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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摇头道:“疲乏?但前几天他们的攻势却很凶猛”
“将军是说”程括沉吟许久道;“将军是说,岳飞将军救援失败,撤退的那段时间?”
“没错!”
程括道:“想必那时候,金军是想要趁机拿下楚州,但将军指挥有方,将士们拼死固守,金军未能得逞”
“那时候我们孤立无援,金贼着急,意图一鼓作气拿下楚州,乃情理之中。”
赵立道:“可是如今,援兵即将到来,按理说金贼应该更着急,可是他们的攻势却比前几日更弱了”
“好像确实!”程括后知后觉道:“这几日金贼始终只是一波进攻,若无进展便退却,而且攻城的招数也明显老套,不像前段时间更近各种办法
将军,会不会是金军的招数被我们一一破解,城防又严密,如今他们没有别的办法,所以”
“你以为我们的城防很牢固吗?”
赵立摇头苦笑道:“先前只是挞懒,我们维持的已经十分艰难,兀术到来之后,两军夹击,破城并非难事。
但没有我们一直撑到了今日,这让人有些担心啊,我总觉得金贼也许是”
“也许是什么?”
“也许他们并不真想攻下楚州。”赵立沉声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怎么会?”程括大为惊讶,不解道:“金贼围困楚州数月,损伤无数,意在破城,眼看着如今我们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怎会放弃?”
“是啊,兀术在城南方向,切断了我们的粮道,城中粮草所剩无几,金军是知道的。”
赵立道:“这正应该是他们加紧进攻,破城的大好时机,可是他们偏偏放松了,说明什么?”
“难道他们真不想攻下楚州?”程括至今仍旧有些难以相信。
赵立道:“也许是的,一个楚州而已,而今整个境况,兀术败走江南,楚州已经没什么意义。对金贼而言,楚州就像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
“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许金贼是等着我们向朝廷求救,如此”赵立沉吟道:“也许兀术北上之后,金贼的目标就变了,不是楚州,而是援军!”
“这”
“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啊,而今楚州就像是一块鱼饵所以我真的担心。”赵立看着城外茫茫原野,以及远处的淮水,忧心忡忡。
程括担心道:“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设法通知徐驸马?”
“来不及了,而今楚州四面水泄不通,金贼是绝不容许我们送出消息的。”赵立悠悠叹道:“我们尽好本分,守好楚州城便是。”
“也是。”程括低声道:“听闻徐驸马用兵如神,相信他能看出来楚州的危险,自己会小心的”
“但愿吧!”
“可是”程括突然担心道:“驸马要是看出来,就此撤退,那我们楚州岂不是”
程括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他突然明白,也许这才是真正让赵立担忧的事情。
“别多想,你不是也说了嘛,驸马用兵如神,也许他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赵立沉吟道:“其实楚州早就该陷落了,多撑一天便多一分希望,还是那句话,我们要坚持到最后时刻。
但凡有希望,绝对不能放弃,即便即便是你我是大宋臣子,为国捐躯,以报国恩乃是本分。”
“是”程括点点头,牙关轻微有些打颤。
“这番话不能对外讲,不可乱了军心。”
“遵命!”
赵立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向城外,夕阳已经落山,夜幕已然降临,他不由在思索:徐还在哪呢?
当此之时,兀术也在思考相同的问题。
斥候来报,宋军已经大规模渡江。李彦先所部掠过扬州,在水军战船的配合下,沿着运河北上。
郦琼到了江阴,正准备北上;岳飞渡江,进驻泰州,正在朝天长而来;折彦质所部也从当涂东进。
宋军可谓是多路并进,来势汹汹。
但兀术并不放在眼里,他奇怪,也颇为担心的是——徐还去哪了?
自从渡江之后,徐还的主力便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第二八二章狼烟冲天起()
徐还在哪?
兀术不知道,挞懒同样也在惊疑。
宋军各路将领的动向都有迹可循,唯独徐还的主力踪影全无。
难不成徐还也如同刘光世那般,坐镇后方运筹帷幄?
