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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他要一战摧毁西夏最强悍的精锐,从而打击西夏的嚣张气焰和信心。
故而当铁鹞子列阵而来的时候,大宋前军盾牌掩护,列阵营地,然后是一排排战车列阵。
察哥以为宋军是要以战车为屏障,谁知却看到战车上立起了一架架小型投石机,貌似还有八牛弩。
这是要做什么?
大型投石机和八牛弩在攻城战中效果显著,但野战之时,体型笨重,移动不便,甚少见有人使用。
总不能要在平原上对骑兵扔石块吧?
没有城墙掩护,骑兵一旦冲到近前,形同虚设,宋人糊涂了?
察哥不解,只见铁鹞子整装待发,向宋军发起冲锋之时,投石机抛出了一个个圆滚滚的黑球。
八牛弩也发射了,不过箭杆之上似乎缠绕了什么东西,阳光下隐约闪烁着火光。
黑球和箭杆飞出了好远,落入了铁鹞子人马群中,着重甲的西夏骑兵根本没有当回事。
下意识伸出盾牌挡开,或者用刀枪拨开箭杆,奇怪的东西没有直接砸到他们,却在人群中炸开了。
西夏人第一遭感受到新火器的威力,虽说有重甲防护,里面的铁屑,钢钉等物的杀伤力大打折扣,但冲击与震撼依旧强大。
兵卒们耳朵嗡嗡作响,有些莫名其妙,愕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胯下的战马则受惊没了秩序,失去控制,阵型也突然间凌乱不堪。
当越来越多的黑火球在面前爆炸时,冲锋的战马纷纷停下来,四下逡巡乱窜,不敢前进,顷刻间乱作一团。
第四二九章铁鹞子()
这是察哥犯的第三个错误。
继急躁、骄纵之后,西夏的战略情报一塌糊涂。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可察哥对宋军情况一无所知。
火器!
金军在渭滨怎么被火烧连营的?完颜宗辅因何大败铩羽而归?
他们竟一概不知。
不过仔细说起来,也不全是西夏人的错。
宋军对于火器自然是轻描淡写,竭力掩藏,一来是为减轻敌人的戒备,二来徐还也有顾虑临安的猜忌。
金国人知道的,但完颜叶图出使兴庆府,对此只字不提。
一来是不想过多提及金国惨败的丢人事实,二来也是担心李乾顺得知宋军火器威力,会有顾虑或畏惧。
为了怂恿西夏出兵,自然会淡化宋军武器威力和战力。
双方有意隐瞒,外界知晓的消息也就十分有限。
都以为金军是一不小心被宋军火烧连营,然后再遭遇偷袭之故,哪想到其中还有火器缘故。
事后徐还小心戒备,宋夏之间的消息传递尽量封锁,以至于西夏人对此一无所知,毫无防备。
两军对阵,一决胜负。
察哥祭出铁鹞子,徐还同样也用上了火器,都是大杀器。
只不过冷兵器与热兵器的差距,大的难以言说。
第一轮火药弹让铁鹞子兵卒莫名惊惧,战马受惊,冲锋到一半突然停下,一片混乱。
随后体积更大的火药单从空中飞来,在人马群中炸开。
这一遭,威力更大,灼热的气浪轻则灼伤眼眸皮肤,重则直接将人马掀翻在地。
骄阳烈日之下,重甲本就沉重,格外炎热,必须速战速决。
然而宋军用火药弹阻止了冲锋,拖延了时间,火药爆炸燃烧的气浪更使得局部温度不断升高。
重甲之下的铁鹞子只觉浑身滚烫,炎热无比,很多人无奈之下,只得匆匆脱下重甲。
但披甲的战马一时却难以处理,在热浪中胡乱打转,彻底失去控制。
至于被掀翻的人马,处境就更糟糕了。
为了保持强大的冲锋能力,铁鹞子人马合一,往往用铁索相连,固定在一起。即便马背之上的骑士战死,也不会掉落下来,仍旧能保持一定的冲击力。
但现在,当人马被掀翻在地,沉重的铁甲和铁索就成为束缚,让他们难以动弹,无法翻身而起。
使得本就混乱的秩序,越发乱作一团。
这个时候,唯有撤退回去,卸甲重整,方能重整旗鼓。
但宋军岂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杨再兴率领的骑兵从侧翼杀出去,直扑或卸甲,或混乱的铁鹞子。
上砍骑兵,下砍马腿。
这是徐还给他们定下的八字策略,正在被不折不扣的严格执行。
