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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重铸山河-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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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臣也畏惧身后名吗?徐还继续还以冷笑。

    那边秦桧很快恢复神色,笑道:“徐驸马足智多谋都不知道,桧这等愚钝之人岂会知晓?对了,听闻长公主有孕,差点忘了恭喜徐驸马。”

    “明年是鸡年吗?”

    “啊?”毫无关联的一句反问,秦桧不由一怔。

    “秦尚书,现在就拜年,有点早啊!”徐还冷笑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秦桧也不傻,很快回过神来,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徐还离去的背影,脸色阴冷无比

    因为太子赵旉早薨,皇帝悲伤过度,年终岁尾的临安有点压抑。

    甚至连建炎四年的新年都没有太多喜气,在平淡甚至有些沉郁的气氛中,时间来到了建炎四年二月。

    柔福帝姬已经有快四个月的身孕,因为孕吐严重,经常吃不下饭,徐还便主要留在家里为妻子烹调美食。

    天气已经开春,但北方边境一直平静,也没有听到金国兵马调动的消息。也不知是去岁几场大败,金兵损失过多,还是战略调整。

    总之,一时间没有南侵的迹象,让人松了一口气。

    朝堂之上,自然是一片祥和,纷纷嚷着这是罢兵议和的迹象,一时间秦桧颇有风头。

    但金国方面也始终没有议和的消息传来,让他们颇为失望,也有些许尴尬。

    徐还在家听到消息,只是淡淡一笑。

    挞懒或许是想议和的,但其他人未必答应,吃过亏的粘罕与希尹怎会就此罢手?尤其是兀术,送去的那两份信函想必已经开始起作用。

    秦桧想要与挞懒狼狈为奸,岂能让他们顺心如意?

    徐还心情放松,准备带柔福帝姬西湖小住,欣赏大好春光的时候,不想裴元衍面色凝重,匆匆而来。

    “公子,近日冯五在临安城里听到了些许流言。”

    “都说什么?”徐还见裴元衍面色凝重,自然也不敢大意,流言蜚语有时候能杀人于无形,非常可怕。

    裴元衍沉声道:“长公主有孕与太子早薨时间上有巧合,故而有人说长公主腹中之子克了太子,所以”

    徐还顿时眉头一皱,毫无疑问是无稽之谈,但这番话的危害却不小。

    宫斗剧里,经常有两个妃子一个流产,一个怀孕的情节,流产的妃子往往会“相克”为由,仇恨怀孕者,轻则嘲讽,重则暗害

    丧子之痛与嫉妒心理作祟,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这个留言若是传开了,赵构会怎么想?赵旉之死对他打击甚大,难保他不会失去理智,心理扭曲。

    即便赵构还有理智,后宫的潘妃呢?女子相对心理脆弱,丧子之痛打击沉重,若再有人煽风点火

    一旦潘妃心生恶念,时不时在赵构耳边吹吹枕头风,会是什么结果?

    如此煞费苦心的流言,绝不是出自市井小民之口,是谁如此歹毒?

    裴元衍续道:“不止如此,还有一种说法。”

    “怎么说的?”

    “据说有个道士声称凤凰山一带戾气冲煞,年幼体弱之人难以承受皇宫大内就在凤凰山下,言下之意,太子是因戾气冲煞而夭折。”

    裴元衍面色沉重道:“至于城中戾气从何而来?城中盛传是金戈所致,盖因杀伐过重,以至于阴魂作祟。”

第三〇六章白虎冲煞() 
好生歹毒!

    徐还拳头猛砸在案几之上,十分气恼。

    什么相生相克,什么戾气冲煞,简直就莫名其妙,虚妄之言。但有人说说的有鼻子有眼,与太子早薨联系起来。

    显而易见,这不是寻常市井妄言,而是有人蓄意散播的谣言,目的显而易见,当真是用心险恶,相当歹毒。

    裴元衍道:“冯五已经在追查,但一时难有结果。”

    “这种事很难查到具体源头,尽力收集相关蛛丝马迹即可,不必强求。”徐还冷笑道:“其实追查与否并无必要。”

    “公子是怀疑”

    徐还脑海中顿时浮现过秦桧那日的神情,奸贼按捺不住,这就出手了?

    “派人紧盯着秦桧,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徐还沉吟道:“不单单是这一件事,从今往后,我尽可能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是!”裴元衍微微诧异,不过徐还有令,自当点头应允,旋即担忧道:“那宫里?”