可是根据前线传回来的消息,徐还确确实实在牛皋的护卫下渡江,至少在瓜州渡口,有人曾看到过他的身影。
可如今去哪呢?
虽说金军是卯足了劲想要报仇雪恨,但无论是兀术还是挞懒,谁都不敢的轻视徐还,毕竟他们都曾在徐还手下吃亏。
故布疑阵?奇兵突袭?
完全是有可能的,可通常来说都是主帅坐镇,任用将领搞突然袭击,很少有主帅自己做奇兵的。
徐还的行迹着实诡异的厉害!
兀术和挞懒免不了有些担心,尤其是兀术,当初在江南就是这么吃亏的,临安空城计的教训历历在目。
所以不搞清楚徐还的下落,着实难以安心。
除了撒出去大量的斥候探查外,兀术与挞懒也达成了一个共识。
猛攻楚州!
不管怎么说,徐还率部前来是为了救援楚州,楚州情势危急,宋军便不敢怠慢,尤其是徐还这个主帅,不露面恐怕不行。
楚州城头,金军再次发起了猛攻。
东城之上,云梯已经架起,收到消息的赵立匆匆带着些许亲兵冲了过去。
对付云梯最有效的方式便是火攻,城中仅有的桐油倒在竹木制作的云梯之上,顿时火苗冲天。
奈何风向有些不随人愿,原本指望着风助火势,连带着一排云梯全部烧毁,却不想风向恰恰相反。
只见滚滚浓烟,不见烧毁云梯,赵立大为焦急,连忙带着冲过去,命士兵举起石块往下砸。
滚木礌石乃是城防寻常手段,却也是重要军事物资,楚州城防日久,储备的滚木礌石早已用完。
如今不得不拆民房,从中搬运石块这些来城头,如今城防附近的房舍已经拆的七七八八,已经开始有百姓无家可归。
好不容易打退一波进攻,赵立赶忙命人在城头架起大锅,添上柴火熬金汁,说白也就是屎尿粪水。
这玩意虽然奇臭无比,相当恶心,却是攻城离去。尤其是大火煮过之后,从城头浇下去,攻城敌军首先会被烫伤,继而伤口会被秽物感染,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重伤死亡几乎是必然。
毫无疑问,“金汁”相当于是这年头的生化武器。
鉴于气味不少,赵立暂时站在远处,亲兵正在为他裹伤口,适才激战之中,他的胳膊被箭镞所伤,流血不止。
副将程括快步赶来,喘息道:“将军,金军今日的进攻相当猛烈,兄弟们快撑不住了”
“告诉大家,再坚持一下援兵快来了。”
程括道:“将军,大伙都盼望着援军呢我们举烽火求援吧!”
“不,不能举火!”赵立断然拒绝。
程括不解道:“将军,这是为何?我们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金军刚刚停歇了今日,如今突然发起猛攻,是何缘故?你想过没有?”赵立沉声道:“我总觉着,金军的目的不是为了攻城,是为了让援军快些仓促驰援”
“将军所虑不无道理,可是我们”
赵立摆手道:“别说了,此时举烽火狼烟,正中金军下怀。我等身为大宋臣子,需以大局为重,断不可为。”
“那”
程括还想说什么,城下的金军再次击鼓发动进攻,赵立二话不说便带着亲兵冲上前去。
眼看着金军的云梯再次搭起,一锅锅金汁便从城头浇下,城墙上下顿时臭气熏天,金军的哀嚎也在城下此起彼伏地响起。
与此同时,宋军再扔下砖石,射出羽箭,再次击退了金军的又一波进攻,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
程括清点伤亡之后,忧心忡忡道:“将军,按照这个情形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坚持不下去了。”
看着残破的城墙,已经无数受伤的兵将,赵立同样忧心忡忡,沉吟道:“尽量坚持如果城墙守不住,也需与金贼巷战,总而言之,绝不轻言放弃,更不能投降。”
“是!”程括点点头,旋即低声叹道:“但愿援兵早点到来”
赵立当然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但始终不置可否,然而程括突然喊道:“将军,你看”
顺着目光瞧过去,但见金兵在城下堆起了引火之物,恰好天空无风,这一股狼烟冲天而起,在晌午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程括不解道:“将军,金贼怎么点狼烟了?”