铁鹞子是重甲骑兵,冲锋能力没的说,但灵活性也就大大下降。
被火药弹炸的七零八落,惊恐诧异尚未消除,秩序混乱,马匹也不受控制,自然也就变得越发被动。
尤其是很多人着急之下脱掉了重甲,失去了外层保护,当宋军轻骑掩杀过来的时候,难以有效组织抵抗。
顷刻间被宋军冲的七零八落,宋军的长刀不断往骑兵身上柔软处,以及马腿缺乏保护之处砍去。
重甲骑兵失去机动性,被动遭到袭杀,而且还是如此有针对性地攻击他们为数不多的弱点。
结果可想而知,西夏引以为傲的铁鹞子就这么败了。
败的有些莫名,稀里糊涂,很多人就这样战死在冲锋途中,还有部分则艰难地逃了回去。
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人马身上都不同程度挂彩,锐气全无。
察哥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更让他惊恐的是那个会爆炸,发出火光和震耳欲聋声响的黑色圆球。
那是何物?竟有如此威力?
当看到宋军战车向前推进,再度发射火药弹时,察哥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此时此刻,两军对垒,寸步不能让。
而且察哥也不认为已经败了,毕竟只是前军冲锋失利,后军依旧强大稳定。
至于宋军这个神奇的黑火球,虽说厉害,却也并非全无克制之法。
就像弓箭手一样,虽然可以远程打击,但只要骑兵冲锋够快,拼着一定伤亡冲上去。
一旦近身交战,弓箭手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全无还手之力。
故而察哥立即派出了轻骑兵,没有重甲拖累,冲锋速度快,机动性良好,朝宋军的战车发起进攻。
只要速度足够快,冲到战车附近,将其点燃或毁坏,战场形势就有可能被扭转过来。
做法是对的,愿望也是美好的,但宋军岂能没有防备?
八牛弩在此时的作用格外明显,远程杀伤形成压制,骑兵在阵前阻击,并不断投掷火药弹。
刘子羽这几个月不断从河湟陇南等地够得马匹,运送到大散关和凤翔,组建的骑兵正在发挥效用。
人对于未知之物的恐惧最为严重,当快速冲锋受到阻碍,无法毁掉宋军的战车时,西夏兵卒有些焦躁。
与此同时,不断爆炸的火药弹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这一遭是轻骑兵,没有铁鹞子那样的重甲防护,除了气浪灼烧,铁销、钢钉、铁蒺藜等物迸射出去,轻则伤及皮肉,重则射入脏腑,甚至立即毙命。
未知与不可理解,以及其带来的超强杀伤力,让西夏兵卒震惊,惊恐,继而军心涣散。
哪怕察哥在后面亲自压阵督战,西夏兵卒仍旧无功而返,仓皇后撤。
狭路相逢勇者胜,当西夏人开始畏惧退缩之时,攻守之势也就发生变化,宋军的战车、列阵兵马开始前进。
有八牛弩和火药弹当先开路,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渭水畔的平原上,几乎没有任何阻碍,而西夏兵马也避无可避。
以逸待劳,严阵以待,最终变成了仓皇失措,避退不急。
趁你病,要你命。
主力大军正面击杀之时,刘子羽和吴玠接到传讯,纷纷从西、南两个方向杀了过来。
他们才是真正以逸待劳的兵马,先前是刻意保存实力,察哥留下的兵马岂能是他们的对手。
三路兵马朝麦积山合围而来,西夏人的处境顿时变得格外糟糕
第四三〇章国丈的诱惑()
火药弹的威力相当强大,西夏人败的可谓是猝不及防。
当三路宋军合围的时候,察哥不得不撤退。
铁鹞子损失惨重,前军反击无果,但主力大军并未遭到太严重伤亡,只是秩序混乱,士气低沉罢了。
面对宋军步步紧逼,这个时候很需要有个地方暂时停歇下来,重整旗鼓。
然而察哥突然发现,先前所犯下了的一些错误,是那么不可饶恕。
绕过秦州,直接在麦积山下伏击徐还。
导致的结果是,西边这条后路被秦州刘子羽截断。
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自古以来,为何讲究攻城略地?
