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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清楚就先不要多说,邵冲想起祖父邵雍的教诲,当即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看向将星。
距离紫微星不远的那颗将星熠熠生辉,说明对应之人正威风凛凛,旗开得胜,而且这颗将星在某一瞬间,光耀程度接近甚至了紫微星
邵冲甚至有种错觉,那片天空若是紫薇,并不见得完全暗淡。但如果,没了那颗将星,将会是一片阴沉。
更让邵冲惊讶的是,熠熠生辉的将星之旁隐有紫气,这已经不是他第一遭发现此等好情形了。以前他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眼花,但这一遭看的真真切切,且紫气比之上一次明显浓郁,这意味着什么呢?
难道
邵冲心中一震,宽大的袖袍中,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明明海风凉爽无比,但后背上却隐隐生汗。他又想起了祖父的教诲,天道深奥,岂是凡俗之人可以轻易窥探?纵有侥幸窥得一二端倪,也需谨言慎行,天道报应不可轻违。
“陛下,将星生辉,与紫薇相互呼应,乃是吉兆。”邵冲震慑心神,欠身向赵构回奏,话音落地,只觉扑面而来的海风,清凉无比。
第二五一章兀术的生路()
建炎三年六月,皇帝赵构浮海普陀祈福期满,圣驾返回临安。
江南之战虽尚未结束,但朝野上下都认定了大获全胜这一结果,除了将士们骁勇作战之外。那自然少不了圣明天子指挥有方,并亲自于佛前祈福;据说太后与皇帝听闻将士阵亡,为此专门斋戒,佛前祝祷三日,超度亡灵,可谓是莫大的功德,为万民称颂。
总之,天子圣驾在明州登陆之时,当地众多百姓前往码头迎接,从明州经越州返回临安,沿途百姓纷纷于道旁迎送跪拜。当然了,有多少是自发而来,地方官府花费了多大力气组织,就不得而知了。
六月下旬,赵构终于回到了阔别近两个月的临安。城池犹在,并未毁于战火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更要紧的是阖城百姓平安无事,纷纷回迁,称颂天子仁爱。
当初徐还等人动员百姓出城时,用的便是皇帝与朝廷的名义。
在这件事上,赵构并不介意诸将冒用天子名义,欣然接受百姓的称颂与感恩,心情相当愉悦。当此之时,心中唯一的期盼便是黄天荡的战事。
黄天荡之围,已经四十一日。
包括韩世忠在内的宋军官兵脸上面带笑容,按照时间估算,金军已经快要弹尽粮绝,彻底崩溃算是进入倒计时,都翘首以盼期最终胜利的到来。
但徐还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面有忧色,在原本的历史上,兀术被韩世忠围困在黄天荡四十八日,眼下还有七日期满。
结果会和原本历史如出一辙?还是另有变数,出现惊喜?
徐还没有很乐观,兀术好歹算得上一代名将,金军余下的兵力其实也不少,岂会坐以待毙?毕竟原本历史上,兀术能逃出去,说明黄天荡是另有出路的,并非绝境。
韩世忠见状问道:“子归,我看你面带忧色,是否仍在担心兀术逃脱?”
“是,金军这些日子避而不出,再无突围之举,不合常理。”
“会不会是觉得突围无望,不做无畏牺牲呢?”韩世忠沉吟道:“我们已经问过,船夫渔民都说黄天荡乃是绝境。
其中只有些许涓涓细流,并无战船通行的水道,难不成兀术还能凭空挖一条河出来?”
“挖一条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还心中猛然一震,对啊,之前怎么没想到?
“子归,你不是真觉得兀术会挖一条河吧?”韩世忠瞧着徐还的表情,不禁诧异,觉得有些异想天开。
徐还沉吟道:“并非不可能,先前我们只是查问,确认没有天然水道通,但江南之地,本就河渠众多,地势平坦,且土质松软,如果人工挖掘,沟通水道,难道就完全没可能吗?”
