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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徐还如此失态,受到的打击着实不小啊!
“徐郎,你怎么不说秦桧在幽州投靠粘罕,害死皇姐之事?”
裴元衍是明白人,解释道:“殿下,公子是有苦衷的,大殿之上,百官当面,若是直言,上皇圣德,茂德长公主的清誉都将荡然无存。
身为臣子,为尊者讳,当维护君王;何况公子是驸马,若陷岳父与姨姐于不义,岂非成了不忠不孝之人?往后再难立足朝堂不说,说不定”
“是啊,他们算准了我不敢明言被捏住了七寸不说,还拿我做桥梁铺路,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奸臣踩着我的身体,在朝堂上欺君罔上,蒙蔽群臣,却什么都做不了”
徐还表情痛苦,冷笑道:“秦桧这一回来,大宋国将不国”
裴元衍心中一震,徐还这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不就是一个返朝的奸臣嘛,会有那么严重吗?
“挞懒如此煞费苦心让秦桧归宋,胃口能小吗?今日才第一遭,一句‘南自南,北自北,天下无事’已然让衮衮诸公为之动容,未来”
话到嘴边,徐还猛然一个激灵,摇头道:“你们不明白,不明白”
有些事注定只能自己知道,无法与旁人分说!
裴元衍虽然不解,但他对徐还的非常之能十分信服,再加上那句“南自南,北自北”,他已然相信徐还所言——秦桧是个奸臣!
柔福帝姬有些不甘心,低声道:“徐郎,我们去见皇兄,私下和他说明”
“我去了,太子病了,陛下没空。”
徐还苦笑道:“算了,不见也好,陛下需要勇猛的武将,也需要深知圣意的文臣有些话,错过了实时机,便再也不能说了。”
“可是”
“殿下,公子说的没错。”裴元衍深谙朝堂权术,劝说道:“长公主虽是陛下至亲,但帝王之家,先论君臣,后叙亲情,兹事体大,还需谨慎。”
柔福帝姬心头一震,顿时沉默了。
“衮衮诸公,多半想着见好就收,一个个都替那奸臣说话,甚至沆瀣一气。”徐还冷笑道:“他们今日引狼入室,来日有他们哭的时候哼哼!”
瞧见徐还如此失落的模样,裴元衍心中仍旧惊讶,虽说此事极为糟糕,却也不至于一个秦桧,徐还的反应着实有些超乎寻常。
看样子此事或许还有别的隐情,徐还刚才也说过“你们不明白”这样的话,不明白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裴元衍虽然好奇,但徐还没说,他自然也不会问。他有感觉,那是徐还身上最神秘的东西,也是木秀于林,异军突起的资本。
当此之时,唯有劝解几句,待徐还情绪恢复,再从长计议。
不想刚好张口,徐还手中的青瓷茶壶掉落在地,瓷片与茶水四溅,整个人歪倒椅子上,如同软泥
醉茶了!
心情郁闷,空腹的情况下,饮茶太多,以至于竟然醉茶了。
柔福帝姬吓了一跳,当即就要呼喊医者诊治。
辛赞似乎颇有经验,当即摆手道:“不必,只需备一碗糖水喂公子服下,休息一夜即可。”
第二九八章小别重逢,满血复活()
徐还睡了很久。
散朝之后的中午便开始沉沉睡去。
但他睡得并不好!
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不时闪过一些人,一些画面。
茂德帝姬微暖的笑容,秦桧得意的神情,范宗尹嘴角扬起的弧度,赵构骤然发亮的眼睛,还有岳飞英姿挺拔,器宇轩昂的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还才沉沉睡去。
等到醒来时,依稀瞧见窗口有熹微的阳光,却不知是夕阳还是朝阳。
“现在是什么时辰?”瞧见内室之外有宫娥的身影,徐还呼喊着询问。
一名宫娥快步而来,惊喜道:“驸马,您醒了,现在是辰时。”
我去,竟然睡了这么久?
徐还躺在床榻上,摸着还有沉沉的脑袋,看着头顶精美的芙蓉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宫娥不敢打扰,便悄悄退了出去,不过多一会,再有人影闪现,却是柔福帝姬端着个托盘进来。
“徐郎,你醒了?”
“嗯!”