赵立有些惊愕,但沉吟片刻便回过神来,问道:“程括,你说从远处看的人,会以为是谁点的狼烟?”
“这”
程括低声道:“金贼的狼烟就在城下,从远处看,只怕都会认为是我们楚州”
“看见没,金贼处心积虑啊!”赵立终于确信,自己的判断没错,金军志不在楚州。
“确实。”程括也后知后觉,仓皇问道:“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在西城点狼烟,我宋军没有两股狼烟的例子”赵立低声道:“异于惯例的狼烟数量,但愿诸路援军能发觉异常,小心应对”
程括听的明白,时至此刻,赵立将军仍旧想着给援军示警。不过也好,狼烟冲天也能传递出楚州的危急情况。
但愿那位用兵如神的驸马瞧见,能够妙计百出,早些前来救援
高邮湖畔,岳飞所部的斥候率先发现两股狼烟,第一时间回来禀报。
岳飞闻言顿时面色凝重,狼烟起处,确实是楚州方向,但宋军之中没有同时放两股狼烟的做法。
而今这般情形,是楚州局势格外危急?还是出现了什么异常变故呢?
拿捏不准,便不可轻举妄动。
岳飞略微思路,便率部从天长出发,朝着高邮湖以东进发。作为北援军的精锐,他需要去碰一碰兀术的主力金兵。
这是徐还与他商定的既定策略,无论楚州有何变故,眼下都只能按部就班。
至于其他的,就只能交给徐还自己了!
第二八三章志不在楚州()
承州!
宋金两军首先在这里遭遇。
岳飞所部过了高邮湖,在这里遭遇了兀术的阻截。
因为建康牛头山之战拔离速的惨败,兀术丝毫不敢小觑岳飞,可谓是陈以重兵,慎重应对。
岳飞也没有令他失望,展现出了宋军首屈一指大将的战力,与金军难分伯仲,形成胶着态势。
没能靠近楚州,但一个重要的贡献是吸引了兀术的主力。
借此机会,李彦先与郦琼快速向北推进,宋军彻底在江北站稳脚跟,向楚州方向靠近。
如此一来,本来就兵力有限的兀术难免捉襟见肘,再无多余的兵力围攻城池,楚州南侧的压力稍稍缓解。
甚至在岳飞等人的逼迫下,兀术不得不向挞懒求援,希望调遣兵力共同对付三路进击的宋军。
挞懒也许内心深处是不大乐意的,但这样的局势下,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不过,正当挞懒的援军准备南下时,意外发生了。
消失许久的徐还出现了,出现在泗州附近!
宿州、灵璧、泗州几座城池,在金军完全没注意的情况下,被徐还的主力拿下,然后快速向山阳挺近。
消息传来,挞懒大惊失色。
他终于明白,徐还消失的真正意图。
这几座城池都处在淮水和运河上游,宋军现在不仅仅是从南向北仰攻。同时还占据了淮水上游,居高临下,两面夹击。
更为严峻的是,徐还此举还有截断金军北归之路的意味,宋军所谋者甚大。
如果是以前,金军完全不当回事。
但有了兀术在江南的先例,谁也不敢掉与轻心,如果徐还占领了山阳,扼住了金军往西北方向的退路。
金军的粮草补给,除了在淮南当地以战养战外,粮草、军械,甚至使援兵都需要运河水路补给,而今这条“生命线”正在被宋军掐断。
倘若淮南之战失力,金军也不能由此撤往应天府、东京,东北方向的徐州将是他们唯一的退路。
对于十万大军而言,这无疑是相当危险的。
尤其是如果徐还攻陷山阳,扼守淮水之后,情况会更加危险。毕竟水战是宋军的强项,而楚州紧邻淮水与运河
挞懒与兀术也都明白过来,徐还和他们一样——志不在楚州。
他们在算计徐还的援军,徐还也在算计十万金军,一样都所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