听徐还这么一说,韩世忠的表情也渐渐凝重,这倒并非完全不可能。例子就摆在眼前,那大运河不就是这么来的嘛!绝境求生,金军自然愿意尝试任何可能。
“黄天荡原本就是港口水道,只是年久淤积,若挖开淤泥滩涂倒并非完全不可能此间芦苇丛生,若是金军真的挖掘水道,我们很难监视到。”
韩世忠悠悠道:“不过金军不熟悉地形,想要挖对路径恐怕不易。”
徐还摇头冷冷道:“金军是不熟悉,但保不齐会有数典忘祖之辈。”
“这”韩世忠顿时语塞,事实确实如此,有了一个杜充,有第二个又有什么奇怪?至于熟悉地形水情之人,沿江恐怕也有不少。
历史如同一个轮回,想当年曹彬渡江攻伐南唐,便是唐国人樊若冰献上的水情图,这才于采石矶搭建浮桥渡江,难保而今不会上演类似情景。
韩世忠已然不敢大意,沉声问道:“子归以为该当如何?”
“黄天荡内我们监视不到,也阻止不了,不过若能判断出金军逃出之地,提前设伏”徐还没有说下去,但韩世忠已然秒懂。
眼下虽然将金军围困,但不便进入绞杀,日夜这般死守,付出不小,不到最后也难见成效。如果能设伏,嘿嘿,当金贼以为逃出生天之时,突然迎头痛击,那效果想想就让人有些激动。
“只是,黄天荡方圆甚广,江边地形复杂,金军会从何处离开?”
“大致应该是建康方向。”
徐还当然不能说印象里有岳飞牛头山伏击金军一事,只好指着地图道:“我们守在东边,金军若要出逃,多半会反方向,而且也有这个地形条件”
理由不是特别充分,韩世忠有些将信将疑,徐还赶忙道:“这个不难,多找些老渔民、船工水手过来,详细询问,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另外,派斥候详细探查附近地形落差、水道河流,制作沙盘,模拟一下,或许能够找到那条路径。”
韩世忠点头道:“如此也好,我这就安排。”
时间仓促,徐还心中不由暗自祈祷,但愿还来得及。
黄天荡内,兀术坐立不安。
四十一天,粮食已经快要吃完,瘟疫在蔓延,兵卒们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随时可能崩溃。
突围?
前些天曾尝试过一次,但以失败告终了,为了保全脆弱的军心,兀术不想再做无畏的牺牲。
真的走投无路了吗?兀术自然是不甘心的,某一天他看到水流涓涓时,突然意识到,阻挡自己的并非是山石要塞,而是滩涂淤泥
如果能把这些掘开,会不会找到一条逃生之路呢?一念泛起,兀术自觉找到了逃生之门。
不过兀术很清楚,机会只有一次,毕竟开挖很费力气,而且必须在短时间内完成,否则惊动了宋军,很可能前功尽弃。
糟糕的是他们不熟悉地形,很难选对方向和路径,不过也不要紧,江南之地能人众多,总有人知道。
许以重金,总会有人开口。
黄天荡的滩涂里虽不能通行战船,但想办法摸出去三五个人总是有办法的。拔离速前去谈判的那日,汪伯龙便带人出去了,而今总算是回来了。
兀术翘首以盼,但见汪伯龙带着一个汉人前来,面带喜色道:“四太子,幸不辱命!”
第二五二章生死存亡秦淮河()
兀术几乎惊喜地从座位上跳起来,瞧向汪伯龙身后。
一个中年书生打扮的汉人,个头不高,长相不敢恭维,甚至略微有点猥琐。不过有道是人不可貌相,只要他能帮上自己便可。
汪伯龙介绍道:“四太子,此乃王知全先生,乃金陵名士。”
名士?兀术上下打量,实在没看出来半分名士气息,不过有求于人,自然得礼贤下士,甚至略微恭维。
“原来是王先生,久仰久仰。”
“山野村夫,哪当得起四太子如此大礼!”王知全倒也识趣,表现的相当谦虚,还躬身向兀术郑重行礼。
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尾巴没有翘到天上去,这一点让兀术十分满意,当即笑道:“道路难行,辛苦王先生了。”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一路从滩涂芦苇荡里跋涉,王知全的衣袍鞋袜湿了大半截,上面还沾染了不少污泥。
王知全识趣道:“哪里,能为四太子效劳,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越是如此,兀术越是客气道:“快,安排一下,先让王先生沐浴更衣,备上好酒,孤要为王先生就接风洗尘。”
“四太子,用不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王知全连忙推辞。
兀术却坚持如此,并安排了两名侍女前去侍候沐浴,其中意味显而易见。
待王知全走后,兀术这才问道:“汪伯龙,此人”
“回四太子,此人乃是闽地人,是个落第秀才,在宋国一直不得志,自称是怀才不遇。”
汪伯龙道:“而今投靠岳丈常住金陵,在水司衙门寻了个书录的活计,时常奔走于江河码头征税、记录,对附近水情地形十分熟悉。”
“哦?如此说来,倒是可以为我所用。”
汪伯龙道:“末将找到此人时,他很乐意为我大金效力,说要做什么大金的樊若冰
末将后来打听,才知道宋国初立伐江南唐国,有个叫樊若冰的书生假扮僧侣于江边勘测水情,向宋军献上水情图,搭浮桥渡江,从而在宋国获得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原来如此!