    谣言入宫,只是迟早的问题。

    “装不知道,皇帝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何况还有太后在。”冷处理大概是最恰当的方式吧,徐还叮嘱道:“对了,此事不要让长公主知道。”

    裴元衍道:“是,我已经很辛夫人打过招呼,但凡不利于长公主安胎的消息,一律不得传入内院。”

    “如此甚好!”有如此妥帖的长史,徐还安心不少。

    流言蜚语,不胫而走。

    徐还听到了,赵构自然也不例外,皇城司有专门的人手收集消息,流言谶语乃重中之重。

    听到内侍蓝圭的禀报,赵构沉默了。

    从理智的角度来看,这番话无疑是无稽之谈,可是一想到唯一的儿子夭折,赵构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柔福帝姬有孕应该是巧合,毕竟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有孕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至于说妹妹的孩子会克了自己的儿子?赵构是不信的。

    至于戾气之说,赵构却有几分迟疑,因为流言中有提及,杀伐过重有损天子仁德,从而招来上天惩罚。

    其中还有细节佐证,声称太子生病恰是徐还在楚州杀降之后,时间契合。

    是这样吗?

    徐还此番作战,杀敌数量确实不少,尤其是淮水杀降,自古就是不祥之举,会不会因此牵连到自己的儿子呢?

    这个年代本就讲究天人感应,玄奥之说,尤其是丧子之后,赵构迟迟走不出来,心里难免有各种莫名其妙的揣度,希望给儿子离世找个合理的缘由。

    是这个原因吗?

    “蓝圭,这些流言都是从何而来,那道士道行如何?”

    “这”蓝圭心念电转,低声道:“陛下,不知是哪里来的道士,其言辞恐怕”

    “恐怕什么?”见蓝圭欲言又止,赵构直接出追问。

    “奴婢窃以为不可信。”蓝圭大着胆子道:“陛下,如果真是因驸马杀戮过重,阴魂作祟,首当其冲的该是公主府。但长公主平安无事,且还有了身孕,安然无恙。”

    赵构心念一动,这个说法似乎颇有道理,如果说徐还造孽之后天有报应,首先该应在他自己身上。哪能一回来就那么好运道,有了自己的孩子?

    再转念一想,这流言来的蹊跷啊!

    赵构到底是个明白人,很快便察觉其中问题,按理说太子夭折是禁忌之事,市井对其却议论纷纷,这明显不合常理。

    而且流言蜚语突然全都指向徐还,这就更耐寻味了,赵构顿时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虽说最近一段时间,在朝堂上他略微有点冷落徐还,但那时朝政策略需要,他对徐还本人没有什么不满。

    他也不知道徐还已经对他十分失望,仍旧以为与妹夫的关系处在“蜜月期”,故而并无猜忌。

    眼下他反倒是有些怀疑,这些流言的出处,是什么人意欲何为?是要离间自己和徐还吗?是金人的阴谋?

    赵构不由沉吟,思绪有些飘忽。

    蓝圭不明所以,以为陛下仍旧戾气之说有想法,当即道:“陛下,其实到底有无戾气,是否阴魂作祟,为求稳妥起见,还是让司天监看看!”

    赵构闻言心念一动,顿时生出赞同之意,儿子早夭是否与天象风水有关,得闻司天监,邵冲的看法更为可信。

    不过多时,司天监正邵冲便奉命而来,蓝圭识趣地带着近身侍候的宫娥退下。

    “邵卿,朕先前交代给你的事情可都办妥?”

    邵冲躬身道:“回陛下,臣已在越州会稽山为元懿太子寻得万年吉地。”

    “如此甚好,安葬之事与工部、内中一起商量着办吧!”

    “遵旨!”

    “邵卿啊,太子病了许久,去的突然”赵构沉吟道:“不知可有什么天象劫难,或是命格冲撞?”

    “陛下恕罪,臣道行浅薄,生死寿数这等天机,无法窥得。”邵冲心里咯噔一下,不免有些紧张。

    皇家之事,尤其是涉及生死命数之事岂敢妄言?无论对错,准确与否,都不会招待见,甚至会有杀身之祸。

    赵构转念一想,明白了邵冲的为难之处,转而问道:“那最近天象可有什么异常?”

    换汤不换药啊!