柔福帝姬嫣然一笑:“你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我给你做了点心,熬了粥,快用些!”
徐还坐起身来,笑道:“嬛嬛厨艺见长啊!”
见到徐还脸上露出笑容,柔福帝姬微蹙的眉头彻底舒展,当即命人取来一个炕桌般的小几,放在榻边,几样精致的点心与燕窝粥立即摆在上面。
肚子的确空空的,徐还也不客气,当即坐在床边享受美味早点,而柔福帝姬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丈夫。
“你不吃吗?”
“吃过了!”
徐还仔细看了一眼柔福帝姬,眼圈微微发黑,神色微微憔悴,可见昨夜睡得不好。
“嬛嬛,昨天让你担心了。”清醒之后,徐还冷静了许多,念及昨日神情举止,不禁有些后悔。
事发突然,猝不及防,确实让人郁闷,受打击,但身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应该更沉着一些。尤其是不能把情绪带回家,让亲眷担心。
在这件事上,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没事,悲欢离合乃世间常态,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有意气风发,自也有失落低沉,不必强装笑容,流露宣泄乃是正常。”
柔福帝姬道:“只要不一直消沉下去就好,显然徐郎不会,这才一晚上,又神采奕奕了。”
“可是让你担心了!”
“不,徐郎你知道吗?昨晚你枕在我怀里,沉沉睡去,那时候我感觉你格外真实,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跟宫中、朝廷哪些人不一样我也很享受你躺在我怀里的感觉。”
“是吗?我在嬛嬛身上看到了母性的光辉!”
看到徐还不正经的笑容,柔福帝姬顿时秀眉一蹙,嗔道:“专心用早食!”
“嗯!”
柔福帝姬继续道:“徐郎,昨天你躺在我怀里的时候说梦话了,我还是头一回听你呓语。”
“哦?说的什么?”
“说什么风波亭”
徐还心中一震,略微沉吟后问道:“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只听清楚了风波亭几个字,那是一座亭子吗?在何处?”
柔福帝姬并不知道风波亭是大理寺牢狱外的一座亭子,更不知道这座亭子意味着什么。
徐还自然也不会告诉他,当即摇头道:“不记得了,梦中呓语嘛,总是奇奇怪怪的。”
“也是!”柔福帝姬点点头,不再追问,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喝粥的徐还。
直到碗筷放下,漱口擦脸后,柔福帝姬问道:“徐郎是再睡会?还是起身?先说好,今天不要问公务,我们可以去西湖散散心!”
“不去,睡觉!”
“那好,这些天你在前线想必十分疲倦。”
“不只是我,还有你,一起睡!”
待宫娥进来,撤走碗碟小几,很有眼色地告辞离去后,徐还的手已经环在了芊腰上。
睡了一觉,填报了肚子,眼下原地满血复活,恰是晨起之时,血气充盈,神采奕奕。何况新婚不久,徐还便外出征战两月,小别重逢,自然
柔福帝姬心领神会,但瞧了一眼窗外的晨光,害羞道:“徐郎,现在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徐还凑到娇妻耳边,柔声道:“正好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白日宣”
不等最后一个字出口,嘴唇与脸颊已经亲密接触,两个人影相拥倒下,锦帐上刺绣精美的芙蓉在晨光中摇曳生姿
小别胜新欢,一点都不假。
整整两天,徐还与柔福帝姬都腻在一起,不出房门一步。
饭食都是宫娥们亲自送房间,就连沐浴,也是一起的,可谓是如胶似漆,近身伺候的宫娥瞧见,皆是满脸红霞。
不知道是多少场云雨之后,柔福帝姬香肩倚在徐还胸前,幽怨道:“都怪你,这下我没脸见人了。”
“夫妻敦伦天经地义,有什么害羞的?”
“大白天,还一连两天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传出去?放心好了,不会的。”
“可是那些宫娥侍女们都瞧见了,你没注意她们的眼神”
“注意了,羡慕,绝对是羡慕。”徐还信誓旦旦道:“她们是羡慕自家公主嫁了个龙精虎猛,器宇轩昂的好丈夫。”
柔福帝姬沉默片刻,悠悠道:“徐郎是想要孩子了吧?赵将军家的那个孩子蛮可爱的。”
“你见过了?”
“嗯!”