战争攻伐大都是步步为营,沿着交通线,依次拔掉城池,若不攻克,甚少轻易绕开经过。
否则这些残存的城池,以及城中兵马就会变成身后的威胁,无论是后背遭到进攻,还是粮道遭到威胁,都相当可怕。
当然,也有一些例外情况。
比如绕过要塞,直下都城,擒杀重要人物,或是斩首行动。
或者基于其他战略目的,比如靖难之役,朱棣亲率大军绕过重兵把守的淮水,直扑应天府。
朱棣敢于这么做,是笃定拿下都城,皇位易主之后,淮水沿岸的兵马会改弦更张,臣服于自己。
秦州的宋军,显然不会给西夏兵马行方便。
故而夏军无可奈何,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朝北撤退,那里是萧关,无论是凭要冲坚守,还是暂撤镇戎军,西安州重整旗鼓皆可。
这个时候,他特别需要一个人的接应——任得敬!
然而察哥不知道的是,当此之时,西安州的任府走进了一位客人。
任得敬看到面前这个三十出头,器宇轩昂,精神矍铄的青年,转头看向弟弟任得恭,目光带着询问。
“大兄,此乃种洌,曾是我在环州的袍泽兄弟。”
不需多问,只要听一下姓氏,便可知来人身份。
任得敬眉头微动,略微沉吟道:“种家子弟,你不是奉命去了延安府吗?怎么来了我西安州?”
“任公当真消息灵通,在下中途转到西安州,也是奉命行事。”
“哦?”
任得敬眉头皱起,问道:“奉何人之命?意欲何为啊?”
“奉秦国公徐驸马之命而来,相救任公。”
“哼!”
任得敬冷哼一声:“想要游说老夫直说就是,何必学先秦纵横之士动辄危言耸听?”
“任公见谅,在下无意危言耸听,确实是来救你的。”
“救我?你倒是说说,老夫有何危险,需要你来救?”
任得敬有些不耐烦,但看在弟弟任得恭的面子上,终究没有立即将种洌赶出去。
“任公,徐驸马得知西贼压境,任公为了保全阖城军民,不得以暂时委身西贼。
而今徐驸马率王师前来,正是为解救任公与西安州军民。”
话说的很巧妙,将任得敬的反叛投降说成是不得已的仁义之举,无疑是天大的台阶,不用再背负叛国罪名。
往后回归大宋,顺理成章,没有道义上的压力和罪责。
任得敬心如明镜,但未必立即领情,毕竟现在西夏待的好好的,等着当国丈,何必会支离破碎,国将不国的大宋呢?
见任得恭不动声色,种洌不疾不徐,悠悠道:“金贼入寇,陕西路一度孤悬在外,好在如今徐驸马收复失地,关中陕西路重归大宋。
我大宋,中兴崛起在即,已然不同往日,有足够实力解救任公和西安州百姓。”
“是吗?”
“当然!”
种洌道:“西贼残暴,非我族类,行径无耻至极,听闻令媛年幼,西贼李乾顺却欲强索入宫,任公与娘子真是委屈了。”
呃
李乾顺老牛吃嫩草不假,但任得敬未必不乐意啊!
毕竟是入宫为妃,意义非同小可,至于年龄差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种洌也明白,但故意这么一说,他任得敬若是不为所动,岂非为了权势不顾女儿处境幸福的禽兽?
如此一来,倒是让任得敬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种洌趁机续道:“任公与娘子为大宋军民做出如此大的牺牲,驸马甚是敬佩,故而想给令媛做媒,定一门亲事。”
“哦?”这一遭,任得敬不由为之心中一动,有些好奇。
种洌笑道:“令媛名门之女,贤良淑惠,庆国公家有孙,虽比令媛略小几岁,但小公子出身皇族,聪颖敏达,与令媛实为良配。
驸马和长公主身为姑父、姑母,很乐意做媒,玉成此事。”
任得敬微微有些动容,单纯婚事和女儿幸福的角度讲,嫁给一个随时可能行将就木的老男人,怎么比上同龄俊彦呢?
而且这个小男