    “在劫难逃”,邵冲知道自己不说个子丑寅卯出来,怕是难以交差。

    “陛下,近日紫薇星略微暗淡”邵冲道出一个现象,却隐瞒了将星之旁那团紫气越发浓郁的事实。

    赵构眉头一皱,这还用你说?太子薨了,紫薇星不暗淡才怪。

    邵冲赶忙续道:“臣近来仔细观察,发现是有客星侵犯之故。”

    “客星?”赵构顿时眉头一皱,问道:“何方客星?”

    “臣最初以为是天狼进犯,但近来天狼星虽无暗淡,却并无耀眼星辉。”邵冲道:“反倒是”

    “反倒什么?”赵构顿时有些紧张。

    “有白虎冲煞的迹象。”邵冲低声道:“但因迹象微弱,臣尚不甚确定,故而不敢奏报。”

    “白虎冲煞?说清楚些?”

    邵冲低声道:“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这白虎冲煞可能应对西面有兵戈之祸,于国不利。”

第三〇七章杨幺之乱() 
白虎冲煞!

    西方有兵戈之祸?

    赵构有些不解,要是放在以前,那肯定是指西夏。但而今大宋与西夏几乎不接壤,没有交战的可能?

    难道是金兵入侵川陕一代?但张浚传回奏报,一切安好。

    至于西南的大理,边陲小国,向来对大宋恭恭敬敬,即便而今金贼入侵,大宋只剩下半壁江山,他们也轻易不敢招惹。

    莫名其妙啊!

    赵构想不明白,但现实很快给了他答案。

    建炎四年二月,荆湖路鼎州百姓钟相揭竿而起,聚集兵马围攻州县,焚烧官府,斩杀将官。

    鼎州之地,位于洞庭湘沅地带,恰在临安以西,正好印证了“白虎冲煞”之兆。

    荆湖之地在这个年代相对偏远,并不很受重视,赋税可能也略微重些。

    加之去岁金兵南征,曾经赤壁等地南下荆湖,最远进犯潭州(湘潭),烧杀抢掠,以至百姓苦不堪言。

    日积月累的怨愤,加上异族入侵,彻底激化了矛盾。钟相趁势揭竿而起之,提出了“等贵贱,均贫富”的口号。

    这一点,与历朝历代的农民军最初的口号如出一辙,虽然最终往往都难以实施,无法兑现,但吸引力相当之大,屡试不爽。

    荆湖百姓果然纷纷附和,一时间,鼎、澧、潭、岳、辰等十九个州县响应,荆湖地带烽火连天,乱作一团。

    大宋军事讲究重内轻外,对外作战可能多有失利,但对内部叛乱相当重视,绝不迁延姑息。

    比如开国之初的蜀中王小波之乱,以及前些年的方腊之乱,都会从重从快平定。

    过去的荆湖或许偏僻,但今时不同往日,随着宋室南渡,大宋只剩下半壁江山,长江以南的国土就显得至关重要。

    尤其是荆湖,东接江南浙赣,西连巴蜀,北通荆襄,堪称是核心要冲之地。

    荆湖之乱若是持续下去,对大宋将十分不利。金国入侵压力已经够大,如果内部在生出叛乱,内忧外患,江山岌岌可危。

    所以消息传到临安,大宋君臣难得上下一心,立即下令调派兵马平叛。

    沿江招讨使孔彦舟率先出动,前往平叛,但遭到了叛军的奋力抗击,一时难有进展。

    见硬拼难有进展,孔彦舟动起了智取的脑筋,派人混入叛军中为内应,趁着钟相不备,突然带兵袭杀,将其俘虏。

    孔彦舟认为叛军是一群乌合之众,首领死后必将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况,尔后可以一击溃败。

    于是,他杀了钟相。

    预想的结果没有出现,钟相虽死,但其部将杨幺、夏诚却站了出来。

    尤其是杨幺,其在叛军中颇有威望,本人亦有能耐,在关键时刻稳定人心,重新站稳脚跟。

    并借助钟相被杀,挑起叛军对官军的仇恨,激励士气击败孔彦舟,率部转战洞庭湖。借助湖中港汊为险,在湖滨设立军寨,一边耕田织布,农桑捕捞,一边与官军抗衡。

    叛军占据地形之利,孔彦舟不善水战,只得请鼎澧镇抚使兼知鼎州程昌寓率水军增援,乘车船、海鳅船进攻夏诚水寨,却不想兵败沚江口。

    叛军趁机缴获了大量战船,杨幺似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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