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若彤点点头,脸颊不由微微泛红虽说的两人有过亲密接触,但那时马背之上,事急从权。
但此刻,静室之内,孤男寡女,徐还托着她的腿脚
徐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古代女子的脚有着特别的意义,关乎贞洁。
即便两人关系已经到了很亲密的地步,但女子天性羞涩,黄若彤本能地会有些许难为情。
“若彤,你放心,我知你孝期未满,在此之前不会有任何越矩行为的。”
徐还轻轻一笑:“再者,我正在想办法为正名分,不能让你无名无分地跟了我。”
“嗯”黄若彤轻轻点头,父丧未满,徐还能这般体恤实属难得,不过她有些担心。
“徐郎,临安那边”
“放心,有我在。”
“徐郎,名分之事你不必太费心,我担心对你会有影响。”
黄若彤低声道:“只要长公主不介意,我就安心了。”
“嬛嬛那边,我会和她说的,她是个和善聪慧女子,会理解的至于名分,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争取。”
话是这么说,但徐还心里也有些许忐忑,毕竟这个行为合乎大宋的现实,但从感情上
难免有些那么点“无耻”,女人在感情方面多少都很敏感,柔福帝姬会怎么想,还真让人有点忧虑。
再者,朝中肯定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驸马纳妾并非没有先例,并非完全不能,主要还是得看具体情况。
家书、捷报、奏疏都已经送出去多日了,想必已经快到临安,也不知是什么结果
还有临安家中,儿子差不多快满月了,也不知长什么样?柔福帝姬产后恢复可好?
一时间,徐还的心思飞向了遥远的临安。
却说临安朝中,有那么一群人,一直在密切关注荆湖战事。
准备随时寻找机会,弹劾攻讦某人。
苦等良久,机会终于来了,岳飞那封弹劾徐还的奏疏率先到了临安。
当初为了演戏逼真,彻底迷惑奸细,岳飞那份奏疏货真价实。
虽说奏疏乃之机密函件,但在如此大事上,保不准内奸会有极端行为,拆开奏疏偷看。
兹事体大,为了稳妥起见,这是一份货真价实的弹劾奏疏。
当然了,事后岳飞肯定会及时上疏向朝廷解释,澄清误会。
但从荆湖到临安,距离遥远,驿站传递难免就有个时差问题。
因此,当这份奏疏到达临安之时,很多人顿时如获至宝,压根等不及。
第三四〇章群起弹劾()
岳飞的奏疏一到,临安城里有一群人惊喜不已,拍手欢呼。
大敌当前,徐还竟然在岳州城里大肆欢宴,流连女色。
旁人劝谏竟置之不理,甚至与岳飞公然争吵,将帅失和。
荒唐,实在是荒唐!
一群官员看到奏疏的时候,一边愤愤不平,一边却满心欢喜,如获至宝。
终于逮到机会,抓到了徐还的罪证,这下看你往哪逃?
弹劾!
从第一份弹劾奏疏开始,三日之内,垂拱殿的御案上已经摆了厚厚一叠,总计一百二十八份。
相同的内容——弹劾驸马徐还。
当弹劾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必然就要爆发,朝会之日,群起而攻之。
上朝之前,侍漏院里,参知政事范宗尹与秦桧站在边缘之处,正在聊天。
“会之,你可有上疏?”
不用多说,上什么奏疏大家心知肚明。
秦桧摇头道:“不曾上疏。”
“会之怎么不动声色呢?”
范宗尹不解道:“你回朝之日,徐还对你多有质疑与为难,眼下良机,不可错过啊!”
“这个话虽如此,但我能回朝,也是因徐驸马攻陷楚州,若是难免会有恩将仇报之嫌。”
范宗尹狐疑地看了一眼秦桧,干笑道:“会之知恩图报,以直报怨,实乃君子之风。
只是你对旁人客气,旁人未必这般待你,何况我等身为臣子,军国大事,当秉公办事,会之三思啊!”
“相公所言极是。”秦桧略沉吟,笑着答允。
“这就对了嘛!”
