富,然而现在交给这群骑士干也是差不多的。
异教徒海盗们身经百战,但是骑士们战斗也绝对不会比他们少,异教徒海盗们杀过人,但是骑士们同样见过血,他们都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慌张,也不会因为谁的乞求而手软,他们都是同样的疯狂,冷酷而又狂热,对着人命没有一丝一毫的慈悲。
在这样的人手下,那些教士的命运几乎就是注定了的,倘若哪个房间里没有惨叫声,那么那个教士就算是幸运的,他在梦中就结束了生命,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若是哪个教士在刀剑临头的时候突然醒了过来,那这就绝对不是上帝的恩惠而是上帝的惩罚,要让他们清楚的一点一滴的看到自己的死亡。若是有人再幸运一点,或者真正虔诚到彻夜祈祷不睡,那他们就可以算作是最倒霉的啦!这群嗜血的豺狼骑士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一点点难得的猎物,他们会尽情的玩弄这些教士,让他们徒劳无助的逃跑,看着他们在刀剑下哭喊,挣扎,一点点的走向绝望,然后兴致勃勃的品尝这绝望之中所诞生的美味。就好像是猫戏弄老鼠一样,直到玩腻了之后才一口的咬掉头颅。
骑士们各有各的乐趣,但是仆从们也同样的不甘示弱啊!虽然他们的地位不高,不能像骑士老爷一样尽情的戏弄生命,但是他们还有另一桩可以满足他们的事物:财宝。现在他们一个个都穿金戴银的,看起来不像是仆从而像是老爷了;他们左手上拿着银烛台,右手上就拿着从神像上刮下来的金箔,身上披着修道士的绸缎衣服,脖子上都还要挂着个银质的基督十字架呢!
这样的军队,和土匪又有什么差别!
不,他们现在干的就是土匪的活。
小唐伯爵看着眼前这几乎是人间地狱的场景,忍不住就又想吐,但是他现在已经是吐无可吐,从进门见到第一个死人开始,他就已经吐掉了还没消化的食物,吐掉了胆汁,甚至连清水都吐出来了,轮到现在已经是一点一毫都没法吐了——这还要多亏这里是男修道院,爱尔兰人如果这里是女修道院,那小唐伯爵还能见到传说中修女的制服诱惑和多人**视频现场直播呢!
但即使是小唐伯爵这个样子,命运也不肯放过他,奥尔科巴骑士——他是这群骑士中唯一一个手起刀落没有玩弄生命的人,这让小唐伯爵真正的理解了这位骑士属性中‘和蔼’的含义。
这位骑士带着他的两个仆从,周围的骑士已经围了过来。左边的仆从领着一个清瘦,只穿着黑山羊毛编制的破烂袍子,腰上还缠绕着铁链的人,右边的仆从则拖着一个肥胖的,衣服十分华丽而繁复,手中还拿着宝石权杖的人。
这两个人的对比时这样的明显,并不是我故意的,而是理所当然的,清瘦的教士是苦修士,正确的说是杰弗里修会的苦修士,这一修会以‘人的身体是罪恶的,只有抛弃罪的人才能够上天堂’为宗旨,他们尽可能的虐待自己的身体(鞭挞、具体类似达芬奇密码),每日的三餐只吃野草汤和黑面包,他们的腰上缠着的铁链代表他们的罪恶,只有死亡的那一天铁链才能松开。
而肥胖的人,自然是修道院的院长,他掌管着修道院历年来积攒的所有财产,自然是能够吃得又肥又胖,看起来富态十足。
奥尔科巴骑士领着这两个人来,当然不会是来批判修道院长赞颂苦修士的,他领着这两个人来,其实是另有目的。
“什么?要我选择?”
“没错。”奥尔科巴骑士点头,这可能是唯一一次小唐伯爵看见他这么严肃的点头了:“这两个人,一个是虔诚的苦修士,对圣经教义非常熟悉,一个是修道院长,对阴谋和财宝更加熟悉。”
“现在,请您选择吧,选择一个能活下来的,选择另一个可以去死的。”
奥尔科巴骑士说完,就站到了一旁不动,他手下的两个仆从就把俘虏往前一推,两个俘虏就这样跪在了小唐伯爵面前;然而,小唐伯爵现在已经十分混乱,顾不得这些了。
选择?为什么要我选择?
不,不对,不是为什么要我选择而是为什么现在让我选择!没错,奥尔科巴骑士大可以随便杀掉一个然后把另一个带过来,反正对他来说都是差不多的,但是他现在把两个人带过来了,他把这个问题交给我了,他自己明明可以轻易做到的,但是现在却把问题交给我了!他想要什么?不对,他是想试探我什么?!
小唐伯爵的脑袋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无数纷杂的想法,对的错的,正经的疯狂的,狂乱的不可思议的,统统都好像是走马灯一样来回转个不停,又好像有几百个人在他的大脑里吵啊吵,让他的脑袋好像都要炸裂了!
然后,小唐伯爵低下了头,看到了这两个俘虏的眼睛。
苦修士的眼睛是愤怒的,充满着仇恨,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这是可以理解的。他们并不把死亡看做生命的终点,他们认为自己的灵魂会去往天堂,死亡对他们来说反而可以算是嘉奖了。但是那个修道院长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哀愁,祈望,以及深深地对生命的不舍。
对生命的不舍。
这又让小唐伯爵展开了犹豫,一个生命,一个活生生的跳动着,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的生命,这是另一个人应该随意剥夺的吗?
然而即使是这样又该如何呢?这是一场逼宫,没错,这是一场逼宫,奥尔科巴骑士,以及其他的骑士,他们联合起来,导演了这一场逼宫,小唐伯爵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小唐伯爵知道,这两个人,他必须要选一个死亡。
苦修士愤怒的眼睛,修道院长祈求的眼睛,在小唐伯爵脑中不停的回荡,回荡,还有奥尔科巴骑士冷酷的话语,周围骑士无声的逼迫,一点点的在将小唐伯爵引入绝境!
“那就……他吧,他……死。”
颤抖着手,伸向了苦修士,决定了他的死亡。
倘若一定要选一个必须死的,那么至少让那个想要活的活下来。小唐伯爵是这样想的。
奥尔科巴骑士不置可否,正如小唐伯爵刚才所想的,不管是谁活谁死,对这位骑士来说都是一样的,这位骑士想要的,其实是小唐伯爵的成长。
“那么,请您自己动手。”奥尔科巴骑士挥手,马上就有骑士送上来早就准备好的斧头,“这是您的成人礼,您的加冠式,您的成长,这是每个真正的男人都将经历的一步,您必须要沐浴过鲜血,才能带领我们走过这个战乱的时代。”
我……亲自……动手?
小唐伯爵眼前一片漆黑,回过神来,沉甸甸的斧头已经握在了手中,苦修士被仆从按倒,只露出了一个头颅。
身边的奥尔科巴骑士好像还在喋喋不休,“自己的决定,沐浴鲜血”,这样的词一直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传到了耳朵中来,吵得小唐伯爵思考都停滞掉,只能机械式的跟从他人的语言。
斧头,高高的举起,狠狠地落下。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