兀术笑道:“若他能为孤找到路径返回江北,许他福禄荣华又有何难?既在宋国怀才不遇,那我大金该当重用,而且多多益善此等人物,将来再行南征定能用得上。”
好吧!尚未脱困,便想着再次南征,四太子真是目光长远,汪伯龙只好讪讪一笑,点头称是。
不过多一会,王知全便换过一身干爽衣服出来了,根据时间推算,他应该没对两个如花似玉的侍女做什么,除非他是的秒速
酒食已经备好,不过很可怜,堂堂金国四太子为人接风洗尘,桌上也不过些许肉食,和一丁点莲菜,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没办法,盛夏时节被围困于此四十余日,仅有的蔬菜早就吃完,仅有些许莲菜还是从滩涂淤泥里挖出来的。
王知全对此并不以为意,两杯酒下肚,便笑道:“多谢四太子款待,您的难处在下已经知晓。”
兀术笑道:“不知先生可否赐教?”
“乐意为四太子效劳。”王知全答允的很干脆。
“先生痛快,果有名仕之风。”兀术违心道:“听闻先生满腹才学不得施展,明珠蒙尘,孤深觉惋惜。
不过没关系,江南无人慧眼识珠,但江北有。眼下我大金正缺先生这样的大才,无论是朝廷,还是孤军中,皆有要职虚位以待。”
橄榄枝伸出,自诩怀才不遇的王知全怦然心动,当即起身拜道:“四太子知遇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兀术赶忙道:“先生不必客气。”
王知全也不虚伪,当即道:“在下来时已经知晓,四太子的舟船暂困于黄天荡中,宋军大抵以为此间断港死水,乃是绝地,其实不然。”
拔离速、汪伯龙等人闻言,顿时有些激动,下意识竖起了耳朵,就连兀术也有些许不淡定。
王知全看了一眼众人,满心得意,却不敢卖关子,当即道:“黄天荡往西南一带,地势平坦,本就多有河渠,只是年久淤积,加之水草丛生,时间久了便少有人知罢了。”
“先生言下之意,出路在西南方向?”拔离速迟疑道:“可西南方不是建康城吗?”
“将军有所不知。”王知全摇头道:“是建康城没错,但城中有河,直通大江”
众人皆是眼前一亮,拔离速赶忙道:“还请先生明示!”
王知全取来一块地图,解释道:“从此间挖掘泥沙,往西南方向开辟一条水道,可直通秦淮河。
人都道秦淮河乃是金陵烟花之地,却忽略了它本身是一条舟船往来的上佳水道船只经秦淮河,出了白鹭洲,便可重新入江,届时江阔天高”
“需开辟多长水道?”兀术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王知全竖起三根手指,沉声道:“三十里,若四太子调动全部兵马,齐心协力,一夜可成。”
汪伯龙道:“还请先生指点具体路径,可还需详细探查?”
王知全摆手道:“已经探查过了,便是我们来时路径,想必将军记忆犹新。”
呃
“秦淮河!”
黄天荡外,旗舰之上,当徐还将渔夫船工提供的信息,以及斥候的勘测汇报整理,完全呈现在沙盘之上时,一切一目了然。
韩世忠看着沙盘上的地形落差与河流分布,扶额后怕道:“还真是,我们只想着黄天荡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