范宗尹笑道:“没上疏不要紧,今日朝会必定提及此事,倒也不迟会之乃礼部尚书,言辞颇有分量,良机不易,切莫错失。”
说罢,范宗尹便笑着离开,又有旁人攀谈起来,多半又是良机难得一类的话。
站在原地的秦桧却心中冷冷,看着确实是良机难得。
但是
秦桧有种直觉,这件事不那么简单。
徐还是什么人,他是有了解的,不至于离开临安,到了岳州变得如此荒唐。
虽说是少年人,难免不羁,失了约束可能会有放任之举,但徐还未必会如此。
试想一下,一个从会宁府单枪匹马带着柔福帝姬南归,数千里路坚持闯过来,这样的人性格何其坚毅?
而且徐还素来办事谨慎稳重,去岳州不过数月时间,变化太快,变化也太大。
这不合理!
虽然范宗尹那群人有着各种各样,貌似合理的说辞,但在秦桧看来,那只是他们自我蒙蔽的一种方式。
真相未必如此!
岳飞弹劾也是莫名其妙,此人虽说正直,但是个顾全大局之人,也不会迂腐到与主帅当众争吵翻脸。
而且岳飞与徐还关系一直不错,而今两人却突然翻脸,太突然,很有些莫名。
千里之外的岳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仅凭一封奏疏,寥寥几句话便做出判断,有些草率。
依据草率的叛军,行弹劾之举更是莽撞,万一另有隐情,该当如何收场?
所以,秦桧十分谨慎,没有跟风上疏。
范宗尹太迫切了!
而且秦桧有些莫名,徐还没有把他怎么着,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范宗尹为何非要咄咄逼人,非要置徐还于死地呢?
难道只是为了所谓的文臣领袖的身份?
年轻、轻浮、愚蠢!
秦桧立即给范宗尹打上几个标签,心中也泛起一个念头来。
这等泛泛之辈凭什么高居相位,凭什么挡在我前面呢?
哪怕他是助自己回朝的恩人,可那又如何?
朝堂可不就是一个你下我上,甚至你死我活,能者居之的战场吗?
既然如此
哼哼!
秦桧看着范宗尹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冷笑
皇帝驾到,百官入殿。
一开始奏对,便是一大群弹劾。
“官家,大敌当前,驸马徐还于岳州欢宴,纵情女色,臣弹劾其失职之罪。”
“不仅渎职,且有违礼法,望朝廷及时查究。”
“徐驸不省轻重,以权谋私”
“贻误军机,延缓平叛,置军国大事于不顾”
皇帝赵构脸色越发阴沉,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他有些莫名,有些难以接受。
对徐还委以重任前去平叛,怎么一转眼就开始在岳州胡来?
柔福帝姬生了孩子是喜事,庆祝一下也未尝不可,可是闹到这个地步也就不合适了。
至于女色,少年人血气方刚,身为男人完全可以理解,但作为驸马不应该更谨慎一些吗?
出征在外,找一两个女子服侍起居,低调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家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
一切都有个前提,不影响战事。
但而今这般高调,前线闹到将帅失和,后方满朝风雨,这就有些尴尬了!
不应该啊!
赵构有些不解,徐还是谨慎之人,办事向来妥帖,何至于张扬至此?
难不成这才是他的本性?天高皇帝远,失了约束,原形毕露?
还是岳飞的弹劾有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构本就满腹疑问与火气,此刻在见到群臣这般,心里岂能舒服?
因而铁青着一脸,一言不发。
“官家,徐驸马如此荒唐,不务正业,有违官家嘱托,朝廷希冀,臣以为当罢免其前提统帅一职。”
“没错,罢免职务,着返回临安问罪。”
这下算是说到正题上了,弹劾的真正目的在于——罢官!
枢密使赵鼎并不同意:“不可,阵前换帅乃是兵家大忌。”
“话虽如此,但眼下咱们这位统帅不务正业,已经不能肩负平叛重责,不换能行吗?”参知政事范宗尹出列,补了重要一刀。
赵鼎道:“官家,臣以为此事或许另有隐情,不若去函岳州,着驸马解释此事,弄清楚情况再做决断。”
“岳飞就在荆湖,他的奏疏难道还不清楚吗?”