徐还点头道:“赵将军殉国,家人全部亡故,就留下这么一个遗孤,怎么着也得照顾好,养大成人,否则我于心有愧。”
“我去看过那孩子,有些瘦弱,我喂他喝了牛乳,安排了保姆好生照料,徐郎尽可放心。”
“难怪你在你身上有母性光辉闪耀。”徐还轻抚娇妻腰腹,笑道:“但愿这两天,能如你所愿!”
“嗯,我盼着呢!”
“要不,再增加点几率?”徐还凑在佳人耳畔,轻声笑语。
“你!天亮了,不许胡闹。”
柔福帝姬态度坚决地推开徐还不老实的大手,义正言辞道:“快些起身洗漱,不许赖床,裴先生他们肯定在等你。”
“好,谨遵长公主旨意!”
徐还笑着点点头,休息了三日,也是时候重新振作。
吃了一个哑巴亏,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出招还击,否则有人就真要蹬鼻子上脸了。
第二九九章还以颜色()
徐还更衣洗漱之后来到书房,几个亲信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瞧见徐还神采奕奕,全无颓色,可见已经走出失落,裴元衍等人放心不少。同时也暗中赞叹,徐公子体格倍棒,精力充沛。
“抱歉,那日徐还失态了,还请诸位见谅。”
“哪里,人之常情嘛,不过三两日,公子依然英姿勃发。”
徐还笑着点点头,不再多客套,直接转入正题。
“这两日朝堂上都有什么消息?”
“果如公子所料,秦桧上疏‘南自南,北自北’详策,官家召他去垂拱殿奏对两个时辰,不久之后,任命其为礼部尚书的诏书就下达了。”
“回朝三日,便已身居礼部尚书这等高位,平步青云啊!”
徐还心里在苦笑,赵构声称太子生病,拒见自己,倒是和秦桧那个奸贼相谈甚欢,看来昏君与奸臣天生臭味相投啊!
“确实,朝野上下十分震动,不过渊圣在位时,秦桧已然是御史中丞,担任尚书资历是够得。”
裴元衍道:“要紧的是官家欣赏他,加上范相公、李枢相等故交好友的支持,朝野上下只好默认。”
徐还叹道:“意料之中,毕竟一句‘南自南,北自北’说进了很多人的心坎里。”
“所谓‘南自南,北自北’,说白了就是宋金和谈,南北分治。看来朝野上下,没几个人真正惦记着北伐,收复失地,还我河山。”
裴元衍道:“尤其是江南与淮南两战大胜,金军惨败,我大宋士气如虹,一鼓作气北伐的时候,却要和谈,着实让人无以言对。”
徐还道:“见好就收,先生还不知道那些人的秉性吗?反正江南保住了,他们的荣华富贵的安生日子也保住了,其他的没人在乎。”
“一旦和谈,北方千里江山,可能就此彻底落入金贼手中,河朔中原之地再无我中华衣冠。”裴元衍长叹一声,不胜唏嘘。
“那个秦桧着实可恶!”
傅选在太行山见过秦桧,对其颇为愤恨,沉吟道:“公子,若不能揭穿他叛臣面目,能不能?”
傅选横掌于颈,众人心领神会。
“不可!”裴元衍第一个阻拦道:“秦桧已然是当朝礼部尚书,不可动刀。何况行刺小人行径。”
“和那等奸佞就不要讲什么道义了?元衍先生,他如今立足未稳,我有把握一击必中,不留痕迹。”傅选似乎还想再争取一下,求助的目光落到了徐还身上。
“公子,不可!”裴元衍唯恐徐还冲动,连忙劝阻。
徐还轻轻一笑:“先生不必着急,道理我明白,风险太大,一旦被人发觉蛛丝马迹,后果不堪设想。
行刺当朝礼部尚书,罪名绝对不小。何况自古朝堂争斗,不到万一不得已,不会轻易动刀抢,谁若率先轻易打破了默契,很容易遭到反噬,被群起而攻之。”
“公子所言甚是!”裴元衍放心不少,说道:“秦桧知道公子容不下他,肯定会有所防备,甚至设好了陷阱,等着公子对他出手,然后借机反击。
已经入彀一次,往后必须小心谨慎,千万不可冲动大意。”
“官家和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