“那也是只是岳飞的一面之词,岂可如此草率?”
“岳飞忠诚正直,人尽皆知,难不成赵枢相认为是岳飞诬告?”
赵鼎道:“徐驸马谨慎稳重,也是人尽皆知,臣也不认为岳飞会诬告,但兹事体大,需要格外谨慎。”
范宗尹很不服气:“好,应当调查清楚,不过未免打草惊蛇,应暂停徐还与岳飞二人职务。
否则,万一他们真有问题会不会掩盖罪证,甚至狗急跳墙呢?”
第三四一章打脸的捷报()
徐还与岳飞双双解职?
开什么玩笑?
这是一个参知政事该说,能说的话吗?
秦桧不由连连冷笑,照着趋势下去,范宗尹的副宰相快当到头了。
荒唐的提议,赵鼎首先反对:“范相公慎言,大敌当前,阵前换帅本就是大忌,两将同换,岂非太过儿戏?
再者,徐驸马与岳将军对大宋,对朝廷忠心耿耿,相公所言‘狗急跳墙’之言,未免荒唐。”
呃
范宗尹心中一凛,适才是想要诛心的,但是好像有些用力过猛,或者错了方向,至少皇帝赵构没什么反应。
“臣只是据实而言,为保万全,并无他意。”范宗尹咬着牙,当然不会承认错误,朝堂是允许合理怀疑的。
赵鼎道:“官家,臣以为此事多半另有隐情,不若派遣使者前往岳州,了解详情之后再做处置。”
朝堂弹劾之时,公主府也收到了消息。
裴元衍有些惊诧,也觉得很古怪。
他自认为比大部分人了解徐还,徐公子不仅办事谨慎妥帖,而且是有梦想,希望有所作为。
这样的人,岂会沉耽于享乐,沉溺于美色?
而岳飞与自家公子关系不错,兄弟相称,怎么会突然会翻脸,闹到上疏弹劾的地步?
前敌将帅之间有分歧摩擦那很正常,可一旦上疏弹劾,那就是另外一个层面了。
有古怪!
想必公子不日肯定会有书信传回,到时候应该就一目了然了。
当然了,及时将临安消息通知前线,让公子了解,有所准备和应对也是必要的。
毕竟,百官群起弹劾不是一件小事。
阵前换帅乃是大忌,所以在搞清楚事情之前,公子应该是安全的。
想来
在此之前,公子肯定能剖白清楚,对此裴元衍并不担心。
公主与长安郡公府一切照旧便是,最要紧的便是照顾好长公主与小公子,以及办妥徐还临走时交代的那几件事。
其他的,无须担心。
裴元衍照旧安然饮茶的时候,辛夫人来了。
“弟妹,发生何事?”辛夫人主管内宅,此时前来,让裴元衍不免紧张。
“表兄,长公主知悉驸马之事了。”
“怎么会?”裴元衍眉头一皱,柔福帝姬尚未出月,正是安养之时,公主府上下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现在有人竟然将此事泄露给柔福帝姬,若是影响长公主坐月子,安养身体,无疑是罪过。
“有个宫娥说漏嘴了。”
“果真是说漏嘴了?”裴元衍下意识怀疑。
辛夫人点头道:“表兄的担心,我省得,驸马也有过交代,这个宫娥肯定不会留在内院,至于其背后,我会留心追查,并梳理内院人手。”
“嗯,有了小公子,尤其要小心。”
“会的。”
“长公主闻讯之后,情绪如何?”
“虽然什么都没说,照常在逗小公子,但看得出来,有些担心。”
辛夫人沉吟道:“要不表兄去见见长公主,劝慰几句,让她安心。”
“这个好的。”
裴元衍知道,在岳州消息没来,没能彻底澄清之前,多说无用,但劝慰还是有必要的。
不过说来也巧,就在裴元衍即将动身往内院去的时候,傅选匆匆而来。
“裴长史,岳州急信。”
裴元衍忙不迭地拆开信函,略微一瞧内容,顿时乐了。
“走,这就是去见长公主。”
隔着屏风,裴元衍躬身一礼。
“长公主,臣是来报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